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地向后靠,贪婪地吸着香甜诱人的玫瑰香,幸福又开始一点点在心中泛起涟漪。
"绿绿......你好香。"有种淡淡的幽香,让人忍不住靠近,"是什么味道?"
"哪有?我可没熏香。"自己不好这玩意儿,只是喜欢闻。嘿嘿。"倒是小白兔啊,你身上挺香的!"绿滞尘仰起头,灿烂一笑。
望着笑靥如花的爱人,心中甜甜的。"喜欢吗?"玫瑰的味道。。。
绿滞尘想了想,又紧紧埋进南雪的怀里,满足地轻叹道:"喜欢雪的味道。"
南雪心中一颤,雪的味道......"......绿绿!你总让我感动。"
是你总让我感动啊!上次不就提了想看桂花嘛,这人儿傻傻地跑出去请教花匠师傅,回来偷偷摆弄着,本来爱干净的人弄了一身泥。后来桂花终于要开了,但一场天雨下来,异常脆弱的人工桂花一个不慎还是全白费了。当时他又是一身泥,一脸失望苦恼的样子,让人好心疼。告诉他,他的这份心比桂花更香。
"绿绿,如果......你以后一直叫我雪就好了......"南雪想了想说道。
"哦?你本来就像白色的兔子,干什么不让人叫了?"绿滞尘忍不住揶揄道。
南雪没好气地瞪了怀里的人一眼,"倜傥潇洒如我,哪像兔子了?!"
绿滞尘捂嘴笑道:"哪都像,白色的毛,红色的眼珠子,乖巧的小性子,哈哈,真有做宠物的天分啊!"
南雪的嘴角不由抽搐起来,白色的毛?红色的眼珠子?乖巧的小性子?!看来是自己对他太好一点了!"嘿嘿,是啊,白色的......毛?"
看着南雪的脸黑了一层,眼中冒起丝丝狡黠,绿滞尘赶紧躲开,暗自做了个鬼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慕:唉,小绿偶为你默哀!为啥?你怕痒啊!偶4亲妈偶也怕怕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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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越发紧张,偶尔甚至可以在大街上看见军队,很多官兵开始搜查敌国的奸细。娱乐城的生意也日渐冷淡,夜夜笙歌日日欢笑的风月场所都逃不过这等命运。北蹊已经让南雪去安排撤离的事情了。
又过了几日,娱乐城停止了生意。绿滞尘徘徊在空荡荡的大厅了,中央那个豪华的红台,曾经让自己第一次尝到做明星的滋味,现在看看,却有莫名的酸楚与悲伤。
"都要走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转眼一看,却是素面朝天的若红。
还记得,当初和南雪表明心意后,两人的关系也日渐甜蜜。南雪以前或许有些风流,但那都是年少轻狂罢了,自有得了自己的许心,他就变成了守身如玉。这点,若红恐怕是早就感觉到了。又或许是风尘无奈,养就了她淡漠的性子,明明可以看出他对南雪的炽热与不舍,可在无言的分手时也只是淡然的微笑。
这女人聪明,笑,是藏着痛的鸦片,迷惑别人,麻醉自己。
"若红,你也要走吗?"有点不舍得。
若红淡淡一笑,没了以前的妖冶刺眼,多了份无奈的恬淡,"是吧。"
"......保重。"绿滞尘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挽留,就连自己,也是要走的。
若红深深望了眼绿滞尘,他在这,那人却不在。都是命吧。突然好想笑,笑!笑吧!自己本来就是卖笑的啊!"哈哈......风月无限空惆怅,淡梳柳前心渺茫。若识红尘三万丈,他日数来醉当歌!(慕:唉,亲妈我送给小若红啊。)红尘,我若红送给你!若红若红,终不是你红尘啊!哈哈......"
