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由于早上的事恒渊给几个侍卫放假一天,让他们回家休息,喝点祛邪补神的药。所以恒渊只带了名悦到西山禁军大营,处理了几件军务后,几个领兵一起过来请安,恒渊随口问问了军饷等事物,知道这些都已经到位,恒渊也就放心了。
恒渊处理军务的时候,就发现名悦一直在往外瞄,外面不远的大校场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那里正在进行操练。
恒渊见名悦感兴趣,索性把手里的事一推:"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名悦见恒渊要和自己一起去,不由的心里一暖,笑了一下:"你要是忙,我就自己过去。"
"不忙!"恒渊一牵名悦的手坏坏一笑:"何况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么多男人眼前晃啊!"
名悦一听,面色一红,啐道:"我怎么就不能晃了?你以为都别人都和你样?"
"哼,有谁能和我一样?"恒渊毫不谦虚的一挺胸,带头走了出去。
名悦张张嘴,想贬贬他嚣张的气焰,可一想比他还厉害的人,确实还真是不多!
看着大摇大摆走在前面的恒渊,名悦不服气的喊:"渊,我要找个高地方看!"
恒渊回头看名悦,就见名悦笑盈盈的指着校场中央高高的指挥台:"那儿高。"恒渊靠在栏杆上,看着趴在前面栏杆上正一脸认真注视前面操练队形的名悦。
虽然恒渊他也算当兵出身,可他只熟悉单兵作团队配合,对那些大规模作战不是特别精通,尤其对这个冷兵器时代,这些天他没事就读兵法看战例,越发怀念以前的高科技美好时代起来。
这样的角楼营里四角各一个,是用来放哨警戒的。
带名悦爬到这上看,还把原本楼上的小兵吓了一跳,他可能是头一次见视察到这个地方的统领吧?
站在校场角上高高的角楼,名悦注视着底下不停演变的队形,只觉得阵式中金戈铁鸣,杀气澎湃!他以前也就是见或一些游勇散兵,从没见过这样的正规军队演练,几千名彪悍勇猛的将士在一起杀声镇天的操练,果然很激荡人心!尤其是站在帅台上的指挥官更是威风凛凛!
他兴冲冲的回头对恒渊大声说:"恒渊!我日后要随你铁甲披身征战疆场,也要站到那个位置上!!"
恒渊懒懒一弹指,干脆的说:"谢谢了,不用!"
原本兴致勃勃的名悦一楞:"为什么?你不是希望我帮你吗?"
恒渊上前揽过名悦,看着名悦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宁可自己去冲锋陷阵,也不希望你有一点危险。"
名悦脸一红,但还是悻悻的说:"我又不是女人。"
恒渊哈哈一笑,咬着名悦的耳朵小声说:"我知道你不是女人。"
想到下面几千双眼睛可能看过来,名悦连忙挣开恒渊:"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做个没用的闲人。你比我还小,可朝里军中两头忙,还要应付看不到暗算!我也想至少能帮你分担一些。"
"你怎么是闲人了?我这出门不都带着你吗?"
名悦咬咬嘴,撇过头说:"以后易月可以帮你打理府内事物,何灵也有一身医术,如果那日苏在的话,你就不会再天天跑到军营吧?现在,是不是我最没用?"
名悦的话让恒渊呆住了,他没想到名悦竟然对自己那么没自信,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怎么能和别人比?再说了.......自己还真没想过对爱人也要物尽其用。
但名悦的这番心意让恒渊很感动,可他还是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和别人比什么?再说你怎么没用了?你现在不就是..."
"是什么?"名悦看着一脸坏笑的恒渊,觉得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恒渊一个大大的坏坏:"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勤务兵!"
他本想说秘书的,但想到以前流行的小密......还是算了,再说名悦也听不明白。
"贴身勤务?"名悦听出味来,想起怎么为他贴身服务来,以为恒渊在取笑自己,恼怒的转过脸说:"你就会取笑我!"
