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轩情冥羽)[穿越+女变男]————缠蚕[下]

作者:缠蚕[下]  录入:01-06

我有些郁闷地看着黄大夫,无奈道:"那你想怎样?"
黄大夫冷冷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震惊地盯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是月修竹?"
这回换成月修竹郁闷了,他以为我知道他的名字,哪知道我只是蒙的而已,声音不由又冷了几分:"回答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如果他真的是月修竹怎么会这么问我?难道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月修竹?
"我是你师弟啊,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
月修竹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有点傻了。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才想起来我现在没有易容,所以他不认识我很正常,但是转念一想他白天的那种反应明明是认识我的,现在又不认识我,这又是为什么?
"咳咳,我是紫轩,我以前都是易了容的,所以你没见过我现在这张脸很正常。"
月修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失声惊呼道:"你是紫轩?"
我皱了皱眉,小声道:"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
月修竹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声音太大肯定会惊动守卫,闭上了嘴。
果然有脚步声渐渐向这边靠近,同时大声道:"黄大夫,有事吗?"
月修竹看了看我,走出帐篷道:"没事。"
守卫又问了月修竹几句,见没什么事就离开了。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随手倒了杯茶。月修竹进来坐在我对面,眼睛直盯着我看,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是如假包换的紫轩,就算我的脸换了,声音还是没变不是?"
月修竹皱着眉头想了想,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见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道:"你认识我?"
月修竹听到我的话,微微愣了一下,皱眉道:"恩。"
我见他似乎有些犹豫,随意问道:"你怎么认识我的?"
月修竹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馆主交代的命令,要我监视你,如果有可能直接杀了你。"
修竹?他要杀我?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月修竹很好心地解释道:"馆主应该也不知道你是谁。接这个任务是因为‘阎王殿'的萧嫣然,她拿了你的画像找馆主,馆主本来不准备接的,后来萧嫣然找馆主谈了一会,馆主就接了。"
萧嫣然?她还活着?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你知不知道她和馆主说了什么?"
月修竹皱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馆主和萧嫣然谈过后脸色很难看,而且他吩咐我最好不要伤你性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够让竹影帮萧嫣然的除了师傅还能有谁?难道是师傅出了事?如果真是师傅出了事,那萧嫣然一开始就帮国师会不会是因为师傅在国师手中,又或者国师知道师傅的下落,所以以此要挟萧嫣然?
我瞄了瞄静静坐着的月修竹,想到他和师傅的关系,我没有把我的推测告诉他。
"对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师兄的武功原来这么高,难道师兄你有意隐藏?"
月修竹愣了愣,有点尴尬道:"恩。因为我练的是我母亲的武功,所以馆主叫我不要随意显露。"
月修竹的母亲?话说回来,我在修竹馆的时候就对月修竹的母亲很好奇了,听他和竹影的谈话,月修竹的母亲好像是个很凶狠的女人,而且能和师傅扯上关系的女人一般不是天姿国色,就是本身实力超群,在江湖上都不会是无名之辈,那这个女人一定也不简单。
虽然我很好奇月修竹的母亲是谁,不过这样贸贸然问出来也不好。
我还在犹豫究竟问不问,月修竹就主动提了出来:"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母亲是谁?"
我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月修竹看了看我,苦笑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她,虽然她是我母亲。"月修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母亲是放逐之城城主的妹妹,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小杀神'。"
震撼,这个消息绝对够震撼。我怎么也没想到月修竹的母亲居然是十年前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小杀神"。
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被官方承认的三不管地带就是放逐之城,城主叶仇绝对是名副其实的活阎王,他要谁死,就不可能让那个人活着出现在世上,放逐之城更是一个所有人都承认的杀手圣地,城里人一大半以上全是杀手,其他人不是罪大恶极也是武功高强之辈,凡是没什么本事的人根本无法在城中生存,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太阳照不到的城市--落日城。月修竹的母亲居然是落日城城主的妹妹,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月修竹见我震惊地看着他,无奈苦笑了下道:"你不用惊讶,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师傅和你以外就没有别人了,所以我和放逐之城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你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我有些疑惑,能够和放逐之城这样的势力攀上关系,在天胤王朝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月修竹要藏着掖着?
月修竹正色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我也正色点了点头,既然正主不想让人知道,我也没必要到处宣传,不过这么重要的秘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什么你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月修竹愣了愣,看了看我道:"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他也不知道?那他干嘛告诉我。万一哪天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还不怪是我说的。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监视我?"
月修竹笑了笑道:"不会。被你识破了,我又不能杀了你,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
这样就走了?这不会就是修竹馆的办事模式吧。我有点无语,同时心中不可遏止地产生了一个想法,以后绝对不能找修竹馆的人办事,太不负责任了。
"哦,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先回去了,呆太久不太安全。"
月修竹点了点头,送我到了帐门口,我对他说了声"保重",掀帘走了出去。

