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只是个路人
冷眼旁观,无须深入
擦身而过的瞬间被谁扣住了衣角
进也不是,退亦不能
简单的守护到深深的纠缠
我的所愿,你永远不懂
从一开始,直至终结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路人
重生,兄弟,强强,主角和其他人有感情纠葛,多国不会NP,勉强算微虐。
主角不会武功,没有特长,长相基本平常,不平胸,不小白,不万人迷,连腹黑也比不过他哥哥。
百日王爷
仁昭6年,我出生于诏云国坤仪殿,生母为镇国公独女,当今皇后甄氏。排位十一,上有七兄,三姊。最近的一个是上月出生的元贵妃之子,云阳。
一般来说后宫是前殿势力的延伸,而对于一个英明的皇帝来说平衡后宫与制约派系同样重要。所以不管我那所谓的父皇有多喜欢那个艳临天下,才智无双的元贵妃,我的出生都是必须的。它意味着帝王对三朝元老的尊重,帝后的和谐,当然事实如何是不重要的。
然,我是不必担心会被推到政治斗争的风口浪尖的,因为我并非嫡长子。在我之上还有一个出生到现在都是太子之尊的亲哥哥,云决。
母后,是个理性的女性。比起锋芒毕露的元贵妃,她要务实得多。十三岁嫁做太子妃,一路到现在,她早已不像那些新入宫的女子般对这个皇宫,对她的丈夫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她要得很实在,明白哪些无法强求而哪些必须抓在手上,所以她是太子妃,然后是皇后,或许能活到成为太后,而到死她都是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不吃醋,不闹事,不明挣暗夺,不去做任何让人非议的事。一向吃斋念佛,宽厚待人,却律己甚严,真正做到了母仪天下。所以,父皇即使不爱也是尊重她的。这是那些崇极一时的妃子永远不会明白,无论她们做什么皇后的地位是不会变的,对于父皇来说伴他走过腥风血雨20年的那个人,是情人是亲人也是敌人。
自我出生取名到3月后的百日抓周,那个叫父皇的人都未来看过,反而一直在元贵妃那。而母后任宫中流言满天都未置一词。而到了我抓周那日,父皇来了,其他妃子,连同朝臣都来了。照例是一地的物件,连坐的地都没有。我趴在中间扫了眼,一个也不想拿。父皇似乎来了兴致亲自下来看,母后自然也下来立于其侧。旁人出于尊卑和不能诱导我的原因都在20步外,于是只有我听到那段话。
"子耘(母闺名),卿望峥儿何如?"父皇微侧身,含笑而问。
"无它,平安而已。"母后垂首,信手整了整父皇衣袖。
外人看来不过是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事实也如此,但,有些话从有些人嘴里说出来就带了很多模糊的政治色彩。所以我的命运便定了,都说抓周是决定将来的命途。无论如何它的目的是达到了。
此宴之后我被封为宁王,用度比照太子,授先帝御剑(拥有此剑者无论日后所犯何罪均可免死)然终身不可竞帝位。一时朝野哗然,但无敢异议着。
夺了皇子可能即位的权利,给点补偿是应该的,何况是地位如此尊贵的皇子。虽然我是不可能去争位的,先不说我年幼无功,而太子在位13年地位根固。单说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我就是傻的也不会和他争的。这种封法明显是帮皇后一系造了个年幼而位尊的王爷。但是往深远一想,母后就两子,本来我是替补,而现在等于废了。无形中又给了其他人机会。所以没人敢异议,因为谁都得了机会。只看谁更狠,能把机会变成最大利益。这就是制衡,帝王之策。
所以说,皇宫真是吃人的地方啊。我躺在摇篮里看着墙上的那把剑笑,给把剑当免死金牌,亏皇帝同学想得出啊。
啪!