见名悦真的不高兴了,恒渊叹口气,扳过名悦看着他说:"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去什么我看不到的地方,让我提心吊胆。失去你的滋味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虽然已经找到了名悦,当想起当年知道重飞死的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复仇了又能怎么样?死去的人还是回不来了。
名悦看着恒渊脸上的哀伤,觉得心口好疼!
他伸出手,抹去恒渊眉间的那股哀伤,轻声问:"我以前......离开过你?"
抓住名悦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我好不容易找回你,请你要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刻,名悦终于发现其实对自己来说,除了恒渊,原来自己没有什么在意的事了!
他相信,只要能不让恒渊眼中再浮现出悲伤,自己什么都会去做吧。俩人在营里吃了饭,休息了一会,恒渊想起和文驰风约好下去他那里,就对手下吩咐备马,带名悦返回城里,直奔城防衙门了。
离衙门老远,门口的衙役就看到他俩过来,马上跑进里面通报。
恒渊名悦一前一后来到门前,就立刻有伶俐的差役跑来牵马,管事也出来迎接引他俩进去陪笑说:"英王爷,我们大人正带等您呢。"说话间,果然见文驰风穿着便装迈着大步自里面走了出来。
来到他跟前作揖道:"英王爷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恒渊与他一笑,一脸真诚实说道:"文大人喊我英王爷也太见外了些,你比我年长几岁,如不嫌弃,喊我恒渊就好。"
恒渊的随和平近让文驰风稍微有些意外,他飞快的看了眼恒渊,见恒渊一双眼睛正含笑看他,不由面上一热,也不再推辞笑说:"没想到英王爷年纪轻轻,却不失率真洒脱,我要在拿腔做调反而让你看了笑话,
客套几句一同走进了屋里。很快办完笔录手续,文驰风叫人把东西收了,恒渊随口问起那几个灯奴,
文驰风有些抱歉的对恒渊说:"那几个抓回来的人,我已经找人辨认,竟没人认识他们!而且也没问出什么口供来。"
这些早就在恒渊的意料之中,听文驰风说起,他也就毫不在意了说道:"这些人大概都是养的死士,他们大概就是知道咱们得到人也问不出什么才没灭口。"
文驰风显然对江湖暗杀这套懂的不少,他见恒渊这么说,心里明白大概这个英王爷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可见恒渊不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打算好定要在英王府附近加强警戒,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几人说了会话,话题转到了恒渊现在掌管的西山禁军上,说来说去文驰风竟然是在那里出来的!
文驰风微笑说道: "英王爷,那些兵痞子不好管教吧?"
恒渊一笑:"还行吧,文大哥对带兵蛮有经验啊?"
文驰风微微点头:"谈不上经验,在军队混过几年。"
听文驰风这么说,恒渊心头一跳头脑飞快的转了起来,可他没看过文驰风的档案,不知道他原来在那个部分当的兵。
文驰风看出他的疑惑,倒是干脆的说:"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挂帅西凉平乱,我是左路先锋。
恒渊一听西平叛乱,不由看向文驰风,惊讶道:"原来文大哥你是那左路先锋官?失敬失敬!"
他在宫里听太师傅讲课,自然听过先皇为了收回权利,撤消几个外姓藩王封地,引起的西凉叛乱。这也算本朝的一件大事!当时就是还是太子的琏煜亲自带领20万军队只用了不到2个月就平息了叛乱!可以说正是琏煜的表现出色,使他终于坐稳太子宝座!而当时的左路先锋部队在那次战斗中更是表现出色,在琏煜当=登基当了皇帝后,这个左路部队一半人马直接就改编为禁军!
而这个文驰风竟然是当年的左路先锋!实在是让人意外!算来当年他也就十五六岁,本该继续在军队干下去才是啊!为什么时后既没封爵也没有什么记录呢?恒渊摇摇头惋惜说:"文大哥年纪轻轻就带兵上阵杀敌,屡立奇功,一定是军事奇才!大哥为什么不继续沙场立功,反而屈尊于此呢?"
