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泽把伏楠叫过去,抚著他的肩膀道:“伏楠,这是牙吉。父王刚认他做了义子,以後便是你的
弟弟。你多照顾他,不要让其他兄弟欺负了!”
伏楠又去看牙吉,只见他水亮的眼睛正转到自己脸上,透著几分好奇,又很是坦然,瘦小的身子
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这小身子骨,倒是有几分像师傅。
心中忍不住一跳,便过去拉他的手,笑道:“以後就和我玩吧,我叫伏楠,八岁啦!”
牙吉见他亲切,周身又华贵非常,和以前的玩伴大大不相同,也点头说:“我叫牙吉,今年六岁
。”
“以後要叫我哥哥哦!”伏楠颇为得意,叫道:“黑手,呃,祥善,来和我的新弟弟打个招呼!
”
那红毛小畜生听见,立刻蹦跳著过来,在牙吉旁边窜来窜去。
牙吉高兴起来,正想和它玩耍,却听见风月说:“伏楠,你带牙吉去玩吧!我和你父王有事情要
说。”
伏楠应了一声,拉著牙吉便要出去。牙吉却不懂,只看著庆泽。
庆泽看看他,道:“月儿是伏楠的师傅,他的话,也要听的。”
牙吉看看风月,便低头和伏楠一道出去。
他多少有些明白,风月说给他猜的谜语也许是个骗局。那天在草原上,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松
岩商人也骑了马,立在一旁。
祥善看看手拉手出去的两个小孩,却不肯走,转脸看向风月。
风月不由得一笑,抬手轻轻挥了挥。那祥善看见,立刻高兴起来,抬起黑茸茸的手,学著风月的
样子也挥了挥,这才手脚并用的跑将出去。
屋里一阵安静,庆泽微笑著踱著步。
风月想了想,道:“庆泽,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庆泽笑嘻嘻过去,抱著他说:“有什麽不好?”
“对牙吉不太公平呢!”风月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草原民族自然还是比较服气自己人。你
收牙吉做义子,一点点教给他你的治国理念,等他真的长大了,脑海中早已是你那一套。再让他
回草原治理本族,他即念你的恩情,又用你的理念,这麽一来,可真的没什麽威胁了!”
庆泽亲亲他,笑道:“还是月儿了解我!”
风月道:“你这样无异於给他洗脑。”
庆泽不明白什麽是“洗脑”,只当他不赞同,便认真道:“你看那些牧民,他们过得是什麽日子
?找个合适的人来教他怎样治理,倒是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呢!毕竟咱们昊国要比他们强上百倍
!”
其实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庆泽此举,无意中加快了游牧民族的发展。
风月想来想去,也知道从大方向上来讲,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可是总觉有些对不住牙吉。
他利用牙吉的纯朴,用一个只有昊王和他才知道的谜语招来昊军,心中确有亏欠。可当时身不由
己,他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斗智,还能如何?
26
时间在忙碌中寸寸流逝,酷暑之中,月盟又有好消息。
营销部长花来说,在咱们的努力之下,成国终於有了咱们的长期客户。
可是风月却收到一份礼物,它夹在一个昊成行商送来的衣料里。
是一张月盟出品的纸,上面写道:
双儿既然愿意从商,我自当倾全力相助,只盼双儿早日气消,心回意转。黎姜。
下面还附了成国十几个大富商的详细籍属,说是方便月盟去联络,想必黎姜也早已安排好了他们
。
风月心中一阵烦闷。这黎姜如同一块隐疾,明知留他不得,却偏又治不了。
三伏天里,外头鸣蝉不知疲倦,声震九霄十分刺耳。
伏楠和牙吉早已熟识,只是从最初的互相有礼到如今说不对头就打,变化十分剧大。
风月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打起来,好像是小牙吉先动的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伏楠见他瘦小本
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料牙吉却十分有力气,当时伏楠就吃了个亏。後来渐渐打熟了,牙吉再有气
力,毕竟抵不过伏楠自小就一拳一脚练出来的。
自从第一次打架之後,伏楠俨然成了牙吉的武术教练。每日里无事便打,成了家常便饭。
这倒也有些好处。伏楠本来性子温顺有些腼腆,自从与牙吉相识,男孩子的天性日益显露出来,
颇有些乃父之风了!
风月常叹,都说女大十八变,原来这个时代的男孩子也是要变的!
庆泽有意培养牙吉,便让回良有空时教他昊国礼仪与历史。牙吉天性好动,对礼仪一事十分不感
冒,倒是喜欢听回良讲历史故事。
至於伏楠,没事就腻在风月身边。月盟生意越来越大,庆泽虽给他派来许多助手,事情还是一天
天多起来。伏楠便喜欢待在月盟里,听风月边做事边给他讲一些从没有听过的东西,又新鲜又有
趣,可惜半懂不懂的。
可风月也是个十八九岁的,总是讲著讲著便跑了题。不是绕到吃的上面就是绕到玩的上面,再不
就是看伏楠和牙吉打架。
牙吉起初每每看到风月,双目总是毫不掩饰的透著愤怒。後来跟伏楠打了几架,不知怎麽又和风
月熟络起来。问伏楠,他只是笑,却不说。
後来,庆泽喝令伏楠同牙吉一道去回良那里听讲。原因无他,儿子已经八岁,天天腻在自己的情
人身边,让人看了不爽。
风月知道了,嘲笑庆泽大醋篓子。
此外,庆泽更是连祥善都没放过。
当初他便奇怪这小畜生为何总是想和风月亲近,突然有天叫了个兽医看了,才知道那时春天,这
小母猩猩正发情……庆泽於是更加嫌恶到
不行,趁早将它打发的远远的。
只是两个孩子都很喜欢,却也怕庆泽哪天大怒将它杀了。只好给它拴了个链子,求风月将它圈在
月盟的空房子里先养著。每每见它,小祥善都用哀求的眼光看著,令两个孩子都难过不已。
风月得知原由,本也有些嫌它。可後来发现这小东西的模仿能力十分强悍,模仿起人的动作来十
分有趣,渐渐也开始逗它,只是从来不碰。
庆泽一如既往的忙碌,也一如既往的对风月宠爱有加。只是立後一事,再没有提起。
这日庆泽忙完,天色已黑,便急急忙忙往卧房去。不料进门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
心头立刻不爽起来。月儿近来忙忙忙,仿佛养国养家的大任全在他身上一样,置老公於何处?
