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玲珑 第二部 (穿越+生子)————草火

作者:草火  录入:01-15

再一次醒来,是在我的房里。
我望著雪白的纱帐发呆,身上的感觉很清爽,私处也没有粘腻感,看来,已经被清理过。
替我清理的人是谁?
我万分不愿那人就是蓝君桐。
我与轩辕清衡的事,蓝君桐他是知道的吧?

我侧著头望向窗外,窗外是明亮的白,柔和的阳光透过棉纸格子窗照了进来,金粉浮动,看来外头的天气很好。
只可惜,我的心情不好。

我不是笨蛋,在我昏迷前,轩辕清衡的最後一句话让我心里明白,这一场欢爱,只怕是一场解毒的过程。
我想起了蓝君桐和我纠缠了好一阵子後就放开了我,跑了出去。
那个傻瓜是去找轩辕清衡来吧?
是什麽样的春药,让蓝君桐不得不去找轩辕清衡来救我?
小青为什麽要对我下药?

"吱"的一声,门开了。
我转回头,闭上眼。
现在的我不想见任何人,抱括蓝君桐和轩辕清衡。

"小玉,我知道你醒了。"洁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疲累地睁开眼。
洁月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袍,款式很朴素,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亲切的气质。
他那张俊雅的脸很是憔悴,一双碧色的眼眸下是淡淡的黑圈,显然他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他对我微笑,扶著我坐起来,然後拿来一碗药,端到我面前。
"在喝这药之前,我必须先告诉你。这碗药的药方是宗主开的,是我煎的。宗主他本是要亲自煎药,亲自送来的。只是你的鞭子厉害,他是力不从心,无法前来。这碗药,有调顺气血,安气宁神的功效。至於你喝不喝这药,就随意吧!"

我看著洁月柔和如明月的眸光,叹了一口气:"你说这麽多,不就是为了让我领轩辕清衡的情吗?"
洁月摇了摇头:"不是。我这麽说只是想让你不要再介怀。宗主也是迫不得已,他要不这麽做,你就得死。"
"为什麽非得要轩辕清衡来做,我才能不死?"

我相信洁月说的是真话。要不然,蓝君桐绝对不会在做了一半就扔下我,跑去找轩辕清衡来!要让一个男人去找另一个男人来上自己所爱的人,只怕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是我真的不能理解,春药不是欢爱就能解吗?为什麽非要轩辕清衡才行?

"你被下了‘子情'了,并且附上了毒。"洁月坐在我床边,把药放到床头柜上,看样子,是打算与我详谈。
"‘子情'?新出的品种吗?我没听说过。"
真是意外,我在留云楼两年有多,别的可能见识不多,但是春药却见识过不少,就从来没听说过"子情"这种春药。

洁月叹了一口气:"‘子情'并不是新品种,它是稀有品种。‘子情'的药方是由御灵城里的灵宫太医院监管,成药也是由太医院监制,专供贵族和立了大功之人用。若有一颗流入民间,那监管之人是非死不可。"
我听著满头雾水,按洁月的说法,这药应该是极品,怎麽用在我身上就成了死药?

"事实上,‘子情'这药顾名思义,其实是一种增加生子机率的药。"
生子?!
我知道灵界里男男女女都可以生孩子,虽然如此,但灵界的出生率还是低得可怜,因为灵界的男男女女都很难怀孕。
只是,为什麽会在我身上下这种药?

