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真的闭上眼睛......
"啊~"没多久,我还得意我的闭眼走路,就差点被绊倒,真是丢人。
"你怎么这么笨?"
"谁......"我刚刚想反驳,就看见眼前的一切,喃喃地开口,"这个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眼前是一个教堂,准确地说,是个废弃的教堂。
虽然是个废旧的,可是,依然是个教堂。
或者,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呼吸不畅了。我终于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子若......"
"嘘,你听......"
顺着这个声音,我安静地听着,却什么也听不到。
"听什么?"我真的什么都听不到。
"这里的一切将要成为我们的见证,听它们的声音,它们在为我们祝福。"
"子若......"
"嗯?"
"如果张小凡今天哭了,你不许笑他,不许说他。"
"好。"
"张小凡先生,你愿否与寒子若为你合法之丈夫,与你共同生活在圣洁之婚姻中?你愿否在病中,在平时心爱他,护佑他,照料他,尊敬他,并摈弃一切,唯他是赖,共度生活?"寒子若站在我身边说着这个婚礼的证词,我甚至不知道,这些词是他从哪里找来的,甚至和印象中的那些不一样。
"我愿意。"我知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这么说。
"我,寒子若,请这里的一切生灵见证,我愿意成为张小凡合法之丈夫,与他共同生活在圣洁之婚姻中,我愿在病中,在平时心爱他,护佑他,照料他,尊敬他,并摈弃一切,唯他是赖,共度生活。"
到了最后,他又加了一句:"我愿意。"
然后,他从裤子口袋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我知道那是戒指。
我以为他会直接掏出戒指给我戴上,结果,他却说:"张小凡,你想清楚了。"
在我疑惑的表情中,他继续说:"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没有别人参加的婚礼,没有别人祝福的婚礼,没有牧师,没有礼服,没有香槟,没有蛋糕。可我知道,你希望有一个西式的婚礼。"
猛然抬头,我突然想起,我曾经看着一件礼服楞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可以把这个记得这么清楚。
"寒子若,怎么办,我眼睛进沙子了。"我开始想要流眼泪,真是受不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张小凡这种生物存在?
"张小凡,让我吻一下,一定就好了。"
"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那你有没有考虑好?我们以后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样,我们要忍受很多,会受伤,会吵架,甚至会恨对方......"我用手轻轻盖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话。
我打开那个小盒子,拿出其中一枚,不用想,戒指的里侧一定写了我的名字,我拉过他的手给他套上。这个过程中,我甚至觉得自己手指有点颤抖。
"子若的手真漂亮。"戴上戒指耀眼的让我快睁不开眼。
他拉过我的手,给我套上另一个戒指,说:"都说弹钢琴的人的手才真的漂亮,张小凡自己是个笨蛋。"
"喂,这是我们的婚礼,你能不能不说我笨。"
"没关系,我比你更笨。"
"怎么说?"我真的是有疑问就提问的好宝宝啊,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呢?
"爱上了这么笨的你,自然很笨了。"
"寒子若......"
"你要叫我老公。"他抬手摸了我的头发,然后接着说,"叫我什么事啊?老婆。"
"谁是你老婆,我是老公。"
"刚刚你不是在上帝面前做我老婆了?"
"你胡说。"
......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婚礼,可是我还是很快乐,用那么那么俗的一个词来说--很幸福。
"好饿啊,我要快点回去吃东西。"坐在回去的车上,我这么说。
"我也要好好准备。"
"准备什么?"我明知故问,我很期待寒子若的手艺,我的胃也开始叫嚣。
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咬耳朵地说:"洞房啊。"
"什么?"我叫得太大,引得司机回头看我。
我压低声音,说:"昨天不是......过了么?"
"只有结婚当天晚上才是洞房啊。"
"那昨天那个算什么?"我也顾不得会不会引起司机怀疑了,我直接吼了出来。
"那个啊,就当演习吧。"
上帝啊!!
子若,子若,谁是谁?
我再次见他,已经是很久以后,我已经相信了他的消失,他却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是笑的。
还笑着和我说:"他叫做张小凡。"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可是那个神情,却是实在的满足还有--落寞。
落在我眼里的,不过是刺眼的一切。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家覆灭的那天。所有人都在嘶叫,哭喊,可只有这个孩子,只是躲在那里,不哭不闹--像极了那时的自己。我突然就觉得,干脆就把他带到身边,让他变成我的。我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叫"成为我的"?你知不知道,大片的血中,他是那么独特,属于白色。
"找人抹了他这部分的记忆,带回去。"如果抹了全部记忆,那就不再有价值了不是么?
