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蓝海（穿越时空）————攸绪[上]

声音倒还算温柔，让严惑松了口气。
於是推开门走进去，来到大殿上，中间椅子坐著一个人，旁边站著一个人，端著茶，向他微微笑。
「你就是那个严惑？」坐著的人说。
「是。」严惑走到他面前敬礼。
「呵呵......你知道你是来干麻的吗？」他又问，声音像个女孩一样轻柔。
「嗯...皇上要我来陪皇子读书、玩耍。」严惑低头说。
「...那麽你信任我吗？」
「...呃...？」严惑一愣，不太明白话中意思，又随即说，「......皇子殿下，严惑当然相信您－－」
「那好，咱们来玩个游戏。」他一挥手，站著的那个人立刻拿来两杯茶。
他指著那两杯茶，说，「这里有两杯茶，里面有一杯放了毒药，另一杯是正常的水。」他又指向右边那一杯，「我现在说，这一杯，有下毒。」
严惑此时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也大略猜到等下要做什麽。
「来，现在你选一杯喝，要是相信我，就选左边，不相信，就右边。」
什麽！！？有没有听错！？
严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毒药！？还要他选！？
「快喝吧~~~......」他笑著看著他。
「呃......」不能不喝......严惑想又想，决定选择左边，就算毒死他这一条小命，至少可以表示他是忠心又信任皇子的人。
对，就这样吧。
严惑打定注意，伸手－－......
但是，他又想...这皇子既如此心狠手辣－－必定是有玄机！
手於是从左边移到右边－－此时那人露出笑容。
等等！！手又马上移回来。
不对呀！手又移回去－－－－－............
严惑已经被搞混，心思乱成一团，到底该不该相信！？
罢了罢了！
严惑拿起左边那一杯，一口喝下去－－
杯中液体一入口中，严惑就察觉不对，清水绝对不会有这味道！难道说皇子果然骗了他？这个－－果然是毒药！？我命休矣！！
也不管皇子就在身前，严惑立刻把水吐出来，然後抓住另一杯。
「啊、别－－」那个端著茶的人正要阻止他，却也来不及，严惑已经一口灌下！
「哇啊！！」严惑吓到，不会吧，这一杯也是毒药！？
那他根本就是被耍了！这两杯都被下毒了！！
「皇...皇子......您这是－－......」
突然端著茶的人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另一杯茶，「...放心，那个不是毒啦...来－...这个就真的是水了。」
严惑半信半疑的接过，看看他，又看看那坐著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正大笑，继续说，「小夜，这家伙还真的喝咧，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啦！！」
「...澄，你好坏.........」那个端茶的人也忍不住笑出来。
严惑却被这人的笑颜吸引住，不自觉看的呆，连手中拿著的水杯掉落地上也不知道，连正在被取笑也浑然不觉。
「喂！看什麽看！？」那坐著的人突然大喊，吓的严惑立即跪下，「－－皇子殿下，请您别愚弄小人了。」
那人又笑，「哈哈，我不是皇子，看清楚一点儿，我是女的！」说著站起来。
「......什麽......？」严惑一听，当即愣住。
她伸出手，指著旁边，「皇子在那里！我是水泉澄，是皇子－－时夜的护卫。」她说。
严惑慢慢转过去看著真正的皇子，「...嗄......？」
时夜则正因为他刚刚受骗的举动小小窃笑。「......嗯？」发现严惑在看他，时夜赶紧停止窃笑，「啊...对不起，这可是澄的主意，不是我的，不过你放心那里没毒，那只是参了胡椒的水。」
「啊...不...这......」严惑慌忙的向他敬礼，有些不知所措。
严惑看到时夜的第一眼就迷上他－－......
时夜长的很迷人，而且没有他所想像的『皇子性格』，又温柔。
严惑相当庆幸和高兴。
14

