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今天能不上课么?听爹爹说表哥今天要来,我想去接他。"成儿心不在焉,眼睛老往窗外瞟,很急的样子。
"唔~这样啊~可以!但是别忘了把作业完成就好!"他可是很仁慈的啊,谁像现代的老师这 个不许那个不能,完全剥夺小孩子的自由。孩子嘛,就该在玩中学东西,这才能成长,更何况,又能窝被窝了,多爽!呵呵~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又不损害他的利益。
"谢谢小白!"成儿欢呼雀跃地跳下椅子往门外冲,刚出门回头问,"小白也一起来嘛!"
惨!我的回笼觉!"不了,我还有事,况且也不方便。"打死不去!你表哥与我何干!睡觉我最大,谁都阻止不了。
"那成儿。。。。。。"
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不用那么拘礼。小人儿连蹦带跳地跑开了。"呼~这小P孩,放了行了还拖我下水。呵呵~"掸掸衣服上的灰尘也回去了。
白夜的屋子在柳府最偏僻的角落里,不是柳府刻薄他,而是他爱静,不愿意有人打扰,特意请柳老爷安排个清静点的地方。路是远了点,这到没什么,就当运动吧。
穿过偏门左转进了一条小路,两旁种满了竹子。最爱的就是竹子了,竹子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安定人心,使他平静。这竹林很妙,不远处有个竹亭。有时没啥事就拿本书去亭子里坐坐,看看书,累了可以直接躺在石台上小睡一会儿,无聊了就看看四周景致,画会儿画。
虽然白夜不会国画,但在现代他可是美术生,素描可是他的专业啊。工具也好做,拿树枝烤烤就能用。这样的日子在现代是没有过的,很惬意,很逍遥,很自由。
"姨父,卫翎又要来叨扰您了!"男子抱拳一礼。一袭青衫随风微微飘动,头束羊白脂温玉金冠,青丝如瀑,精致的五官镶嵌在白玉般的脸上。很好看,一点也不突兀。
"呵呵~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是我的外甥,大家都是一家人。来来来,许久不见到是愈发挺拔了,有乃父之风啊!呵呵~成儿可是念你念的紧呐!"柳老爷心情大好。他这外甥可不是一般的外甥,凡是和"王"这字沾上边的那可是非富即贵啊,更何况这外甥还是个王,那还不乐死柳老爷。
"卫翎哥哥!"成儿笑得别提多高兴了。他这个表哥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很多新奇的玩具,不知道这次带了什么来。
"成儿长大不少啊,乖不乖啊?"一把抱起小成儿,略感吃力,看来是真长大了。
"成儿很乖的,不信可以问爹爹!"小成儿嘟着小嘴朝柳老爷努了努。
"哈哈哈。。。。。。信信!怎的不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成儿?!"
"哥哥,今次来会住多久?"
"大概一两个月吧,要在这里处理点事,顺便来看看姨父你们。"这话是对着柳老爷说的。
"好好,卫翎啊,这儿就是你的家,要住多久都可以。别见外。你也别老惦记了工作,才二十岁,该多出去走走,看看。"
"姨父说的是。卫翎记住了!小成儿,今儿个表哥带你上集市去玩玩,好不好啊?"
"好是好,可是。。。。。。"小成儿犯愁了,该不该叫上小白呢?
突然打了个寒战,"怎么搞的?"不明就理。管它的,到竹亭看看书吧,真是个好天气啊!白夜心想着。
"怎么?成儿不喜欢?"
"不是,表哥,我可以再带个人吗?"成儿恳求地望着卫翎。
卫翎诧异,笑着,成儿真的长大了呢。"哦?成儿想带谁?"宠溺之情溢于言表,看见柳老爷一脸茫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口中的人是谁。
"我的老师!"成儿眼睛发亮,笑得很甜。
"老师?"
"白先生?"两道错愕的声音同时响起。
"恩!表哥,可以吗?"
"可以!就听成儿的。不知成儿的老师现在何处?"好奇!什么人可以让"目中无人,惟我独尊"的成儿如此惦记?来柳府的途中到是听说了一些关于成儿的事,难道是真的?
"表哥,我现在就去请老师过来。"小人儿从卫翎怀中跳下,头也不回的朝冷园跑去。。。。。。
"小白!小白!你在吗?"一把推开门,无人。
"恩?小白不在屋里?那去哪儿了?对了!那里!"转身跑开。
竹亭里一个白衣男子平躺在石台上,头罩一本书,睡到忘我的境界。没错!那就是白夜!
"小白?"成儿靠近,轻声叫唤,没反应。"唰"一声掀开他脸上的书,光线一亮,皱眉。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了。"谁啊!找死是不?"心情极度不爽!
"小白!我叫过你了,你没反应。我。。。。。。我。。。。。。不是故意的。"成儿有点被吓到了。
看清来人,原来是他的小少爷啊。只能摆出张还算温和的脸来,"有事?"
