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幻影飘过,躺在椅上的白衣美人飘然落在我身后,握住我的手,再拿起地上的剑:"别的剑那能叫剑么?我都不心疼我的‘寒蝉',给你练剑,你还怪人家~"说着眼里泛起水光,"天下四把名剑之一,你倒看不上眼了。"
我恶寒了。。。这家伙,特能装!特能嗲!特自恋!不过想想,人家有那资本。不像我,虽然据说东方安晟,与这人还有我,曾是至交,东方那死木鱼却只瞪我,从未轻视过他。
我大步流星,蹬蹬几步气呼呼地扑倒在躺椅上,想到那只死木鱼就来火- -!
"四把名剑是吧?那你给我弄把最轻的来,我不糟蹋你亲爱的‘寒蝉'了!"抓过一串葡萄,边咬边说。
"最轻么,就是我这把了。其次就是安晟的‘墨雪'。。。"
"哦?他那把也是?"我挑了挑眉,怪不得气势逼人。
"还有两把,‘断水',‘绝情',是一对剑,不过下落不明。若你执意要练,我便寻了那对剑,我们一人一把如何?"食指又在那深紫色的鬓发上绕,那是他习惯的小动作,听说自恋狂多半是有几个常用的手势的,想到这里我便想起了东方的习惯性冷哼。。。
"子溅,你不专心~"风玉涟使出那招貌似凌波微步的功夫,从我面前飘过,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等我学成武功,先剁了你一双玷污无数姑娘公子的猪蹄手!
"不行!"
"啊?"这家伙当真有读心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盯着我的手很久了,两眼一直在冒光,答案都写脸上了。"
哼,爷不跟你斗!我暗想,继续吃葡萄。"对了,我不会使剑,那我之前用什么武器?"
"你不用武器。"
"啊?我已经这么厉害了么?"嘿嘿得意~
"你会下毒,或者直接用手。行医之人,本来就是最会杀人的人。"
额额- -!跑题了~"我会飞么?"
"你轻功了得。"
"哦?可以像你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么?"
"比我厉害多了。"
哇咧!我居然这么强。。。(作者:那不是你!啊~谁拿葡萄砸我/。。。)
我深思状:"那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连把剑都拎不动!"不爽!我也要像他们那样飞来飞去!
风玉涟突然安静下来,好象陷入什么回忆中去,他转身看着我,却又好象在我身上搜寻另一个人的影子:"子溅,我也很奇怪。安晟相信你是失忆了,可是我不相信。失忆为什么会连一身武艺内力也消失殆尽,为什么连本性都变得天翻地覆,还有,原本擅长医术的你,为何基本的疗伤都不会,却能用奇怪的方法让将死的婴儿起死回生?"
奇怪的方法?我哑然失笑,现代的人工呼吸你们当然不会~本性?介子溅原本的性情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是我,就要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我不想做任何人,只想做我自己。
"子溅,你知道么?你从前从来不会怜惜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你自己的。可是你现在```突然变得很善良。"风玉涟笑得有些温柔。
"我```原本医术就高超,当然有很多秘方保留~就算失忆,也该留几手治病救人吧!你没见过有什么好奇怪!再说,东方放火差点烧死我,我当然要珍惜生命,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为什么要死去呢。"我摇头,"我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从前你杀人不眨眼,也从不会为杀人动容的。可是那天你却哭着让安晟不要杀戮,你真的变了,或许```这样的你更好。"
风玉涟眼神暧昧,手指绕着鬓发,长发在指间纠结流转,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子溅,你刚说,还有好多事没做,都有什么事呢?"
额。。这家伙!我随便扯的,也能当真!我抓抓头:"很多啊!比如```吃遍这里的小吃!额```还有,要跟东方回霜华宫,嘿嘿~还要跟神秘的大BOSS--那个宫主来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嘿嘿嘿嘿。。。。"
我越说越小声,没料风玉涟全听在耳里,没等我说完他已大声笑了起来:"你和东方老贼?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
"啥?东方老贼?"我一脸黑线,莫非那个宫主是个猥琐大叔!!(作者:难道我真的是大叔控?T0T。。。)
"你不是对东方老贼恨之入骨,他对你也是百般摧残,你竟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笑死了。"
"百般````摧残`````"我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莫非是个摧花狂?莫非我是他的````禁脔?"