"你也知道,灵界的人不容易怀孕,很多人都很希望能生下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所以这种药对於灵界来说很珍贵。尤其是御灵城里,除了七大望族是固定供有之外,其他人可是为了这种药明争暗斗,也不知道惹出多少事端来。"
我抓起洁月的手,有些头晕地说:"说重点!我为什麽会被下这种药?为什麽非要轩辕清衡他来......来......还有......"我咬咬牙,把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上:"我会不会因此而怀......怀孕?"
洁月拍拍我的手,安抚著我:"你为什麽会被下这种药,暂时无法查出。蓝君桐昨晚来找我们的时候,宗主到你房里去救你,我和蓝君桐就去查是谁下的药。但是,我们晚了一步,整个‘月明轩'的下人,全都服毒自尽了。可见下药的人,是早有预谋的。"
听到整个"月明轩"的人都死了,不论是不是自尽,他们对我的背叛却是事实,我的心不由地烦躁起来:
"下药的人预谋什麽?预谋让我生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简直就要怀疑这药是轩辕清衡下的,毕竟在这儿,只有他才是大贵族,这药他随手可得,不是吗?"
"小玉。你冷静些。宗主不是这样的人。"
"你叫我如何冷静?洁月,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如果不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做,是很恶心的?"

洁月听了我的话後,呆了一下,他垂下眼帘,掩盖著他那双满是黯然的碧色眸子,眉心间的银红小痣也失去了鲜活的光泽。
片刻,他抬起眼眸淡淡地笑道:"小玉,你真的爱上蓝君桐了。不过,听你这麽说,我真的很开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你之前在留云楼接客的那一年,并没有受到屈辱。"
我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用药物逃过了那些难堪的屈辱。"

洁月柔和地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小玉,冷静地听我说完。不说完整,只怕是不能解开你心中的郁结。‘子情'这药虽好,但用起来是有条件的,若乱用,会死人的。"
"要什麽条件?"
"根据太医院的大夫们研究多年的成果,灵力同源的人结合,怀孕的机率将增加许多。所以服下这药的人,必须要与自己灵力同系的人结合,药性才可以解开。"
"所以只有轩辕清衡才能替我解开药性?因为在这里只有他与我一样,是水系与治愈系两者兼融的人?"
洁月点点头:"不是在这里只有他能救你。全灵界,也只有他能救你。灵界已经近两千年没出过其他双系灵力的人了,就只有你们两个才是双系灵力的。要救你的条件是如此苛刻,所以宗主是不可能对你下药的,目标太明显了。"

我心里真的说不出什麽感觉,只觉烦躁不已。
混蛋,究竟是谁给我下这种药?
而且研究出这种药的人也混蛋!为什麽要做成春药?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我恨恨地低喃:"这制药的人太混蛋了,为什麽要做成春药!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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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月抓著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抚著我:"其实这药的研制背景并不那麽美好。大概在六七千年前,灵界与魇界大战後,纵然取得了胜利,却阵亡了大量灵神。之後,没有新生的灵神替补上去。
"为了延续灵神的血脉,增加新生力量,灵帝下令让太医院研制增加怀孕机率的药。药研制出来了,但是愿意服用的人却不多。
"因为余下的灵神中,有爱人的,灵力却大多是不同系的;没有爱人的,也不愿意冒然去与一个灵力同系却不爱的人结合。结果,灵帝一气之下,强制所有人都要生子。命太医院把这药做成春药,服用後,如果不欢爱,必死!与同系灵力之外的人欢爱,必死!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死去,他们或是不愿意为了春药而欢爱,活活被欲火折磨至死;或是只愿意与自己心爱的人欢爱,如果爱人与自己灵力不同系,那欢爱过後,就会经脉暴裂而死。
"最後,太医院的大夫们不忍心,就在药里加上了迷幻的成份,让服药的人产生幻觉,以为是和自己心中的人欢爱。这才减少了许多死亡。灵帝这一命令虽然残忍,但也因为如此,诞生了许多新生儿,这批新生儿在後来都成为守护灵界的中流砥柱。"

原来这药还有这麽一段历史。
只是,这也无法解开我对制药人的怨念!
当然,我更怨恨对我下药的人!
为什麽要对我下这种药?是想至我於死地,还是想让我怀上轩辕清衡的孩子?

