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翅天翔(穿越时空)----星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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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惊愕的拉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额角分明的俊颜,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凤天翔唇边泛起一丝浅薄冷笑,"本来不确定。"淡淡说道,"现在倒是肯定了。"
"你是如何猜到是我?"黑衣人又问。
凤天翔翻身坐起,冷静地说道,"你当这凤翼皇宫是这么好进的吗?你孤身来此却没有惊动任何侍卫,若不是宫中有人打点,怎会如此轻易?"他冷厉的看向阮荀,说道,"若我所料不错,定是那救你出去的内鬼打点一切!想必你来此也是受他指示吧。"
阮荀听的心中万分惊愕,心想这少年不仅遇事冷静,还料事如神。心如细发,字字珠玑,竟是说得丝毫不差!他怔怔的看着那床上的少年。这个少年,他,他当真只有十岁吗?如此的聪慧的头脑,如此的缜密心思。难道凤凰翼当真是传说神瑞,终将会一统神州?
还在怔惊中,就听少年又凉凉问道,"你萤夜到此,到底所为何事?"
阮荀这才收回神,想起来此目的,缓缓说道:"我来助你,夺凤翼,争天下!"
少年听闻一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冷漠,"我为何要夺这凤翼,争这天下?凤翼如何,天下如何,又与我何干?"
阮荀一听,微愣。没想到不仅凤翼,连这神州九国,锦绣山河,竟然也还入不了这少年的眼!那到底还能有什么才能入进这少年凉薄无情的双眼中呢?他看着少年清冷的黑眸,瞬间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少年的笑容冷清,话语凉薄,轻哼道,"而且,我又不知你是何人?怀的是怎样的心思?你先于鸣阳殿上行刺,我射了你当胸一箭,累得你后来天牢酷刑受辱,你不恨我就罢,如今你却来告诉我要助我夺凤翼,争天下。我如何信你?"
阮荀无奈的苦笑一下,"我是何人?不过是个回不了国的可怜人。你不信我又何妨,我于你不会有半点威胁。凤翼和神州你不想要,多的是人要。但谁都可以,凤天宇不行!"阮荀俊朗的脸露出耻辱痛苦的神情,字字咬牙,"凤天宇不行!"
少年淡嘲,"你倒是记得他刻骨铭心。"又说道,"也罢,你不就是想除了凤天宇。来我身边又有何不可。但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阮荀看着冷静的少年不由凄楚地说道,"奸相在朝,故国难回,我嘛,正是阮荀。"
"呵,原来还是晋国的荀帝。"少年慢声问道,"那么你是和何人串谋要杀我父皇?又是何人救你出了天牢?"
阮荀听闻少年问了两次"何人",惊觉这少年难道还知道要他刺杀凤鸣帝和救他出天牢的是两个人?
凤天翔察觉到阮荀的吃惊,轻轻说道,"你来只说要助我夺凤翼,除了凤天宇。却丝毫不提要我助你除那晋国娄氏,你提那‘奸相在朝,故国难回'明明字字凄苦,目露神往,想要重振阮氏江山。怎会对除毕弗娄麟只字不提?所以我断定定是有人答许了你助你除娄。你在天牢受尽苦楚,也没有泄露半字,极力隐瞒。想是那答许助你除娄之人要你刺杀我父皇。后来你事败被救,要是同一个人,怎会在救你之后再让你回到我身边助我?所以我肯定刺杀,除娄是一人,救你的是另外一人!"
阮荀听的胆战心惊,这少年心思之缜密,头脑之冷静,天下少有!阮荀不由怀疑,他以后真的可以在得到这少年的信任后除去他吗?岂非难如登天!
凤天翔默默的看着面色苍白的阮荀,心中冷笑,不就是一场天下争雄的大戏吗,这些人要演给他看,他何妨不看个痛快?
