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不耐烦了:"你怎么老在问这个?"
哟,看样子是误会了,我连忙赔笑:"你别胡思乱想嘛,我只是在推测谁换了药想杀死杏蕊嫁祸你。"
萧染面有惭色,说:"你怀疑是他们其中之一?我觉得他们都不可能。"
"不,这你就错了,"我正色道,"还记得我告诉你我被人在家里偷袭的事吗?"
一脸迷惑。
"就是你和人在凌霜楼吵架的那晚呀!"记性怎么这么烂!
"......"
"我看你洗澡的头一天!"真是不打不长记性。
"你还好意思说!"萧染怒视我。
"我本来不打算说的,谁让你自己不记得是哪天!"我没好气。
尴尬持续了一会儿,萧染问:"你被偷袭的事怎么了?"
我严肃地说:"那天来找你的是夜河对不对?"
萧染脸色一变,但很快就坦然地点头了。
"他找你要什么?不会是你的身体吧?肯定不是!"还没等萧染发火我就迅速补上第三句话,"你不怀疑吗?夜河有什么不能跟我要,为什么选择找你?我是他哥,他要什么我不会满足他--前提是不是要你--他何必去你那里碰钉子?"
萧染默默点头。
"所以我怀疑他还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另外身份。"我做了判断。
"你什么意思?"萧染惊恐。
"他真的喜欢你到了要和哥哥我反目的地步了吗?"我笑,样子有点像电视里的反派头子,"我当年知道了他对你的感情,出于维护兄弟情谊都可以三年不碰你,他为了你值得和我反目吗?"
看到萧染意欲杀人的目光,我只得又补充:"我不是说你不值得人这么做,我要说的是......"
"我知道,你想说你们毕竟是同胞兄弟,感情不至于那么脆弱。"嘿还是老婆了解我,默契真是见长,有希望成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所以我认为,有比你更具吸引里的东西摆在了他面前,所以他才不惜背叛我。"我唉声叹气,不过是装的,要说我要是对亲弟弟没有感情那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不得不装一下。
萧染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终于说:"早知道我当时应该问他到底想要什么的,现在没有线索了。"
我挑眉毛:"你没问才是我的好夫人!"
换回白眼,我一点儿都不介意:"那天偷袭我人一定是寄寒,他第二天是不是去说服你跟他回神禾?因为我不会武功已经是你家的人全知道的了,他可能没想到会偷袭失败吧?不过你的拒绝和我第二天的泰然自若才让他意外吧?他居然就敢继续在这里待了那么久,真是不怕死。"
"他又没告诉我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他回神禾,要不是你推理我都不知道他就是那个鼻涕拉碴的小不点。"萧染默认了我对当晚和次日早晨的对话推断。
我深吸一口气,把话题回到原点:"你觉得是谁换了药?"
萧染迟疑了一会儿,沉沉地说:"我觉得两者都不是。"
"那么,我们回头清理一下现状。"
我起身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坐回原位。
"第一,夜河如果真的出卖我要做什么事,诱惑他的究竟是什么?第二,谁换了药?第三,边疆的冲突究竟是由什么引起的?第四,花臣恭是不是还掌握着什么力量所以才肆无忌惮地造反?第五,我们身边究竟有多少卧底?"
萧染表情很难看。
"你有什么能提供的答案吗?毕竟你比我熟悉这边。"我问。
萧染艰难地摇头:"对不起......"
我无所谓地喝着早就冷了的茶:"不用道歉,你不知道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萧染欲言又止。
"怎么?"我看他。
"有些事,我不得不隐瞒,因为那......"
我抬手阻止他说:"是关于神禾的机密吧?你过来这边,是不是也带着什么秘密的任务?"
沉默,好久。
"你的敏锐,让我佩服。"萧染最后这么说。
我笑着摊手:"看推理小说长大的。我不是敏锐,只是当我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会注意和它有关的所有不正常信息。"
"什么叫喜欢什么东西!"萧染有点火大。
"我说过我第一次喜欢人,但这已经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了。"我无辜地笑。
萧染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现在还能说爱我吗?"我看向窗外。
"......"
"不能说的心无旁咎了吧?"我无奈地笑。
"我可以。"萧染突然很坚定地说。
"别骗自己,"我说,"心系国家,谁能那么坦然啊?"
萧染很颓废的样子,我起来走到他面前:"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不过就冲这份理解,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我坏笑的表情占据了萧染所有的视野,他脸有点红。
"跟你说话呢。"我双手扶着他的肩,用额头顶他的额头逼他抬起头来。
"......可是......"萧染眼里很是犹豫,"今晚不是要剿灭......"
