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枪很好用把。我刚来时没这东西著时不习惯呢。我是军人,枪就像我的老婆。”祁山意有所指,用眼神示意武安那只握枪的手。见被识破,武安索性也不隐瞒,直接把藏在衣服里的枪拿了出来。
“你想说什麽?”
祁山冷笑一声。啪的一声,一把类似的灰黄色土枪按到一旁的茶几上。武安不由眼前一亮。
“这是我们山寨自制的土枪,虽然工艺比不上你手中那把。但对於这个没有火器的世界,绰绰有余。”
“这个世界还处於冷兵器时期,枪支的诞生会造成巨大伤亡!”武安眉头成了川字,上前一步,把玩起祁山他们特制的土枪。比起那边的产品不算好,做工粗糙,安全性也低。但对於这个处於冷兵器时期的世界而言足够了……
有了这个,守城不会是空话……
一旁的武旻几乎呆泄的看著两个大人的一来一往。放在桌上的是什麽来的?看爹爹的表情似乎很兴奋,……很厉害的吗?为什麽每次去强盗的山寨都没发现这东西呢?
“这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在乱世中拥有最先进的武器就掌握战争的胜利!”祁山不会错过武安眼内的星光,咬定武安不会拒绝他的条件
“你……”武安还是犹豫,难道真的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将杀伤性极强的武器带入战场中吗?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好几百年才会迎来火药的发现和应用。打乱了一切,结果会怎样?
“让战争早点结束,不也是一种慈悲吗?”祁山不以为然,又下了剂猛药“怎样,如果不愿意,我相信那边也会欢迎我们的加入。”
“祁山,你是什麽意思!”武旻怒吼,刚想冲上前,却被武安拦下。
仗著有武安在武旻不能把他怎麽样,祁山拍了拍衣服,嚣张的挑衅“小样,一边去!没你插嘴的份。”难得占了上风,祁山的心情那叫个好。
“让我考虑一下……” 武安沈思,祁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别犹豫了,那老匹夫还通敌呢。不想被人背後捅一刀,就赶快解决他。”
各!一声,武安眼前豁然一亮,心中开朗起来。
“不,我想做个试验。你愿意帮我吗?”一抹自信的微笑浮现在武安的嘴边。
来吧,让我看看背叛的人有多少
……
28.
这夜,郡守府并不宁静。如小说中的规律一般,阴谋常常发生在这样的黑夜里
“大人,这个转轮使到底想干什麽?”黑暗中的身影垂手而立,恭敬的提出疑问
“这个……王上到底再不在喀什阿?”声音有所顾忌,他半试探的问
“哼,连你也被那小子耍啦。如果那边的消息没错的话。雍布王身中奇毒,怕是命不久已。什麽自有安排,不过是安抚人心罢!”另一个人一甩衣袖坐下,斜著眼注视来人手中的黑盒
来人见状立刻双手将黑盒奉上,缓缓将黑盒打开:“可雍布王想铲除我们很久了,我怕这又是他的计谋……您想想看,他受伤後那麽多的郡不选偏偏来到喀什郡,他明明知道……”
盒子打开後珠宝灿烂的光芒一时迷了人的眼,坐在椅子上的人满意的眯起了一条缝
“嗯……”
“我们不能给他留下把柄,不然……”来人趁机说道
“知道了”椅子上的人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他的话:“阿尔切王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了”来人将盛满珠宝的盒子放下,退回原位:“我们若能抓住雍布王就是头功。到时要什麽,有什麽……这个是王的恩赐。样样都是贡品阿……”来人暗示的朝盒子里的珠宝望去,眼角观察对方的神色。果不其然,对方的眼睛满意的眯成了一个弧度
“真是折煞臣了……请转告王上,臣势必肝脑涂地以报君王的知遇之恩。”
“但……如何引雍布现身呢,他现在藏得真紧,禁军也是块难啃的骨头。”一番话引来对方的讪笑。来人灵机一动:“大人,莫不是已有妙计?”