严惑住下来後，三个人的感情变好，不过澄还是很喜欢欺负严惑。
随著时间过去，严惑越来越喜欢时夜，但是同时他也发现，时夜有特别怕的东西－－成年男子，还有黑暗。
原因－－不明。
只要宫中有什麽大事，皇上会派自己的亲信来秉告时夜，但是时夜绝对不出房间、绝对不谒见大臣。
严惑曾经问过澄原因，不过澄一直是绝口不提或是含糊带过。

直到－－－
那天晚上，有人偷偷潜进宫中，目标不明，但是不小心被守卫发现，以致於宫中士兵全部出来抓人，那人无处可逃之下，躲到後宫来。

话说时夜就算是睡觉也会点著烛火，所以房间一直是亮的，闯进宫的那人再一片漆黑中，看到灯火，於是过来。
那人先在房子周围仔细查看，确定没有卫兵之後，偷偷从窗户进到屋子，那正巧是时夜的房间，他在睡觉，完全没发觉。
那人蹑手蹑脚走到烛火边，低声自言道，「哼，想不到宫中还有这麽一个地方...到底是谁居然可以住在这里－－......」那人看看四周，然後一瞥，看到熟睡的时夜。
那人看看时夜，并不知道时夜是什麽身分，但也料想的到...这人肯定来头不小。
不过，越看时夜那人就越著迷，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时夜的脸颊－－
「－－啊！！」时夜被他一碰，当即惊醒，那人也是吓了一跳，马上过去捂住时夜的嘴，以免他惊叫引来卫兵。
「......！！」时夜一愣，想不到居然有人闯到这里，直直盯著这个人看，尽管他脸上蒙著黑布。
接著那人吹口气把烛火吹息。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你最好别出声...不然我就杀了你...」那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一手还是捂著他嘴巴，另一只手却顺著脖子，到索骨，到更下面的地方－－
事实上时夜已经吓的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闯进来的人，听他声音，是个年轻的成年男子。
时夜脑中不停闪过他极力想忘却的画面，但是这人不断挑逗他，让他心思混乱，什麽都无法思考。
时夜想起以前发生过的那件事－－－......

紧接著这个人吻了他，动作虽粗暴，却让时夜发出更诱人的呻吟声。
这人被时夜挑起欲望，也不管外面士兵说不定会找到这里来，伸手就开始脱时夜衣服。但虽说是『脱』，或者叫做『撕』比较恰当。
「唔...唔......」想反抗却没力气，连求救声音的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这人不安分的到处抚摸，让时夜觉得恶心，用力打掉他的手，那人一愣，随即冷笑两声，把时夜压倒在床上。
「...唔...不要呀......」...澄...救救我－－............
时夜在心里不断呐喊求救，希望能有人来救他，不管是谁。
彷佛收到时夜的意念，门外忽然吵起来，紧接著澄打开门，拿剑朝那人刺去。
澄的剑法又快又准，但是在黑暗中怕刺伤时夜，力道放小不少就是。
那人一看，轻碎一声「啧！」，怕又有更多人会来，於是从窗户逃出。
此时严惑跟著进来，并拿著烛火。
「别追！！」澄阻止要追出去的严惑，并要他把烛火拿来，自己俯身过去时夜身边。
「小夜......？」澄发现时夜在颤抖，双眼无神，手紧紧抓著自己被弄乱的衣服。
「怎麽...」严惑开口，却被澄一个眼神制止。
澄接著拿衣服给时夜披上，轻轻哄著他说，「小夜，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说著就抱住他。
「呜...呜呜.........」时夜小声啜泣，靠在澄怀里。
严惑则走到桌边把烛火点著，然後就出房间去。
毕竟他对这事一点忙都帮不上。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澄才垂头丧气的走出来。
「怎麽回事...时夜怎麽－－.........」严惑立即问。
澄叹口气，走到桌边拉张椅子坐下，「唉...好不容易才让小夜乖乖睡觉......看来是得告诉你实情了......」
於是严惑也坐下来。

