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阵之凤去台空江自流(男男生子)————叶葳蕤

作者:叶葳蕤  录入:03-20

"没有,我没有",睫毛上已沾染了点点泪花,高澄拼命的摇著头,亦如孩童般,用天真的言语澄清这天大的冤屈。
"骗人,你骗人。"元善见执拗的重复著那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底,眼里的光也再次黯淡,意识逐渐陷入昏迷。
"没有,我没有。"高澄也一次次执拗的反驳著。
"我那麽爱你,怎麽会舍得骗你!"高澄缓缓地说道,"不信,你去问他。"
高澄牵引著元善见的手在巨大的肚腹上摩挲,可元善见已陷入了昏迷,只是嘴边还喃喃地重复那一句:"你骗我!"
高澄无力地牵起嘴角,微微苦笑:"真是的,看来有些事只有在那边才能说的清楚把!"
说完深深一吻已印在额间。
突然元善见的手垂落下来,高澄的心瞬间承受著几乎窒息的疼痛,睫毛轻颤,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元善见的脸庞,顺势滑落, "等我"二字轻轻从口中吐出。
"啊",孩子似乎在抗议爹爹的想法在腹中剧烈地挣扎,呻吟声再也抑制不住!

第五章

"啊",孩子似乎在抗议爹爹的想法在腹中剧烈地挣扎,呻吟声再也抑制
不住!
如杜鹃啼血般的呻吟惊醒了宛若梦中的大臣们。

那高耸的巨腹给了大臣们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震惊,太多的不解:可这些都不及刚才高澄与元善见的一袭对话──那分明就是诀别的情话。难道圣上与端王真如传言中所说的有龙阳之好,而且那肚子也太过诡异,难道.......
一时间大臣们纷纷失神,陷入无尽的思索。
适时的呻吟如洪锺一般回响耳边。大臣们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所有的答案都了然於心,可就是谁也不愿打破压抑到冰点的气氛,只是识时务地将目光投向自己新任的主上。

高洋的目光早已被心中的那个人深深羁绊,哪里又顾得上臣子们殷勤的示好。
高洋还是低估了自己对高澄的心:明明无数次要求自己以一个君王的姿态去面对他,可一见到高澄憔悴伤心的样子,一切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高洋无法克制自己去回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片片白梨飘落了一天一地,被月光钦晖浸染的小人儿站在树下,带著浅浅的微笑轻声唤自己"弟弟",是那样的亲和。那一刻,高洋忘记了自己是受人唾弃的孩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别人的关心,自此也暗下决心要用同样的爱去回报对方。
一爱便是一世,那纯真回报的爱也变为沈沦的畸恋,令高洋无法自拔。
此刻看到高澄痛苦,高洋的也像刀剜一般难受:立誓倾尽一切爱高洋,可今天却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落得如此光景。
高洋的心被生生地撕了一个大口,鲜血淋漓。
高洋是那样的不安,自责,懊恼,生平他第一次後悔了自己的决定。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於事无补,他只有用眼生去默默地守护与关心,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乱而不知所措。

伤心欲绝的高澄也被一阵阵钝痛激醒。不,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还不能结束!
他的孩子还没有看到世间万物,他怎麽可以如此自私的让孩子和自己一起上路,无论如何他要让孩子活著!
那仿如死灰的眼睛顿时恢复了生的色泽。
双手依然轻轻托著爱人的身体,可不容置疑的眼神昭示著睿智果决的端王已经回来了。
那眼神包含了三分威严三分压迫三分高傲还有一丝淡淡的轻蔑,宛如天神俯视人间。以前只有他所爱的那个王可以压制住这样的目光,如今斯人已逝,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逼视世间苍生,甚至是魏国新任的国主。
列席一旁的臣子都被端王如炬的目光灼得生疼,但高洋依然痴痴地看著高澄,眼神中没有半分回避。
"都给我滚出去",果然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一声喝斥就已令群臣恐慌不安。
识相的臣子们也看出新任的圣上没有丝毫压制端王的意思,於是都讪讪得退到大殿之外。
金碧辉煌的宣室成为端王一人的舞台,最後一次在政治场上博弈,最後一次倾尽所有去豪赌,最後一次利用不论的感情,只是为留下那个人的骨肉。

