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玲珑(穿越+生子)————草火

作者:草火  录入:01-15

切,被树挡著了,我自然看不到,有什麽好笑?我不服气地在背後瞪他。

"啊,可怜的兔子。"
不一会儿,从那棵大树後果然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来人一身淡青色长袍,灰眸银发,俊朗出色,长长的发丝用一根淡青色的丝带系成一束,垂於左边的肩前。他蹲下身子,两手去抚摸那两只兔子,然後一阵白光从他的手里发出,两只兔子很快就醒来,一见到我们几人,马上就跑得连影都不见了。
"两位兄台,把你们的兔子给放了。真是不好意思。"他虽然笑得温文尔雅,但一双灰色的眸子波光流转,傲气天成。

本来兔子被他放了也没什麽,反正蓝君桐捉兔子的功夫了得,再寻目标就是了。
但是他笑得让我很不爽:"既然知道不好意思,那你就赔我两只。"
他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蓝君桐,然後随意地瞄了我一眼,又是一笑:"兄台,这兔子放了,已跑得没影了,恕在下无能为力。"

他那是什麽神态?
轻飘飘地一瞄,满不在乎地笑,他简直比孔雀还要骄傲可恶!
岂有此理!
我咬牙切齿地准备上前去和他理论理论,打算教教他什麽叫作谦和有礼。

不过,我步子还没抬就给蓝君桐给挡了。他也没做什麽,就是伸开手一隔,意思让我别过去。
别以为我是很老实的人,他挡,我就听他的。实在是我突不破他的防线。
这也是我最郁闷的地方。
他若是愿意让著我的时候,让我一推,能摔出七八步远,摔得一身狼狈也不在意,但他若存心不让我的话,那就像山一样,怎麽撼也撼不动。

"兄台,放了兔子只是小事。我家小玉是小孩子脾气,请不要在意。若兄台还有别的事,请便。"蓝君桐沈声道。
银发男子微微一笑:"这位兄台不用如此戒备地看著我,我没有恶意。我一直在此山居住,只是刚才感觉到这儿有强大的灵动,所以才过来看看。"他顿了顿,再看了我们一眼:"如今看来,发出这强大的灵动的人似乎就是兄台,只是兄台身上灵力薄弱,不像能发出那麽强大的灵动之人,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原来刚才蓝君桐抬手凝聚红光时就把他给引来了?

"不得解就不得解,兄台又何必太在意?这世上之事原本就不是事事都能解的。"蓝君桐看来是没兴趣回答他的问题。
"说得好啊!是啊,这世上之事哪能事事都解呢?我看两位兄台在这个时候仍在山上,看来是打算在山里过夜了,打那两只兔子是为了晚餐吧?寒舍离这儿不远,要不,到寒舍屈就一晚?"他温和一笑,温柔地邀请。
这个笑容顺眼多了,至少收敛了五分傲气。

"如此多谢兄台,只怕是烦扰了兄台。"蓝君桐也欣然应邀。
怪了,他刚才不是一副戒备的样子吗?怎麽答应得这麽爽快?
"哪里?山中清寂,今天能有贵客临门,是我的荣幸。在下莫羽,请问两位兄台如何称呼?"
"莫兄客气,在下姓君名桐。"蓝君桐笑道,牵过我的手:"这位是我的妻子小玉。"
妻子??
蓝君桐你好样的,居然说我是你的妻子?为什麽不是你的丈夫?我咬牙切齿地掐他的手,他却紧了紧我的手,对著莫羽仍然笑容满面。
莫羽对我点头微笑:"君夫人,刚才言语上若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君夫人??
他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磨磨牙,一字一顿:"不、敢、当,请、叫、我、小、玉!"

