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他,继续动着身体想让他的手指碰到那个突起。
身后传来他的苦笑:"你还真是......那就怪不得我了。"
刚说完,他的手指就退了出去,紧接着一个比手指大得多的东西冲了进来。
我痛哼了一声,冷汗从额头滑下,一动都不敢动了。
他紧紧地抱着我,急促地喘息,却没有动作。
我后庭被塞得涨痛,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的脉动。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渐渐过去,我松了一口气。
"好了吗?"他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我也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开始慢慢地在我身体里律动,动作依然温柔。我身体的快感渐渐被他挑起,而他还在这样慢慢磨人,我不满地扭了下腰,立刻引来狂风暴雨的进攻。
"是你引诱我的。"他在我耳边温柔地说,动作却霸道而狂野。
我尽情地呻吟,快感像要把我带上九重天外。
一夜春宵。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发现自己趴在长条石上,他早已不见人影。
温暖的水抚摸着我的身体,我的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甚至没有帮我清理身体,我就这样在浴池中睡了一夜。
我苦笑一声,躺在长条石上,用右手捂住了眼睛。
却再也流不出泪。
03 发烧
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开始,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头蒙蒙地疼,身体的也酸痛不已,热得难受。
流夏被吓坏了,跑前跑后给我端药擦汗,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我一直高烧了两天,什么都吃不下,只能勉强喝一点清粥。流夏喂我喝粥的时候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像两条瘦弱的河。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哭,我是他爱的人的男宠,我受罪的话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要哭呢,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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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睡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三天下午,金色的阳光从窗子中射进来,明亮的光芒一直延伸到床边,这样眩目这样耀眼的光,却温暖不了冰冷的空气。
流夏不在,估计又去煎药去了,偌大的屋子显得空旷无比。
头还在昏昏沉沉地疼,身体叫嚣地对水的渴望。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决定下床去喝水。费力地挪动着身体到床边,我已经出了一身虚汗。真是没用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
脚刚一碰地,一阵晕眩的感觉就直冲上头顶。我用全身力气扶住床头才没有摔倒。
水就在离我有五六步的桌子上,在此时的我看来却如天涯海角一般遥远。
拖着软绵绵的身体,每走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明晃晃的阳光反射到我脸上,一阵一阵刺眼的眩晕。
只有几步的路程,我却好似用了几个时辰才走到桌子旁。精神一松,眼前突然一阵黑暗,身体立刻软了下去。
在黑暗稍稍退去的那一刹那,视线的角落仿佛滑过了一片烈烈燃烧的红。我身体一边下坠一边自嘲。
呵,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来看我呢。
我在他眼中,只是逆影,而已。
身体要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我突然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回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带着几分愤怒和焦急。
我突然很想哭。
这个怀抱是这样地温暖啊......
黑暗渐渐散去,我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脸,那双冷漠的眼中似乎滑过了一丝惊慌。我不确定,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哗啦!"门口传来了碗摔碎的声音,我侧头,看到了惊惶的流夏以及在地面上蔓延的黑色药汁。
"宫主不要啊!"流夏猛然跪了下去,满眼请求。"公子还在生病,真的不能再......求求宫主放过他吧!"
他没有理会流夏的哀求,只是把我抱了起来,向床的方向走去。
眼角瞥过流夏绝望的表情,心里一颤。
流夏,你在为谁绝望?
他抱着我坐在了床上,让我躺在他怀里。彼此间的距离是这么近,仿佛能感到他有力的心跳,淡淡的清香从身后包围了我,好熟悉的感觉......
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流夏仍跪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我们。
"他这是怎么了?"头顶响起他冷漠的声音,却带了一丝怒气。
"公子自从那晚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烧,已经三天了,怎么也退不下去。"我看到流夏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原本以为华离要对我做那样事。
"张子青呢!他没来看过吗?"能感觉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好想睡啊......
"公子这样的身份......怎么敢麻烦张长老呢!"流夏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悲愤,好象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地飘进我的耳朵里。
"公子病得这么厉害,却只能让平时给下人看病的王迂海看了一下,开了几副药,吃了三天却根本不见好转!......"
流夏,不要这么大声好么?我头好疼......
"马上让张子青过来!那个王迂海,既然这么没用,也不用留着了!"耳朵开始轰鸣,我闭上眼睛,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
好象晕过去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在给我把脉,神情严肃。
那个男子收回了手,慢慢捻着胡子,说道:"这位公子本来就元气大伤,身体极度虚弱,最近又承受了房事,再加上又受了凉,会烧得这么厉害也不奇怪。"
怀抱着我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他硬邦邦的声音:"要怎么治?"
"在下先给他开一些退烧的药吧,他的身体现在非常虚弱,至少一个月内不能行房事,而且要好好调理,最好有一些补气健体的药,比如说......"
"什么?"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天山雪莲。"
一阵静默。
"我知道了。你写一下药方,让流夏去抓药。"过了好一会儿,他冷淡的声音响起。
那个男人和流夏似乎行了礼退下了,沉默又开始在屋子里蔓延。
胸口沉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喉咙突然有些发痒。
"咳咳咳......"