第六章
宣室的朱门再次被重重阖上,泛起点点尘埃。
看著高洋良久不语,高澄的脸上绽放出嘲弄的笑容:"看来圣上没有什麽对臣下说的.",说著不舍的让元善见的身体枕在自己的腿上,抽出手来在浑圆的肚腹上摩挲著"可臣下有话要对圣上讲"口气中透露著逼迫的味道。
"你一点也不奇怪我的肚子吗?"那神色彷如高澄才是履至尊,至六合的君王,而高洋永远都只是他卑微的卒子。
不多的字句像电流一样刺激了高洋的神经:肚子,这肚子......
当高澄夺门而入的那一刻,高洋就变为了海中的一叶扁舟,所有的情绪只随那个人而起伏,那个人的情感在那一刻已变为自己的世界,其他的都如清风拂过。
有意无意间那怪异非常的肚子竟被遗忘了,可经高澄这麽一说,高洋的脸上出现了毫无掩饰的惊恐之情;难道,难道......高洋不敢想下去,也不原想下去。
看著高洋无措的神情,高洋脸上的笑更加的凄丽但也带著淡淡的无奈,就像大人对孩子一样的无奈;掩藏情感的幕布连天下都骗过了,此时却在我高澄的面前却毫无招架,我就那麽值得里眷恋,可对不起为了,为了宝宝我也只有愧对这份情了,淡淡的酸涩不禁涌了上来。

他还是无情的肯定了高洋的猜测,撕碎了高洋最後的梦幻,淡淡地说到;"不用怀疑自己的猜测,一切如你所见,我是卑贱的鲛人,这肚子里的便是元善见的孩子。"说完便慢慢安抚这腹中不停闹意见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母性的温暖,对於脱口而出的话语没有丝毫的遮掩和不安。

高洋的愤恨在一瞬完全爆发,青筋在头上时隐时现,手指也被捏的惨白。孩子这个词像一把利刃生生在心上剜了一刀,更像无边森林里的火种,胸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烧起来。
自己爱了半世的那个人有这样的身世,这样的种族,的确令人称奇。可既然爱了这一切就如尘埃一样轻微,如云烟一样被看淡。但当他怀著别人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样的打击是致命的,即使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的单恋。
痴恋了半生,羁绊了半生,即使知道望不到,盼不到。可只要没有孩子在心灵小小的一隅它同样可以麻痹自己享受著奢侈的爱恋。
可如今一切都已改变,这未出世的孩子剥夺了他单恋的尊严。当心中仅有的稀世珍宝被抽离手中,冲冠一怒也在眉睫之间。

生生地挺过又一阵坠痛,高澄依旧轻轻阖著双眼。高洋腾腾的怒气逼迫的人要窒息,可高澄依然如我,缓缓地开口道:"无限江山,别是容易见时难!陛下刚坐上的位置,总不想没捂热就让人给夺回去吧!不如这样我跟陛下做笔交易,以我腹中孩儿的性命来换你的江山如何?"

