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你吗(穿越时空)————逐流舞[下]

作者:逐流舞[下]  录入:02-03

那人的眼又看过来了,恍惚中,只记得不能被他看见,于是在那人发现之前瞬移回了迷雾森林。
其实我明明设了结界,那人没可能发现我的啊。
乱,好乱,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原来还是太高估了自己。或许我天生就不适合学别人谈情说爱,一碰到这东西就变得完全不是我自己,一团混乱。
发了一会呆,看到被晾在一边的百果酒,捞过来拍开泥封,一仰脖,咕噜噜一坛酒下肚,恍惚想起鎏云第一次拿这酒给我时得意的样子,不由咧了咧嘴,这酒被我这样灌,大概就和牛嚼牡丹一个意思了吧。
啧,借酒消愁可不是我的作为,是男人就该拿出点勇气,上或是甩,一个字而已。
冉砚啊冉砚,我想我还是喜欢他的,非常非常的喜欢,比喜欢还要喜欢。
喜欢的东西,就不应该轻易放弃,我现在已经拥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不会像以前那样容易被伤到了。
那么接下来,就得好好计划一下吧。
以前的事情可以放下,却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冉砚他过去的想法我多少能够猜到一点,现在的所思所想却完全没有把握。他应该是还惦记着我的,可光惦记是不够的。
冉砚现在该有二十五了,这年代的人早熟,二十五岁后面跟一打小孩的不在少数,冉砚他会不会也不能免俗?毕竟我这么多年杳无音信,总不能教他把一辈子押在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身上,况且这个人名义上不过是他的一个娈童。他若是......
还是先打听一下他的近况再作打算吧。
唔,昨儿晚上那个可怜家伙应该是冉墨的朋友吧,那他大概会知道一点。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
晃晃有点发胀的脑袋,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动用自己的双脚赶过去,这种状态使用瞬移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万一来个伤上加伤......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得赶上大半天的路程现在用上轻功也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事。我也好久没运动了,再不动动骨头都要生锈了,就当是晨练吧。
晨练过程中,发现了神识的又一用途,可以当全方位定位系统使,如此,当真是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说起来我现在唯一能用的修炼方法还是在冉府的时候文馨师父给我的,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那本逆天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修炼方法,回到地球也不是没可能的。
思索间,小破屋子已然在望,脚步慢了下来,有说话声?屋里还有其他的人在吗?
"小墨,大哥他怎么样了?"
"你还担心你自己吧。"
"小墨......"
"......"
"就当是我求你,告诉我,大哥他......"
"到这种时候你还直想着他,你为他做了多少事遭了多少罪,他呢,他做过什么,除了玩弄欺骗他还给过你什么?利用完你之后就把你弃之不顾,甚至为了独占家产狠心将你置之死地,这种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或许,不过是‘此之甘饴,彼之砒霜'吧。"
"......"
"大哥他,只是习惯了勾心斗角而已。"
"云儿!"
"小墨......不用说了,其实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云儿。"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他。"
"......"
"就算被利用,就算被玩弄,只要能看到他,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好幸福。"
"云儿......"
"可惜现在,他不需要我了......"
"云儿,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难受。"
"小墨......"
"不要放弃你自己,求求你,不要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我看了好难受。"
......
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里面那个人,是冉墨没错吧,这小子,年纪不大,也学人家演起悲情戏来了。
慢吞吞上前敲了敲门,里面静了几秒,随后传出一道戒备的声音:"谁?"
我刚要开口,顿了顿,忽然想学学旧时那些隐士,于是整了整衣裳,文绉绉道:"萧某久居林中,不知外面时候变迁,近日才知有邻在此落脚,故冒昧前来拜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则个。"
呼,一番话下来,差点没把我自己酸死。
门那边传来细微的动静,过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拉开了木门。
瞟一眼门内一脸戒备的挺拔少年,我长揖到底:"小生这厢有礼了。"
"你说你住在这林子里?"少年硬邦邦开口。
我起身微笑:"小墨,不认识我了么。"
"你谁啊?"少年不耐烦地往我脸上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蓦然睁大双眼,尖叫:"小耒!"
后退了一步,揉了揉备受蹂躏的耳朵,一把捂住某人没有神经控制的嘴巴,没好气地嗔道:"差不多就行了啊,有什么话到里面再说吧。"
说实在的,我平时并不是这么损人的性格,纯粹是看到这小子条件反射。
屋子里还是那副一贫如洗的模样,不过被我这么一搅和,好歹没了适才那种悲情的气氛,不然我还真坐不下去。
那个云儿端端正正坐在桌子边,目光沉静神态儒雅,完全推翻了我事先以为的柔弱无依的形象。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面对清醒着的他吧,果然比睡着时更有让人心动的本钱,怪不得冉墨对他这么上心。

