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只是一时脑子发热说要自杀,想不到老天也太帮忙了吧。
反正他是离开了原来的世界,去了另一个时空。
又是妖啊神啊魔的,还有一个乱认儿子的怪老头,他才不会傻到去扛这个重责那个恩怨。
他就是他,一个来自千年之后的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管他什么恩怨情仇,他只要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悠闲逍遥山水间。
一.伤人者自伤
公元二十世纪某年,夏季。
某市某中级餐厅,刻意渲染的旖旎氛围是喜欢幽静情侣约会的好地方。而餐厅某一角落的气氛,却恰恰与这餐厅的温馨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一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与一妙曼女子对峙着。男子紧绷着一张俊脸,抿着唇,黑亮的眼睛直视着对座的一脸不耐的红衣少女,此时他必须冷静。
"没有理由么!"
"理由,哈哈哈...你就没注意到么!一直以来,我都是在那里忍耐你的任性。可是,忍耐总有个限度。现在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拜托你--成熟些,好不好。"
司徒泠径自点上一支女士香烟,抽了起来。
以前她都不抽的,不,是不在他面前抽烟的。
原因是,他受不了烟味,即使是很淡的烟味。
"你抽烟?!"
虽然司徒泠的烟随即被侍者提醒此处不是吸烟区而收了起来,但对古昕还是不小的打击。
古昕有些惊异,也有些受伤,原来他并不是自以为的那么了解司徒泠。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司徒泠的嘴角噙笑,微微有些讽意,古昕却没有察觉,"我就是这样。所以,分开--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喜欢吸烟我不会拦你,所以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你还不明白么,这不是--我吸不吸烟的问题。而是,我已经累了,而你,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不是你的母亲也不是你的姐姐,你明白么。"
对于古昕的执着,司徒泠的语气有些不耐。
"我,我当然明白,我也从没有把你当姐姐,你是要做我妻子的人啊!"
古昕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急促,似乎在极力争辩着。
"呵呵...不!不~你什么都不明白。"
站起身,司徒泠准备离开,想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古昕紧紧皱着眉,他不明白为什么泠一定要离开他,一直以来大家不都是好好的么。
他是孤儿,后来沈岚尘岚大哥收留了他,把他当亲弟弟一样。
再后来,他就遇到了泠,一个他想与之组成家庭的女子。
可是,现在她却要离开他,想到这里古昕的眼圈不禁有些泛红。
低着头,古昕不想让司徒泠看见自己落泪的糗样。
出于自尊,他也不希望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丢脸。
"没有你的话,我还活着干吗。你要是离开我,我就......"古昕低喃着。
"你就?怎么样。"
司徒泠还是听见了。
"我就死给你看。"
古昕有些口不择言,内心却也希望司徒泠能因为在乎他--而留下来。
"呵,那你就去死吧。"
司徒泠心中也来气了,只当这小鬼是在吓唬她,其实她自己也就比古昕大二岁而已。
古昕二十一,她二十三。
一顿身,司徒泠把钱在桌子上一放,也不看低着头的古昕一眼,继续用不以为意的语气平淡说道,"这餐我付了。"
说完转身离去,不留一丝留恋。
"你!~"
嚯的起身,古昕却只能望着司徒泠决绝远去的背影。
伸出的想挽留的手,还僵硬的停留在空中,无力的垂下。
握在左手中始终没有机会送出去的戒指,此时已经深深的在他的掌心刻下印记。
麻木的任由红色的液体一滴滴的渗漏,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身处极寒。
一直以来,原来他只是在那里扮演一个小丑而已,只是在那里自以为是而已。
在察觉到司徒泠的敷衍和闪烁其词的时候,古昕就已经预感到会是这个结局。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从美梦中醒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想不到却只是死的更快。
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哈哈哈哈...可笑...可悲...不就是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给甩了,自己干吗要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恍惚中,古昕来到了那和司徒泠相遇相识的大桥上。
望着桥下滚滚的流水,他仿佛被诱惑了似的。
等古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离水面还有好几十米的水泥桥墩上。
此时的夜幕早已降临,并没有人发现古昕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呆着。
古昕的心绪此时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他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本能的把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
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使自己不至于迷失在茫茫无际的虚无中。
另一方面,刚才还决绝然离去的司徒泠此时却像一只温驯的猫似的窝在一个人的怀中。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来回拂过男人下巴的胡渣,男人一下子用嘴轻咬住女人调皮的手指以示惩罚。
"泠,你这只小野猫!"
