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时空的恋人 上----如·果

作者:  录入:07-02

摸摸那张失神的睡颜,夏笙夜扬起胜利笑容,再吻吻那片湿润唇瓣,轻手轻脚地套上衣物,离开充满情色的房间。
要不是出发在即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还真想抱著美女入眠,此时,他头大如斗地看著堆成一座小山的衣服杂物,动起手来,更後悔白天的疯狂血拼。
疲累的目光打在洛贺里身上,想自己也算有良心,购物的时候也算上他一份,现在这活儿应该留给睡一整天的懒虫才是。
有了决定,夏笙夜把地上的大抱枕丢到床上,用软枕在正中央排成楚河汉界,尔後又将整地衣物堆在抱枕上,堆成一座小山。
「嘿,这样就翻不过去了吧。」
夏笙夜满意地拍拍小山,就不信隔成这样还会成八爪鱼,经过一夜的放纵糜烂,才枕好姿势便沉沉睡了。
至於楚河汉界能不能发挥效果,恐怕也只有等他醒来才会知道。
太阳初起,鸟鸣鸡啼,第一道晨光从手工木窗映入,照亮水蓝色调的房间,向来日夜颠倒的夏笙夜今日异常早起,眷恋温暖的塌褥早被出发的期待取代,才刚醒来的他脸色却异常难看,一双眉锁的死紧。
「操……」
难听的咒骂是针对尚未清醒的洛贺里,见他毫无醒来迹象,愉悦的心情瞬间冷了一半,这声咒骂更针对自己,那枕头山、楚河汉界根本派不上用场,通通被踢到床底下。
夏笙夜啐了一口,松开怀中的人,气自己竟然放著美女不抱,跑来抱硬梆梆的身体。
「洛──」高亢的起音突然噤声,想起先前的挨揍经验,拾起地上抱枕挡在自己面前,吸口气,再吼:「洛贺里!起来──!!」
睡梦中的人被他这一嚷,猛地张开双眼,转头看向发声体。
没有之前的暴力,夏笙夜却在温暖的大清早竖起寒毛,打上冷颤,只因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竟然发出诡谲红光。

