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暗度(穿越时空)————明月五十【上部[上]】

作者:明月五十【上部[上]】  录入:03-20

"这就是八弟?
"见过大皇兄"
"干嘛老低着头,抬起头来让皇兄看看?"
凌酥锦微微绷紧了嘴唇,抬头?以什么样的目光抬头?稍稍一顿,凌酥锦抬起头来,黑入浩瀚星空的双眼直直的对上了那双看着温暖实则凌厉的眼睛,凌攸汶的笑容消失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初,细白的指头轻轻的拨开凌酥锦额上参差错落的刘海,路出一个淡棕色的类似鹏鸟图案,却笑笑,帮他遮好
"锦儿今年十三了吧"
用的是肯定句,凌酥锦冷笑,若是从前的凌酥锦估计会感激涕零?可惜,对我没有,不过,还是要腼腆一下,于是冰一般的脸颊上现出一丝腼腆,沉沉的黑眸中如明月企图穿出厚厚的云层一般,渐渐模糊而醉人的亮起来,却终究又渐渐的暗了下去
"回大皇兄,是"
凌攸汶眼中闪过一次兴趣,继而笑得如三春暖风
"素问锦儿腼腆,果不其然。"
语罢,对着太子明亮的一笑
"不知太子是不是只宴请八弟,在下有没有福气跟着凑凑热闹?"
太子不易察觉的微微眯起眼睛,随即笑道
"大皇兄可是我们皇家的风流才俊,请都请不到,岂有拒绝之理?"转头对凌攸黎邀请到"不知,二皇兄有没有兴趣?"
凌攸黎莞尔
"却之不恭"
太子又回头,对着坐在凌酥锦身侧后半步的崔浩
"崔将军?"
崔浩起身,身子却是直直的,拱手
"皇上命臣寸步不离八殿下,无奈叨扰了"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鸿门宴的故事千变万变,不离其中。凌酥锦半垂着眼睛,难道我也来个刘邦落跑?苦笑,人家刘邦落抱有张良收拾,我呢?不是皇上,却孤家寡人吧?

是夜,长云遮月,明媚的月光映得流云玲珑精致,宛若美女的面纱。凌酥锦靠在窗台上,曲起手肘,支着脑袋,两眼望着月亮,替这原来的凌酥锦悲哀,你说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还硬是被皇上挖空心思弄出来的,怎么就落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理解你,曹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凌酥锦回过头,凌攸黎站在门口和崔浩一脸愣愣的,两人都抱了一摞书。凌酥锦失笑
"不要吧?一个晚上,在怎么也不能应付凌国里众多成名的才俊"
凌攸黎没说话,半晌,抬头,郑重的说
"锦儿,你是我弟弟,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凌酥锦愣住
"为什么?"
凌攸黎苦笑
"要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日第一次见到你就这么想了,想好好的保护你。我是我娘的独子,小的时候,娘就过世了,在那皇宫里,我很寂寞......不管怎么说,锦儿,哥哥会保护你!"
说罢,凌攸黎走了进来放下书,紧紧的抱住凌酥锦,保护这个,和我一样寂寞的孩子,我的弟弟。半晌,放开凌酥锦,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酥锦有些呆。我......我,这要我怎么相信你?再说相信,为什么要相信?
崔浩一语不发,静静的走进来,合上门
"殿下,就寝吗?"
凌酥锦抬头,崔浩的侧脸在月光下纯净,精致,有着雄性坚韧的美丽。伸手触到了他的颈,冰凉的手指压到了他的颈动脉上,崔浩一动不动。凌酥锦叹息
"好清冷的夜,偏偏,让人舍不得睡啊"
崔浩抬起眼睛,看着把双手捂到自己脖子上,一身单薄的黑绸衫,散发坚持沐浴在冷风里的凌酥锦,微微有些恼,轻轻的把他淡薄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全在自己怀里。窗外,明月突破了厚厚的云层,在缭绕的云带中载沉载浮,若隐若现。