第 72 章
笑眯眯地等他打量完毕,扬了扬眉招呼:"你还好吧,背?"
对方显是怔了一怔,然后醒悟,"莫非昨晚......"
我点点头,歉意地笑笑:"昨天出了点意外,撞伤了你,唔,我会负责的。"
话音刚落,手上一个松懈,被冉墨寻了个空挣脱,于是迫不及待地插话:"呼......小耒你干嘛不让我说话,闷死我了。云儿昨天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什么时候见过小耒的,小耒你什么时候认识云儿的?负责?要负什么责怎么负责?小耒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啊,对了,我还没正式介绍过吧,小耒,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若云,云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耒,小耒你这些年去了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小耒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小耒......"
嗡嗡嗡,嗡嗡嗡......
天哪,这小子,这么些年都没改过他这呱噪的毛病吗?苍蝇拍在哪里,让我拍灭了他。
无奈地叹气,要看到这小子改变本性估计要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不经意瞄到那位叫云儿的朋友染上笑意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愣,也笑了起来。难得有人欣赏这样呱噪急躁又热情过度的冉墨,不趁早定下未免可惜啊。就不知道这么沉不住气的家伙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还和那少年维持在朋友的关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这小子就已经对人上心了。
"小墨。"
"云儿什么事?"
啧啧,那林若云轻轻柔柔一个低唤就把冉墨有泛滥倾向的唠叨止住,屁颠屁颠地跑人跟前摇首摆尾,这两人,果然不简单。
有了林若云在一边控制局面,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许多。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当然魔神暗月那一段略去不谈,只说自己不慎闯入一前辈高人居住遗迹,在中学艺数载,近日终于有略有小成,遂重入这花花世界,意外之下撞昏了独居于此的林若云,作为赔礼,特地带来了兼具疗伤健体的丹药一枚。
其实就是给青蠡炼制的安胎养生丸,本来没打算用这个的,看在他是冉墨看中的人份上,还是决定便宜了他。
林若云原本就练过不错的武功,不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早死个十七八遍了,只是毕竟还是虚了点,药力在体内化开之后就沉沉昏睡了过去,留下我和据说有很多话要跟我说的冉墨。
然而以往呱噪的人却一反常态地沉静下来,默默地凝视着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林若云,半天都不言不语。
不太习惯这样的冉墨,再说我也有些话要问他,于是提着他去了屋外。
确定不会吵醒屋内的人,我清了清嗓子,临了却又踌躇,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该直截了当地问冉砚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娶妻生子还是委婉地打听冉府这两年有没有添丁......
罢了,直接问吧,大不了被笑一场。
正准备开口,看到冉墨有些恍惚的神情,心里一动,要说的话也便缓了缓。却听得冉墨犹犹豫豫地开口:"小耒,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
呆了一呆,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
"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知道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太没良心了吧你。"冉墨怪叫。
"有必要么,那时你也不知道。"我轻笑,"谁年少时没迷恋过个把人的。"
或许当时不止是迷恋,不过有什么关系呢,青春期的萌动罢了。
"你......你......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看那小子在一边张牙舞爪意气难平,我暗道,若是当时挑明了,现在还能这么轻松地在一起说话么,怕不是要失去这难得一见的乐趣。于是愈发肯定没有深入招惹他的正确性。有些人,做朋友远比做情人要好。
"小墨,你现在喜欢的是林若云吧。"
"这你又知道了!" 冉墨一下子跳了起来,脸胀得通红通红。
我闷笑:"脸红得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
冉墨一下子就泄了气,蹲在地上看自己的脚尖,半晌才有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他看不出。"
"你没跟他说么?"用脚尖踢了踢他,"说了说不定他就跟你在一起了。"
"他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增加他的困扰。一个林弁泰,就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冉墨黯然长叹。
那什么林弁泰,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哥吧。真看不出冉墨这小子在感情的事情上会这么谨小慎微,简直可以媲美人格分裂症患者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或许是不想在我和冉砚有结果前看到其他人的没有结果,我像一个耐心又慈祥的长者一样谆谆善诱,"你不说就永远没有可能,只有他知道了你的感情,才会有考虑你的可能性,你难道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冉墨有片刻的恍神,"我何尝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云儿眼中心里只有他那个混蛋大哥,再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既然如此,默默守着他,在他需要时支持他,尽力让他做想做的事,也就够了。"
说着又陷入了沉默,我也沉默。
其实,冉墨在对待感情上要比我成熟吧,让自己所爱的人获得幸福,即使爱的那个人身边不是自己,也要在一边默默守候,随时准备付出。不像我,让事情变得一团糟,最后还自私地不告而别,而且一别还是别了五年之久,最后想妄想着别人还会在原地乖乖等着自己......
看着冉墨黯然的身影,我忽然有些退缩,感情这么复杂的东西,我真的确定要再去碰触吗?
脑中冉砚黑夜中的泪痕晃过,心中一痛,不禁暗骂自己,萧耒啊萧耒,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冉砚分明对我还是有情,我也依旧喜欢着冉砚,而且有足够的力量不让自己受伤害,还要瞎担心什么。
只是,心里还是惶惶。
"小墨......冉砚,他,怎么样了,还好么?"我盯着空中的某一点,艰难地开口。