跳脱时空的恋人-29

「贺里?」夏笙夜吞咽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看著他。
听见他的叫唤,洛贺里眨眨眼,道:「早。」
见那双眼睛又恢复正常,夏笙夜当是自己尚未睡醒,一时眼花,踹上一脚,指派著:「醒来就给我把衣服包一包,准备出发了。」
「出发?」
「去马夫济岛阿,别说你忘了。」
想起他之前的提议,洛贺里赶紧下床:「唔……我怎麽全身酸痛?」
「废话,谁像你这麽好命,睡一整天。」
洛贺里搔搔头,赶紧动手收拾一地衣骸,拜必卡的魔法所赐,他已忘了昨天的仪式和侵犯,睡掉一整天的他肚子发出咕噜声,才要开口,耳边又传来夏笙夜的催促叮咛:「弄一弄就出发了,再拖下去别怪我把你丢在这。」
洛贺里鼓起腮帮子,噘噘嘴不敢吭声,要不是生病耽搁行程,还真想回讽他几句。
夏笙夜就喜欢这大男孩识相的表现,让他有种莫名成就感。
在享用完古艾城的最後早点,当两人拎著家当来到屋外,洛贺里呆若木鸡地看著高壮澃龙,暗自感叹人类的渺小。
澃龙将近半层楼高,有著结实粗硬的灰色皮肤,粗长的颈子不时左右摇晃,乍似示好,高大的生物却有一条满是鬃须的细长尾巴,宽阔的背上已架上偌大的人工帐棚,身体二侧垂落一只绳梯。
格特拍拍澃龙低下的光凸额头,笑问:「这小家伙还满意吧。」
「小家伙?」洛贺里小声咕哝。
夏笙夜扬嘴一笑,上前拍拍新夥伴的身体:「太谢谢你了,这下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小意思、小意思。」
昨日夏笙夜委托唛葛的就是这头澃龙,他绝对不想再虐待自己的二条腿,既然这世界没有小黄,这大家伙就是最佳交通工具。
瞥见夏笙夜的冰冷目光,洛贺里赶紧将行李搬到澃龙身上,离行前,唛葛一夥人又给了几袋特产,里头不外乎是一些佳酿和食物。
对亿万身价的他们来说,能轻松上路是最好不过,无奈众人的热情实在不好拒绝,只好可怜这只大家伙再多背几公斤的行李。
离别在即,又是一阵蹉跎,再多的话也有道尽时,登上澃龙前,夏笙夜来到唛葛身旁,窃声说:「顺其自然,时不予他。」
夏笙夜指的当然是竞选古艾城市长一事,不说白是怕唛葛要是知道能连任而松懈的话,难保结局不会变调,登上绳梯,进入巧思布置的搭棚内,两人扬扬手,终於离开热情又不可思议的古艾城。
绿绿山林,和风徐徐,坐在澃龙壮硕肩颈上的两人正展开一场驾驶争夺战。
「你有驾照吗!」夏笙夜飙高音量问。
「你有驾照又怎样,这里有车让你开吗。」洛贺里也不相让的回讽。
两人都对这款交通工具感到新奇,驾驭它有股莫名成就感,不过澃龙在他们毫无技巧操作下,走的跟小狗踱步一样,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真正离开古艾城。
而现在,前方是一条直通通的山道,说什麽也要让它飞奔一下,也因如此,争战越演越烈。
洛贺里大吐气,撇嘴问:「再争下去到底还要不要回去。」
「既然你这麽爱当车夫,那好……」夏笙夜缩回後方的帐棚里,翘高二条腿:「以後这工作就交给你。」
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洛贺里为之气结,自己只是想过过瘾罢了:「喂,你是在耍赖吗!」
「记得,是朝南方前进,太阳下山前记得找地方落脚,没事别吵我。」夏笙夜侧侧身,打上哈欠,嘱咐完毕便缩进枕头山,无视他的抗议。
洛贺里一翻白眼,虽然不满这决定,但眼下再没人跟他争驾驶权,开心地摸摸澃龙的光秃头顶:「格特大叔说你是小孩子,而且还是女生,可是你长这麽大……」
神经病,最好你们能沟通。
夏笙夜偷望一眼,在暖阳和风的美妙气候下,手中又抱著软绵绵的软枕,不稍多久便梦周公去了。
澃龙行进的步伐虽然在洛贺里的驾驭下越发加快却不癫坡,让夏笙夜睡的安稳,美梦甜甜。
人烟稀少的山道,久久才会遇到擦身而过的商旅或是哨站,这些都让洛贺里觉得新奇又好玩,宛如置身在RPG GAME里,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没办法升级或是有宝箱让他开启,也幸好不是在游戏中,不然这段路可要走的不安稳,毕竟无论哪一款游戏,怪物这玩意儿可是随处可见。
发现一队商旅正迎面而来,洛贺里发挥登山礼仪,微笑点头示好,不过对方压根不领情,上头的男子还指著他大吼一句,无奈擦身而过的时间太仓卒,根本听不清那人说些什麽,更不懂他惊慌讶异的神情是为何事。
「那人见鬼了不成。」洛贺里摸上澃龙的颈子,自喃著。
澃龙彷佛听懂他的话,发出『咥咥』声回应著。
这生物虽然不像小狗小猫那麽讨喜,洛贺里却很喜欢这大家伙,起码他的朋友圈里可没人有驾驭它的经验。
想到宠物,洛贺里咧嘴一笑,道:「呐,我帮你取名字好了。」
认真的神情,专注的思考,却道出洒狗血的名字:「小灰,这名字好,跟你的灰色身体一样。」
澃龙似乎不太喜欢,吐上粗重的大气,乍似抗议。
「不喜欢?」
「那……小星星。」
澃龙再次抗议,洛贺里蹙起眉头,再度认真思杵,一人一畜就在取名中度过悠閒午後。
「夜,夜。」
直到傍晚时分,低沉的嗓音唤醒沉睡中的夏笙夜。
「恩……」
「夜。」
「别吵。」
夏笙夜双眼紧闭,翻翻身继续寤寝,只是那一声声叫唤扰的他不得安宁,还不时传来奇怪的叫声。
「夜……」
「咥~~」
「夜,你好棒喔。」
「咥咥~~」
辗转清醒下总算听出声声叫唤是出自洛贺里嘴里,这声赞美却让夏笙夜摸不著头绪,赖在床上的他在听到下一句时,气的蹬起身子,拉高音量怒吼。
「夜,你应该是美女吧。」
「洛贺里,你找死!」
跳起来的刹那,夏笙夜才看清楚状况,只见他安分地坐在驾驶座上,抱怨著:「做恶梦也不用怪我吧。」
夏笙夜窘的想挖坑埋了自己,冷哼一声,上前问:「到哪了?」
「快进村了。」洛贺里雀跃再说:「呐,我帮小家伙取了名字了。」
「你以为是小猫小狗阿,它哪听的懂。」
「谁说它听不懂,这名字可是经过慎重讨论才决定的。」
想起他跟澃龙的对话画面,夏笙夜不禁莞尔,往他身旁坐定,问:「叫什麽?」
「夜。」