"小白,今天我表哥来说。。。。。。"成儿拉着白夜的袖子小声说,但是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和我无关。今天放了你假,好好去玩吧。"别再来打扰我睡觉就行。
"你听我说完呀。表哥说要带我去集市,你也一起来吧!来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出过几趟门,好不好?"
"你表哥带你去玩,我去不大方便,算了!"说完抽回书躺下继续睡。
"难得成儿主动邀请,先生就答应了成儿吧。"
"恩?"突然出现陌生的声音,好奇的睁开眼,懒懒的坐起,开始打量。。。。。。这钱袋好生眼熟,貌似在哪见过,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表哥!"成儿惊见卫翎,用感激的眼光看着他,还不忘打敲边鼓,"对嘛对嘛,小白,你就答应了吧~"
烦死了!汗~这觉是睡不成了。不过想想到也是,很久没出过门了,就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淘到几本好书。"我先回去梳洗一下。"无奈啊无奈。。。。。。
六 集市
回屋清洗了一下,这古代头发就是麻烦,长长的还剪不得,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全是放屁!哪像现代啊,短发,干净利落,连梳都不用梳。随便拿根带子把头发胡乱绑在脑后就出门了。
卫翎看到白夜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了。白夜没看见但是成儿到是看见了。
卫翎暗想:原来是他!呵呵~真是有缘呐!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怎么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惊讶看到我?难道他忘记了在休雅酒楼的事,还是根本是在故作镇定?虽然肚子里是猜测不定,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恰到好处。
这人起初的印象是温开水一般的人,这类人要么是真的温和良善,要么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白夜宁愿相信是后者,所以和他们走在一起时一定保持着距离。要是他知道卫翎心里的想法,打死他都不会答应去集市了。不是他故作镇定,而是他压根儿就没记过休雅酒楼那人的长相,更何况是半年前的事了,哪还记得住啊!
卫翎首先打破沉默,"先生贵姓?"
"白。"
"呃。。。。。。先生是何时担任成儿的西席的?"
"半年前。"
"。。。。。。"卫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先生是哪里人?"
"地球人。"
"什么?"
"。。。。。。"白夜没准备解释。
看他没想说明卫翎也就不追问了,"先生今年贵庚?"
"二十五。"
"。。。。。。"又是一阵沉默。成儿夹在中间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感觉气氛很压抑,想调和一下,只是过了头。
"小白,表哥有很多漂亮的大姐姐的哦!"
"呃?"卫翎一下子没搞懂成儿为什么这么说。
成儿把这声疑问当成了肯定,"所以小白,你不用担心!"
"什么意思?"白夜也被他搞糊涂了。
"表哥不会要你做他夫人的,因为他已经有很多夫人了。表哥,你说是吧!"看着成儿那么纯真的笑脸这让卫翎怎么说!
气氛更加凝重了,卫翎的尴尬,成儿的无知,白夜的无奈。这是个什么事嘛!直到离开柳府的前几天白夜才知道成儿为什么会那么粘他了,歹势啊!
一路无言,集市今天是蛮热闹的,大概是正好碰上了什么节吧。但这与白夜无关,虽然他也是喜欢看热闹的,但是再美好的事物总有一天会消失,何必留恋,又何必去纠缠。
路过古轩斋,白夜径直往里走,哪知就此与他们走散了。而这些都看在卫翎眼里,狡诈一笑,可惜的是白夜没看到,如果他看到了或许之后就不会那么惨了吧。
"成儿,这个白先生是怎么样的人?"
"小白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怎么个好法?"
"就是很好嘛!他会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什么沙包、陀螺、蹙鞠,他知道很多有趣的故事,像孙悟空大闹天宫、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女娲补天、哪吒闹海。。。。。。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说不清楚。都是我从未听过、看过、玩过、吃过的!呵呵~"成儿一脸崇拜的模样。
"。。。。。。"这些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意思,我到是要会会你!
"成儿,那位先生叫什么?"
"不是说了嘛,白夜。"小人儿心里有点堵,心想你不是很多漂亮大姐姐了嘛。
好像引起小人儿的不满了,呵呵~也罢,回去问问姨父消息会更详尽些。
"啊!小白呢?"小人儿这才发现他亲爱的老师不见了,汗~
"大概走散了吧,别急成儿,或许白先生也发现我们不见了,也在找我们,如果找不到我们应该会先回去的。"卫翎急忙哄着,生怕成儿当街哭闹起来,那可不好收拾啊。
"表哥,我们回去看看吧。"小成儿拉着卫翎的衣角就往回走。
"成儿不玩了?才刚来啊。。。。。。"被拖着走得有些不稳,人来人往,小人儿到是钻的快,可苦了卫翎在后面死劲挤。
这时的白夜捧了本民间传奇悠闲得躺在竹椅中闲读,他就爱这调,舒服。少了小孩子的聒噪就是好!让他陪着逛街他可受不了,不过还真把他们两个人忘到西伯利亚去了。
"小少爷,小王爷回来啦!老爷、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在。。。。。。"
"小白回来没?"不理管家的话迅速打断。
"白先生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冷园。"一听回来了就往冷园跑,卫翎和管家可怜兮兮的跟在后面,卫翎摇头苦笑:白夜啊白夜,你到是能耐大得很,让柳家三少爷撇下父母姐姐不管,硬是把你放第一了。好本事啊!