21

莫羽的家的确不远,步行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莫羽说他一直住在这山里,这话看来不假。
平坦的山谷下,几间精致的竹舍位於其中,半人高的竹篱把几间竹舍围住,围成了一个小巧的院落。
院落座北朝南,依山傍水,西、北两边环山,东边是一个茂密的树林,南边五百米远有一条蜿蜒而下的小河。
真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随著莫羽走进他的院落,我发现他的院子里长满了我不认识的杂草──这人真懒,自家院子,也不收拾一下。
蓝君桐打量了一下四周,讶异地道:"看来莫兄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啊!"
"君兄见笑了,我对医道的研究只是一点点皮毛而已,所幸的是至今还没医死过人。"
"莫兄谦虚了,这满院都是世间难寻的灵药,若这也叫皮毛,那些城里的大夫岂不都成了白丁吗?"
惭愧......原来这些杂草是灵药啊!还好我没说出口......
莫羽带我们回来後,自己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小菜,备了一壶好酒,然後我们三人坐在主屋的厅中,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饭局中途,一声巨吼从院落左侧的竹舍传来,把我们喝酒的兴致都给扫了。
吼声刚落,莫羽脸色大变,马上冲到院子里了,同时,蓝君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紧紧地抓著我手,也走到院子里去了。

我们到院子的时候,莫羽已经进了左侧的竹舍,竹舍门户洞开,吼声继续从屋里传出来,还伴随著莫羽的安抚声。
这吼声非常的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让我难以判断那屋里的是什麽在制造声音。
"君桐,那屋里头是什麽?"
蓝君桐抓著我的手有些紧,他的身体有些僵:"是魇。那是魇的吼叫声。"

什麽?我呆住了。
我还记得洁月对我解说过什麽是魇。
人在死後而未及时回到灵界,会在人世间徘徊,有些灵魂会一如继往的是善魂,而有些则会在漫长的时间中受到世间的黑暗力量所侵染,心灵扭曲而慢慢丧失人性,变成为所欲为的恶魂,被称之为魇。居住在灵界的居民,如果受到黑暗力量的侵蚀时,也会坠落成魇。
所以灵界的人除了怕散魂外,还怕遇到魇,因为魇非常喜欢把他们身上的黑暗力量释出,灌到正常的人身上,让们们变成他们的同类。

"小玉,那屋里的魇......从他现在所散发的气息来看,非常厉害,想不到,我居然到了他大吼大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存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小玉,我们对上他,恐怕没有一分胜算,如果真的动手,我会在他把黑暗力量灌到你身上时,先把你杀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我记得洁月在告诉我魇是什麽的时候,曾说过,大部分人在遇到魇的时候,如果无法自保,会选择自尽,以免自己被魇有机可趁,成为他们的同伴。

我看著他僵直的身体,心中一痛,从身後紧紧地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傻瓜,我怎麽会生气?那你怎麽办?"
"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会自尽。"
"笨蛋,要来不及,你就去做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魇吗?"
"不要担心。会来得及的。"他温柔地安抚著我。
"......君桐,我可以......自己动手。"我说这话时有些困难,也许是因为从小是个孤儿,总觉得自己不珍惜自己,就不会有人珍惜,所以对自己的一切都很珍惜,特别是生命。现在要我自己了断自己,还真是难受。
他转过身来,神色温柔的看著我,一双美丽的红眸流转著醉人的波光:"小玉,不要勉强自己。如此珍惜生命的你,要你自我了断,太过为难你了。我不允许。"

看著他的温柔,我的眼眶有几许酸涩。
生死关头所转流的深情爱意是如此地动人,一颗心如置於温暖的蜜水中,温暖,甜蜜,微微地酸,还有满满的幸福。在死前,能有一人如此珍视著我,夫复何求?
此时此刻,我刻意忽略在蓝君桐心中,我只是清清。

"我说,你们两个用得著这麽悲观吗?还有我在呢!"莫羽笑道。
我俩齐齐看向他,只见他扶著一人,不,他扶著一个魇走了出来。
那就是传说中的魇吗?
他穿著一身暗黑色的长袍,五官立体,脸色苍白如纸,脸颊上有许多黑色的刻纹,他的眸子有些浑浊,在看到我们的时候,闪著嗜血的光芒。
蓝君桐见他出来时就马上挡在我身前,让我既感动又心酸。