澄就开始说，「...小夜......他曾经被宫中的某个大臣非礼过，那时候皇上没有什麽权力，几乎都是那个大臣在操控一切，他还扬言要是小夜反抗他他就要发动政变，到时候就会有很多无辜的百姓丧生，不得已，时夜只能听命於他－－......差不多那个时候，小夜被一个很要好的平民朋友背叛，差点被人贩卖走，他就是在那时候救了我的。」
稍微停一下，澄喘口气。
「刚被小夜带进宫的时候，我只是在宫中打扫花圃的下仆，还不知道时夜和大臣之间的事－－...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听到小夜被羞辱时的声音－－...我马上拉著他逃出宫中。但是没多久就被抓到......那个无耻大臣居然连我也要，小夜为了救我－－...出手打伤那个大臣，包括他的手下－－十几个士兵通通被小夜打伤－－...虽然紧接著皇上就赶来搭救...当场杀死那个大臣和他的士兵......但，你能想像那是多麽可怕的事吗？那时候小夜甚至是个还没满十岁的小孩呀！」
「皇上为了掩饰此事，立即把和那个大臣有关的人通通杀死，还有和那个大臣有来往的臣子们，通通被革职，送往边境－－......。那真的是很惨痛的事件，死了数不清的人......小夜也因此在心中留下无可抹灭的伤害，从此很少踏出後宫－－这也是为什麽皇上想找人陪他。」
「...原来如此......」严惑听完...呆愣许久...真是不敢相信－－...
这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孩子......居然已经经历了这麽多事。
所以他才会这麽害怕、这麽无助的样子？
严惑打从心底，决定要好好保护他、永远－－.........
永远－－－－－..................
「对了，」澄又说，「你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绝对不能说出去，懂吗？」
严惑缓缓点点头。
□□□自□由□自□在□□□
隔天一大早，皇上派人来到後宫。
「启禀皇子，皇后娘娘召唤您到清莲宫。」一名太监在小屋门口说。
「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就过去。」回答的是澄，因为时夜目前还在睡觉。
「那小的就先告退－－......」等那人离开，澄才跑去叫时夜起床。
「清莲宫是什麽地方？」严惑问。
「皇后的寝宫。」澄达道，打开时夜的房门，这个主子果然还在睡觉。
「皇后找时夜做什麽？」严惑继续问。
「不知道，不过－...通常没什麽好事。」澄回答，一边掀开棉被，「小夜，起床，你母后找你。」但是时夜不理他，伸手抢回棉被，盖过自己的头，「...唔......不行...我还要睡－－......」他闭著眼睛不高兴说。
「不行啦，皇后会生气的。」澄再度抢过棉被，退开几步，让时夜拿不到。
时夜不得已只好乖乖下床。
经过短时间的整装，时夜总算准备好，走到门口要出发。
澄却突然到他面前，将一面黑色面纱交给他「小夜，你忘记这个了。」
「谢谢。」时夜将面纱戴上。
严惑则露出好奇的眼光，问道，「...干麻戴这个？」
「哦，昨晚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件事後，皇上为了保护皇子，命令他凡是出後宫时都必须戴著面纱，因为见过小夜的人大部分都死了麻。」澄解释，「对了，今天你就陪小夜去吧，你不是也很久没出这里了？」说完也把面纱给他。
被这麽一提醒......严惑倒也想起，自己来到这里也有大半年－－期间却没回家过一次。
想必家人也相当担心吧？
「惑，走吧。」时夜道。
「是。」
□□□自□由□自□在□□□
到清莲宫的一路上，严惑又想，要是回家，父母定会舍不得他走，不留他下来个三五天绝不放人，那麽他就有如此多天看不到时夜罗。
这种事还是先问一下比较礼貌。
「时......皇子殿下，可否明日让我回家一趟？」严惑开口问。
「嗯？可以呀，你打算回去几天？」时夜笑著说。
「这个......预定是三、五天吧。」希望他父母不要留他留更久。
「嗯，那你...要早点回来喔。」
「...是。」