将计就计
玄黑的长袍,布满银色的蛟龙,小巧的玉冠,淡淡的银色丝绦垂下,两颗拇指大的半透明蛟珠垂在胸前。凌酥锦踏了踏脚下的黑色鹿皮靴,,抬眼审视着镜中的人,白得冰一般的面孔,由于精致,显得锐利。抬起眼,一双没有光的黑眸,令人不敢直视。一张不肯平易近人的脸呐。上辈子的情伤,还是狠狠地砍到自己了,看看这双眼睛!
"殿下,准备好了吗?"
崔浩恭敬的站在身后,自从那次拥抱后,崔浩就成了一个守礼的好侍卫,一脸捍卫他的表情,凌酥锦从镜子里看他,挺拔的少年已经有了男人的影子,从战场上带下来的铁血,世家将门的自信,即使他低着头,也能从他笔直的站姿上体现出来。一身红衣,箭袖收腰。黑靴,长剑。
凌酥锦转过目光看了看自己颀长的身形,琢磨,我是不是也要练练武功?沉沉的黑眸从镜子中凝望自己,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走出困境?最好的路就是能去战场。

马车摇晃,凌酥锦闭目养神,自自然然的摇来摇去。一身白色的凌攸黎本来那点焦急也被他轻松得给摇没了,倒是崔浩一直皱着眉,忍不住开口
"殿下,我们......"
凌酥锦开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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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东宫,看看,是人齐了就等你了的样子,三人成了被瞩目的对象,太子不徐不急的说
"八弟,你可来了,让大家好等"
我靠!!见过这么阴人的吗?!凌酥锦冷笑,原来太子阴人也不过是宴会告诉别人错时间,如!此!而!已!!
想来凌攸黎和崔浩都没被这么明目张胆的阴过,微愣,不过,这对凌酥锦来说可是小case。立时跨前一步微微不好意思道
"小弟是第一次被太子殿下邀请,又是第一次见到我国文武高才齐集一堂,未免情怯,恐有失礼之处,多方检查,反倒误了时间,还拖累了二皇兄和崔大人。真是要请大家多多包涵了"
说罢,大大方方的对着众人一揖赔礼,搞得本来冷眼相对人都纷纷站起身来回礼,对他说了不少或宽慰或赞美的话。
凌攸言脸色一沉,凌攸汶呵呵的笑起来
"八弟真是真性情的可爱"
太子凌攸言也立即换了脸色
"入座开席吧"

