“怎样?你现在还想我要打掉孩子吗?”重饵语气有些无奈。
“开什么玩笑,谁敢动我的人,动我的孩子,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我伸出手捏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越来越多这种暧昧的小动作了。
“那你先把自己给大卸八块吧。”
“啊?你说啥?风太大,听不见。”
“……”
“哎,这么快就合好了,没戏看。”门口某人叼着根烟,懒懒散散的,像足了地流氓。
“……”
重饵突然靠到我耳边,低声说道:“要不要整一整他们?”
“哼,得整。”我瞄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先在他们家赖几天,给他们的食物里加点料。”我这下乐了,重饵啊重饵。你真是……人才。
“不会是春药吧。”我喷笑。
重饵摇摇头,“春药,低别太低了。”
“……”还有更高级别的?……
在侯世峰家赖了一个星期,就被人扫地出门。原因是这里的两个主人,每次准备做
爱的时候,或者将要接吻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入。最常见的台词是:
“肖舞,BAO喝水的杯子在哪。”
“侯世峰,电话在哪。”
“侯世峰,大厅有一滩积水,你找人人去清理下。”
最终闹到某人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怎么会有积水!”
“我刚才不小心打翻的。”
“……”
“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出我的屋子!”
于是随着某人一声暴吼,也不顾及我是个伤员。竟然就这么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没人性啊没人性。”一边被塞上车,我一边唱道。
“没道德啊没道德。”重饵十分配合,显然是玩上瘾了。是呀,有谁能比侯世峰好玩。
“这个世界好黑暗。”
“没有人可怜我们。”
“够了你们两个,玩够了就快滚。”
一场闹剧以我们被塞上车结束,车门还被某人狠踢了两脚,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脚印。
直到车开了我还觉得很喜庆。
“这两个人真好玩。”我刚顺手地想点燃一根烟。结果却被抢了去。
我一愣,本能想抢回来,可是一细想,便作罢了。“忘了你现在不能闻烟味。”
“我是说你,身体不没康复,不要吸烟。”
“呃。”我仿佛遭遇情天霹雳一般。僵住了。什么时候,我竟然会先想到别人,而不是先想到自己。我不是一向很自私的吗?就算当年为了肖舞来回奔跑。也不曾想到在那么多细节上关心他。但是如今和重饵。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不可否认,我在一天一天沦陷。
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畏首畏尾了。反正遇到他,算我倒霉。
第 38 章
回到重饵的屋子已经是几天后了,我终于观得这里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一座屹立在郊外的庄园。
庄园很大,地形高低错落有致,车子驶进去要过了一片宽阔的树林,才能看见房子。
车子缓缓地向上走了半公里,很容易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高坡坡顶,树林至此为止。
而我们住的房子却是一座大厦,大厦前面有一条河溪,愈流愈宽,颇富自然情趣。毫无人工雕琢一船。大厦内庭院树木葱茏,两岸点缀得既不呆板,也不造作。让人一见心旷神怡。
“你可真会享受……”
他没有回答。一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
“少爷。”
“嗯。”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催促道。刚下车脑袋有点晃。暗叹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是他没有看过来。应该没有发现我刚才晃了一下。还好……
“你去哪?”
“我有点事。”
“早点回来。”
“嗯。”
目送他进去,我自己开车到市里。这里是郊外,开车进来也要半个小时。幸好我们是在下午到达。太阳还不算很大。
说起来我这人有时候还真的很迷糊,在他那里混吃混喝也不是一两天了,竟然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是哪里。这下到了市区。我才搞明白,原来是英国怀特岛上的一个小镇。还真是隐居的好地方。
停好车,我走进菜市场。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脏兮兮的地方,脏就算了,还吵得要命。而且好像还很容易迷路……
“大婶,要到哪里买鱼啊?呃还有,卤干、腐乳又在什么地方。对了,这附近有没有牛奶卖?”
结果那位被拦下来的大婶精光一闪,非常热心地说要带路。我想想也好。结果全程下来根本没花什么力气就把东西给买完了。
但是我怎么觉得,英国的菜价怎么那么贵……
“谢谢你哈大婶。”真妈他累,我的手上全拎满东西了。不过是提了一句是家里那位亲爱的有身孕了,结果这位大婶连孕夫需要些什么全给一一例出来。到最后比预定要买的东西多出了三倍不止。幸好带出来的钱够,不然又要丢脸打电话叫人送钱来了。
上了车,看见旁边的位置上全塞满了东西,高兴之余不由抹一把冷汗。
以后,再也不买菜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了,拎着一堆东西走进去。重饵听见下人回报说我回来了。早早走下来。看见我一头灰头土脸的,愣了好长一断时间。
我将所有东西全部搬进厨房。才叹道,“累死我了。”
“你这是……买菜?”