"栖,不要吓他们。"莫羽轻轻拍著他的肩膀说。
"哼哼。"他阴侧侧地朝我俩咧著嘴笑。
莫羽难得敛起一直形於外的傲气,一脸歉意地对我们说:"抱歉,吓著你们了。栖他不会伤害你们的。他刚刚在生气才会大吼......大概是因为我没叫他吃饭......本来,我是怕叫他出来吓到你们,结果他生这麽大的气......真是抱歉,你们不介意饭桌上再多一人吧?"

他是主,我们是客,我们还能说什麽?
於是,我们再次回到饭桌上。
只是,刚才是谈笑风声,你来我往,其乐融融,这回是埋头苦吃,一言不发,沈闷异常。

吃完饭後,莫羽安抚著栖回房,又在他房里呆了好半天,才回到厅里来。
饭桌上的残羹剩菜早已经被我收拾好了,我很不客气地拿他放在左侧柜子里茶叶,仔细地替我和蓝君桐泡了一壶好茶,边品边等他。

他回来时,看了看桌面的茶,轻叹地笑著:"你们俩还真懂得享受。这‘南山茶'是我亲自采摘,亲自泡制的,三年才制出六两,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柜子里的茶这麽多,这也能让你们选中──的确有口福。"
咦?有这麽好吗?我又喝了一口,却是喝不出有什麽特别味道来。
蓝君桐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素闻‘南山茶'是‘银发医仙'刘莫羽的独家秘方,万金难求。今日一偿,果然名不虚传。"他放下茶杯:"莫兄,不,刘兄,听闻你喜欢独来独往,不喜与人结交,今天却破例地邀请才刚刚认识的我们前来,目的何在?"
蓝君桐倒是开门见山,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22

刘莫羽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放到鼻端闻了闻,再微微地喝了口,闭上眼像是回味一番,然後才睁眼,对我们轻轻地笑了起来。
"起初,我的确是被那一瞬间的强大灵动给吸引了过去。昨天晚上,流月城的‘御灵膜'给打开了。且不说城里面发生了什麽事,就单单由‘御灵膜'被打开这事当中就可知道这流月城里已是灵神会聚。

刘莫羽再喝了一口茶,回味一番,再慢慢开口:"要知道,栖在我这儿,我万事不得不小心。一感觉那强大的灵动时,我马上封印了栖的气息,往树林里寻去。
"说实话,看到你们时,我有些吃惊。君兄身上的灵力虽然微薄,但是那灵动却实实在在地与之前的强烈灵动同出一辙。这样的现象,我还是第一次见,以你身上这样的灵力,怎麽可能发现那麽强大的灵动?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但,我还是不敢造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我先露一手,借救那两只兔子之时,把我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你看後果然戒备非常。"
惭愧......就放那两只兔子这麽小的事情里,还能藏下这麽多文章?难怪我要冲上去与他理论的时候,蓝君桐阻挡了我。也难怪蓝君桐虽然戒备非常,却仍然应邀而来,大概是因为知道刘莫羽对我们志在必得,自愿而来与被强行抓来,虽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没撕破脸皮,行事总会方便许多。

"你的情况真的让我非常感兴趣,所以两位能否在舍下住上一些时日,让我解一解心中迷惑?"
"不行。我们还有事。"我们还要在三在之内到驿站,万一洁月在流月城的事一了,到驿站却找不到我们,他会急死的。

"小玉,我在与君兄交谈时,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你有兴趣听听吗?"刘莫羽眯著眼睛,淡淡地笑著,犹如一朵盛放的秋菊,傲然,优雅。
"什麽事?"
刘莫羽再细细地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在灵动全开的时候,感觉会特别的敏锐,附近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我的感觉,包括常人感受不到的脑波流转。我在与君兄交谈时,发现君兄谈吐文雅,思绪清晰,而脑波变化却让我觉得难以相信,你的脑波流转非常异常,时而杂乱无章,时而脉络清晰。"说到这儿,他忽然转向蓝君桐,敛起笑意,淡淡地问道:"君兄,你知道这是意味著什麽吗?"