第七章
高洋阵阵狂笑,令宣室震动,令门外的臣子胆寒。
这笑包含了太多的深意太多的情感。嘲讽,心酸,痛苦可占据主导的绝对是那掩不住的君王怒:"这江山太重,莫压坏了我这未出世的小侄儿?"
高澄死命的拽著下腹的衣裳,身体在隐忍中轻轻颤动。但即使在极痛的情形下,他也领会了高澄的弦外之音,於是忍著阵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腹中的孩儿当然没有这般能耐撼动你的江山,可突厥呢?後汉呢?还有这门阀,你可想仔细了。"说完凌厉的眼神就扫到了高洋的跟前。
高洋心中一沈可脸上却保持著平日俯视天下的淡漠与平静,开口问到:"此话怎讲?"
看著高洋用君王的姿态来面对自己,高澄渐渐安下心来。他知道只有高洋用君王的头脑去思考我眷恋的真心去铭记,他的孩子才能在这乱世的夹缝中得以生存。
又挨过一阵猛烈的痛,高澄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到:"门阀虽富贵显赫,可随时都在刀尖上跳舞,身为高阀之首我怎麽也得为家族留条後路。当年为了防范元善见,我早以和突厥,後汉有所联络,指望著有朝一日合而诛之。高洋你说用到你的身上会怎麽样?"
豔丽的笑随著最後一字的吐落而浮现出来,只是合著这憔悴的脸让高澄痛恨的同时还随有丝丝心痛。
可收拾心情後,不以为然的神情挂在高澄了脸上:"莫要强撑了‘哥哥',在你‘病'的这几个月里,高阀内部的大小事务都是我在掌管,若有联系我会不知吗?再说了,就凭你对他的情有怎会做到这一步?"说到後半句话的时候高洋的声音沈的让人哀伤。
"的确呀!凭著我对他的情怎会做到这一步?"高澄微微地摇著头,不争气的泪水随即滴落。这才是高洋此生最亏欠元善见的地方。其实和突厥以及後汉的联系在高洋父亲在在时候就建立了。随著自己掌控了高氏一族这样的联系还断断续续,即使是元善见完全信任自己将禁军都交给自己统领的时候,这样的联系还没完全断绝。说到底,高澄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天子的爱恋,可就是这天子却应为对自己的信任而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高澄心里也是一片黯然,可面上还是说到:"今日西楚门大开,我的门客早以出城等候我的指令。这指令一出突厥那边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内外交困就不好办了!你尽可不信,用你的江山去赌赌你的运气把!"

高洋在心中暗暗掂量著这番话:著实,若是不应允他这些局面都会出现。况且夺权不久朝中异己都没有被完全清除。这样的情况他除了妥协没有第二条出路。
可还没等他点头答应,高澄又展开了今一轮的攻势:"还有,现在就拟旨,封我腹中孩儿为翼州兰陵王,以及恢复两大门阀的一切权力。"
帝王怒再一次爆发了,高洋掀翻的奏章,赤红的双目盯著高澄说到:"岂有此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高澄阖目;"众人分食当然没有一人独食来的爽快;可你要想到分食总比无食来的强!"

扯住手中得衣袖,浑身颤抖著高洋走到案台前,正准备提笔拟旨。可高澄压抑痛苦的呻吟撕扯著他的神经。

第八章

高澄的衣衫已完全被汗水湿透。
刚才一阵猛烈的宫缩,大片液体失禁一般从下体涌出,高澄不禁呻吟了出来。
身体的坠痛时刻都在啃食著他的神经,孩子已经下来很多了。高澄知道孩子就要降临。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渐渐暗了下来,身子绵绵的,像进入云中一般。
高洋疯了似的跑过来将人拦入怀里,高澄的意识已经混沌不清,口中喃喃的念到元善见的名字。
拨开层层云雾,他仿佛又见到了心理的那个人,梦回吹角连营。
无论高洋如何呼喊,高澄都没有了反应。
高澄累了,真的累了,他想回到那个人的身旁,重拾那日情景!

第八章初H及小baby降生(上)
关河冷落,夕阳残照,漠北风沙肆虐,象牙白的行军帐被打得沙沙作响。
轻轻撩开军帐门帘,烛影跳跃,平素威严非常的军帐如今也被映照得显出几分冷清。
酒香微醺,魏帝元善见脸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潮红,五官本就周正的他在明暗的烛光下分外英俊。
自斟自饮的元善见不时几声醉语,脸上的笑还带著嘲弄的味道,丝毫没有注意端王高澄已走到了身旁。
在离案台一丈处高澄就停下了脚步。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可看到元善见这幅模样,他的眉头还是轻轻蹙起,口中滑过悄不可闻的叹息,眼神中更有隐隐的担忧。