“对啊,你现在有孩子了,不要工作太辛苦,而且我想过了,身为你老公。我应该要照顾好你才对。”
“……”
我招来厨师,叫他做饭菜尽量做到清淡些。
“你买菜?”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边笑边说出口的了,而且还带着颤音。很明显的耻笑的味道。
“干嘛,有意见!妈的,老子第一次去买菜给你,你还笑。”
重饵点点头,看得出来,似乎有意拼命止住笑容:“亲爱的,猎豹同志。对于平生第一次买菜,有何感想?”
“菜市场好吵。女人更吵。”
“呵呵,我觉得,你一个人去买菜,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重饵语重心长地开始教导:“你知道物价吗?知道地点吗?”
我摇摇头。
“那你花去了多少钱?”
“一百英磅。”
“呵呵……一个普通学生,一个月,就吃一百英磅。”
“……”我捂着头向沙发倒去,“女人真可怕,尤其是会精打细算的女人。”
我看着他发颤的肩膀,显然是想笑又憋着不敢笑。
“行了,憋久了对胎儿不好。”
“噗。你什么时候立志当一代好男人了。你又不会煮饭,买菜来干嘛。”
“谁说我不会。走,让你看看大爷的本事。”
拉着他进了厨房,厨师也被赶走了,看见菜只是洗好了放在一边。我操起菜刀在手上转了两圈,以超速度袭斩胡罗卜。
只可惜了我那手杀人的手艺如今全用到切菜上了。
“好身手,好刀法。”重饵在一旁鼓掌。
“好说,好说。哈哈。”
“……”他手僵了一下,叹道:“你都不懂得谦虚怎么写么。”
“我很久没写字了。全用电脑。”
“……”
“废话少说啊,往锅里放水,水不烧开怎么煮啊。”
“会不会食物中毒啊?”
“喂,给点信心行不行。”尽会打击人。“厨师!过来。告诉我过程啊。”
“……”
结果三个人在厨房了搞了半天,才弄出一盘大杂汇。咋一看之下,没什么胃口了。
“厨房,拜托你再重做一份晚餐吧。”重饵淡定地吩咐下去。
抱着那碗大杂汇。我们又回饭厅。看了又看。
“咳,我来吃第一口吧。”抱着英勇救义的决心。我拾起了筷子。
“且慢,要不要先让猫来吃一口。”等确定没毒后……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提起真气,夹了一块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咬了几口。就吐出来了。
“难吃。”
自从那一次失败后,我觉得我只有切菜的天份而没有做菜的天份。还是去专业学习再下厨吧。今天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一件事。
“重饵,你给他们喝了从岛上带回来的莫名其妙的圣水?”我一脸兴奋地问道。
“呵哼。”他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十分优雅而稳重地……冷笑。
“嘿,喝那杯水的倒底是谁啊?是肖舞还是猴子?”
“这个啊,属于商业机密。”
“不能说?”
“不能说。”
“确定?”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脸上含着估且可以算得上阴险的表情。
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挠痒。
直到某人恼羞成怒把我赶出房门。
走在走廊上我不停地哀叹,这个老婆好凶啊。
回到房间我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分房睡,分房睡!孩子都有了竟然还是分房睡!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也许给彼此留一点空间,会更好些。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总想着恋爱就得时时粘在一起。有时侯太了解,会失去新鲜的活力。
我打开手提,给肖舞发邮件,对于那啥,说得文艺点,应该算是初恋对象吧。抖落地地寒毛……咳,反正他是组织里的人,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应该算是自己人了。重饵想出口气而已。不知道这次会整到谁了。
“肖舞。这断期间切记要攻下侯世峰,如果不然,迟早丢失城池。”点击完发送。也算是尽最后一点心意吧。
终于放下一颗心来,这下子要照顾好重饵了。毕竟自己因为自私而打掉了孩子。那个人却不顾一切想生下孩子。到底是自己欠他太多。无论是人情,还是爱情。
“重饵!你干什么!打什么高尔夫啊。回来。”
“哎哎哎,那东西太重,放下放下。我帮你拿。”
“10点前要睡觉。手提没收。”
“我去网上查过了,医生说这个这个,怀孕期间要适当地按摩。”
“我今天终于学会了按摩的手法了。来,先来试试。”
“一天只能开一个小时的电脑,电脑有辐射知道不。”
“手机也有辐射,我放到十米以外了。有什么话叫我好了。”
“把文件放下!把笔交出来!”
“我说过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让我处理。你安心修养。”
“啊,重饵,我的头好晕……”
结果一下月下来,他胖了,我瘦了……
“我说BAO,你是不是第一次做妈妈特别激动。”某人悠闲地捧着杯子,里面本来装的是咖啡,现在一律换成了白开水。
“我靠,你说谁是妈妈,我是爸爸!”虽然知道这种争吵很没有意义。但我们总会乐此不疲地说下去。
我发现,本来我就不喜欢和别人交往,独来独往居多。相处得最多的就是亚当森,但也不是常呆在那他。有时候就是懒得找房子了,就跑去他那里住。那小子很机灵,什么好的东西都会拿上来孝敬我老人家。不过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欺负弱小。我只好在他那里打工。那样他发我工资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但是深入交往倒说不上。
至少我觉得和重饵一起混日子也挺不错的。偶尔跟他抬抬扛,欺负一下他,真是大大地满足大爷的S欲啊。
重饵虽然胖了,但还不至于走型,“啤酒肚”已经渐渐露出来了。穿衣服处理得好,但是脱衣服上床睡觉的时候,就难免了暴光了。
“哎,重饵,你不帅了,怎么办。”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重饵毫不在意,只是笑问:“怎么?你想始乱终弃?”