若红的笑声回荡在耳际,如此一女子,怎么也难令人联想到从前的那份妖冶多媚,倒是有种笑看红尘的无奈。
"若识红尘三万丈,他日数来醉当歌......"绿滞尘不由苦笑。世人身在红尘,又有多少人能去细数红尘?醉当歌,怕梦绕。纵然是自己,经历了两世人事,不还是深陷难拔么。
"哈哈......红尘?‘绝代仙颜'?还是叫你‘醉舞狂人'?绿滞尘!"突然有人大声笑起。
绿滞尘心中一惊,猛然回头,这人赫然是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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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颜难忘
夜深时分,之琏东采宫。
风声作,草木鸣。深秋已近,教人难眠。
绿滞尘只着单衣,肩上披了一件玄色的外衫。
"隐华,你什么时候能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呵呵,是啊,错的那个一直都是我,可不是吗。但是,真的很抱歉,暂时还不能放了他们。如果我手上没了筹码,凭了你的本事,还不在皇宫里来去自如?"
"......那你何时放了我。"
"暂时不行。"
"呵,你是要报复,对吧。"
"对了一半,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做下的事负责,我需要,你也需要。"
"那还有一半呢?呵,不会是用别人威胁我再用我威胁其他人吧。"
"哦?你猜到什么了?"
"雾修国的局势不好吧。只是想不到太子殿下和邻国关系那么好。"
"啧啧,真聪明。难怪三弟如此爱你呢!美丽如你,该聪慧时毫不糊涂,该迷糊是笨得让人心疼,你啊,真是勾人的小东西!你的祸国殃民不比那群女子逊色呢!"
"......"
想起来在之琏皇宫也待了十天有余,隐华总时不时来"探望"绿滞尘。每天必修,就是如上一段话。绿滞尘不明白,两人说的好好的为什么那人总能把话往"祸国殃民"上引呢?唉,教人无语啊。
其实绿滞尘心里也是担心的,毕竟把隐华伤的那么重。他本来就不算俊美的男子,现在一半脸也彻底毁容了。连他本来最骄傲的武技也因为半身残疾无法继续他的骄傲,还使得他后半身就要永远半身不遂了。这些,就如他所说,"没个人都必须对自己做下的事负责",他的事,是要自己负责的吧。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不知前路的人,心里是最彷徨的。
"咚咚......"似乎有人敲门。
绿滞尘不想作答,任他敲。
过了许久,声音还是响着,比方才似乎更急切了。
无奈,绿滞尘淡淡开口问道:"是谁啊?睡下了。"
"绿公子,主子让玉儿......请您去宴上献艺......"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怯怯中无法掩饰他的急切。
玉儿?可不是隐华的跟班嘛!"唉......我准备下就去。"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
"那玉儿在门口等候公子。"
绿滞尘拉下玄色的外衣,系住松松的单衣,走到一处似衣厨的大箱子旁,打开镂花的门,随手扯出一件绿色的舞衣。
其实也不用选,因为绿滞尘的东西几乎都是绿色的,舞衣就更不用说了。这种似习惯性的选物规则还是在瑶王府养成的。记得当年他穿了件绿色的衣服,王府的人就开始打破东西,当时他就固执地认定了,自己肯定是因为穿绿衣服把气质穿出来了。成了习惯后,要改也难。
前几天隐华让他选几件衣服,一看都是舞衣!当时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选了几件绿色的,拿回来私下里一直没有穿,除了隐华让他在公共场合献舞,那样的事也有五六回了,这次却是反常的在深夜。不得不防。
这件舞衣很飘逸,精致的做工,在四周都精心绣上了几朵惟妙惟肖的红花,还特意用金线衮了边。它的盘扣很低,松松垮垮性感地露出脖下一片雪白。盘扣是红色的玛瑙,如血般鲜艳欲滴。舞衣是低领的,露出自己颇具美感的锁骨。长及地,却很轻,丝质的柔滑经过皮肤惹来熨帖的欣慰,好像南雪轻抚自己的肌肤。南雪,有点想他了。
当日自己离开时那人眼中的担忧与爱恋,如深深的旋涡一般席卷自己,绿滞尘知道,他永远也无法离开那人了。爱他,不及他深,但也是爱了。
暗自叹了口气,在镜前慢慢输起如缎的长发,没有任何易容,紫眸蓝发,绝美的面容,却不是自己喜欢的。这种美,超乎性别。用绿滞尘的话来说,就是很没性格!