我剧烈地咳起来,肺部传来尖锐的疼痛,每吸一口气都疼得揪心。
但停不下来,就这样一直撕心裂肺地咳。
"你......"头顶传来他有些慌乱的声音,突然他沉默了。
我捂着嘴的手心摊开,一小片艳艳的红在我苍白的手心燃烧。
心里突然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瞬间占据了我的思维。
是血......我竟然咳出了血......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恐慌慢慢地从心底蔓延上来,如吐着毒信的蛇,缠绕住了我的心脏。我透不过气来。
我要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
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冲动,一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冲动。
说出来吧!对他说你就是王欣!对他说你就是他的欣儿!
反正都快死了,再不说的话不就永远也不能说了?
想让他知道,我就是王欣,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欣儿啊!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把头转过去对着他。
"我......我就是......我......"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嘴张张合合,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华离,我就是欣儿啊!
我就在你身边啊!
坠入黑暗之前,我看到了他惊慌的眼神。
心里突然释然了。
算了,只是这样,已经够了吧。
就让他心中的王欣永远留在善良纯洁的那一刻吧,永远地,永远地......
04 雪落
他在梦中对着我笑。
他只会在梦中对我笑。凤眼一弯,风情无限。
那一身红衣似火,在我苍白的梦境中,烈烈燃烧。
耳边仿佛传来飘渺的声音,似呼喊,似叹息,一遍一遍地在心上缠绵。
"欣儿......欣儿......欣儿......"
睁开眼,无尽的黑暗在眼前蔓延,寂静一片。
我努力蜷缩着身体,冰冷的空气随着呼吸进入身体,冰冻了一切。
就这样一个人在漫长的黑夜中,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然而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子时,我已经沉沉入睡。
再次,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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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您至少披上鹿裘再出去啊!"流夏在我身后喊着,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力。
我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踏步走入那一片银白的冰雪世界。
又见雪。又见雪落。
无尽的白色小花从天穹深处飘落,如天女散花一般,无声地覆盖了大地。
静默地飞舞,温柔到几乎残酷地掩盖了一切。
我仰起脸,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向我扑面而来,连呼吸仿佛都能淹没。
无数冷冷的轻吻落在额头上,眼睑上,鼻尖上,嘴唇上......
如此温柔,如此冰冷。
"公子!"流夏终于追上了我,用一张白色的鹿裘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您的病才刚好,就不能多想想自己的身体吗?"流夏的声音中带了几丝怒气。我回头微微一笑,他立刻就焉了,声音也变得轻柔。
"您前几天还在发烧,可不能再受凉了啊......"
我望向那风雪凄迷的前方,轻轻地说:"流夏,陪我走走吧。"
已经有几寸厚的雪在脚下"嘎吱"作响,茫茫的一片白让心里也空白一片。
雪不停地落下,正如那一天,我失去所有的那一天。
呼啸的北风掠过耳边,带走了仅有的热气,吹乱了我的黑发。
视野被狂舞的黑发割得支离破碎,我看不清前方,亦看不清未来。
脚自动走上了熟悉的路,看着被积雪覆盖的地面,曾经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这里是一片美人蕉,右前方是一棵紫杉树,再向左转,就可以看到矮矮的木栏,木栏前面就是......
茫茫的白色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红,像在雪中燃烧的火焰。
就是......在一片绿色中亭亭玉立的睡莲......
他站在睡莲池的另一侧,和我遥遥相对。
他慢慢抬头,沉默地望着我,雪花纷飞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夏天,无数的睡莲在我的面前静静绽放。
一刹那,整个天地间,清莲飘香。
我们就这样无声地对视,雪在两人间纷纷扬扬地落下。
我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如果时间能够就此停留,或我们就这样静静对视直到生命终结,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然而,长久的静默之后,他决绝地转身,走向茫茫的风雪中。
那一片如火焰般耀眼的红,终于在一片雪白之中,渐渐消失。
北风呼啸。
我没有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冷意一点一点渗透了心脏。
雪花漫天飞舞。
"你是......什么人!"身后传来流夏的怒喝,我转身,看到了那个如雪莲一般清冷的美丽少年。
他仍是一身白衣,站在同样颜色的雪上,竟有几分不真实之感。
他无视流夏的警惕和戒备,一双清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小六。不,白芷琉。
他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他开口了,声音微颤。
"悦欣......悦......悦......"
"我不是风见悦欣。我的名字是逆影。"我沉静地望着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很快又转为坚定。
"不,你不是逆影,你是悦,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是吗?有这么明显吗?
那华离......是否也发现了?好象......没有吧......
希望没有......希望......
他向我走了过来,白色的衣袂翻飞,恍若仙子。
流夏立刻挡在我面前,身体由于戒备而绷紧。
白芷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手一挥,在流夏身上闪电般地点了几处穴道,流夏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不能动了。
"你......"流夏眼中冒出了怒火,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白芷琉越过流夏,走到我面前,眼中流光闪烁。
耳边传来流夏的怒吼:"你别动他!不然我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