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神志不清吗?这刘莫羽该不会想当著蓝君桐的面告诉他,他神志不清吧?
太不人道了,当著病人的面告诉他事情的真像,难道想让病人受更大的刺激吗?
其他病人受刺激会怎麽样,我不知道。
我只记得洁月说过,神志不清的人很容易受到黑暗力量的侵蚀,进而魇化。现在有个拥有黑暗力量的病源体在附近,要是蓝君桐因得知真像而被刺激过度,被黑暗力量有机可趁,那怎麽办?
一想到此,我霍地站起来:"我们没兴趣知道。"

说完,我就拉著蓝君桐走出门口,往刘莫羽在吃饭前就为我们准备好的房子走去。
刘莫羽则在我们身後哈哈大笑:"小玉,那你们打算住几天啊?"
"你──"我咬牙切齿地瞪他。
我与刘莫羽的八字肯定是相冲的,我总会给他气得咬牙切齿。
蓝君桐转回身,云淡风清地笑了笑:"刘兄如此盛情,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哪天刘兄对我不感兴趣了,我们就起程。"
"好!一言为定!"

刘莫羽替我们准备的房子挺不错。
由竹建造而成的房子带著清淡的竹味,非常好闻。地板上铺了一层草绿的地毯,踩上去,非常柔软,感觉很舒服。
房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竹制的方桌放在房子的中间,配上两张凳子,桌上摆著茶壶茶杯,还有一盘鲜果。一张大床放置在房子的右侧,床上的被子床单看上去非常新。一个书柜和一个杂物柜并排摆在房子的左侧,其他的梳洗架什麽的也一应俱全。

进了房,蓝君桐就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麽。不会是在想刘莫羽的话吧?
不行,不能让他想。
"君桐,你累不累?"
"不累。"
"渴不渴?我泡茶给你喝?"
"不渴,你也别忙,歇歇吧。"
"哦。"我也坐在凳子上。

看著他沈默,我有些无措。
他真的那麽在意那个刘莫羽说的话?可是,不能让他这麽想下去了,他要是想明白了刘莫羽的话怎麽办呢?
"君桐,你饿不饿?"
他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不饿。你饿了?我看你也没吃多少,我削个水果给你。"
说著,他拿起放在盘中的水果刀和一个水果,削起皮来。
我当然也不饿。但是能让他不想这麽多就行了。
很快,他把削好的水果递给我。
然後接著沈默,整个房里只有我咀嚼水果的声音。
我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本来就不饿,看他现在沈默的样子,就算面前是龙肝凤汁我也吃不出味道来。

我放下水果,转到他背後去,双手放到他肩膀上:"君桐,你肩膀酸不酸?我替你揉揉?"
蓝君桐转头看我,眼神怪异:"好啊!难得小玉今天这麽贤惠。"
贤惠?!
好你个蓝君桐,居然敢把这麽女性化的词语放到我身上,看我不捏死你!
被他一气,我忘了我的初衷,使劲地捏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又厚实又坚硬,就是石头一样,捏了几下,他没什麽反应,我的手倒软了。
"手累了吧?"他抓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跟前:"你怎麽了?"
什麽我怎麽了?是你怎麽了才对!
可这话我不敢说,要他说他想回去听刘莫羽说完那个脑波异常是怎麽回事,那要我怎麽办好?

要怎麽样才能把他的注意力从刘莫羽那家夥的身上扯回来?
真是的,刘莫羽的话有什麽好想,想我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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