风玉涟拉过浑身僵直的我,抱进怀里:"既然都忘了,就重新开始我们两的记忆~"说着在我耳垂啃咬哈气。
"滚开!你这大淫魔!"我一脚揣开正对我上下其手的大色狼,我刚被深深打击就来调戏我,我无力地拖着脚步,边走边挠着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伤心着往房间走去。。。难怪东方一直恨恨地说,别以为宫主宠我就怎么怎么地,原来这东方老贼就这么宠我的呜呜。。。明明别的前辈穿越遇到的BOSS都是又年轻又美形,我遇到的全是奇怪的大叔!等待我的还是个终极黑暗进化版的摧花狂大叔!东方啊东方,你就忍心把我往狼嘴里塞。。。咦?他也姓东方,他和宫主是什么关系?
我猛地一个激灵,转身,风玉涟还在对着我的背影微笑:"风玉涟!东方和宫主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义父!"
一个阳刚深沉的嗓音自走廊尽头传来,我抬眼,东方提着那把"墨雪"大步走来,每走一步,仿佛都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深红的长发如虹如血,随着风向身后飘散开来,只是那样的一眼.我已不能移开视线。
风玉涟将手中的"寒蝉"插回腰间,嘴角微扬:"可有线索?"
东方将手中墨色长剑扬手挥来,稳稳扎入风玉涟脚下,随手的一个动作,竟将剑身没入青石地面一尺多深。几个侍女乖巧地捧着茶水与手巾过来,东方拿过手巾,擦着手。
风玉涟垂眼,抱起双臂,眼里透着寒意,仿佛了然于胸:"曹家也心太急了。"
我走过去,"墨雪"剑身有污秽的液体,尚未干涸,青石板间靠近剑身的小草与苔藓慢慢地发黑,转眼枯萎。我愣愣地伸手去,想要拔剑。
风玉涟轻声说:"小心点,别碰到那污血,有剧毒。"
我赶紧缩回手,风玉涟搂过我的肩膀,"把它拔出来。"
我小心地握住剑柄,用力向上提,没有反映。我狂汗,双手一起用力,还是纹丝不动。我窝火地鼓足劲拔它,急了。风玉涟突然勾过我的腰,抢着用右手将剑轻轻一提,拔了出来,抛给东方。
我撅嘴,不爽!鄙视我是吧!哼~
"不,子溅,说了小心,看你的袖子。"
我抬手,袖口以下什么时候无声地变黑,还有烧焦的痕迹,"哇!硫酸?盐酸?"慌忙扯了袖子往下扒外衣,好恐怖啊~古代居然有这么诡异的毒。
"别脱衣服,我会有反映的。"风玉涟拿开我的手,"别怕,已经失效了。"
可是好恶心啊啊~~
东方拿手巾擦着剑,插回剑鞘:"玉涟,这次一共来了八个死士,身上都含剧毒,曹家开始拼死顽抗了。"
"你把他们引到郊外才动的手?"风玉涟摸了摸下巴。
东方看了我一眼,"。。。恩。"
我浑身一抖,好诡异~~你们说你们的,别看我!我是背景- -!
"他们自我们到此地就跟踪来了."风玉涟顿了顿,"竟然胆敢追到你在绥州的别院来,该说他们自不量力呢,还是愚蠢呢?"
"子溅,你可还认识这毒?"风玉涟问我,"你曾经是用毒的高手."
我耸肩,怎么可能认识!