灯影交错,歌舞美人,殿内,突然一声清萧,一个女子衣月光白缎,身披蝉翼轻纱,一路飘进宫殿里来,回眸,目如秋水,扬袖,轻如晨雾。
漆黑的发,由一只细腻的羊脂玉簪挽住流云髻,腰如杨柳,掌中轻。玉面由一幅面纱遮起,在大殿中央舞得烛影纷乱。
在做尽管都是不一般的人,倒也没谁流口水,做出什么猥亵的表情。不过也是聚精会神了。唯有凌酥锦,第一眼看到她,想到的是,此人武功不俗。再看他,想到的是,估计太子快发难了。半点情趣也无。
舞毕,美人俏立不走,太子大笑
"好萧,好舞,好人!可惜无好诗,在坐具是诗词一绝,本宫就天是为了八弟开的宴席,也希望八弟能与大家多多亲近,不如,让八弟做一首诗,送于美人,以便与大家来个以文会友,也是雅事,如何?"
为首一文雅男子笑道
"太子好提议,不不过就是不知八殿下肯不肯赏脸?"
凌攸汶妙目一转
"只是让人做诗,没有彩头怎么会让人兴奋嘛"
凌攸言挑眉
"八弟,若是你的诗做得好,本宫就把这美人赏给你!!"
大厅里一片笑声,艳羡的,好奇的,鄙视的各种各样的目光集中在微垂着头的凌酥锦身上,凌酥锦有些不耐,看来,今天是个转折,从此以后,他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凌攸汶喝彩
"好彩头!!如若八弟不弃,大哥送你宝驹,月光"
大厅里一片抽气声,目光更加热烈起来。若是凌酥锦真是作出一首打油诗,那笑话就大了。
太子笑吟吟的转向凌攸黎
"二哥,怎么吝惜起来,还是二哥的彩头太重,要压轴啊?"
凌攸黎勉强笑道
"哪里,锦儿,不必勉强,二哥送你宝剑,斩霜"
殿中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一击掌,一脸百无禁忌的样子
"八殿下,美人,宝驹,名剑。天下英雄趋之若鹜啊,羡煞阿蛮!!"
凌攸汶皮笑肉不笑
"阿蛮,不知你有何彩头?"
"阿蛮油灯一盏岂敢与日月争辉?"
太子满脸笑意
"无妨,阿蛮京城第一公子,文武双全,就算与八弟平齐也不至于辱没了他身份,再说,今日本宫设宴,本就是有相交之意,阿蛮不妨出个彩头?"
凌酥锦自然而然的一抬头,和那个少年正对视到一处。那是个玉一般的人儿,一双弯月似的眼睛,华辉炯然,彩颊莹唇,好一个翩翩少年。
此时他本是温润的眼睛里带着难掩的一丝不忿,看来是对太子和大皇子联手挤兑他凌酥锦很是不平,凌酥锦不由对他眼色一暖,嘴角略弯,那少年蓦的亮了眼睛
"我的彩头是朋友一个,肃晴炎!"
崔浩在旁边一乐,自语道
"好贵重"
好马配好鞍,玉瓶栽牡丹。此时骑虎难下,如此贵重的彩头,凌酥锦抬头看了看殿中的美人,暗想,好像不像北方有佳人就可以解决的了。沉吟片刻,要了纸笔,潇洒的行书布满洁白纸,字是学自书圣的字,姿态潇洒,动若高空流云。赋,是建安才子曹植的洛神赋,浪漫超脱,豪放不羁。
大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八皇子凌酥锦在摇曳的烛光里写的浑然忘我,其实是背的浑然忘我。落笔,凌酥锦抬头,一双斜挑的凤眼熠熠发光,半透明的双颊和粉白的唇,由于一直躬身摒气,渲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一直如沉沉死水的他,仿佛突然间随着这首赋的完成活了过来,眼角眉梢,肩头腰间自成一派风流。
灵眸一弯,凌酥锦对着肃晴炎微微一笑,当时笑傻了后者,肃晴炎目光粘在了八皇子身上,面色嫣红。只这一眼,心就没了。
侍从呈给太子,太子不语,众人传看,皆道精彩。凌攸言审视他的眼光不由的凌厉起来,凌攸汶的严重兴趣更甚。而凌攸黎的目光温和笑意盈染,就是一个位弟弟骄傲的哥哥。崔浩的目光闪了闪,显然觉得奇怪,多了些探究。
而对面那小子,嘴都乐歪了。凌酥锦任它东南西北风,兀自稳坐钓鱼台,依然谦虚有礼,稍微带些腼腆。
这场鸿门宴在凌酥锦一曲梅花三弄里落下尾声,借着太子的这场宴席,打开局面,凌过八皇子恐怕从此贤名在外,凌攸汶对他的兴趣不小,估计不会对他下死手,多半还会拉拢,所以短时期内,可以得到他小小保护。太子想动他,也要考虑考虑舆论。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凌酥锦在太子府门前,微微笑着,算计我?我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吗?看我将计就计!
"酥锦!!"
一个人影快速跑过来,宝蓝色的衣袍,雪白的缎子里袍,在廊灯下翻卷,明暗如梦。凌酥锦回头,肃晴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笑道
"嗯,恭喜,名剑,美人,宝驹你都要了,我这个朋友,你不嫌弃吧?"
看着肃晴炎开合的嘴唇,明亮的笑眼。凌酥锦莫名的心情极好,全身透出暖意,脑袋里竟蹦出一句诗词,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噗嗤一乐
"岂敢,我可是为了你的彩头,才拼命的写了那么多的,肃公子"
