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湖内的水汽立时顺着气流聚到虚圆内,形成了一个水球。
在古昕的控制下,那水球是越聚越大,不一会的工夫它已经有半座山的大小并悬浮在半空当中。
一运气,古昕朝虚空中猛的一推。
那半座山样大小的水山就冲着谷外凌天堡众人所在的位置飞去。
当古昕认为位置恰好的时候,他就把控制力瞬间撤了回来。
瞧他多好,顾念那人喊了许久,嗓子一定干的很,他特地奉送莫湖甘泉几许,还有附带活物几只来慰劳他们。
绿竹林里瞬间降起了倾盆大雨,使得众人狼狈不堪。
此时,一道洪亮清越的声音响起,却没人可以确定此声音具体是从什么方位传来的。
"你们别喊了,吵着本少爷的好眠知不知道。
这只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的教训,等个一炷香的时间,本少爷自然会出来会会你们的。
在此期间,若你们敢硬闯,林子里的蛇虫鼠蚁可还正饿着呢。"
(一炷香燃尽约为半个时辰,即现在的一个小时左右。)
说起来无名谷内现在生长着的这些青菜萝卜之类的绿色作物还是他住在这里的时候,非墨特地为他准备的。
现在刚好可以让他显显身手,虽然实际上他会做的没有几个。
"阿墨,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古昕小心的吹凉勺子里的爱心粥,送到非墨的唇边。
"你呢?"
非墨轻轻的推开古昕的手。
"原来,阿墨是怕我饿着啊,这样吧,我们一起吃总行了吧。
乖!张口,你瞧!我的手都拿酸了,你忍心啊。"
听得此话,非墨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层薄晕,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些,但还是张嘴吃了一口。
"怎么样?"
古昕有些忐忑的期待非墨的反应。
"还不错。"
"我就知道,我熬粥的手艺可不是吹的,以前岚大哥和泠就很喜欢。"
"他们是谁?"
"哦,我原来那个世界里的亲人。"
"原来的世界?"
"恩,来,张嘴。"
"如果有机会的话,那你--会回去么。"
就像他的突然或者必然的出现一样。
"别光顾着说话,来,再吃一口。
就算真的可以回去,我也--一定会带着你的。"
"我?!"
"别呛着,我可是说真的。
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这回是--你在哪我就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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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暴雨的袭击,除了少数人机敏的躲过之外,全部都成了落汤鸡。的
掸掸闪避时溅到衣襟上的水珠,凌天赐的眼神显得更加的幽暗,强压的怒气隐隐有爆发之势。
"这什么东西,居然会咬人!啊!~"
接连几人被不名物体袭击,刹时,惨叫声四起。
玄清道长临时张起的结界也只是保全了他身旁的几人而已。
眼见得水中犹如蝌蚪般大小的黑色活物四处袭击被水打湿的众人,他才回过神来运起三昧真火去消灭附在水中的孓蚰。
但这些黑色小物遇水则生,斩之不尽,除非水干。
可这刚成的一大片的水洼又怎么可能在一昔之间干涸。
一人之力毕竟有限,只弄得玄清焦头烂额,气息不稳。
古昕放出的小宠物虽不致人命,但被他们咬到的地方却会发氧、发红、发肿。
不抓还好,一抓之下只会溃烂不止,令人疼痒难熬,恨不得剐了那身皮肉。
"道长,这怪物是什么东西。"
一掌震碎袭向自己的黑色小物,凌天赐背靠着玄清道长询问。
饶是他见多世面,瞧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经色变。
"它们是水族的孓蚰,虽不致命,但被他们咬的患处却是抓不得。
否则--堡主还是快些制止他们吧。"
不用想玄清口中的否则,在目睹几人因抓患处而呈现溃烂状生不如死因而自残的情形时。
凌天赐当机立断的点了他们的穴位,最大限度的减少死伤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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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炷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谁是那个凌天赐。"
耳听得左侧一清越的声音响起,凌天赐起身迎向来人。
入目的是相依相伴的一白一紫两个身影。
白的那人是一脸的笑意,如黑耀石般的眼睛闪着戏谑的光芒,他浑身散发的和醺之气更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
另一人却是脸覆轻纱,只露出一对仿佛可以吸进一切光彩的黑瞳,却是白衣人完全相反的冷淡疏离之气。
"在下正是凌天堡主凌天赐。"
凌天赐一抱拳收好打量的神情。
"不知道我送给众位的小礼物可还受用。"
故意不理睬一旁向他抱拳行礼的凌天赐,古昕环视了下场内狼狈不堪的众人。
掠过被孓蚰咬得面目全非的众人,他把视线放到还在救治伤患的玄清身上。
"原来玄清道长也在这里啊,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我们还真是有缘,是吧,道长。"
古昕的语气说不上威胁,却让玄清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眼前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春日暖阳气息的人,为什么此时他却觉得阴寒无比。
令他不由想起那个禁地,那个人,老道这趟浑水真的不该来。
"贫道不才,还望公子海涵。
能否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没有施术之人的解除,这些倒霉的人就只有痛苦的等死,而死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海涵?道长,你有什么地方得罪我么?如果是因为早上的事......"