第 73 章
很久没有听到冉墨的回答,几乎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终于听到冉墨幽幽地开口:"原来你还记得大哥。"
我一时失语,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忽然看到他抬起来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下意识地一脚踹过去,"皮痒了是吧。"
冉墨此刻还是蹲着的姿势,我这一脚下去,立马成了个滚地葫芦,在地上滚了两圈,却只在开始发出了一个短促的惊呼,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莫不是被我踹出什么来了吧?
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看看,却见那小子自个儿一骨碌爬起来,揉着屁股嘟嘟囔囔地抱怨:"小耒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么,好端端的踹我做什么啊,踹我也就算了,好歹也事先提醒我一下么,这万一我控制不住叫得声音大了些把云儿吵醒了怎么办......"
我默。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刚才的不安倒是褪去不少。
把人揪住来,帮他掸去身上的尘土:笑眯眯问道:"你这是在怨我,嗯?"
冉墨就着被我拎起的姿势,撇了撇嘴,闭了下眼,然后睁圆了双眸瞪我:"我只是心疼我大哥!"
我再次失语,松了手,靠在了一边的树上。
冉墨却不肯放过我,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任凭我怎么有心逃开,脚下却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一句又一句让我心痛的话挤入耳膜,钻进心房。
"大哥他这些年来一直很不开心。"
"一开始疯狂地寻找你的下落,熬了一年终于受不住大病一场,几乎去了半条命,病好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撤销了之前广为散发的悬赏,决口不提你的名字,一头扎进温柔乡,夜夜笙歌......"
"又半年,大哥突然不再出入烟花之地,专注于打理冉家的家业,几年下来,冉家的家业是壮大了不少,可是大哥却越发的消瘦了。"
"东院的厢房,自你走后,大哥再也没让其他人进去了。"
"大哥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婚事,说这辈子绝对不会成亲,差点没把爹给气死。他一定是在等你回来吧,即使你很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他还是拒绝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走之后,再也没见大哥笑过了......"
"小耒,你还是喜欢大哥的对不对?大哥这么喜欢你,我不明白,既然互相喜欢,有什么不能在一起解决的,非要弄个两地分离,各自神伤。"
......
我想反驳,我想大叫,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的,失语了。
冉砚......
这一天,我第一次后悔起五年前的不告而别。
匆匆地告别了冉墨,我飞速地赶往安平城,没有用瞬移,因为想借着赶路的时间平复一下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

只是直到冉府在望,直到冉砚在了眼前,我的心情还是没有如我所愿的平复下来。

一直对自己说还没有准备好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冉砚,还不知道见面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可是见到冉砚呆呆望着我的模样,嘴角自然而然地就翘了起来,用自己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温柔声音轻唤:"砚,我回来了。"

冉砚依旧呆呆地望着我,只是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眼角,两行清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上前轻柔地拭去那些泪水,却有更多的泪涌了出来,不由低低叹了口气,问:"我可以抱你吗?"

没有听到回答,也就是没有拒绝,于是,我将他带入了怀中。

"真的是你?"冉砚颤抖的声音微弱得像是呓语,我心中一痛,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是我,我回来了。"

抱住他的这一刻,才终于感觉自己的生命不再空虚。

妈妈,原来你真的是对的,这个世界才有我真正的幸福。冉砚,就是我的幸福。或许有一天,我能够带着他去看你,那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我是多么感谢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冉砚。

或许我跟冉砚之间还存在许多问题,或许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的矛盾,可是这次我不会再逃开,更不会放手。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本来就需要不断的磨合。

感情这东西确实很复杂,或许我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弄得清楚,可认真说起来也不过是两个人看对眼了进而在一起生活罢了。

我确信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比他更占据我的心神,而且冉砚也依旧在等我回来,那么就继续在一起吧,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人可以慢慢解决,我相信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一定不会再感觉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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