我摇头,撒娇状。
"恩......那好吧。"他还是妥协了,哈~我真厉害(= =你没发现亲妈我已经很久没话可说了吗?你就这点本事强......)~
萧染稍微仰起头,吻上我的嘴唇,舌头也轻柔地撬开我的牙齿探进来。
味道果然好~多久都不腻^^~
我贪婪地一边和他唇舌纠缠,一边把手伸进他的衣领。
"等等......唔......在这里......恐怕......"萧染还算理智,但抓我的手实在没多少力道。
"没关系,谁敢进来我剐了谁。"我放开他已经红肿的嘴唇--还是很舍不得啊,不过以后机会多得是,现在时间要抓紧~忽忽~
萧染没说什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手勾在我脖子上,随我手沿他的颈一路摸下去。
"唔......"他被我摸到敏感点,低低发出呻吟。呵呵~在老姐的"不懈努力"下我好歹还是被灌输了些"知识",知道第一次抓得狠的地方会疼好几天,期间一旦摸到就会下意识害怕,时间长了就成为记忆开启点了--不过我还是怀疑这些是不是万恶的同人女们不懂装懂乱编的,她们怎么会知道~
很快,彼此的呼吸都已经急促得很了,我也把他的上身亲遍咬遍。
"要不要先帮你......"我把头放在他肩窝处,每吐一口气都让他的身体更瘫软。
"没关系,不过......"哼哼,没关系?你那么敏感的身体,昨晚我就发现了,现在就时长看你已经兴奋到难以忍受了吧?
我"体贴"地决定先帮他解决一下,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大人!不好啦!"
我靠!!!!!!!!!!!!!!!!!!
狼狈地分开并迅速整理凌乱的衣衫,景叔冲到门口时,我和萧染已经憋平喘息粉饰出一片太平。
怒不死我!敢坏我的好事!
"大人!不好啦!"景叔没有直接进来(还好,不然我是不是真得剐了他?),在门外喘得比我们还严重。
"什么事你慌慌张张的!"我一肚子火,欲火加怒火。
"靳王爷起兵造反啦!正攻进皇宫呐!!"
"什么!"
我和萧染同时惊叫出来。
晚了一步吗?
怎么会......
"景叔,立刻通知禹泓召集所有能作战的教众到皇宫护驾,传书到堰城让夜河火速带兵赶回来。"我冷静下来大声吩咐门外的老人。
"是!"景叔立刻又跑回去。
萧染的眼睛睁得很大,像要把什么咬碎的表情。
"我们马上抄近路进宫,至少要保证释的安全。"我拉他。
"恩!"萧染毫不犹豫的态度让我很欣慰,男人到底是男人,该放得开的时候就是比女人深明大义。
轻功一施,我们先于浩荡大军闯进皇宫。
"释!"我一眼望见了在千圣殿颓然呆立的皇帝。
释看到我们大吃一惊,急步向我们走来,但距离还有不少时却停住了。
到底还是看见我和萧染一起,不那么开心吧?我心里说抱歉。
"现在是不是先离开这里?叛军很快就会闯进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用目光征求释的意见。
"我也这么认为。"萧染立刻认同,关键时候我们还是很默契的,高兴~
不过我的高兴不管用,释冷淡地问:"你们让我流亡吗?"
"没人说要你流亡啊?你在这里只会让侍卫们提心吊胆两头顾不过来......"我很奇怪这家伙的思维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我是个累赘吗?"释冷笑。
我哑,萧染上前:"只有您没事大家才能安心地平叛军,请陛下......"
没想到释轻蔑地扫他一眼打断:"我大济的内政问题不用外族干涉。"
萧染猛提一口气,要不是我在他只怕已经把释扔外面去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不爽就想扔人啊?)。
"花臣释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我吼,"别好心不得好报!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什么态度!"
释摇着头,凄惨地笑着:"救我?不用,天要亡我,不用人同情。"
"你哪根筋没搭对啊你!谁说天要亡你了?天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白天都还好好的下午就变卦!你要不想活趁早拿根白绫勒死算了!"我火冒三丈,就算我知道你看萧染不爽可人家为了救你还不是来了你以为他高兴看见我来救你啊?
释的嘴唇发抖,我猜我过去是没说过如此过分的话吧?
吵闹声已经近了,萧染小声对我说:"我去挡一下,你赶紧劝他走,劝不走打晕了扛也要扛走。"然后从千圣殿正门跑出去了。
我在心里感叹:这人跟人的心胸就是有差别。
释站在原地摇晃,眼里尽是无助。
"走吧,释,趁还能走。"我摇他的肩。
"为什么我把一切都输掉了呢?我付出了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释垂下头,双肩颤抖。
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安慰也不是(毕竟伤他最深的就是鄙人......),沉默也不是。
"玄舟,眷儿和路贡勾结,我已经众叛亲离了。"
我惊得差点咬舌,路贡是什么?国家吗?