男人有些粗哑的声音昭示着浓郁的情欲味道,一把抱起女人就往卧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发泄过后,男人拥着女人,一手还饶有兴味的把玩着女人长长的发丝。
女人侧过身凝视着男人那令她为之沉迷的俊颜,柔柔的说道,"岚,下午我已经和你弟弟说清楚了。当然,我并没有说那个人是你。以后,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你咯。"
女人一脸幸福的把脸埋到男人宽厚的胸膛,于是忽略了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轻蔑和不屑。
"那--他有什么反应啊。"
沈岚尘貌似不在意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反应啊,还不就是要死要活咯。一个大男人搞的比女人还婆妈,呓!~一想起他,我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说着司徒泠还使劲的用手掸了掸自己的胳膊。
不着痕迹的推开怀中人,沈岚尘起身,随即穿戴完毕,一边用不含一丝情感的语气说道,"你走吧,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司徒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半饷才回过味来。
刚才,还和她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的人现在却翻脸无情的在打发她走。
"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徒泠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听觉有问题。
沈岚尘冷冷的看了司徒泠一眼,右手一下子大力攫住她的下颚。不耐烦的重复无情的话语,"你以为--我是真的看上你拉,别不自量力了你。"
手一松,司徒泠顺势跌倒在床侧,这是报应么。
沈岚尘随手把一张支票丢到司徒泠的眼前,"以后,不要再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沈岚尘啪的一声甩上门离开了。
房中,司徒泠只是两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支票,仿佛它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屈辱、不甘、涌上心头,最后郁积成泪水。
但是,她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分割线.........................................
虽然,现在已是夏夜,但深夜还是冷的,更何况还被江上的冷风吹着。
冷,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
古昕靠坐在桥下水泥墩之上,两腿随意的在半空中晃悠着,风还真是舒服啊。
闭上眼,闻着夏夜最后的味道,想象着家乡的虫鸣以及风中混杂着的夏日气息。
此时的古昕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但他也不打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他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无法动弹,他就只能像一个木偶般静静的依附在石柱旁。
虽然,由于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身陷险地,但古昕并没有一丝懊悔。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只是放任自己在风中。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脑海中突然回荡起《虫儿飞》这首小时候的童谣,是如此的清晰。
古昕不禁轻轻哼出声,"你在思念谁......呵~我在思念谁呢!"
古昕不由的一声苦笑,眼角一滴泪珠蹦落。
缓缓的抱紧自己,把脸深埋在怀里,不想把自己的泪水暴露在外面,虽然并不会有人发现。腰间手机的持续震动终于引起了古昕的注意。
"喂...是我,哦...是岚大哥啊......我在......看风景...呵呵...没错...大概...我是真的疯了吧......"
此时,桥墩下不断涌动着的幽暗水流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亮点,并在扩大中。
"恩...你要来接我......好...我不会干傻事的......我等你......"
信号中断,古昕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接近桥下发着奇怪亮光的水面。
老天,他不会游泳拉。
奇异的是,在接触水面的一刹那,古昕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团温暖的光芒包围而已,很熟悉,也很怀念。
水已经淹没古昕,他的知觉在逐渐的麻痹,陷入沉睡。
岚大哥,他真的不是故意失信的。(作者:你是有意的,奸笑中......昕:拍飞你。)
二.冰冷心寸截情
"水~"
古昕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火烧样的难受。
四肢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无法动弹,但他的思维还是清醒的。
难道自己成了植物人?