"别叫我肃公子了,叫我阿蛮吧"
"......阿蛮"
肃晴炎眉眼弯弯,一把抱住凌酥锦的胳膊,将站在他身后的白衣美人推开了一些
"酥锦,我头晕。要不我去你那里借住一宿?你的赋写得好美!我想讨教,我们秉烛夜谈吧?啊?"
凌酥锦为难的皱了皱眉,看了看凌攸黎,凌攸黎笑道
"无妨,阿蛮肯去我的王府,我还求之不得呢?"
肃晴炎闻言跳了起来
"什么?!!他住你的王府??"
"正是"
肃晴炎拖着凌酥锦的胳膊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憋屈道
"我不去了......酥锦,你快快有府第嘛,我就可以常去了......"
然后放开凌酥锦的手臂,一甩头,跳上一旁的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崔浩皱了皱眉,替凌酥锦展了展衣袖
"二殿下,殿下,回府吧"
□□□自□由□自□在□□□
回府已更深,别了凌攸黎,凌酥锦辉到砌月轩,刚推开的卧室门,崔浩忍不住问出了声
"殿下,你才气惊人......"
凌酥锦淡然笑道
"奇怪吗?"
崔浩闪了闪目光,抿紧了嘴唇
"臣只是好奇而已,殿下不必为难"
"为难?呵~有什么好为难的,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是对你崔浩。"凌酥锦托起崔浩,与他直视"我凌酥锦,不慕显赫不求闻达,但我最起码要活得真实明白,不能浑浑噩噩的来这世上走一遭。我要我的笔,能随心所欲的写出我所思所想,我要我的眼,能看透这世间万物的曲折走向。所以我的心,就要在寸寸时光中都是新鲜活跃不迷惘的,学问为砥砺,心为锐锋。磨砺成器。崔浩,你可明白?不自傲,不自负,那样愚蠢。我不求通透,但愿明白,崔浩,你可懂我?"
"臣......懂了"
凌酥锦释然的笑笑,这里的学问和孔老师的想法差不多,学为出仕,也就是学习都是有目的的。自己这样说,他能懂?随意的挥挥手,崔浩一礼之后,隐入了黑暗。凌酥锦垂下眼睛,著名催眠大师希特勒说过,谎言说过一千遍就是真实。
崔浩,不管你懂不懂我,我们来日方长。
转头,凌酥锦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垂首的美人,有点棘手啊
"你......"
要不要,去了他的灵魂?凌酥锦皱眉,先不说她是谁的细作,会不会被看出端倪,就是隐泉宫大火之后,他就不太想施术夺魂了,人做事,都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不停的超越这个限度,那么,这个限度就会慢慢消失不见,本来觉得万万不能做的事,最后也会理所当然。如果不约束,凌酥锦不确定,他会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无法回头,也不愿回头。
"你下去吧,我......我还,还小"
晕!!
凌酥锦从没这么窘迫过,脸上不由得泛上红色来。微微哑了嗓子
"来人......"
美人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两面眼角尖尖的,更添妩媚。水银般的眸子一动,流下两行清泪,滴落在金丝宝石接连的面纱上。
凌酥锦面对面对着女人就会没辙,每一个女人都有像洛静婷的部分,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因为这一小部分,凌酥锦看见就会心软。
两相无语,凌酥锦想,就算她要暗杀我,她也杀不了我,要是她杀我杀不了,我就把她扔出去,此后,眼不见心不烦。
叹息一声,凌酥锦无奈
"姑娘,你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寝室,凌酥锦看了看室内,外阁里有一个卧榻,供白天小憩的,里间隔了一架屏风,里面是床。凌酥锦两世都是男人,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有两种处理方法,
第一、和美女爬到一张床上去
第二、男人睡客厅沙发
凌酥锦摇了摇头,走向卧榻,对美人说
"你去里面睡吧"
摘下冠,扔到一边,凌酥锦一头黑发卸落下来,一手揉着头顶,一手解着衣服向卧榻走去,突然被人按住肩,凌酥锦下意识回肘,内里他是没有了,不过空手道,跆拳道还有。当此时,一抹白纱眼前一晃,凌酥锦的手臂,不管是力道还是准确度都作了改变,于是,芊芊玉手摸上他的肘关节,轻轻一扭,手臂被反剪到背后,被冰凉的珠宝金链绑住了,面纱!!

流火
叮咚一声,玉簪落地而碎,美人如丝的长发铺了下来,和凌酥锦的缠在一起。
身体被强力一转,凌酥锦对上了一张如仙般的面孔。呵~刚刚没发觉,美人比他高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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