恩?有动静。不是吧,我才刚穿过来,好不容易混个这么拽的身份,还没怎么折腾就碰上刺客啦。翻了个白眼,我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开哭叫人。突然看清门边闪进来的那个人影。不高,像个半大的孩子。
太子?我疑惑的看着这个只在前天抓周时晃过一眼的小孩。怎么说呢?总体可以概括为面瘫别扭型小正太。毕竟人家才13岁嘛,一张略肥的小脸连个表情都没有,很招人打的。而且说他现在站在我摇篮边盯了我一柱香的时间连姿势都没换过,训练他的人都是强人啊。
"弟弟。"好像对此疑惑了很久,他伸出根肉肉的手指戳了我下。我怒,虎落平阳啊,要不是我是无牙子,你看你手指头还在不在。
"不许哭。"很严肃的警告了句,然后伸手抱起了我,好像还不放心补充了句"否则本宫停你三日的膳"。
我彻底震惊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我13岁的亲哥哥以我性命相威胁(你试试3天不给婴儿喂奶看看),就是想抱抱我。我汗,这是幸好碰上我啊。不然真是个百日多的婴孩哭了,你不造孽吗。
"母后说你叫云峥,"他抱着我很费力的样子,但也没放下,"本宫第一次抱人,母后说你是本宫最亲的弟弟,本宫叫云决记住了?"
威胁,绝对是在威胁,我狗腿的点头。看他这样子大概是没关心过其他弟弟所以对婴儿的正常智商没概念。这时候也不指望他能领悟,只能顺着他。
然后,面瘫小孩笑了。好可爱哦,肉肉的。我手指痒了,好好捏的样子。
然后,大概我笑的让他共鸣了,所以他死命的捏了我脸一下。然后跑了。
然后,小宁王的哭声响彻皇宫......
死晕厥(云决),你记着。
清洗
所以说一切都是缘啊,那夜不知道是小太子捏得太狠了,还是我皮肤太嫩。总之,当皇后都被我哭声惊动赶来时,众人都很明显看到了我脸上的淤青。皇后到底是心疼了,毕竟以她的年龄我是最后一子了,抱着我死活不肯让宫人照顾了。连累当晚当值照顾我的宫女被廷杖逐出宫。第二天皇帝也默许了,让皇后亲自照顾我,毕竟是无缘帝位的孩子。就像个正常孩子般由母亲带吧。
但是,这个可怕的但是。
原本,皇子是不能随便出入羽麟殿(新生皇子的地,像育婴房那种)的,但是,现在我是由母后照顾。而太子是早中晚都要来这请安的,虽然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可以随便做个样子,或者干脆找人来告个罪不来。但是我们的太子殿下貌似很闲啊。
"母后,峥儿为何还不说话?"小孩很严肃。
"他还小,长大点就能开口了。"母后很温柔的抱着我拍背,我最近感冒咳嗽了,有点吐奶。
"峥儿为何老哭?"死小孩很讨厌。
"他还不会说话啊,不舒服就哭咯。"母后起身把我放进摇篮。
"我不喜欢看峥儿哭。"死小孩心不错
"那决儿要努力啊,不要让峥儿被欺负。"其实母后像狐狸,老狐狸那种。
"恩,"死小孩点头,想了会然后表情变了,"母后今天叔叔那边传信来了......"
唉......,我望了眼那两人,转身睡觉。
"峥儿,"死小孩坐在我摇篮边,"我今天和母后去看了元贵妃的儿子"。
那也是你弟弟,死小孩。还有不要偷跑进来看我。
"他老哭,父皇逗才笑。父皇很喜欢他呢,都不会对我笑,"死小孩声音越来越低,"峥儿,你都没怎么见过父皇吧?"