一个时辰前,元善见的贴身近侍急匆匆地赶到了高澄的帐里说:陛下将所有的将军侍从都赶出了帐外,一个人在大帐里喝闷酒,怕出什麽乱子,希望他去劝劝。
高澄彷徨犹豫了,他们的距离已薄如蝉翼,哪怕一点点轻微的触碰,都可能跨越不止一重的底线;高澄顾虑了,他不敢去揣度别人眼中他俩的关系,今日侍从谁也不找偏偏找他端王,这其中种种不得不让他去想。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元善见除了自己去舔舐伤口,任何人去都只是枉然,只会徒添神伤。
有的时候时代往往把人带入难以解脱的困局,退让妥协是亡国,殊死抵抗又是死伤7成这样的局面,他都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称为胜利。元善见陷入令人这样的谜局,无论怎麽做都难掩身後的滚滚骂声,无论怎样说都只是错!错!错!
而高澄也只有站在一旁默!默!默!
但情感终是挣脱了理智的枷锁,高澄要去他心中的那个人,这个理由说服他抛开了所有.什麽礼教道德,什麽流言蜚语,这一切留给别人来神伤!高澄要的只想的只是那个人。
绵绵无尽的思念是世上最痛苦的历程,心已经到了那里,身子却被生生地钉在这里。他很想知道元善见的情景,即使无法分担,默默地望一眼也足以。於是迈向大帐的步伐更加坚定。

深深的黑影挡住了元善见的视线,终於他缓缓抬起了头,表情是那样的木讷。
可一看到来人,脸上不禁挂出了笑,那样的笑带著三分迷醉三分痴狂剩下的是挥不去的惆怅,而眼中尽是迷离。
斟酒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从瓶口奔涌而出,漫过了浅浅的杯杓,撒了一天一地。(大家注意时女儿红呀!接下来要发生什麽事,就因该知道了吧!)瞬间案台上,衣袖间一片狼藉。
高澄眉宇间的结变为小小的山丘,眼中甚至有点点雾气。心像被钝器痛击,几尽窒息.那个叱吒九天的元善见,那个指点江山的陛下变为如今的光景。他可以分明的听到元善见精神上伤口在吱吱作响,而自身却无能为力。
"那个刺客说的对,我是个好大喜功的暴君!"
声音失去往昔的绚丽,从那已被冻结的空气表面轻轻滑过。
"陛下......."
苦笑无意识的在脸上漫延"如果不是朕的坚持,也许不会像这样尸横遍野,50万的死伤是那个国家都无法承受的创伤,我真的做错了吗,公谨?(这个是我为高澄起的字,貌似前文米交待,汗!以後大修的时候会加的!在历史上公谨是周瑜的字!)
一生的执著在瞬间崩塌。不被人置与股长间让自己的国家雄踞天下是他的夙愿。为了这个愿望他可以卧薪尝胆多年,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是牺牲最亲的弟弟,如今却被自己的臣民刺杀,被指作暴君!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吗?元善见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
高澄默默地将杯盏扶起!此时,他的无力与苦涩绝对不下於元善见,但还是不忍看到他这副模样,於是一面犹豫一面说道:"陛下,人生在世有所得必会有所失。陛下毕竟是守住了自己的江山,虽然代价可能太沈重了。臣下并不清楚部别人的想法,在臣的心中,陛下会成为史上最好的君王!"

高澄说完後,行完跪拜之礼,转身准备离去!
"公谨"元善见心急的从座椅上稍微站起,沈声的唤到。
"是,陛下。"高澄强压情感面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要走可以吗,不要留下朕一个人,今天晚上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一人独处!"话音到了最後简直变为了孩子似的恳求。
高澄刹那间手足无措,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可如今他又怎麽能拒绝,怎麽忍心拒绝!高澄知道自己只是飘摇与波浪间的一根麦穗,但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他下定决心作一个好的麦穗。
於是,衣衫轻褪,红烛摇曳。

第九章

    
美丽,娴熟,善良,温柔和顺的LP大人,这章千万不要看,乖,LG日後会补偿的!

细碎的吻拌著粗中的喘息落了一身!
高澄的身子渐渐变得酥软无力,今夜,只在今夜中他想放任自己;江山社稷,世俗礼教在缠绵的爱意间渐渐消弥.
在元善见轻轻的抚弄下,高澄发出亦梦亦醒的呻吟,销魂非常。此刻的高澄是如粗的享受与爱人的缠绵,即使这份爱注定不能言语,不容於天地;可那份淡淡的苦涩沁入心底,深情地吻游走於全身,滚热的晶莹也撒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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