"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妖孽是小受,我要当小攻。不喜欢!改天遇上那老头让他再帮我设计设计形象,这太没品了。(灵智:切,当初自己第一次很新面容打招呼还不是挺乐乎?拽什么!切~)"绿滞尘嘀咕着把大部分头发披在肩上,挑起后面的几缕用一根红色的宝石簪子松松绾了个发髻。冲着镜子里如玉的美人皱着眉,经过人事的沉淀,这面容已经有了些许成熟,如今稚嫩中默默含着丝丝媚惑,心里又是一阵念叨:这样是不行的!成熟成熟!我是男子汉!我要成熟!
默数一二三,开了门,门外等候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精致秀美的小脸上隐隐透着不耐烦,绿滞尘心中莞尔。
跟着玉儿到了一处雄丽的宫殿,这宫殿既有古朴的勾心斗角式,也有欧美建筑才有的罗马柱,但唯一相同的是这宫殿有种豪壮之感。如此不同元素的融合不但没有给它丝毫不伦不类,反而是神秘而庄严。很奇妙的融合,这是绿滞尘从未来过的。他没有拉住前面的玉儿问个清楚,因为他在那小人儿的眼中看到了妒忌。妒忌?是的,恐怕他是喜欢隐华的,而隐华对绿滞尘又是那么"重视"。即使他是如此漂亮,隐华是如此不堪,但爱情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玉儿是之琏人,他恐怕是之琏皇帝派在隐华身边的暗人,居然被隐华吸引了,也够奇怪了。绿滞尘好想告诉他,他的嫉妒是多么可笑,他和隐华永远都只会是零状态,谁让他们的梁子结那么大呢。
进了宫门,近了大殿,觥酬交错的声音越发清晰。绿滞尘皱了皱眉,跟着玉儿进了大殿。随着突然的安静和意料之中的吸气声,映入眼睛的是一个个意气风发的将领。那么多将领齐聚一殿,莫非......很有可能,听说隐华之所以可以得到之琏皇帝的礼遇是因为他带了一支越五万人的军队,还提供了雾修内乱的契机,因此,他们很可能暗地里达成什么协议,之琏皇帝的要的是雾修的部分土地,隐华要的是雾修的权利。小人,利则相聚。当他们离目标只有一步时,就是两人反咬对方之际。这种手段绿滞尘见多了,无所奇怪。
绿滞尘走到大殿中央,朝着之琏皇帝遥遥一拜,让他跪下是万不可能的。而绿滞尘特殊的双性之能及地位,也让这世上的人有了诸多忌讳,比如隐华就是一个。
"哈哈,绿公子不必客气!哈哈!"之琏皇帝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有着成熟稳重的外表,相貌也是堂堂有样。
隐华正座在之琏皇帝的旁边,手里玩弄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绿滞尘,笑道:"滞尘你就不要客气了,难得大家如此有兴致,还要请你助助兴啊!"