沉咛片刻,古昕微微的一笑,给他们的教训也够了,他又不是真的心狠手辣。
也罢!抬起右手古昕轻轻的往虚空那么一挥,扫出的指风振荡着四面碧翠的竹叶。
晶莹的水珠瞬间从竹叶尖上滑下,浠浠沥沥的。
在阳光的折射下,一道七彩虹立时出现在众人的上方。
"这是可以解除你们痛苦的净水,不用感谢我。"
古昕笑着说。
说也神奇,那水一接触那些患处,本来外翻溃烂的皮肉瞬间完好无损。
只要还有口气在的,现在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你就是小雅口中的宫主!
藏头露尾果然不愧是妖物的行径。"
凌天赐的眼光落在一直没有出声的紫衣人的身上。
他并不感激古昕的举手之劳,毕竟那伤人之物就是他放的,他现在只想知道雅蒲的情况。
啪!啪啪!
凌天赐的两颊立时出现了两个鲜明的五指印。
"我和阿墨还没有跟你清算你害死小雅的仇。
现在,你却在我的面前大放阙词,污辱我的爱人。
阿墨,我们走,不要理这些无聊的人。"的
让他遗憾去,古昕拉着非墨的手就要转身离开,而非墨却反常的纹丝不动。
"阿墨,你?"
非墨凑到古昕的耳边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问。
"你刚才说--我是你的爱人可都是真的。"
不希望看到古昕眼神中的不确定,非墨偏开眼只注视着自己的手。
但紧攥着衣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阿墨?你!"
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古昕一手执起非墨的左手,一手托起非墨的下颚。
让其避无可避的撞入自己不杂一丝杂念的眼眸当中。
"阿墨,我好象到现在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希望现在还不晚。
我爱你!阿墨,你愿意...接受我么?"
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非墨的下文,暧昧不明的关系今天总算被他捅破了,但他并不后悔。
想到自己今天终于可以和非墨心意相通,虽然周围的氛围离诗情画意差远了。
不过忽略那些不相干的人到是自成一番天地。
"我!你先放开,周围有很多人在看。"
非墨的语气中虽有责怪的意味,更多的却像是在撒娇。
古昕真想大叫,让所有的人都来分享他此刻喜悦的心情。
在非墨脸上偷了个香,古昕才回过身来继续应付被他打了耳光之后就一直处于呆楞中的凌天赐。
"你们不要太过分。"
严重被忽略的某人终于按耐不住怒气。
"哎,阿墨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在乱吠啊。
"昕,你别闹了。"
"好,遵命!老婆大人~哎哟,你干吗踩我啊,谋杀亲夫拉。"
被非墨横过来的一记冰冷的眼神严重警告,古昕赶紧收起嬉笑,神情变得十分肃穆。
"姓凌的,接住。"
收敛起玩笑神情的古昕把从非墨那得到的清珏掷向了凌天赐。
感觉到气流异动的凌天赐一抬手接住了来物,看清来物之后他的神情变了几变。
高大的身型摇晃了几下,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
"阿墨,那清珏到底有什么玄机?
为什么他看了之后就吐血了,这什么暗器啊,太强了!
还有没有,也送我一个。"
"别贫了!你明明知道他吐血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不信~"
凌天赐低喃。
"他说什么?"
"我不信!"
小雅答应过的,珏在人在的,珏在人在的!
"阿墨,你看这个人是不是要发狂了。"
"昕!"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就是。"
古昕乘机抱着非墨撒娇,他现在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把非墨搂在怀里的感觉了。
"我不信,我不信!
