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穿越时空)————杜水水[下]

作者:杜水水[下]  录入:03-19

虽然习惯性地点了头,我还是立即出声道:"是。"
"我是余尘。"
望着他笑意盈盈的样子,我大惊。这人、这人不就是妖精口中,与人跑了的洛国前国师余尘。忙站起来施礼道:"见过余国师。"
他抬起手来,笑道:"和你一样,已经不是了。"

任肖祯沏了茶递给我和了凡,然后又拿起一杯,小心翼翼的放在余尘嘴边,柔声道:"喝一口。"
余尘竟不避我们,就着那手,就喝了起来。

"任老前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待余尘喝完茶,我出声问道。
"当初经常喝你晏家的茶,后来是坐着你家运茶的船逃出洛京的......于是帮你爹选建了这座隐蔽山庄。"余尘笑意依旧道,"时间真快,我和肖祯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年了。"
我望向任肖祯,他温柔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余尘的脸,"帮旬儿,是因为老策王有恩与我,如今,与他们已无再瓜葛了。"

我点头,用口形问他,"眼睛......"
"东方彻。"我口形才落,余尘竟似看得到一般,他轻轻地接过话题,吓得我一惊,"他临死前,打算让我陪葬的。幸亏肖祯来得及时......"
廖廖几字,却能想象到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唉、这个东方彻比他儿子差多了,无论锦月如何算计,对我却是始终温柔且包容的......或者、或者,是还没有到紧要关头吧......

"谁在弹琴?谁在弹琴?"
我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凄厉尖颤的声音。我心中大震,身形一掠,飘出门外--
门外,肥肥的娘满面泪痕,正站在清风里,往这边张望,而其身后纷纷跟来的有晏老爹,周三娘,二哥,明儿......齐风?

"娘......"不容再想,我扑过去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桑娘下意识的回拢住我的肩头,低下头细细望我的脸,"你......"
我连忙点头,"是殊儿,是殊儿。"
桑娘微微抖动,泣道:"是殊儿......娘的宝贝呀!"
呜呜哭噎,且如北风低呜,回旋着万股痛惜和思念,周围众人全都落下泪来......

"进屋吧。"晏老爹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抽噎着应了一声,扶着娘走进了余尘的房间。
大家坐定......桑娘看我一眼,突然噗嗤一声,开始伸指在我头上来来回回的摸,又哭又笑,"怎么珍珠一样的亮......"
我满脸黑线,众人全闷笑起来。

桑娘笑毕,又捧起我的脸细细地看,半晌叹道:"早就知道的...殊儿不是凡人......"&
我自桑娘怀里出来,恭恭正正地给二老叩了三个响头,"殊儿让爹娘操心了。"
晏老爹摇头道:"只要大家都活着,都活着......就好。"

望向二哥空荡荡的右袖,我泪水又模糊了眼睛,"二哥......"
二哥伸出左手帮我擦泪,边擦边笑道:"都成三绝佛爷了,还是这么爱哭。"
我嘟嘴道:"即使是成如来佛,也是二哥的殊儿。"
他点点我的光脑壳,道:"给你见一个人。"说罢,一招手,一个女子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深施一礼道:"玲珑见过三绝佛爷。"
我张大嘴巴,指指二哥,又指指李玲珑,说不出话来......

二哥点点头道:"应该叫二嫂的。"
望着李玲珑微微拢起的小腹,我一拍二哥肩头,大叫:"你好快的速度!"
李玲珑瞬时羞红了脸,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忙双手合十向李玲珑道歉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家笑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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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一直很信奉一段话: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因此水水笔下的人物,如水水、如晏殊,我都希望他们能够胸怀感恩之心,乐观向上的活着。什么仇恨、怨声,这些阴暗的东西,都远离而去......
所以,若有人说他们矫揉造作也好,作秀也好,不喜欢也好......水水都无可奈何。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最完美的人生主角......


偷得浮生几日闲

说笑间,二哥暗暗捅我一下,道:"齐风还在外面跪着呢。"
我挑眉,"我又不是他主子,跪我作甚?"
"那日夜里,你留信走人,随后他就来了。跪在外面不起来,说这命是你救的,只能还给你。一直跪到天亮,爹心一软,便叫他一起跟来了。一路上倍是尽心尽力,我们真的无语可说。"二哥低声说道。
晏老爹开口道:"人非圣贤,谁能无.,再说,他只是尽了一个身为臣子的本分。殊儿,你就原谅他吧。"

我挑帘出来,缓缓走到齐风面前,这牛人纹丝不动地跪在那里,见我来了,更是挺得笔直,鼻尖处冒着虚虚细汗。
盯了他一会儿,我叹道:"阿弥陀佛,如今晏殊已是出家之人,身无一物,再没什么可被你们利用的了。你......回去吧。"
他脖子一耿,道:"不。"

"何苦呢。"我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位住。急急嘶扯着嗓子叫道:"以前不是假的......但皇上找齐风......齐风一家忠臣,不得不应,如今......错了......国师原谅......齐风誓死......追......咳咳......"
那沙哑的嗓音说到后来,已经是声嘶力竭,直到最后更是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猛烈咳个不停。
见他掐住喉结处痛苦难当,却还要说话的样子。我信手一挥,点了他的哑穴,"不必再说了。穴道两个时辰后会自解,你、你走吧......"