而就在这时,吵闹声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狠心,拔出剑:"释,你相不相信我?"
"什么?"释不解。
"要是信我,那么......"
第 23 章
叛军冲进来时齐刷刷地停住了。
他们眼前是这样的情景。
皇袍的花臣释倒在血泊中,腹部插着剑,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尸体旁,手上还带血。
"玄舟?"萧染明显也吓了一跳,他到底还是寡不敌众被俘虏了。
我偏过头,露出个残忍的笑容。
死一样安静的千圣殿。j
"我杀了他,怎么样?"我舔了一下右手上的血。
"玄舟!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萧染怒视我,咆哮如雄狮。
我依旧残忍地笑着:"杀了他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而且,我也说过了。"
萧染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
我悲伤地摇摇头:"与其看他死在这些人手中,不如我来杀他,至少他是死在了自己爱的人手里,不会太冤屈。"
"你!"萧染痛心地看着我,挣扎着要过来和我拼命。我倒很感激叛军士兵束缚住了他。
很快地,花臣恭被用轿子抬来了。
他一看死去的花臣释就放声大笑:"你终于还是死在了他手中啊!很好很好!绪川玄舟,你够狠。虽然你害本王双腿残废,不过天下神医多的是,自然是能治好的。想必你上次和我翻脸是因为本王对日慕萧染无礼,在此道歉了,你放心,本王坐上皇位,依然会器重你的。"
我哼哼冷笑几声:"我只是不想看他死在你手里,我现在才发现,我很爱他呢......"
萧染的表情很不好看。
花臣恭丝毫不为我的话语生气:"也罢,大哥到底是皇族,死在别人手里实在很没面子,由本王来杀也不合适。你替本王背了罪名,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我仰首惨笑,眼泪也顺脸缘滑下:"人都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花臣恭叹气,不过是装的:"本王原本也不打算杀皇兄,原想留他一命,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你放心,本王会厚葬他的。"
我突然格格地笑了,眼泪边流,样子恐怖。
花臣恭不解地看我。
"您怎么还自称本王呢?释已经死了,你不就是皇帝了么?"我相信我的笑一定是邪气而恶毒的,不过我现在有点麻木。
花臣恭一怔,继而哈哈大笑:"好啊,说得有理!朕决定,绪川王的后人不论嫡庶,一律享有皇族才有的俸禄!"
我邪恶地笑了笑,看萧染痛心疾首的表情。
"臣无大礼,便请皇上与臣一同品尝先帝美味的血液吧!"我说着,抬起右手,轻轻舔去食指上的血。
花臣恭脸色变了变。
"皇上不敢吗?唉......到底是兄弟啊......怎能如我一般狠心......"我幽幽叹。
花臣恭强笑:"谁说我不敢了!"
我邪媚地笑着,走过去:"是吗?我看皇上还是不敢啊......到底是......"
"闭嘴!"花臣恭怒喝,当我站到他面前是抓起我的右手要舔血。
"哧--!"
我收回手,冷笑着看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惊恐的表情。
花臣恭倒下去了,他身边抬轿的非但没拿我,反而因为我鬼一样的感觉吓得倒退开。
萧染恍然大悟般,趁人不注意挣脱了束缚冲到了我身边。
我抬起右手。
握匕首的右手。带血的右手。平叛的右手。
"谁还想尝尝我的血?尽可以过来。"我轻蔑地笑。
上千人就愣愣看着我。
"想叛变的也可以过来,想当皇帝的也可以过来。"
没有声音。
"花臣恭已死。花臣眷通敌叛国。谁还想叛变,请过来,喝了我的血皇位就归他了。"
依然没有回应。
我笑了,恢复正常。
"萧染,扶陛下起来。"我下令。
"是。"萧染提防地看了看叛军,然后走到释躺的地方,拔出剑,然后扶释坐了起来。
"玄舟......"释平静的声音传来。
我微笑着说:"效忠死人,不如效忠活人,陛下还活着,不愿意的话,统统是叛贼,京城以外的各位将军也已领兵赶来,选择吧!"
安静了一会儿,士兵们全跪下了:"请皇上恕罪!"
释淡然道:"都起来吧,百姓要的是富足安宁的生活,朕没做好,是朕不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的高喊。
我回头笑了。
萧染冲我赞许地点点头。
释虽然受了一剑,但我选择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刺进去,那样不会流血也不会伤及内脏,就是有点疼。他也冲我笑。
我觉得头晕。
然后就在一片惊呼中很没面子地晕倒了。
我多么聪明啊......为了表演真实,我割自己的手臂放血制造效果......呵呵......成功骗过了所有人......谁让那里刺不出血呢......释啊,我对得起你了吧?
昏睡了不知多久,手上的疼让我不得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