没有见到小雅,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凌天赐的双目通红,直瞪着古昕和非墨,就算真的被对方一掌毙命他也无所谓了。
看着身陷疯狂的凌天赐,古昕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感觉到古昕的僵硬,非墨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下面,就由我来。答应我,你不要插手。"
"好。"
看着眼前因为听到雅蒲的死讯而变得神智有些恍惚的凌天赐,非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能令他动容的本来就没有几个。
"雅蒲他已经走了,就在昨天傍晚。
你已经知道雅蒲他并不是凡人,所以你那诛邪一剑足够令他魂飞魄散,他能拖到昨日已是奇迹。
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如果你的死可以令雅蒲重生,我会是第一个来取你性命的人。
他在弥留之际还在担心你的安危,怕我迁怒于你,替你求情。
所以你想死在我的手上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会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忏悔自己曾经错过的。
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就算有来生,但愿永不相见'。
所以我是不会让你把命丢掉好去找他麻烦的。
你会活着,直到老天来收你回去。"
"我能最后看他一眼么。"
"凌大堡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被您那神器所伤您想他的妖邪之身还有存世的可能么。"
"不,不,小雅他不是妖邪,他不是妖邪!~"
"现在说这个你不嫌太晚了么~
有的时候人反而比精怪更加的无情,更加的丑恶!~"
"小雅......"
此时凌天赐的眼神就像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无望,渐趋死寂...
要他生不如死是么...既然这是小雅的希望,他会如他所愿的。
"等下,这个给你,免得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枉死的都不知道。
你的小命可不能被那些个小货色给收了去。"
说着非墨向凌天赐扔出一封书信。
"阿墨,你怎么可以这么关心他,我可是要吃醋的。"
"瞎说什么。"
看着一群人在凌天赐的带领下惨淡的离开,古昕再次搂住非墨。
哈哈,讨厌的家伙总算都走了。
"阿墨,你刚才说的话还真狠。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对我这样,我可受不住,我肯定会心碎的死掉。"
"别胡说八道,如果你和他一样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和你多说什么。"
"那你会怎么样?跑到很远的地方躲起来永远不见我么!"
看着非墨沉默不语的样子古昕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可不行!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才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你怎么可以~好,我们现在就来约定。
以后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不高兴,甚至误会的时候。
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能一声不响就躲起来。
就算是死,你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要不然,我是不会甘心的。
答应我!阿墨!我们击掌为誓。
如果谁违约就必须--亲对方一百下,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这是什么古怪的惩罚方式。"
"别管古不古怪,你先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最后非墨还是和古昕三击掌为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约定的缘故,他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安也淡了。
"走,我们去布置我们的新家去,顺便买些红烛啊果品啊红绸花绫啊什么的。"
"买那些东西做什么。"
不理解古昕突然冒出的奇怪想法,非墨闪过他往谷内走去。
那竹林中的迷雾自动的在他身前形成一条通路。
"当然是成亲咯!我的亲亲娘子。"
古昕理所当然的冲着非墨的背影喊。
"成亲!"
猛的遁住身型转身,非墨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却是惊讶。
"没错!我看过了,过几日可是个大好日子,我们准备准备就把亲给成了吧。
所谓天为媒地为凭,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轻易错过。"
古昕兀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当中,没发现一个晃神间非墨已经消失在一片迷雾中。
只觉得眼前紫影一晃,古昕下意识的想要抓住那人,却空余一缕清香在指间。
"阿墨!你跑什么?你不用害羞的拉!而且你跑了,我跟谁成亲去啊!"
番外之一 求婚记
光阴荏苒,转眼间,古昕在无名谷一待又是好几个月。
此时正值四月,不过无名谷内无四季,终年温暖如春,四季花卉更是常开不败,所以景致并没有怎么变迁。
"阿墨,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古昕一路小跑的朝一半人高三人宽的水池方向跑去。
"阿墨,这朵花送给你,和我..."
迎接他的却是一大瓢热情的温水。
"和我...成...亲...噗!噗~噗......"
吐着被泼入口中的水,古昕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抹挂在脸上的水珠,古昕有些黯然的看了看被水打湿的衣衫以及还握在手中在水的洗礼下已经变得七凌八落的花。
失败啊,这可是他花了好几个时辰的精心打扮啊--非墨却连瞧都还没有瞧上一眼。
算算这已经是他第九十九次求婚失败了。
他不明白,明明非墨也是有心于他的,可为什么每次都不答应。
难道真的要让他上演第一百零一次求婚吗。的
阿嚏!~啊...阿嚏!......的
听到声音,非墨才回过头去看古昕,一眼就瞧见古昕狼狈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不快去整理一下,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这还不都是你给害的,古昕当然不会笨的说出来,除非他不要自己亲亲的老婆大人了。
"阿墨~"
古昕就不信自己这副委屈的表情加上这样的声音非墨他就不心软。
阿嚏~啊...阿嚏~怎么回事,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