齐风忽然不闹了,眼神呆滞一瞬,竟抽出腰间长刀,往腹中刺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僧袖一甩,震飞长刀,拧眉望他。
齐风口不能语,泪流满面,头如捣蒜般,重重的叩在地上。每一声铿锵有力......震得我心头纠乱不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好了,你起来吧。若你真有此心,就留下来保护我的爹娘。不过,如果再出差错,莫怪我翻脸无情!"
齐风大喜,连连点着头,又大力叩拜。

宽袖一抚,解开他的穴道,扶他起来......唉,从来,我都是拿他当朋友看待的。"放着堂堂的御前二品侍卫不当,到这穷乡僻壤,何苦来着。"
他扯扯嘴角,挤出俩字:"愿意!"
噎得我猛翻白眼......

走到二哥跟前,隔窗子望了望坐在屋内、被桑娘缠住问东问西的了凡,拿出一物塞在二哥怀里,低语道:"二哥,我给你带了一部左手剑法密录,小心收好。"
二哥也学着我四处望了望,赶紧把东西收好,点头道:"知道了。"

等我们哥俩站直身体,了凡竟然笑眯眯站在眼前,唬得我俩往外一跳......
"你、你......"
"阿弥陀佛,主持,了凡也知道了。"
我瞪他,"哪只眼睛知道的?给主持我闭上!"
了凡阴阴一笑,"全寺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都知道了。只主持自己不知道。"
我满脸黑线,咬牙道:"不行也知道?"
了凡嘴角抽搐几下,回道:"不行师叔让了凡转告主持,悠然寺所有东西都是主持的,主持再拿东西,请......请走正门......"

"哈哈......"他话音才落,屋里屋外顿时笑声四起,连才站起来的齐风一张阴阳脸都扭曲成一团......
我顶着光脑壳,暴走!

撑灯时分,告别了余、任二位老前辈,随爹娘回了主屋......
这个院落大的超出我的想象,鸟语花香间,尽溢一种宁静,比悠然寺竟也不差。而且大院落套小院落,每个之间都有数排青竹隔开,显得幽静、雅致的很。
看到一座种满各种瓜果、爬满葡萄藤,青叶绿蒂茂盛非凡的院落,我驻足笑道:"这定是爹娘的住处了。"
桑娘牵着我的手,眉开眼笑道:"还是我的殊儿了解为娘。当初种这些,你这爹还老大的不愿意。"
晏老爹苦笑道:"在你娘眼里,我连这些瓜瓜果果都比不上。"
我笑,挽着二老走了房间,

桑娘越看我越喜欢,忽然伤感道:"虽然说出去气派,可终是个和尚,还受了那么多的苦。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如在家卖茶叶了。"
晏老爹不赞成的插话道:"呃,什么话,男儿当立强!殊儿现在是干大事的人,如何能和卖茶叶相提并论?"
"再怎么着,也是个和尚。"桑娘瞪向晏老爹,老爹不敢说话了。
三娘柔声宽慰道:"听说悠然寺是神仙一般的地方,上面的人都可益寿延年呢。而且,对如今的殊儿来讲,应该是最好的去处了。大姐应该高兴才对。"
桑娘望望李玲珑,摇头叹惜不语。
说了一会儿话,二哥扶着玲珑和周三娘先进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晏老爹拉着我的手,带着了凡,走出瓜果飘香的小院,来到一处鲜花盛开的地方,指着那座木屋结构的小楼道:"这是爹给殊儿准备的,看看怎么样?"
虽然已经很晚,但淡淡的花香和青竹的绿意,仍能感觉得非常真切,望着这如画般的主院落,我不由湿润了眼睛,"让爹操心了。"
"唉......"晏老爹拍拍我的手,轻声道,"傻孩子,只要你平安无事,爹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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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连同满院的花香一并照进窗来,屋子里暖烘烘、香喷喷的,舒服得我抱着书,坐在窗下打盹。
三天来守在娘身旁,至身于青山绿水之间,如度假一样逍遥自在。
一会儿和任余二位弹琴论诗,一会儿指点二哥功夫,一会儿和明儿上山挖笋找蘑菇,或者偶尔下厨给大家作些素斋素饭......
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山下有爹娘宠着,山上有师父玉佛护着,天上人间最惬意的那个人非我莫属。

齐风轻轻走进来,执了茶壶斟半杯茶,递与我,道:"喝。"
伸手来接,我突的手腕一转,扣住了他的脉门,道:"你不怕我真的不饶你?"
那人眨眨眼睛,半天,才道:"怕!"
"为何还巴巴的跟来?"
"情不自禁!"
只这四个字,便叫我无话可说了,松开手低低一声......阿弥陀佛。