面对恒渊的疑问,文驰风淡然一笑:"那时少年气盛,军功不少可荒唐事也没少干,不然也不会落的巡夜着差使。"
恒渊听了哈哈一笑:"大哥真是爽快人,可人活一世,总是违着心思,想着规矩来规矩去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文驰风听恒渊这番话不禁也乐了:"没想到恒渊兄弟小小年纪,到是想的很开明!既然你喊我大哥,那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当年的那些兄弟如今大都在你手下,就请兄弟你关照了。"
恒渊连连摆手:"文大哥,这话就见外了!我明日就请奏皇上,让你来我帐下做事,还去带你这些兵如何?"
文驰风虽然摇头拒绝,但恒渊可没错过他眼睛里的那抹惊喜。
从文驰风那告辞出来,恒渊一路无语,快到王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对名悦说:"这个文驰风不简单啊。"
名悦若有所思的看着恒渊说了俩字:"军队?"
恒渊笑笑拿定了主意说:"名悦陪我去一趟户部。"名悦知道他这是要去看文驰风的卷宗档案。微笑摇摇头,这人来了劲头,竟连一晚也等不下了!可还是随他一同掉转马头直奔户部。
2
易月早上已经听人说恒渊他们一大早遇袭的事,虽然知道恒渊名悦他们没人受伤,可心里还是担心,再说何灵也不在家,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么个宽敞豪华的大庭院里,还真是寂寞。
想到寂寞,易月有些楞神,怎么会感觉到寂寞呢?这么多年自己不都是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反而才有这感觉?
掐指算来,自己真正一个人的时候好象真的没多久,即使最苦的时候也有小小的恒渊在陪他。
原来自己早就习惯身边有渊儿的陪伴了,现在...他忙的不能天天在身边,可又留下了这个孩子陪我......摸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恒渊小时候的样子,易月微微笑了起来这个孩子要是像渊儿多些就好了。傍晚的时候何灵带了何然回来。俩人一进园子,就吸引了全府上下,毕竟何灵一个就已经够让人惊叹了,这下忽然又来一个气质更是清冷高贵不沾凡尘的男子!两人站在那里,通身紫雾缭绕简直就像一双仙子下凡。府里的仆人杂役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只怀疑这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几乎都要下跪迎接神仙了。
何灵笑着拉着哥哥直奔内院去见易月,全然不管那些已经痴傻的下人。
易月和何然在山上的时候就见过,到是不陌生,不过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气质却微妙不同的
的谛仙般的美人,还是会让人呼吸困难的。
"易月哥。"何灵上前拉住易月说:"我把哥哥带来了,渊大哥呢?"
易月微笑说:"他和名悦在外面办事,捎话可能回来的晚点。咱们进屋吧。"
说完,一手拉着何灵左手,又伸手去拉何然,何然的微微一怔,已经被他易月拉住了。
一起进了为何然准备好的客房,易月对何然说:"你就把自己当自己家好了,别拘束,有什么事直接和灵儿或和我说就可以。"
何然看着精心布置的客房,微笑说:"易月哥你太客气了,何灵让你费心不少吧?我一来又给你们添乱了。"
"看你说的,灵儿人缘很好,不光渊儿疼他,大家都喜欢他。"
三个人聊了几句,易月看他俩都有些疲惫,就说:"灵儿,我去叫人送些热水过来,让你哥哥擦擦脸,你也去洗洗,休息一会吃点东西。"说完就先告辞出来去安排。何灵也跟了出来。
人都走了,何然打量这个陌生的屋子......没有一丝他的气味,微悬的心这才稍微放下。
刚才.....易月身上的气味好大,灵儿身上也有......
何然低下头看着脚尖,自己这次来到底对不对呢?