坐在椅子上的人并不说话,胸有成竹。
“不好了!不好了!”大清早,天才蒙蒙亮门外的喧哗声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郡府大院,人们好奇的深处头颅往声源处望去。一名士兵急冲冲的往转轮使所居住的院落奔去。那麽大的动静想要不清醒也难。武安推开门,认出门外的是禁军的柏琦校尉
“什麽事?”
“暴民包围了郡府……” 柏琦喘著粗气,抹了把汗
“啊!”武安大吃一惊
“不知是谁泄漏王上在这里的事情,暴民像疯了一般涌向郡府。在外面呼喊,叫王上出去!”
柏琦顿了一顿,继续说:“郡守大人请您过去商议解决方法。”
武安点点头,立刻动身前去议事大厅。还没进门就听见郡守中气十足的声音
“府兵呢?出了那麽大的事,府兵在哪里!长史呢!他怎麽可以疏忽职守!”
“郡守大人,请冷静。派兵镇压实为下策,大敌当前我们不能激怒民众。”一旁的长史苦口婆心的劝说换得郡守刀子般的视线射杀
沈默的栖霞终於开了口,冷笑:“众怒难犯。为官几十年,大人难到不懂这个道理吗?”
不意外的看见郡守抿紧了下唇,恼怒的憋红了脸,想发作但又无可奈何。不得不放下身段问道:“那刺史认为该如何是好呢?”
栖霞没有回答,脸转向了站在门口好一会的武安,直到这时一群人才发现武安的存在,纷纷起身问安
“栖霞刺史有什麽好办法呢?”武安也好奇这位瘦弱的刺史会有什麽锦囊妙计。
“请转轮使让王上现身吧。”
出乎意外的栖霞提出了这个方法,武安惊讶的不能言语。他还以为经过上次的谈话不会有人再提出见雍布的要求了。
“王上……”武安迟疑著搜索脑海里的理由
“转轮使,这里的人都明白你所说的,但现在事态紧急,栖霞觉得王上的计划有改变的必要。”栖霞不让武安又喘息的机会,继续说
“刺史,王上的计划没有更改的必要!这些暴民交给转轮使去处理不就行了吗!”郡守怒斥
“喀什郡有人认识这新出炉的转轮使吗?人们只知道冒充法王的某人被王上奉为转轮使罢了。”
晴天霹雳,武安顿时愣在当场,栖霞见他呆泄的模样,心中也对流言肯定了几分
“你大胆!”守卫在武安身边的加尔顿时翻脸,开玩笑就算他对栖霞有那麽一点佩服,但还是容不得别人侮辱转轮使:“转轮使的神迹我是亲眼看到的,什麽冒充法王,武安大人根本就是……”
“加尔!”武安迅速打断加尔的话,在这样下去这位禁军首领恐怕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这无疑会激怒在场翁信法王的众人。
“什麽神迹,我没有看过。”栖霞冷漠的说,喀什郡地处偏远再加上边疆吃紧。就算像他们这样的政府官员十年也难得去圣地朝圣一次,法王坐床的消息也是从别处传来的:“圣地那边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他步步紧逼,尖锐的质问“转轮使,如此犹豫隐瞒真相,莫不是有难言之隐?比如说王上其实受了重伤,而你们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
哗,大厅内顿时炸开了锅。怀疑的视线顿时将武安一群人刺成了马蜂窝。
突然蒙上不白之冤,武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栖霞,你到底想做什麽?
29.
“我……”沈重的言语压的武安心里沈甸甸的,面对那麽多质疑的目光他甚至不知该如何辩解。
雍布、雍布……
他心里默默的反复念著雍布的名字。谁来告诉我,现在该怎麽办,不仅不能让他们知道雍布遭受重伤的事实,还要彻底打消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到底该怎麽做才好?
不行,怎能这麽软弱呢。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了啊……
“栖霞刺史,这句话不知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其他人的?”武安很快由最初的慌乱恢复,他敏感的察觉这件事非同寻常
栖霞当下冷了脸:“当然是我自己的。大人不知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吗?”