风玉涟皱了皱眉,拍拍手道:"好了~我已经完成任务,我要去街上风流一番,安晟,我去也。"
"什么任务啊?你们打什么哑谜?你去哪里?"我拉住风玉涟,他神秘一笑,乖,问安晟去!食指勾住衣领轻轻一拉,露出胸口满满的已经消失的差不多的吻痕:"自然是去````"
随即飘然走远。
我撇撇嘴,冲着他的背影吼:"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
风玉涟在长廊尽头回过头,脸上依然是看不透的微笑:"只怕有些人,看似有情却是无情;而有些人,看似无情,最是有情。"
我那时还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只是摆摆手便往回走:"去吧去吧~~风流快活去~~小爷我回房换衣~~~"
第九章.记忆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漫天的烟火,高高的楼阁伫立在深色的夜空下,被烟火印得忽明忽灭,梦幻一般的华丽。
夜幕下是琼楼玉宇,张灯结彩,飞凤般的大红的喜字贴在深深厅堂,堂皇的朱门大张,门口小厮,宾客,热闹地围了满屋。
门口长长的红毯,落满鞭炮的残红,被来往的客人踩碎。
门前一双顶梁柱,柱上雕的是双龙戏珠,艳红的稠带连结了里外,印着喧闹的人群,他们洋溢着笑容的脸,最后竟模糊着,看不清表情。
_____整个世界的火红________
有红衣的少年手持青光细剑,生生削去厅堂一对红烛的火焰,满脸的愤怒,惊了满屋众人。
对面屋檐被印照得显出棕色的光影,檐头二人,分别着黑白二色的衣,与对面人家喜庆格格不入,突兀刺眼。
二人一立一坐,坐着的那个黑衣人,右手支在立起的腿上,撑着下巴,红发在夜幕里乱舞;立着的那个双手抱臂,白衣玉带,在夜风中翻飞,清冷瘦削的面容道不出的冷漠,高傲。
二人只面无表情地遥望着,仿佛看一场表演。
喜堂内的少年恨恨地咬住唇,任你们逼迫,我也不会听你们摆布!我绝不会娶她为妻!
华服的中年男子一个掌掴落在少年侧脸,刹时间嘴角渗出鲜红血丝,「孽子休得放肆!」旁边的尊贵妇人抱了少年,「你就答应了你爹,莫要忤逆」。。。
「我已冲破穴道,废去半身内力,你们还要阻拦苦苦相逼,休怪我刀剑无情!」少年推开喜娘簇拥着的新娘冲出人群,那薄薄的红盖头飘然落地,年轻貌美的新娘慌张失措,险些翻倒在地。
对面檐上的黑衣男子嘴角带笑。
少年掌心滴血,手腕处经脉破碎,显然是内力生生震断,持剑的手却不曾松过。中年男人一声浑厚怒吼:「给我捉住这个畜生!不准让他逃走!」围住的侍卫手中兵器银光闪闪,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少年仰面望天,惊见远处两个颀长身影,如天神,又似邪魔。浑身一颤,回头怒视一眼众人,再转身望向那二人。
黑衣红发的男人站起身,比白衣那人高出半个头去,眼中含笑,微微一点头,白衣的男子依旧是冰冷没有表情,二人转身腾空而起,飞向烟花照耀不到的黑暗夜空。
一颗烟火轰然腾空,炸裂出绚烂的火光。红衣少年星眸闪现着光彩,飞向刚才的屋檐,丢下满堂闹腾的人群,追随那二人方向而去。
世界笼罩在烟火后的黑暗里,寂静无声。
。。。。。。
三月的桃花,奢靡地落满草地,蔓延着一种安静。
褪去喜气的红衣,少年斜依栏杆,笑得张狂而孤寂。一口烈酒下肚,挥手抛给石桌对面的黑衣男人。
「好酒!」斟上一杯,递给站在栏杆边迎风而立的白衣男子。
素手接了去,抿上一口,不曾有过波澜的面容竟有了淡淡的笑意,「十年的女儿红。」
栏杆下一池波光,倒印着英雄相惜的情谊。
那不复青涩怒意的俊脸,分明是风玉涟年少的模样,黑衣的东方安晟,却永远看不透的表情,白衣的男子抬手接住一片花瓣,张开手,花瓣缓缓坠落水面,
那张素颜,是我。
张开眼,方知大梦初醒。我未曾有过如此讳莫如深的梦境,梦里迷失了自己。定定地回不了神,梦里逃婚的风玉涟,淡定的东方,孤傲的介子溅。
这是这个身体的记忆!窥视者,是我这个陌生的灵魂。
我甩甩头,起床。
绸制的长衫垂及脚后,边角几丝青线,万字的锁边。
青色的丝绦系着那方碧玉,贴着身线,两条细长的流苏,不曾凌乱。
铜镜里的素颜有些疲倦,暗红的朱砂痣像被银针扎破沁的血,
介子溅,或者说,我,与一身的素色适合极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我恍惚了一下,走去开门。门口的门边倚着一个人,微醉的眼含着雾色,浑身有风尘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酒气,我拍拍他耷拉的脸:"风玉涟,逍遥了一夜,大早来找我聊天?"