何然他与弟弟何灵本就心意相通,心里对恒渊的熟识程度几乎和弟弟一样,但弟弟对恒渊那无限的爱恋也严重的影响到他的心境,
说真的,他真有些不理解弟弟,为什么要找个这么个不专一的情人?
难道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每次见到弟弟,都会觉得弟弟与自己距离越来越远,差别也越来越大。
那个原本只会和他撒娇任性的弟弟,已经变的温顺,举手投足间那不经意流露的娇媚风情让他这个哥哥都觉得不可思议。弟弟身上,那男人的气味,更是撩拨他平静如水的心境,让他没法静心清修。
来一次,当面见见这个人,然后离开,他就不会在扰乱自己的心了吧?等恒渊和名悦俩人自户部回家,天色已经全黑了,易月正等他俩回来。
听下人报告说王爷回来了,易月就立刻顺手扯了件外衫迎了出去。
何灵也听到人说王爷回来了,也从自己的屋里跑出来,和易月一出内们,就见恒渊和名悦正一前一后大步走进来。
见了人易月这担了一天的心才终于放下,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责怪道:"你俩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早点回家?灵儿和他哥哥都回来半天了,就等你俩回来呢?"
恒渊身后的名悦见恒渊挨训,抿嘴一笑,闪开去洗脸。
见易月如此关心惦念自己,恒渊心里美滋滋的,刮了一下何灵幸灾乐祸的小脸;"看我挨训,你高兴什么?小心我罚你!"
"你敢欺负我,我叫易月大哥训你!"何灵调皮的看着恒渊,如果不是在园子里人多,他可真想扑上去- -。
"你哥哥还好吧?"f
"恩,他刚才说累,躺下了,我去看看他起来没。"
说这何灵就要跑,被恒渊一把抓住:"急什么,你哥哥累了就让他歇一会,别去吵他了。"
恒渊又回头笑着为易月拉拉衣衫说:"我不是叫人回来报信了吗?还担心什么啊?你要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
易月刚才见名悦偷笑,就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拍开他的手,吩咐下人端水进来让恒渊洗洗。晚饭端上来的时候,何灵也把何然叫了过来。
何然一进屋恒渊见他心里一顿,虽然很早以前见过他,而且何灵与他哥哥一模一样,但何然毕竟是一直在山上呆着,身上的那股纯净自然高贵的气质比何灵要高出一截!
此时何然已经换了身衣服,休息了一下,气色也恢复过来,在大厅高悬的灯下一站,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仙雾,越发缥缈起来。
何然大方的和他们打过招呼,何灵就笑着推推哥哥:"哥,你不是给易月大哥准备礼物了吗?快拿出来。"
恒渊听了,皱粥眉头对何灵说:"灵儿,都是一家人,你还让何然准备什么礼物啊?"
何然对他们一笑:"也没什么,是山里的东西,知道易月大哥用的上,才找来借花献佛的。"
说完,递给易月一个长型的小木匣子。
易月说了声谢,就接了过来,一打开盒子立刻一股香甜的奶香迎面而来,盒子里摆放着2颗拳头大小,白玉一样通透的白色果子,那浓烈的奶香味就是这俩果子散发出来的。
恒渊名悦都被这香气吸引的过去看,却看不出这是什么果子。
何然指着果子解释说:"易月大哥,听灵儿说你怀孕了,这是我特地找来的奶丹果,吃了可以催奶。"
几个人除了何灵何然外,都楞住了,尤其是易月脸腾的就红了!将那装着看俩奶香四溢果子的盒子望恒渊手里一塞,扭头跑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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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看向自己的弟弟,何灵也是茫然的摇头。
见何然一脸无辜又有些后悔的样子,恒渊忍着笑,安慰他:"别介意,易月他是不好意思了。谢谢你的礼物。"大概就是因为确实不明白,所以才会把这个东西如此公开的送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