“不敢,我的大老板,我记得我的账户,财产好像全在组织的黑银行里面。好像现在的银行行长是你呃。”这下倒真应了那个词了。
妻管严……
说起银行帐户,理论上我已经死了,算不算是黑户……
“老婆。”我把玩着他的头发。很滑很顺手。
“嗯?”他沉闷的应答声一如既往地性感。
“你怎么心甘情愿让我叫你老婆啊?你都不生气的吗?”
他又露出十分淡定的微笑,“没关系,叫一下而已,不会少块肉。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
“靠。”
于是可以断定,此人的段数很高……
第 39 章
近些日子的我在组织内网里和肖舞联系,托他查的东西有些眉目了。
施奈安的母亲,叫李燕。竟然是十年前组织走出去的人,代号是燕子。论资排位,我们现在所有人都要叫他一声师姐了。
李燕和组织有关系……“会不会是李燕记恨组织所以想毁掉?”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一般记恨组织这种幼稚的想法都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意识里。不过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难保有例外的。
“不太可能,说实话吧,与其说是毁掉,更不如说是,想慢慢吞掉组织。”
“吞掉?”我感到奇怪,以重饵的性子,能放任别人吞掉组织?虽然他不是老板,但毕竟是秘书啊。老板走了组织里几乎是他最大了。就算有人不服,也不得不依赖于组织内部提供的强大后备物质。
“奇怪了,重饵想吞万能社,李燕想吞组织。这两个人,呵,真是……”
“这事应该有内幕。”
我知道有内幕,而且我还知道,重饵肯定牵扯在内了。
“查到施奈安的下落了吗?”
“你们交易的那个岛,我派人去查过了。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虽然被掩盖得很好,但是,还是抵不过我们专业人士的眼睛。”
我翻了翻白眼:“肖舞啊,你说我们组织如果去当刑警,一年内能升多少级啊。”
“别想了,家世不清不白还想当警察,你当我是白混的。”
这家伙……
“啊对了,发现他了吗?就算是尸体也好。”
“没有。根据追踪器,的确找到了几具尸体,但都不是他的。”
“他没死……命挺大的。”
“对了,施奈安的身世,也是一个大谜团。”
“你去查吧。就这样了。”
“喂,你急着去干嘛。”
“这时候要帮重饵按摩。”
“……”
这段时间他的生意算我接手了,虽然觉得很麻烦,但总比让他蹲到电脑前好。腹中的孩子不明不白的,再来点辐射万一出了畸形儿出来。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忍不住把他给怎么了。
“最近生意怎么样了?”他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籍,看见我进来,才将书放到一旁。问道。
“放心吧,没出什么事。有我和肖舞看着,谁敢犯事。”那是找死。出乱子要肖舞去摆平就好。肖舞摆不平就推给侯世峰。反正我是居家男人,轮不上我。
“肖舞我倒放心,但是知道你插手进来,我就不放心了。”他微微笑了下,又拾起书本,认真地看着。我好奇地凑过去。却看见他拿着一本《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研究得挺认真。
“重饵啊,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看《安徒生童话》比较合适吗?”我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从他的书柜里搬出来。放到桌子上。
“……”
那个是我叫人买回来的,虽然那个去买书的人当时的表情,很奇怪。但我也顾不上了。
阳台很大,他坐在对面,靠着窗边。我背靠着一边。面面相对。午后院子很寂静,重饵是喜欢安静的人,不仅在他的屋子里,甚至整个大厦,都不允许大声喧哗。
“呵呵……”我轻轻地笑着,一边翻页。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感叹声。
“好看吗?”
“不错。”我猛然抬起头,对上他满怀笑意的脸。“干嘛。”没好气地吼道。
他噗地笑了,“我倒是第一次知道,BAO,你看安徒生童话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
“你知不知道皇帝的新装?”
“……不知道。”
“我给你说啊,许多年以前有一位皇帝,他非常喜欢穿好看的新衣服……”把一篇故事念下来我累得想找水喝。
“怎么会有那么白痴的故事。”他还以为我骗他呢,把我的书抢了去。自己还看了一偏。“真的有那么笨的人啊。”
我把书抢回来,“你说这皇帝他当时有没有穿内裤。”
“……”
两个月后,重饵胖了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还不至于胖到丑的地步。但是奇的是,此人竟然从来没有书上所说的,怀孕期间,情绪容易暴躁或者不安的情绪。看到他,就像看见一座山似的。看见他的决心,我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