"这么久你都不笑,你就姓寒好不好?"我知道他姓寒,可是我就想这么说。我想要把这个人完全变成我的,就连原本存在的姓也要抹杀。
可是这个人却不想理我,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着厌恶,为此,我有点生气。
最后,我说:"我叫你子若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就连现在也是--其实,我也叫子若。
"怎么,想要回来报仇?"我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比原来更高了,那张脸更加好看了。可是有一点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一样了。
"没有,我早就没有机会了。"他这么说着,却是微笑着的,像是想起了什么,那种甜蜜的味道。
"为什么回来。"
"我也不想,只是既然回来了,就想回来拿点东西。"又是那种讨厌的笑,像是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他是谁?"
"什么?"
"那个让你这么笑的人是谁?"我终于知道,我也会嫉妒,像极了被抢走玩具的孩子,你总知道,这样的嫉妒之后就是害怕。害怕丢失。
"他叫做张小凡。"
"你信不信我杀了他?"
"如果可以,当然信。只是......"突然他又变得那么悲伤,我内心开始更加烦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让我的子若为他笑为他难过?
"你是来惹怒我的?"我靠近他,捏着他的下巴。他不躲不闪,却是不在乎。
"我还不想死,如果还能见到他。"
我突然有隐隐的高兴,至少,他们分开了,不是么?
我常常喜欢逗弄他,不允许别人动他,只有我,只有我可以。
靠近,他会脸红,那样可爱的寒子若是我的。
触摸,还是脸红,永远是个孩子。
我记得他第一次杀人,那么无助,来到我的房间。看见我和身边的少年,那样眼神在述说--他觉得恶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看见他身上的血会心痛,我一把推开身边赤裸的少年,说了"站住",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可以忽略我说的话。我很生气,明明是我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子若是不是吃醋了?"我满意的看见他的耳根有点红,我喜欢他为我脸红的样子。
"没有。"就算这个的确是实话也没有关系,我总觉得为此我会高兴很久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碰他。总觉得如果这样做了,什么都不一样了。甚至,我还觉得自己可笑,装作漠不关心,装作一视同仁,到头来,甚至进入别人的身体,眼睛里却是他的身影。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可悲的。
"你认为你走得了么?"
"谁知道呢,我要去的地方,还能不能到达。我要见的人,还能不能见到。"
我困住他,事实上,我不想放开他。看见他那一次自杀我的心脏就停止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是那种心痛像是被钝刀割过心脏。为什么这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还在我的面前,一定很痛了。
这是我那么久来,终于的明白。
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少年,代表了什么。
我让人去找任何可以找到的张小凡,可是拉回来的人我一看就知道不可能。不可能,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他什么都不在乎?可以让没有笑容的脸充满着微笑,可以让他那么悲伤。
"你和他上床了?"我讽刺地说。
"嗯。"
"不觉得两个男人恶心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男的?"他似乎有点诧异。
"感觉。"
"他这个小东西,怎么逗弄都不够。靠近了还想再靠近,像是一种救赎。其实,后来才发现,如果相爱了,就不再恶心。"这是他第一次说起他,我的感觉不是其他,只在于他的感觉。
像极了我的感觉。
原来走了那么远,我离我眼前的这个小东西。我就这么丢了--我的救赎。
"寒子若,你给我回来。"
该死,我知道他可以逃掉,可是我不知道他回会来这里。
"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找不到他。我很累,他这个小家伙,一定会哭。"
"寒子若,你给我滚回来。"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又要从我身边走开,恐惧像上次一样,直面而来。
"他这个人很迷糊,如果我不去找他,他一定找不到我。他会哭,然后不乖乖吃饭,不好好上学,不好好活着。"他却这么缓缓说着,像在说他人的故事,"然后,我会心疼。"
悬崖的那边,他还是白衣。没有温度的距离,隔开了我们。
子若,子若,谁又是谁。我是谁?这是个头疼的问题。
我闭上眼,知道,结束了。
他叫做林一平。
他叫做林一平。可能是我喜欢的人,之所以说可能,因为我还并不确定。
他是个男的,我也是个男的。可是我看见他会心跳得很快,会想要多看几眼却怕被他发现。真是奇怪自己地反应了。
他喜欢在一大早看着一个地方发呆,这是我一直偷偷看他知道的。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而他不知道,我在看他。
我一次次去观察他看的那个方向,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我准备翘课了。我就站在不远处,等在附近,顺带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吸引他。他早早的就来到教室坐在那,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这点其实并不容易,估计在同学或老师的眼里,这个学生会主席还真是个好榜样。只有我知道,他有一个秘密。
我为我拥有这个秘密感到高兴,至少,这是属于我的。
快到上课的时候,他依然这么看着,直到一个男生的出现。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我似乎还是看见了他嘴角的微笑。
我觉得我的眼光可能是仇视的,因为这个男生真的很可爱。我知道林一平是个GAY,所以,我猜想,他是个危机。
他很匆忙地跑着,似乎要赶不及他的课,我看见他的眼睛,闪着光芒,我终于知道,喜欢他或许是应该的。等他走到林一平看不见的地方,我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拦下了他。
"你好,我是楚耀辉,我们谈谈好么?"