不会吧...老天,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你也不用这样吧!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些。
以为自己即将面临半身不遂或者全身瘫痪的植物人状态,古昕的情绪直接跌落了低谷。
虽然四肢无法动弹,却使得古昕其他的感官更加的灵敏。
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不多会,一股清流进入了古昕干涸的口中。
空气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淡淡的清香,又不像是女子身上的脂粉味。
贪婪的喝着有些清冽的水,古昕胸中火烧似的的酷热总算缓解下去。
满足的继续陷入昏睡中,在迷糊之际,古昕似乎又闻到了来人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
为他包扎、换药、擦拭、喂药。
他只是落水而已,怎么搞得好像重伤患一样?的
难道,自己真的瘫痪了?!古昕的心情继续往下跌去。
不知道经过了几个日夜,古昕是被窗外十分悦耳的鸟鸣声吵醒的。
转动着略有些僵硬的脖子,古昕望向声源的来处。
竹做的半撑开的窗子把一园的美景展露无疑。
一树树盛开的雪白梨花,娇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梨花淡淡的清香。
他想起来了,在他昏迷之际,照顾他的人身上似乎也是这种味道。
半撑起身子,古昕把自己调整到舒服的位置,半靠到窗边。
此时,他才来了兴致似的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由竹子为原料的房间,连他所在的床也是由竹子编成的。
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颜色单一,但是很清爽。
这家主人的品味还真是反朴归真啊,不过这地方的空气到还不是一般的清新。
他应该是被这里的人救了,不过,为什么一动他的左胸的位置就会紧绷的疼。
还有,就是上面缠绕着的层层白纱又是怎么回事。
知道自己并没有成为不能言、不能动的植物人,古昕的心情明显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为什么不是在医护病房,而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与时代环境明显
完全不搭的地方。
正当古昕在神思漫游之际,一只略有些冰冷的手突然搭上了他左手的脉搏。
古昕吃了一惊,好奇的打量起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来人是一身古装的扮相,月白里衣,蓝紫外衫,薄轻纱。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只在腰际的位置随意的绑了一根青丝发带。
半张脸拢在白纱之下,看不真切。
一对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没有半丝情绪,额上缀有一个由三个菱型组成的红色印记,十分的醒目。
这个人--是有古装癖还是脑子有问题?
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脸蒙起来,是不能看还是......
眼前之人,给古昕的整体感觉就是恍惚的不似这世间之人。
古昕一边在胡思乱想,不由的蹙下眉。
回忆起自己落水前的刹那,难道问题就出在那一道奇怪的光上!
不,不会的,自己怎么可能就那么幸运的撞上物理学中的时间缝隙。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大学毕业,然后就可以和泠结婚,之后生养他们的爱情结晶。
对了,他差点忘了,司徒泠已经和自己分手了。
那就不用结什么婚,也不会有什么爱情结晶了。
以为自己左手心被戒指伤到的地方至少还有些许痕迹,古昕下意识的一看,才发现上面居然是光洁无瑕,根本就找不到一丝伤痕,这还是自己的手么?
"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过几天就可以离开了。"
那人的声音也是平淡的不着一丝情绪,难道他是机器人。
古昕被那人的声音从自己的思绪中带出,又陷入了另一个。
"哦。"
下意识的古昕应了一声,回神一想,不对。
"那个...请问......这里离洛庄有多远?还有,这附近有什么公交车站么?......"
老天保佑自己不要那么幸运的就中奖啊!
他只是不小心落水而已,现在,是福大命大的被人救了,还活着。
自己一定可以很快回学校的,老师交代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他不要被当掉啊。
大哥知道自己失踪一定会很着急的,虽然回去之后免不了要被他责罚一顿。
不过,希望他看在自己是因为失恋的份上,才不小心失足,绝对不是想不开寻短见,可以对自己网开一面。
这人干吗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他脸上长角了。
下意识的,古昕就用手检查起自己的脸,眼见着非墨的神情,古昕暗想:呵,原来,这怪人还是有表情的么。
"你是谁。"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扼住古昕的脖子,搞什么啊,谋财害命啦!此时,在他脑海中浮现的就只有这几个字。
(作者:你好象忘了自己是花完口袋里所有的余款才跑到桥墩上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剩下的。
‘劫色'还差不多,哈哈哈......昕:闭嘴!没看到我现在危在旦夕么。‘劫色'!我哪来的色 ,要劫也是我劫!作者:嘿嘿,劫色~!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昕:我!我~你!你... ...作者:别我,我,你,你了。自己都已经承认了,还会不好意思啊。昕:你,你这个... ...作者: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很替你着想啊。哎,你别晕,气大伤身哦。昕:......作 者:这样才乖,要好好养伤,知道么。昕:==
- #-*!)死命的用一手捶打着那人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古昕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意思是:你掐着我叫我怎么回话啊。
那人似乎终于了解了古昕的意思,松开了手。
脱离了桎梏,古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现在他才深深的感受到:活着,实在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生一死一生的经历,令古昕原本心中的郁结刹那间变得渺小无比。
只是,一下子完全的放下还是有些难。
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完全放下,那他曾经投入的感情就太微不足道了。
咳!咳~咳咳!~这人肯定有暴力倾向,古昕心中下了断语。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决定还是先稳住对方,小心为妙。
喘息放定,古昕有些气弱的说道,"我叫古昕,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我失足落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不信,你可以把我交到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