跳脱时空的恋人-30

「咥~~」澃龙彷佛知道在叫它,发出声音回应。
夏笙夜面色一沉,嘴角微颤,这不就是对著小狗叫自己名字吗。
「去你的,怎麽不叫洛贺里。」反手一拍,正确无误地打上他的脑袋。
「又不是我决定的,是它。」
「最好它会说话!」夏笙夜飙高音量吼著。
「真的,不信你试试看。」
夏笙夜一脸狐疑,伸手摸摸澃龙光秃秃的额头:「贺里。」
澃龙乍似不屑地把头甩开,一旁的洛贺里好心说明:「它是女生。」
「现在是说我名字像女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贺里拍拍澃龙,笑道:「是它喜欢。」
最好这畜生知道什麽叫喜欢,夏笙夜一翻白眼。
「夜,你喜欢这名字吧。」
「咥~~」
呿,还真像那麽一回事,夏笙夜赶紧摸上它的头,道:「这名字不好,我想各好一点的。」
如同下午的洛贺里一样,认真的神情,专注的思考,半晌过後──
「有了,叫大大,这名字好,符合它的体型。」
澃龙不理会他,缓慢的步伐原地跺了一下,乍似抗议,洛贺里撇嘴道:「还以为你会想出什麽好名字,真没创意。」
夏笙夜瞪他一眼,全神投入改名之事,洛贺里也不打扰,专心地当车夫,朝前方村落前进。
夕阳逐渐西沉,不远处燃著狗狗炊烟,越接近村庄,山道旁的翠绿却被一片焦黄取代,偶尔可见漆黑乌鸦在半空飞翔,亦或停在乾枯的树梢上,发出难听的叫声。
洛贺里不以为意,若是在现实世界,他肯定会说这地方太诡异,不过这里是夏笙夜的异想世界,谁知道他那颗脑子装些什麽。
再前进一里路左右,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久未整修的墓园,歪斜倾倒的墓碑林立在山道二侧,有些黄土被堀了开来,白黄的枯骨曝露在外。
为什麽这墓园这麽垦荒?想问却又打住,他实在不想被夏笙夜瞧扁,只是小小墓园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一旁的夏笙夜正气怒暴跳,顾著跟『夜』沟通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四周的环境,更不知自己的行径跟下午的洛贺里一模一样,叫旁人看的好笑。
哪怕心想事成再怎麽神奇也无法让澃龙妥协,固执程度简直可跟自己媲美,夏笙夜气的举手投降,打消为它更名的念头,在面子作祟下以「人和畜生是无法沟通的」为自己铺上台阶,顺道嘲讽能和澃龙达成共识的洛贺里。
就此同时,两人已进入墓园前的小镇。
进入村庄,洛贺里内心恐惧完全殆尽,这村子虽然比不上古艾城繁华,却多了浓浓人情味,才刚进村,就有人上前招呼,尔後又引领他们来到村庄最大的旅馆。
几句道谢寒喧後,两人正坐在旅馆内置的饭厅,微胖妇人端上一道道山野菜肴。
清淡可口的乡野餐点却挑不起夏笙夜的食欲:「我先回房了。」
知道他还在在意更名之事,洛贺里也不开口挽留,独自品嚐盘中佳肴,在这人口不多的山野小村,竟然还有贴心的音乐演奏,优雅动人的旋律让嚼在口中的食物也格外有味。
「小夥子,这是咱们村特制的羊奶酒,嚐嚐看。」体格壮硕有些微醺的男子打断他的雅兴,递上一杯香气浓郁的饮品。
「恩,好喝。」洛贺里咕噜一口下肚,咧嘴笑著。
一杯羊奶酒就将洛贺里收买,大方热络的邀男子共享晚餐,有过格特那声大叔的经验,洛贺里变的更识相,一开口就是大哥长大哥短,叫到男子心坎里。
「这村叫什麽阿?」
「幽倭小镇。」
「听起来怪阴森的,还有外头那片墓地……」
「欸,别提了,就是那片东西,咱们这村才会没人敢来。」男子咕哝说著,还不时打上酒嗝。
「怎麽不整修……」满嘴食物的洛贺里,活像个饿死鬼。
「修了也没用,再说,近点好,出入也比较方便。」
「出入?」