"洁月,你觉得下药人的目的是什麽?"我烦躁地扯著头发,头皮被我扯得丝丝生痛。
"不太清楚。只能猜测出几点。"洁月抓住我扯头发的手,替我抚顺满头青丝,淡淡地道:
"第一,目标可能是宗主。如果你怀上了宗主的孩子,宗主为了不让轩辕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是一定要娶你的。七大望族之首轩辕家的宗主娶一个名妓入门,对轩辕氏这个古老的家族来说,声望的打击是巨大的。如果目标是宗主,很可能是宗主的政敌所为。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我真的要买块豆腐撞死才行!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收留轩辕清衡啊!我虽然对政治不太明白,但在人世间的时候也常看电视报纸,也知道丑闻对政治家来说,是一大致命伤。

"第二,目标是蓝君桐。蓝君桐是蓝斐的弟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蓝斐是魇界的现任皇帝。"
苍天!不是吧?蓝斐是魇界的皇帝?!这蓝斐的手段真是了不起,叛变了灵界,居然还能到魇界去当家作主。
我摇摇头:"你没告诉过我,你只说过蓝氏兄弟背叛了灵界。"
洁月点点头:"蓝斐是魇界的皇帝,而蓝君桐对蓝斐的影响又非同小可。对你下药,说句不好听的,宗主就是唯一的解药,而宗主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你去死。若是蓝君桐因此而对宗主心生怨恨,愤而回到魇界,并且让蓝斐觉得自己的弟弟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就有可能会引起两界再次开战。这很有可能是两界的好战份子所为,具体是灵界的,还是魇界的,就不得而知了。"

需要这做吗?
事实上,我觉得蓝君桐与轩辕清衡之间的恩怨已经不需要用这麽低级的手段来搅和了。这几个月来,轩辕清衡住在"月明轩"里,与蓝君桐似乎达成了王不见王的共识,若真的要挑拨他们两人,这方法并不高明。

大概我的想法在我的脸上表露了出来,洁月淡淡地笑道:"事实上蓝君桐是不是真的恨宗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逼蓝君桐回魇界就成功了。魇界的好战份子就一定会抓住这个借口不放。"
洁月的话里怎麽让我觉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蓝君桐在这儿呢?
"很多人知道君桐在这儿?"
"也不是,仅是某些有心人士知道而已。"
"那为什麽没人来抓?那个通缉令不是还没撤吗?"
"你以为宗主为什麽要在这儿住下?谁敢冒然得罪轩辕氏的宗主、爱区殿的殿主兼暗法宫的宫主?"
"但是如果在这儿抓到君桐,对於想击倒轩辕清衡的人来说,这是人赃并获,这不比对我下药这种迂回的烂方法好多了吗?"
"他们不敢用这麽直接的方法!轩辕氏是古老的望族,势力庞大,并不是那麽容易对付的。更何况,他们也怕重演当年蓝氏兄弟反出御灵城那一幕。"
我困惑地点点头,政治这玩艺儿果然不是我这种平民百姓能看透的。

"第三,目标是你自己。如果是你,那就简单些。有可能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什麽达官贵人,然後下药之人想让你死在男人的身下。但是这个可能性却是最低的,因为这药是加了料的,在‘子情'里另外加了毒,不但对你的身体有害,对与你结合的人也有害。至少,下这药的人,不仅仅是想害你。至於想害的另外一个人是谁,我现在也不好判断。
"只是,无论是哪个目标,这下药之人,也算是了不起,居然能躲过轩辕家暗卫的眼晴,收买了你身边的人,对你下药。不过,小玉,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人抓出来。敢在我眼皮底下动作,他是嫌命长了!"