刚要掉头去找他,却见心肝宝贝儿已经嗒嗒嗒一路小跑回来了。
风月喜滋滋地奔进庆泽怀中,扬起手中的纸,笑道:“上半年的结
算,猜猜我给你挣了多少钱?”
庆泽笑道:“还真挣钱了?我只当你闹著玩呢!”
风月被他宠得脾气渐长,立刻跳脚道:“什麽闹著玩!我明明……”
话没完,已经被缠绵的吻堵住了红唇。
直到风月小脸儿通红,庆泽才放开他,嘻嘻笑道:“那两个小鬼不在就是好,以後要把他们赶远
些!免得老来坏我好事!”说著,又凑过去要吻。
风月微微有些喘,推他道:“当初把他们留到身边的是你,现在要赶人家的还是你!哎,都是你
的道理!好啦,快起来,我饿了!”
“那老公我来喂饱你!”色眯眯地狼扑到床上,双手还不老实,惹得风月浑身痒痒,咯咯笑个不
停。
“哎,好啦,我和你说正经事呢!”风月笑的浑身发软,干脆绵绵的卧到庆泽怀中,还不忘又举
起那张纸在庆泽眼前晃了晃。“上半年,赚了七万六千两!我留下两万两做周转,剩余全入国库
!虽然少了点,可是我才开业不到一年嘛,以後会好起来的!”
几万两银子,於一个国家算不得了不起的大钱,可钱虽少,情却真。
庆泽摸著他光滑如丝的黑发,叹道:“你本该在宫中享福,却要为这些俗事操心,看你这些天忙
的!”
随即恼怒起来:“给你的那些人怎的这麽不中用!让他们过去就是替你做事的,怎麽还让你忙成
这样?”
风月将手放在他心口,笑道:“我们分工不同嘛!”
“那也不行!”他不愿风月操劳,竟耍赖起来,道:“以後你的事情,都交给青龙吧,让他每日
里跟你报一回不就好了?”
“诶!”风月好笑道:“青龙有他的事情啊!一个萝卜一个坑,我那里没闲人!”
“不管!总之大热天的少出门,万一热著了怎麽办?”庆泽翻身压下他,只隔著薄薄一层料子,
两人的身体都迅速热起来。
庆泽见他面上粉红如春桃,心神荡漾不已,便轻轻吻下去,一路到了耳际。在他耳边小声调笑道
:“还没脱衣服呢,你就气喘起来。若是脱了,你还不得尖叫?”
风月本想骂他太色,无奈被他一口咬上嫩嫩的耳垂,顺著灵巧的耳廓添了一圈,顿时浑身酥软。
刚一张嘴,那醉人的呻吟便缠绵著流泄出来。
庆泽大喜,越发的卖力。不一会儿,两人衣衫尽除坦诚相对,庆泽低哑道:“此生若是没有你,
我可要怎麽过?”
风月听得心醉不已,任他在身上点火,紧紧抱了他宽厚的肩,慢慢抚摸。
不一会儿,摸到後心处一个圆圆的极浅的坑,知道那是多图一箭留下的伤疤。庆泽从不以为意,
但当日风月每每见到庆泽精壮完美的背上有这麽个伤,总伤心难过。如今这个疤,倒象是个纪念
,忠诚的印证著庆泽的誓言。
一朝执子之手,一生与子相伴,直至垂垂暮年,直至红尘尽散。
风月眯起眼,轻轻叫了一声,身後立刻有个东西进入身体深处,合二为一的快感,一饽波撩拨而
来。
庆泽气息粗重,抬起上身,看心爱的人半睁著迷醉的眼,被保养的莹润无比的身躯随著自己晃动
。这旖旎风光,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要嫉妒。庆泽怎麽都忍不住,张口朝那两朵红姝轻咬下去。
後庭的温热紧窒,让他直欲大吼,却喉头干涩,只得越发的迅疾。风月更是不中用,紧紧抓住庆
泽有力的臂膀,魅惑的呻吟尖叫连连。
墨蓝苍穹无限,有明月於云中游走,於花间留照。
昊王的寝宫内,又是一派四季常春的氤氲景象。个中甜蜜滋味,在外面留守的人也是知道的。
桔香坐在台阶上,执个小团扇扇著,忽然停下道:“青龙你听,这是怎麽了?”
青龙倚柱立在她身旁,侧耳听了听,撇撇嘴道:“没什麽,可能是大王又被抓疼了吧。”
守在暗处的白虎听了,忍不住敲了青龙一下。
同样的夜里,伏楠和牙吉在庆泽新赐给他们的别院中,躺在一张床上唧唧咕咕说笑,可说著说著
,又打了起来。就那麽躺在床上,你一拳我一脚,不亦乐乎!
待风月迷迷糊糊醒来,正是在浴池中。庆泽拿惯权势刀剑的手,正轻柔地在他身上留连。风月模
糊笑笑,听见庆泽道:“累麽?还没吃饭呢!”
点点头,身体被涌入怀抱,和他赤裸著贴在一起。一勺香甜的莲子粥,已经送到了嘴边。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著心中比这粥要香甜百倍。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