"嘭!"门庭大开,"小白!"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不明物体撞得头昏眼花。搞什么?想死啊!刚想开骂却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满头黑线!
"怎么了,成儿?"抬起小人儿的脑袋,真TM的沉,撞得我的肋骨生疼生疼。管家和卫翎一时呆了就这么站着看向他们。
"小白,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小人儿哭得更带劲了。烦呐!最讨厌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烦死人了,头好疼!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儿嘛!"勉强温和的笑。
"呜--呜--哇--"
天呐!受不了了!大喝一声:"别哭了!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成儿顿时收住了哭势,害怕地看着白夜,卫翎和管家也是一楞。汗~小孩子就是麻烦!"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嘛!长那么大了还哭鼻子,说出去不是被人家笑话么!"看!我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啊!(无耻!!!)
"管家先生,把小少爷带回去梳洗一下吧!这个样子总是不好!"把成儿交给管家后,卫翎开始发难了!汗~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麻烦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七 美妇
"先生好生逍遥啊!"卫翎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白夜打了个寒战,"哪里,是柳老爷抬爱,小人才能有此生活。"不妙啊不妙,一碰到这类成精的狐狸他就胃痛,在医学上称:神经性胃痛。当然不是特别痛苦,只要不老想着看着痛苦的原因,痛苦还是会很快过去的,但也不好受啊。
"先生看起来似乎身体不适啊!"你装吧,看你装到几时。说归说,但这表情可不像关心的,到是看热闹多些。
"多谢小王爷关心,小人无事。"这人怎么那么烦,有话直说,绕啥圈子啊!"小王爷有何指教?"
"指教到是不敢当,只是。。。。。。"你当真不记得我?
"小王爷有话尽可直说。"一副谦恭的样子。
"听成儿说先生知道很多稀奇的玩意儿?"
恩?怎么?这也要盘查?我可不会相信你是对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感兴趣的!"哪里,只是道听途说的而已。"
"哦?道听途说就可以把一个惟我独尊的任性小孩给收得服服帖帖的?这话说出来叫人怎么相信啊?"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那么好骗?!
"这。。。。。。"实在不愿意和他多说。
"怎么不说了?是说不出来了吧!"呵呵~有本事再在本王爷面前逃逃看!
"小王爷,小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个仆人打断了,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小王爷!老爷请您去大厅,说是夫人要见您呐!"
"知道了。"说罢朝白夜有深意的一笑转身走了。
"呼~痛苦!堂堂一个小王爷关心一个小小西席,我可不认为他是好心,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呆了,找个机会离开了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动都懒得动。
白夜?白夜!这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一开始凌气逼人,现在又唯唯诺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奇怪,奇怪啊!卫翎边走边想,一团乱啊。刚一跨进大门就听一个略带庄重的声音飘来。
"翎儿来啦!快!让姨母看看,呵呵~真是越长越像你父亲了!"高贵、庄重、容貌美丽、身段婀娜,虽然皱纹爬上了眼角,但是却风韵犹存,仍能隐约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这位就是柳老爷的妻子,卫翎母亲的姐姐,也是柳府的实际掌权者。
卫翎对这姨母的感情倒也是有的,毕竟小时曾被托付给这位外柔内刚的姨母抚养过一年。"姨母费心了,翎儿很想念姨母呢,母亲也让翎儿代为问好,说是有时间来妩城看看。"
"呵呵~一定一定。这次来就多住些时日,许久没来,可是想死姨母了,你的两个表妹听你姨父说你来了,就再也不肯陪我这老太婆听经了,吵着闹着要回来。这不,现在回来了到开始生分起来了。还不快见过你们表哥。"妇人拉着卫翎的手舍不得放,取笑这两个女儿,女大不中留啊,这女儿家的心思又怎能瞒得过自己的身生母亲呢,怕就怕。。。。。。随它去吧。
两个女子被母亲捅破心思一下子羞红了脸,低头朝卫翎福了福,道:"卫翎表哥好!"
"两位妹妹好。"相较女子,卫翎到是坦然得很,毕竟这事卫翎是早看出来了,只是不愿说穿而已。
"咦?怎么不见成儿呢?平时可就数他最爱热闹了,今儿个怎的连个影子都没瞧见?"美妇焦急道,看来这柳小公子到真真是被宠上天的。
"是啊,卫翎啊,成儿不是和你一起出去逛市集了么?怎么没看到?"柳老爷也发现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