他不回答我,越过我,径自入了房,掀开被子就要躺下。
我皱眉:"喂!你房间就在隔壁!要睡回你自己房里去!"
不理。
半晌,背对着我,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风玉涟你这只猪!挥着拳头想砸下,忽地想起昨夜梦中那个倔强认真的红衣少年,他竟有过这样的往事,呵,现在却是一脸风流多情浪子模样,握了拳,叹气,我跨出门槛,轻轻带上房门。小样,本公子的床暂时借你躺着。
绥州,我们住的是东方的在此地的别院,极大的府邸,幽深宁静。我伸了个懒腰,闭着眼转身向大厅走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厨子做的桂花糕的香气。闭着眼深吸了口,美美地往前冲,额头重重地撞上一个硬物,捂着额头睁眼一看,宽阔的胸膛,东方安晟- -!
也别指望谁道歉,谁问安,翻着眼睛直接饶过去,反正总是冷冰冰凶巴巴地对我!
"介子溅。"他难得地叫住我。
我回头摆出个极虚伪的笑容:"什么事?"
"```早。"他背也不回,丢下一个字。我反映了半天,这家伙是撞邪了还是怎滴,居然主动向我问候!他也不等我回答,直直地向风玉涟的房间走去。
"`````喂!"我叫住他。
这回轮到他问:"怎么了?"
我指指自己房间,无奈地笑着:"他在我床上。"
东方脸上一僵,瞳孔蓦地睁大:"你二人`````"
我这才反映过来话里的歧异:"额```不是那个意思```!他早上刚才回来,喝醉了走错门跑来我房间找床!````我当时已经起床了!"
为什么我要急着解释,生怕他误会似的?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东方点点头,转身便走。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些落寞,为什么我就不能像梦里那样搭调呢```呸,怎么这么想!我才不稀罕~一定是没睡好饿昏头!还是去吃美美的食物先~
吃完早饭闷闷地跑回房,风玉涟还在睡,我拍了拍他的脸,这丫的~睡得像只猪!我瞄见我的阿迪包包,伸手抽了过来,想想里面还有几本BL小说热血开始沸腾。
嘿嘿嘿嘿。。。找了处偏僻又安静的角落,一间空屋正对阳光,温暖又清净,就是这里啦!我穿过重重细竹,轻轻推开古旧的红木门,里面充满了暖暖的光线,屋内没有多余的摆饰,一张席子,一张床,墙上几把兵器而已。好个休闲的地方!东方那小子真会享受!我瞄了瞄,四下无人,赶紧躲进去看BL小说嘎嘎!
俗话说温故而知新,哼哼```踢开脚上的靴子跳上屋里的大床,快乐地打了几个滚,把枕头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立刻开工!
不一会我就被剧情陶醉,为小说里那只别扭小攻和顽强小受坎坷波折的命运直揪心,为二人冲破万难努力在一起而感动,看着二人就到了H的剧情~只觉面红耳赤口水直滴,脑子嗡嗡的全是那缠绵的画面,身体某个部位难受得发慌。我笔直地弹了起来,摸向原本不属于我的身体下面。。。额。。。居然有了反映!好热啊。。。脱了外衣先!以前夏天很多男人赤膊的。。反正也没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