67

我来到巨鹿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月修竹跟我谈过话后第二天就离开了。因为巨鹿营是在昌州,没有什么人员伤亡,所以我的工作很是轻松。而且每天和那些名医聊天,我的医术也提升了不少,再加上空余时间实在太多,我无聊就找人聊天不知不觉间在军营里有了不错的人缘。这样的生活我并不讨厌,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到前线去。这场战争越快结束越好,我很担心在京城的那三个人,虽然靖王每天都有派人来通知我他们的情况,但不能亲眼看到我还是放心不下。
"田大夫,熊将军来了。"
我抬起头,对着给我通报的小兵淡淡一笑,看向了军帐门口,熊伟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屋里瞬间黑了下来。每天的这个时候熊伟基本上都会来找我,告诉我前线的最新动态,虽然我已经从靖王手中得到准确信息,不过对于他的热心,我还是乐于接受的,如果靖王给我的消息有假,我也能从熊伟口中听出破绽。
"熊将军请坐。"
熊伟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我对面,捧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皱眉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文人怎么喜欢这种苦涩涩的东西,还是酒好啊,干脆爽利。"
我好笑地喝了一口茶道:"茶是我的人生我喜欢,酒是你的人生,所以你喜欢,这个是性格问题。"
熊伟愣了愣,皱眉道:"我就是讨厌这种听不懂的酸话。"
我点了点头,换了一种说法道:"直白点说就是你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就跟烈酒一样,我性格随意但现在确有很多不得已,就好像这杯茶一样,所以我现在喝茶。"
熊伟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不得已?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我看了看他,他是一个值得我拉拢的对象,如果拒绝他的帮助可能会有反效果。
"我并非想卷入这场战争,只是我的敌人逼的太紧,没办法而已。我的敌人是当朝国师,如果你能早点结束战争就是在帮我了。"
熊伟苦笑着点了点头,无奈道:"我是想帮你,但是现在我连战场都去不了,唉,真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
我皱了皱眉,说实话,我也想不通靖王到底在搞什么,现在的战争局势靖王是进攻的一方,照道理而言靖王应该启用像熊伟这样的猛将攻城,让稳重的人守城才对,为什么要用熊伟来守城?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或者靖王有什么阴谋?不过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正准备说些话安慰熊伟,帐外就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角声。
熊伟脸色大变地走了出去,连告辞都没来得及说。我好奇地跟着熊伟一起走了出去,帐外士兵有条不紊地集合站好队,各自整理好装备随时准备执行命令。我和熊伟走向主帐的路上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士兵不禁让我感到一丝佩服。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妙,前一秒还是合作关系的人下一刻就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我苦笑地看着拿刀架着我脖子的熊伟以及坐在主位上的靖王道:"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
靖王板着脸,沉声道:"你可知皇城军已经打到城下了?"
我愣住了,皇城军已经打到城下了?不是吧,靖王的手下难不成都是吃白干饭的?既然让皇城军一路打到了昌州城?
靖王见我愣在当地,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
"看你样子也知道你不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我还是千里眼顺风耳你肚子里的蛔虫?
"好,很好。没想到我竟然被我可爱的天羽乖侄儿给耍了,哈哈哈哈,好,非常好。"
我惊讶地看着突然笑的有点疯狂地靖王。什么叫做被天羽耍了?这又干白羽什么事了?我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靖王突然收声静静地盯着我看,那眼神好似要把我碎尸万段一般。貌似我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吧,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田紫轩,你可知道带兵兵临城下的将军是谁?"
我静静地看着靖王没有说话,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靖王并没有等我回答就直接说道:"我的天羽乖侄儿确实是个领兵奇才。"
我愣愣地看着靖王,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他的话,或者是我在潜意识里拒绝承认他的话。
靖王见我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很复杂。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连我自己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白羽会带兵来打靖王?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决定和靖王合作了吗,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主观推测,白羽其实不想和靖王合作?那他也不必帮国师啊,而且我还在靖王这里,他究竟想做什么?其实我知道还有一种可能,但是我不敢想,也不愿想,可是偏偏这世上就是你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想到吧,天羽乖侄儿把你送来做饵,他和国师密谋合作,利用你的身份让我相信他是真心想和我合作,然后假装带兵来昌州与我汇合。现在我一半以上的军队都被前沿的皇城军牵制,留守的人不足三万,就算我现在命令前沿的军队往回赶也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更何况他们还被皇城军牵制,你要我如何用这三万人对他十万大军?"靖王越说越气,最后几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脑袋有点懵,靖王说了些什么我听的并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唯一知道就是白羽带兵打到了城下,他知道我在这里还是打了过来,他利用我来取信靖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又应该做什么。