出时夜住的後宫之後，就是后妃们住的後宫。
一路上尽是些宫女们忙东忙西，但她们一看到时夜立刻就让路敬礼，不敢抬头看一眼。这便是宫规。
不过，却还是有些窃窃私语随风流进严惑耳中。
「是皇子殿下－－」
「皇子耶......」
「听说他长的很美，不知是真是假......」
「哇，好想看－－......」
「嘘！不要命啦！」
时夜没理会，只是快步走过。
不知是已经习惯或者是充耳不闻。
既然时夜这当事人不管，他严惑也就不须太在意啦。
接著他们来到一栋豪华的宫殿前。
时夜先通知宫前宫女，待她们进去禀报时，则是站在门口候著。
「皇子殿下请。」没一下子那个宫女出来领时夜进去。
严惑则在外面等。
不知道多久後，里面传来『锵啦！』－－花瓶摔到地上打破的声音。
「欸！？」严惑吓一跳，「怎麽回事......」他欲进去，却被站在门口的宫女挡住。
「皇后娘娘吩咐过不可以让『任何人』进去。」这名宫女还在这三个字特别加重音量。
「可是......」严惑很担心，但又不能在这里动粗，於是想找个理由，同时，时夜正好走出来。
「走吧。」时夜道。
「喔...嗯......可是...您...」严惑看著时夜，时夜没怎样的样子。
「没事的，走。」时夜不让他再说话，拉著他离开清莲宫。
「......是。」
「...你发生什麽－－」严惑才刚走几步，正要细问，时夜却给他一个眼神制止，小声说，「回去再跟你说，现在什麽都别问。」
严惑点点头，难得时夜如此严肃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要回宫的皇帝，皇上看到时夜时略为吃惊，随後马上恢复。
就当他们要擦身而过，皇上寒道，「皇儿，过来。」
时夜听到，走到皇上面前，「父皇。」他低头道。
可是皇上却没看他一眼，「...你在这里做什麽？我不是让你不准出来？」他严厉的问。
「...是母后找孩儿孩儿才来的。」
「哼......没事就快回去，别让我看到你。」皇上说完，扬长而去。
「...是。」
15

「这是怎麽这样呀？」严惑回到後宫後说。
「...什麽怎样？」澄问，他正在悠閒的喝著茶。
「皇上和皇后怎麽都对时夜这样呀？他们不是亲人吗？时夜不是他们的独子吗？」
「...哦？今天有什麽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吗？」澄稀松平常的问。
「...什麽奇怪的声音？」严惑瞪大眼睛问。
「不知道耶，很多种呀，摔花瓶、翻桌、撞倒什麽东西的...。」澄说。
「...什麽！！？？」严惑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这些不太正常的声音是哪来的，为什麽会有不正常的声音？
「今天相当平常...」时夜走出来说，「...母后摔花瓶，这次是比较便宜的，所以母后一点也不心疼，摔的颇用力。」他笑著说。
「摔花瓶？这有用吗？」澄揶揄道。
「等一下，你们说什麽呀，我怎麽听不懂！？什麽有用？」严惑急问。
接著时夜和澄相视一眼，「......－－跟他说可以吧？」澄问，时夜则以笑代答。
「其实呀，皇上和皇后也不是真的这样－－这是小夜和他们套好的，因为皇上就这麽一个可爱独子，皇位必定是归他所有，於是呢－－就一定会有人为了皇位而想除掉皇子。要保护皇子，就要让那些人认为皇位不会给他，皇位不给他，那就得要皇子和皇上相处不好－－就这麽简单。」澄解释说。
严惑愣一下，接著说，「所以说......皇上和皇后都是装出来的？」
「当然啦，你不知道皇上、皇后多宠小夜呀。」澄笑说。
「那今天皇后找你去是－－」
「母后知道昨晚有人闯入，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惊，就这样。」时夜回答。
「...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严惑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