“你是在暗示我不知轻重吗!”栖霞恼怒起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不是这个意思”武安觉得无奈,一种米养百种人,大家大脑构造不同要在短时间内沟通的确有困难。“我只是觉得现在应该尽快解决外面的暴民”武安揉揉赤痛的额角。“至於我是不是企图谋夺法王之位,这件事容後再义吧。”
“你想逃/!”栖霞冷笑
“刺史,若是怕我逃不妨跟我一块到外面去。”武安发出邀请,事实胜於雄辩。旻儿那里也应该做好准备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说的也对,刺史先让转轮使试试解决外面的暴民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长史出来打圆场,以他对禁军校尉的了解,加尔是不可能做出不利於王室的事情。
栖霞哼哼两声没有说话,但锐利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在武安身上像狮子盯上猎物般。
武安只得苦笑
“叫王上出来!!”
“对!叫王上出来!!!”
一波又一波的巨吼撼动整个郡城,大门不断的被人猛烈撞击著,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府门亭长和几个门下小吏吓得发抖,无力的用背脊抵住郡府大门,一见武安一群人到来,像见到救世主一般双眼发光
“郡守大人、刺史大人……”他不认得武安
邦!
又一阵猛烈的撞击。惊得众人心中乱跳。郡守的脸色更是青了好几层
“把门打开。”武安镇定的下达命令
也!!众人脸色一变,大吃一惊,
府门亭长声音抖成了一团乱麻:“这、这这怎麽可以……外面都是没有理性的暴民啊……”说完视线偷偷的向郡守送去。与始同时,象是印证府门亭长的话般,门外传来更大的叫嚣声,大门不堪重负洒下深褐色的木灰。
“打开。”武安依旧不动摇
“这……”郡守左右为难,脚下意识的往後退了一步,随时准备逃跑。
“就打开门,看看你能玩什麽把戏。”栖霞充满敌意的冷笑。
见刺史发话了,府门亭长也不怠慢。隔著远远的呼唤手下把门打开。门内的人潺潺的拉开门闩,几乎是同时反转身体夺路而逃。不少官员也随著他们跑入郡府内,其中也包括郡守
哗啦大门一拉开,外面的人们赤红著眼,蜂拥而入,嘴里还不断高呼著。
武安冷静的伫立在原处,风吹起一缕头发,整个人显得以外的高贵和神圣。栖霞站在不远的地方表情复杂的看著武安的一举一动。长史浑身绷得紧紧的,身为一名武将他不允许自己落荒而逃。禁军在加尔的带领下形成一个保护圈如临大敌的把武安团团围在中间。
闯进来的民众与他们对峙著,一时双方都停下了动作。
“王上呢!”人群中爆发出一个声音,顿时人们像醒悟般,此起彼伏的喧哗起来。武安锐利的目光迅速向第一个发声者扫去,瞬间捕抓到隐藏在人群中的身影。冷笑,爬上了他的脸庞。
“王上不在这里。”武安慢条斯理的讲。
“大家别听他的,明明有人在郡府见到了王上!!”第二个,武安瞥了一眼人群。
武安露出云淡风清的笑容,慢慢回答:“住进郡府的是我,大家误会了。”
“说谎,你们把王上藏起来了!”
“神的使者是不会说谎的。”武安慢悠悠的从门下书佐手上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公文。
众目睽睽下,那张公文竟无火自燃!
武安拍拍手,将烧成灰烬的纸张丢在地上。众人的脸上除了呆泄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
无火自燃,真是……神了……
“好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闯入郡府是为了什麽事?”
武安在微笑著,可是这微笑却让人心中渗出丝丝寒意。明媚的笑容,清澈的声音,翩翩白衣,却逼得人无法直视,觉得自己是卑微的尘土,在心底狂涌出一种敬畏,只愿拜倒再他的脚下,发誓生生世世做他的奴仆。
“我们……”人们开始面面相觑。没过一会,一位瘦小的少年挤开人群,走到武安面前。
“你是神的使者吗?”少年的脸上有著不属於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