靖王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就完全没听到了,直到他派人把我押回大牢我才完全清醒过来。
看着熟悉的地方,我不禁苦笑,难怪人都说这世上情伤最痛。我默默坐在墙角打坐练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以现在的情势,普通情况下来看确实只有白羽背叛这一个可能,但是中间插进一个国师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我整理着符云留在我脑中的关于术的知识,其中确实有几种操控别人的术,所以也不能排除白羽是被国师操控的可能,而要弄清白羽究竟是处于自己的意志还是受控与人就只能在见到他本人后才能下判断,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打定主意,我静下心来慢慢打量四周,想砸门出去显然不现实,所以只能从守卫想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往往就是最有效的办法,我还记得以前看过的电视里经常有装病的戏码,虽然很拙劣却很实用。
我在地上不停翻滚,双手乱舞,不时发出一阵劲力,口中狂呼,还不时喷出几口鲜血,装成一幅走火入魔的样子。我装了一会就有人开门走进来察看,我等来人走进了突然跳起挥出一把药粉,瞬间窜出了门,也不管面前是什么人直接下杀手。
我一路从牢房杀到牢外,直奔楚成的木屋而去,只要我能抓到楚成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血,很多的血,我都已经不记得我到底杀了多少人,只记得周围不停的有人倒下,即使这样周围的人还是不见少,反而还越来越多。我心里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我觉得有点不妙,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停不下来,心中的焦躁不禁又多加了几分。
该死,为什么我现在的杀意这么重?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有什么我不能控制的事情就会发生了。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只能隐约分辨出拥有这个声音的人是敌人。还没等我的大脑分析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身体已经本能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攻去。
"保护王爷。"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更多的人向我涌来。拥挤的人群使我的行动受阻,手中掌势稍微偏了一点,打在了声音主人的肩胛骨处,清脆的"咔嚓"声让我知道那个人的肩胛骨被费了。我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竟然没有打死他,我又一次向那个人扑去,手中更是用了将近全部的内力打了过去。
周围人见我攻击靖王,更加慌恐地向我扑来,更有几个人用身躯挡在靖王前面。
"保护王爷,保护王爷,快保护王爷退出去。"惊慌的声音以及更多的人让我心中的烦躁好像完全爆发了一般,我出掌的速度更快,鲜血不停在眼前飞舞,我隐约好像回到了前世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但我就是记不起来到底是哪一个,我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安,爆发的负面情绪几乎让我无法呼吸,头痛的厉害,手中招式也乱了套的胡乱挥舞。周围人见有机可乘,手中刀剑纷纷卯足了劲往我身上招呼,阵阵疼痛感刺激我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我劈手夺过一把刀,勉强招架周围人的攻击。我现在要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田紫轩,你逃不出去的,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杀无赦。"
我猛抬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模模糊糊看的不怎么清楚,我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我知道能说出这样话的人肯定是领头人,擒贼先擒王,我拼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去,失血过多渐渐让我仅有的一丝理智也被磨灭了,在陷入昏迷前我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刀向前砸去,还没来得及看结果,我就彻底晕了过去。

68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么冷?
我的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慢慢伸出双手,向前摸索着,周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说不清是哪里传来的冷气一遍遍侵袭我的身体。我心里有些不安,有些惶惑,潜意识里我在排斥这个地方,这里好像有什么我不愿意接触的东西存在。
"紫轩,紫轩......"隐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猛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后站了一个小小的模糊身影,我迟疑着向前迈了一步,仍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我慢慢向着影子靠近,可是无论我怎么靠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有那一声声的"紫轩"萦绕耳边,让我越来越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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