男子的说法令洛贺里莞尔,难不成这村的人都将墓园当自家後院,三不五时就到那野餐乘凉不成。
「你就不知道,这村子以前常死人,不过近几年少了。」
听他说的感叹,洛贺里猜想是这村庄曾发生严重疫情。
「我瞧这小镇挺有特色,稍作整理肯定能跟古艾城一样繁华。」
「是阿,不过今晚是难得的日子,你看……」男子指著外头的天色,露出诡谲笑容:「入夜了,这村子很久没人来了,呵呵……」
「大哥,你醉啦?」男子沉下脸,像是睡著,又像酒醉。
洛贺里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应,轻轻推他一把,才发现男子手臂上有著一大片腐肉,像是伤口久未处理。
果然是酒鬼,连受伤都不知道。
看见腐烂的肉块,饶他食欲再好也被影响了,搁下手中餐具才发现四周有些静,优雅的音乐仍在演奏,不过拍子不对,节奏也慢了,就像跳针的曲子。
理应明亮的空间黯淡下来,外头的月光从椭圆的木窗洒入,成了唯一光源。
放眼望去,才知道仅有自己和左侧的一桌客人,那人不为所动,却用著极缓慢的速度进食,而餐吧里正在洗涤餐具的妇人,动作宛如机械般的死板。
种种一切加上昏暗的环境形成一种诡异气氛,就此同时,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尔後是吓死人的一声怒唤:「洛贺里!」
高分贝叫喊让洛贺里不自觉地站起,眨眼间,夏笙夜已来到他面前,脸色惨白吼问:「这是哪?!」
「幽倭小镇。」
「天!」一声惊呼,夏笙夜跩著他往屋外跑。
洛贺里一头雾水的被他拉出旅馆,赶紧说:「还没付钱。」
「付屁!」
「呃,我长这麽大还没吃过霸王餐……」
「白痴!」
不满夏笙夜的咒骂,却听见旅馆後方传来的咥咥声:「奇怪,夜怎麽叫这麽大声?」
那特殊的叫声,洛贺里听了一整天,自然知道是澃龙的叫声。
「现在哪是管那头畜生的时候。」
已经和澃龙培养出感情的洛贺里,这声畜生让他感到刺耳,甩开夏笙夜的手,气呼呼的问:「到底什麽事?」
「幽倭小镇,是鬼镇。」
「嘎?」
「你这白痴,我不是跟你说过往南走吗,你居然跑错方向!」
「等……等等等……你的鬼镇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科学外的东西洛贺里根本无法接受,瞥见拐著断腿朝他们走来的人,赶紧揉揉眼,催眠自己是幻觉,再看,洛贺里咽下一口唾沫,指著逐渐靠近的……
「夏笙夜,你後面……」这玩意儿曾引起一股潮流,电影也多次以他为主题,脑中已想到一个贴切的专有名词,大呼:「有僵尸!」

跳脱时空的恋人-31

夏笙夜一回头,那东西已近在咫尺,吓的拔腿就跑。
「去找夜。」这回不用他拉,洛贺里已自动跟上。
「现在不是管那畜生的时候。」
「夜跑的比较快,而且我们的财产都在……它那边。」
「你是猪吗,居然把钱放在畜生身上……」夏笙夜差点咬到舌头,殊不知是被身家财产打动,还是澃龙的确是逃命的好工具,脚尖一转掉头往旅馆方向去。
「这边啦。」洛贺里追上前,将跑错方向的他扯回。
两人从旅馆右方穿过堆放乾草的小棚子,一来到後方空地就看见澃龙抬起壮硕的腿不断扑空地踩著恶心僵尸,看的出它极想逃离现场,可惜颈子上的大铁鍊让它无法移动半步,仅能发出惊慌嘶吼。
「我引开他,你去解开鍊子。」洛贺里随手拿只耙子冲上前,朝恶心生物打去,这一敲成功吸引僵尸的注意。
看怪物用飞快速度直冲而来,吓的转头就跑,逃命之馀不忘发表感言:「天,僵尸不是用跳的吗?哪有跑这麽快的!」
这一吼又引来邻近几只,用跑百米的速度加入捕捉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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