死小孩又乘机抱我,说起来死小孩抱人的技术突飞猛进啊。
"峥儿,父皇不喜欢我们呢,不来看你,又只会苛责我"
死小孩那是器重你。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他喜欢,"小破孩顶着我的头淡淡的说,"我只要峥儿和母后就好。"
真是死小孩,就会装忧郁。
诏云国的状况远不如它所表现的那么安定,一个五国争雄的年代,征伐永无休止。我的舅舅,征远将军甄遥自去年初就一直与辟月的30万大军作战。长期的战争使得诏云六成以上的军队在甄氏。所以我的出生也含了稳住军队的作用。
然,新皇子的诞生并没有带来好运,长期的战争除了耗去大批的粮草以外没有任何成果。到了今年初春,朝廷上的非议也越来越多。直到春末,前线传来了我军节节溃败的消息,而具体的伤亡却被隐而不报。于是成氏一族也就是元贵妃的娘家终于有了大动作。
从中央到地方,从前殿到后宫。处处是针对甄氏的攻击。连被保护在母后殿里的我都感觉到了。宫人的碎嘴,和母后的闭门不出,让我也有了无端的紧张。
但是,母后,这个诏云国最高贵的女人,在最困难的时期,依然保持着她的淡定从容。每日听着太子的汇报,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在某日的下午,抱着我对云决说,"你长大了,觉得对就去做吧!不必顾及本宫。但记住从此峥儿就是你的责任了。"
然后那个13岁的孩子笔直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我回头看着母后,她微笑着,眼角含着泪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知道很多东西自我未出生就开始了,但我无力阻止。
几乎在一夜之间,诏云就变天了。前线传来的消息是,我军大败辟月,活捉了当时亲征的辟月皇帝,而这几乎导致了辟月的崩溃。
胜利,无疑是完美的胜利,先前的溃败不过是诱敌之计,拿一国六成的军队来布局,非大智大勇不可,却也需要绝对的保密。因此事先没有向朝廷备报,甚至连伤亡也没上告。但胜了就是胜了,贵为天子的父皇即使知道自己被耍也只能摆出从来就是用人不疑的姿态,所以甄氏是功臣,是忠臣,是良臣。
但这没有结束,饶这么大圈,不只是为了诱一个敌而已。甄氏是对的,那成氏就是别有私心,意欲不良。于是群臣攻之,百姓非之。于是在捷报传来一直到辟月的和谈使节到达诏云皇都之时。一场由太子领导的,以押解着辟岳皇帝的20万精兵和整个树大根深的甄氏为后盾的,蓄谋以久的政治清洗席卷了整个诏云。
这场规模空前的政治斗争如它到来时一般,结束的意外而迅速。它以帝国的皇帝和皇后的一次密谈结束。最后可见的结果是,诏云从此一氏独大,但其他势力终于还是留下了空架,帝后从此失和。而太子则以14之龄临朝听政。并开始逐步接收权利。因此当辟月使者踏入诏云时,迎接他们的是诏云的太子而非皇帝。
"你的哥哥很难",母亲抱着我轻轻地叹息,"如果保不住太子之位,只有死。"
但是也不是非要与皇帝交恶,如果他只是想用元贵妃制约甄氏的话。以现今的局势不用兵行险招的去夺权。
"你父皇想拿回兵权,"母后的眼泪滴到我脖子上,很冷,"唯一的办法是毁了甄氏,但是其他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会放过吗?我侧过头看这窗外,是啊,这是皇宫啊,谁会在乎你是妇女幼儿。
丧母
夏季,炎热,湿闷,我坐在铺了凉席的软塌上玩着幼儿玩具。一向以高贵清冷著称的元贵妃终于来到了坤仪殿。这个女人很聪明,却还不成熟,但至少她知道变通,我想假以时日一定会是可怕的对手。
她与母后天上地下的扯着,我在边上无聊的看着。中肯的评价是她比母亲漂亮,年轻,博学,甚至更有气质,基本上是个为后的料。可惜,我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估计了下时间。
"太子驾到!"
果然,我嘴角抽搐,再次为这个破小孩的持之以恒拜服。当然我一直称呼他为破小孩是不对的,起码这个宫里,甚至是朝野,都没人敢把他当小孩。他对其他氏族,甚至自己父皇的决绝,都让朝野疯传着他的心狠手辣和深藏不露。
但是,事情是这样的,在我原来的世界,高等大学的孩子还不会洗衣服呢,凭什么智商高其他能力就强,这个破小孩的照顾幼儿能力简直令人发指。偏偏我还是他唯一的实验对象,偏偏他对这个的热中程度还那么的高。
想我14岁时谁敢让我带孩子试试看!