洁月说得条条是道,我听得昏昏沈沈,隐隐约约觉得,下药之人要害的另一个人大概就是轩辕清衡。我被下了这种药,蓝君桐他们不想我死,最有可能的就让轩辕清衡与我结合,解开药性。
我有些困难地开口:"轩辕清衡还好吧?"
洁月叹了一口气:"不太好。为了替你解开这加了料的‘子情',耗费了大半灵力,中了毒,再给你的鞭子抽了半天,差点就要把命报销给你了。"
想到他不闪不避地任我抽鞭子,我的心头真是五味杂陈,说不清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怨恨他。
"他为什麽要硬生生地挨我的鞭子。他直接和我好好说,我会听的,我有这麽不讲理吗?"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会好好地听──气头上我的,只怕他说破嘴皮,我都会以为他在掩饰。
"我也想不明白。大概与附在‘子情'上的毒有关吧?"

洁月的推测让我想起昏迷前,轩辕清衡说的最後一句话:"这口血吐出来,你就没事了。"
不知道为什麽,想起这句话时,眼眶竟有些发热。
为了让我吐出这一口血,他流了多少血呢?

我眨眨眼睛,努力把热气眨回去,端起床头柜上的药,咕噜咕噜地喝下,把药碗交给洁月:"替我说声谢谢。现在,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洁月接过药碗放在一边的柜上,扶著我躺下,替我掖好被角,温柔地说:"不要想太多。事情的始末,蓝君桐是一清二楚的,宗主也是他找来的,他是不会怪你的。还有一点就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怀孕的机率非常大,到时候,只怕你就算不想,这轩辕家的宗主夫人,你也是非做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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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春药风波,我和轩辕清衡两人可谓是元气大伤。
轩辕清衡伤势恢复得如何,我并没有太刻意去打听,反正洁月每天都会在我耳边叨上一两句关於他的,我想不知道也不行。
一个月之後,轩辕清衡已经没什麽大碍了。

而我病恹恹地将养了一个月,人的精神不太好,胃口也不好,老是胸闷想吐,人也懒懒散散的老想睡,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我随轩辕清衡学习治食愈系的法术时,专挑催眠、解咒这些我感兴趣的旁系学,学得精益求精,优秀非凡。但对於治病之类主系术法,是逃得就逃,逃不过,敷衍了事。
饶是轩辕清衡为人认真细致,但毕竟太忙,也管不了我许多,结果我成了严重的治愈系法术专业偏科儿。
所以此时此刻,我尽管怀疑自己怀孕了,却无法诊断出来,轩辕清衡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用他那双高深莫测的凤眸盯上我半天,让我享受半天免费冷气──想来,我这学生还真有些对不起他,连这麽简单的事都诊断不出来,真是弱了他"医圣"的名头了。
不过,诊不出来也好,因为我对这事,多少有些鸵鸟心态。

在灵界,孩子都是天赐的宝贝。每一个孩子从出生到十八周岁成年之前,一切的养育、教学,全由城府包起。
孩子生下来,有父母的,城府出钱贴补,扶养至十八周岁;父母不幸离世的,由城府统一扶养,直至十八周岁。
在这十八年中,孩子的教育是完全义务、绝对免费的。
可以说,灵界在施行著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如假抱换的十八年义务抚育。
当然,过了十八岁之後,是死是活,城府一概不理。
所以,在对孩子如此宝贝的灵界,堕胎是犯法的。
所以,根本没有医生敢去研究堕胎的药方。别说药方,整个灵界,居然就没一味药草能够直接落胎的,那些活血去瘀的药,怎麽在灵界就变得没有流产堕胎的功效了?明明在人世间,一味活血化瘀的红花就可以把胎儿给落下来的。
这还真是叫我无语问苍天!

纵然我鸵鸟,但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已经有一个孩子在我肚子里安了家,准备要赖上十个月了。刚开始,我还存有堕胎的念头,但是随著怀孕的感觉越来越深後,我反而割舍不下了。

这一个月来,我除了在床上养著,哪也没去。平日里,除了洁月天天来看我外,是连个鬼影都没见过。

轩辕清衡他受伤了,和我一样躺在床上休养著,不能来,著实让我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来见我,我还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麽,纵然知道他是为了救我,但是两人却因此而有了一个不该有的孩子,怎麽想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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