"余前辈,来了。"我快睡着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齐风又开口道。
我揉揉眼睛,赶紧站起来道:"快请进来。"

昨天让了凡检查了余尘的眼睛,说还是有希望的,但毕竟是多年旧疾,恢复到常人那样是不可能了,但多少能看见东西。了凡是不行这许多年来的私家医生,医道颇为了得,他的话我相信,于是派他回山上去偷,咳,去拿名贵药材。

任肖祯扶着余尘坐来,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喜得任肖祯握住余尘的说道:"等眼睛好了,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余尘微笑摇头。
我懒坐于一旁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到要看看,如今谁还敢为难您。"
余尘苦涩笑道:"殊儿心底清澈,如何能想象到皇家心思?东方禹,和他父亲一样,野心勃勃,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其它二国,虽然表面看来太平祥和许多,但暗底下哪一个是好惹的?"
我笑道:"放心吧,余前辈。殊儿早在作主持的那一刻,就作好了万全准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诸事都胜不过一个理字。"

话音才落,齐风就如风般掠了进来,弓身道:"来人了。"
我苦笑,说曹操,曹操就到。挑眉问他:"哪一国的?"
"洛。"
"谁,多少人?"
"皇上,几千人马。"
我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抱怨道:"总不让我安生。那就请吧......"



斜日栏杆人自凭

我望向消烟散尽的地方,静立良久......他是一个野心皇帝,是身来就注定没有完美爱情的人,这个魔障,是否也成了东方禹心底的暗伤?是谁破了谁的道行?谁又能说的清楚、讲得明白?罢了罢了......此生,彼生,千秋万世永远都不要再碰到......

一声叹息,微微侧头道:"阿弥陀佛,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路旁树影一摇,紫色衣袂带着徐徐清风倾然而下。眨眼前,眼前已经多了一张清雅从容的绝世容颜......

"别来无恙,策王陛下。"我合掌含笑。
他紧闭薄唇,闪着长睫审视得望我片刻,才温温道:"悠然有仙人,绝世而独立。一别三十六百日......世上再无晏殊,只见三绝佛......"
我直视他轻笑,"策王陛下眼里何曾有过晏殊?"
那美人清眸消暗,浅浅叹道:"殊儿竟是不再信我么?"
"策王陛下又何曾信过晏殊,否则,此刻陛下站在这里,却又是为何?"我侧眸微眨,心内忍笑。
而那美人已经被我两个反问句,问得秀眉锁起,玉颜转白,喃喃不敢再接话语......

宽袖一展,回首笑道:"辛苦诸位师兄,阿弥陀佛。"众僧口道佛号、白衣飞袂,若翩跹飞舞的玉蝴蝶......倾刻失去踪影......
然后转身望他,又端起脸皮道:"房内新沏清茶,名清羽,策王陛下可愿赏光乎?"
那美人圆润水光的眸子一呆,有些反映不过来,半天,才低低笑了起来,"殊儿,还是那般可爱。"
我微笑,"有劳策王夸奖。"
他叹息一声,又道:"也,还是那般可恶。"
我眨眨眼睛,道:"再谢策王夸奖......"
他摇头苦笑。

说话间已进了我的小小百花园。
进得屋来,随我坐到案前,那美人不请自斟,又叹:"这清羽,到让我想念的紧?"
我不动声色,自己为自己也斟了一杯,"只是......想念茶么?"

他微愣,赶紧点头道:"更想念的是人。"
我举杯自饮,含糊道:"不够。"
他苦笑,"难道,殊儿想让我指天发誓不成?"
我歪头想了想,笑道:"算了吧,免得让老天爷为难。"
他哭笑不得,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咬牙道:"这、这纯属打击报复。"

我斜眼望他,挑眉道:"又怎样?"
他忽然笑了,不仅笑了,而且是极其爽朗的笑,"哈哈哈,殊儿,我算服你了,从今后,再不敢得罪你。"
"服了么?服了就好。"我端起茶悠悠喝了一口,"只不过,服的是我这人呢,还是......那座山?"
再斜眸望他,他不笑了。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人迷惑人,也就罢了。只是这般惊世骇俗的能力,却是会吓着人的。"不紧不慢的语调,不喜不嗔的面颊,听不出是褒还是贬......只有暗紫衣袂随动作荡起涟漪,绣满金线的长长一角从上面垂下来,优雅逶迤在青砖地上。

我号道阿弥陀佛,依旧笑道:"再惊世骇俗,还不是出家了吗?还能怎样......架堆柴火烧了我?"
他秀眉一抖,放下茶杯缓缓走过来,手臂一环便搂住了我的腰迹,将脸埋在发里,低低叹道:"殊儿......殊儿......"
又缓缓侧起头,在我耳边轻吐幽兰,"真想就这么抱着你......天涯海角......再不让你伤心。"

推书 20234-03-19 :MD还穿越,你当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