"儿臣带峥儿出去走走,母后,贵妃慢谈。"死小孩不喜欢别人做得这么明显,才说了几句就闪人。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听到不用听那两人阴来阳往的说话,连忙主动抱住破小孩开溜。
"峥儿也讨厌那女人吧,"小破孩抱着我坐在御花园里,"想个办法让她消失好了。"
不是吧,我全身一抖,我真信他敢做。f
"呵呵,峥儿真可爱,好像我说什么都懂一样,"那个恶魔又开始乱亲,"放心我没那么蠢,留她还有用呢。倒是峥儿,你好久没叫哥哥了。"
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想当初,那破小孩和那破皇帝撕破脸时,跑来我这哭。我看他实在可怜,开口叫了一声哥,从此,从此......
不过当时还是很有效的,小破孩完全忘记他偷跑来偷哭的事,高兴的在坤仪宫乱跑乱叫。于是,哼哼,挨训了吧。据说破小孩5岁以后就没被训过,那傻样,谁信。
在我适应了身体满地撒野的时候,云决开始筹备大婚了。我不清楚古代的判定成熟的标准,但是我觉得16实在是小了点。那孩子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一脸看不出情绪的笑。没错是笑,自从母后病倒后,死小孩的僵尸脸就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含义不明的笑。配合着他那明显消瘦下去的脸,反而让人莫名的觉得可怜。
母后病倒之后,我被带到太子宫照顾,没人异议。
"判定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跟我说这句话时,死小孩抱着我坐在窗边,笑得温柔如水,也只有我能感到他身上淡若游丝的杀气。
"因为这个宫里没有人有说真话的权利"。
母后,最终没有活过那年冬。而自那以后太子的偏好一向是白色,仿佛那个孩子一直活在那个冬天的悲哀中。
后位空缺,意味着一次新的洗牌。即使皇帝的权利被削弱他仍然是皇帝,至少在扶植新势力时是名正言顺的。
仁昭9年,端孝皇后病故。后元贵妃入主东宫,暂代后职。一切都昭示着,似乎只等母后的丧期过了,东宫就将易主。然,这可能只是父皇的第一步。
面对速度突然的变局,只有更突然的应对。
仁昭10年,新年,战后发放给退役士兵的补助突然消失。
消失的意义是指,国库拨了,但是军方没有收到。明显是有问题,如此大的数额,必然要彻查,于是查到了成氏。
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说明成氏私吞了这笔款项,当然所有人都认为成氏没有必要那么蠢,做得如此明显。然而,也没有任何证据解释为什么那笔款会在成氏的人手中不见。
所以,留家待审。全部的成氏都处在一种暧昧的监视中,一时,成氏不忠的谣言漫天。
仁昭10年3月,正是补役款事件闹得正凶时。太子率众臣上奏,表明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望帝速定。帝怒,以端孝皇后新丧为由拒之。太子上表,严词恳切,表明此乃母之遗愿,望全孝心,遂长跪乾翔殿外,直至晕倒。群臣感动,上疏不断,帝终允。因成氏尚在不忠之疑内,改立和氏季妃为后。
立后大典那天,云决始终带者淡淡的笑,仿佛是真的完成了母后的遗愿般。直到回到宫抱着我睡在床上,那张笑脸才消失。
我看到他嘴边流下的血线,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峥儿你看,那个人已经彻底输了,是他给母后下的毒,就是为了这次机会。母后她宁可痛到晕死也要用毒药来延迟生命为我争取时间。所以我不能输,一定不会输。朝廷也好,后宫也好,我不会再给那个人插嘴的余地!"
我知道那个人是指的父皇,我也知道最后由谁作皇后是早由云决商定了的,我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看着自己母亲痛死,然后扶着另一个女人登上母后的位子。但我知道,那个孩子从此真的不再是孩子了。
悠闲
"峥儿,你弄的?"云决大人笑得如沐春风。
"奴婢该死,没看好宁王让他污了奏折"秀兰抖得如临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