滞尘?恶寒!自己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悉了?"那绿滞尘就献丑了。"
绿滞尘人旁边的乐师奏了些轻柔的乐曲,却有些淡淡的忧伤,正合他意。
乐声在无声的大殿里格外刺耳,众人只是一味用炽热的眼光追随着绿滞尘,似乎忘了他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
绿滞尘微笑着朝旁边的一员武将走去,在那人呆楞的表情下取了他的剑。选了他,完全是因为那人的剑轻巧美观,耍起来够顺手。
轻挽剑花,长袖微甩,轻盈的身子向前滑去,突然又转过个弯,缓缓向另一个方向跳去。这是南雪曾经教过的剑舞。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歌声渐起: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
冷冷瞥了眼场上沉浸在歌声与舞中的众人,绿滞尘轻起剑花,一跃而起,剑若灵蛇般行云流水。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
笑眼望红尘,红尘多烦恼。绿滞尘舞得起兴,剑声在歌声与乐声中仿佛叫嚣的灵魂,狂而不妄,令人叹惊!这种剑招明明是没有什么威力的,纯粹给人欣赏的,但在绝美的人儿手下恍若绝世神兵,舞起竟是这般风姿绰绝,令人惊艳万分!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歌声渐轻,最后隐入乐声,舞尽,绿滞尘独立殿中。直到乐声停止,众人才反应过来,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此起彼伏的赞喝声,也有一些人开始在下面悄悄议论开去。
绿滞尘冷冷地看着,不屑。现在装什么,在自己刚进大殿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神不正呢,如今发现是个"毒"美人了?哼!色字头上的那刀可是雪亮的!
隐华心里越来越舍不得杀这妙人儿了,只是......如何让他在自己身下呻吟呢?真的好想。
"哈哈!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啊,绿公子让本王大开眼界啊!哈哈!"之琏皇帝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只是这笑眼比方才沉了几分。
隐华炽热的眼神一直追着绿滞尘,好久才开口说道:"新的军情传来,之琏与雾修终于要开战了,到时候还请滞尘随着我去前线为士兵打气啊!呵呵。"
打气?呵,恐怕是用我来威胁雾修的隐冉吧,恐怕他就是被冉逼来的呢。冉发起火来果然不是一般可怕啊!
绿滞尘向之琏皇帝打了个揖,说要回去休息了,便举步在众人炽热的眼神中离开了那个地方。他不喜欢的地方。
正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突然发现一个黑影一闪,绿滞尘马上起了警惕。接着是侍卫高喊"有刺客"的声音,绿滞尘正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兀然间被一道力气一拽,整个人倒在一个软软的地方,嘴立刻被人捂住,脖子也被人掐着。
心中立刻起响起紧急钟鸣,只要一有危险就先发起能量杀了这人!心下决定。
侍卫的脚步声近了,接着是一阵搜索,在离绿滞尘被挟持的地方仅一步之遥时,侍卫的脚步又远了。
可恨!这年头当兵的就会敷衍了事?那将来呢?还了得!
那个劫持绿滞尘的人似乎没打算伤他,在侍卫走了后就放开了他,立刻转身就朝茫茫黑夜飞去。
绿滞尘纯属好奇,往那人方向望了眼,正巧那人也转了个头,那人的面巾不知什么时候落了,露出的俊俏的颜容,绿滞尘不由傻眼了,呆呆地站着,直到那人完全消失不见。
那个人的脸,是白魅归。如白色玫瑰般的男人。
他前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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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搞定一章,因为是匆匆,大概可能有点乱。
大概以后在周末更新,最近恢复了忙碌。假期啊,远去的假期啊。思念中。。。
天琅缳(上)
翌日,绿滞尘一身深蓝色劲装,身后披了一件藏青色披风,腰间是一把缀着绿色宝石的短剑,蓝色的缎发高高束成一把,亦是用宝蓝色缎带绑着,远远望去英武不一般。若是再跨上一匹宝马,驰骋辽源,也是飒爽英姿可让自己都乐一把。但是,他不会骑马,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
不过,近距离观察绿滞尘,就会发现原本容光焕发的精致面庞变得暗淡无光,并且顶了两大"熊猫眼",脸上不见一丝笑容,郁闷之情油然而生。
昨日的惊遇,把他的思绪彻底搅乱......
"白玫瑰",居然是他。但是,他为什么不认我呢?难道......是不记得我了吗?还是,他在怪责我呢?南雪,我又要把他至于何处?今生前世,烦恼如斯,剪不断理还乱,怎个愁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