这个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居然说了一句我很诧异的话:"黑帮?"我哪里长得像黑帮了?
"嘻嘻,不好意思,我是张小凡。"他挠了挠头说,"刚刚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台词很有黑帮的味道。"
说着,他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下轮到我没有话说了。
"啊,迟到了,你想说什么?"他看了看手机说道。
"你去上课吧。"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难道直接问你和林一平什么关系,还是让他把林一平给我?
"你这人还真可爱。"他突然这么说,我恨恨地瞪着他,谁可爱了?明明是你好不好?
"特别是着眼睛,瞪这么大。"他自顾自说着,"反正迟到了,进去也不好,有什么你说吧。"
"你和林一平什么关系?"是你让我问的,我就直接问。
"嗯,朋友。那你和林一平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然后我很得意的看着他,我要抢先说出喜欢。
"真的?"这人为什么这么开心?他又接着说,"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为什么有临终嘱托的感觉?
居然他就这么开开心心开开心心地走了,留了我一个人傻不啦叽站在那消化他说的意思。
难道是林一平是单相思?
"林一平,我喜欢你。"我尝试了好几次,发现在宿舍没人的时候总是可以很大声地吼出来,一到了人多的地方声音就憋回去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从我眼前走过,毫无方法,就在他快从我眼前完全消失的时候......
"林一平,我爱你。"好吧,连喜欢都说不出口,我这下直接换成"爱"了,还这么有效果,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林一平,我喜欢你。"这下我不在乎周围人的诧异眼光就很自然的说了出来。那个背对我的人一直背对我,连转头都没有。我有点失落。
果真,我是喜欢他的。
他很快走了,什么举动都没有。原来,总说这个时候,拒绝的那一方会说声对不起,我连这个都没有得到。最可恶的是,他根本没有看到我的模样,或者他看到就会很喜欢呢?
"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好看么?"好吧,我不是自恋,我只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回头打量了我一番,"嗯,的确挺好看。"我正得意就见他说,"你好不好看和跟着我有什么关联么?"
"我长得这么好看你不怕我半路被坏人劫了?"我承认我很主动,反正我知道自己的心意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条街到底是别人劫你还是你劫我啊?"嗯,语气有点不善。
"我也想劫你......就是你不让啊。"我看着他的眼神,越说越小声。
"楚耀辉,你......"
"太好了,你记得我名字。"我很开心的叫道。对面的人显然有点无语。
其实,我做的这些,只是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就算方法直接了点,也不应该说我错了。
"你很烦你知不知道。"
"嗯。"我想也是,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天天追着跑自然会很烦。
"我不喜欢你。"
"嗯。"我也知道,不然你早就让我吻了。
"我不想看见你。"
"嗯。"哎,原来还以为这句话会晚点出现,可是这么快就听到了啊。
"你喜欢张小凡吧?"
"......"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说不出口,你看我喜欢你,我就天天说给你听。"我这么说着,其实有点想哭,以后都没有理由这么和他当面说话了。
之后的时间,我总是偷偷看他,他总是那么帅,除了有点忧伤。我很幸庆我的视力很好,至少在远处还可以看清他。
我觉得我这应该算失恋了吧?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手。
放学后,教室渐渐没有人,我来到他的班级,坐在他的位置上,趴在上面。其实座位上这点温度跟本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像是可以接触他本人一样。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