13
深夜,凤翼皇宫深处,阴森森的一角宫廊,一个小侍童在夜色中胆战心惊的张望着。后悔呀,他此时心里是无比后悔。他刚进皇宫不久,总是会迷路。白天都有别人带着,那还好。可是现下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他回想着他是因为刚刚当完值,见天色太晚,想操近路回去,谁知越走越深,现在已经不知是走到了皇宫的哪一处。听着耳边似鬼哭般的风声,他的冷汗透湿后背衣衫。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点奇怪的呻吟,很轻很轻,但在这无人息的夜晚却极为突兀。那声音似痛苦似快乐的从宫廊外的一个小亭子里传出。其实在这皇宫,哪里没有一点怪事呢?何况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这个侍童要是再大一点,在宫里再呆久一点。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奇心。可惜,侍童太小,而且才刚进宫不久。于是,他按耐不住好奇心,轻轻向小亭走去。亭子里有两个人的身影,在夜色的掩饰下翻滚着,纠缠着,喘息着。侍童脸色一红。他也听宫里的老人说过,圣上极宠爱端仪右后,自从她逝世之后,圣上伤心欲绝,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妃子。有些后妃耐不住寂寞,总会作出一两次红杏偷情之事。
侍童尴尬不已,刚想转身要走,就听见,一道很温柔很温柔的男声响起,"你今日怎么会来?不是让你好好等我的吗?"
侍童吃惊,觉得这奸夫好大的胆子,不仅给皇帝戴了绿帽,难道还要让妃子等着他去宠幸不成?
还在惊疑中又听到一记温和男音,那男音竟似有些委屈得说道,"我为了你都受了伤,你也不关心一下。我这几天日夜想你,难道还不能见你一面?"
侍童更是大吃一惊,这,这分明是两个男人!圣上原本就不好男色,近几年因为端仪右后的死更是清心寡欲,没有男宠。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里偷情?
正在吃惊中又听见那道温柔的男声说道:"但你此时不见了,他岂不是有所怀疑?好了,现在你也见过我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温和的男音说道,"哼!我就知道你是巴不得我走。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都想着他。算了吧,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入他的眼?"那温和的男音复又说道,"王环死了,你当他不知道,不记仇吗?"
侍童越听越惊,王环?那不是端仪右后的名讳吗?听这男音如此说来,难道当年端仪右后的死也有蹊跷?
那温柔的男声一下子转换成极冷酷极冷酷的语气,低声喝道,"住嘴!"
那温和的男音似是吓一跳,良久不语,后又幽幽说道,"这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最好,只有我最了解你,最爱你。你为何就是看不见呢?"
那男声又换成戏略的语调,呵呵笑道,"呵呵,我怎么看不见?我要是看不见又怎会和你在此翻云覆雨呢?"
那温和的男音似乎很无奈,也似乎很伤心,哑哑的说道,"你一定要记得我对你的好啊。"
那多变的男声似乎有些不耐,敖付的答道,"好好好,我会记得的。你快点回去吧,那人起疑该怎么办?"
那温和的男音低声笑了笑,安抚他道,"你放心,他对我有情,最无戒心,怎会怀疑我?"
那多变的男声冷哼道,"那最好!阮荀那个白痴已经上钩了。要是除去那人,事情也会容易许多!"
侍童听到此刻,虽然迷迷糊糊,大半不解。但也觉得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惊天大阴谋。当下心里一片寒意,冷汗不断地冒出,踉踉跄跄的要往回跑。只是刚迈出一步,只觉得后心一凉,他惊愕得低头一看,只见心口竟然穿出一个血洞,脚一软就倒了下去。耳边最后听到的是那多变的男声恶魔般的笑声,"呵!又是一个蠢货!呵呵呵......"

14
凤翼 国舅府
天色已经很晚了,红木圆桌上摆放着一盏三指宽的红烛灯,火芯灼热,红烛经不住燃烧的灼热,竟怔怔的落下泪来,血色的红泪。
烛光下,娄麟来回的度着步,心里焦躁不已。自从唐睿之中毒以后,他都是这样的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想起那人煞白煞白的脸,周身骇然的青黑,他就有一种无力的钝痛。他想起三天前,那人挣扎着转醒,拼死吐出"凤翼!"两字,他就觉得心里又酸又痛。其实他清楚的明白,此时离晋无异于是站在最危险的风口,但那人的请求他如何能不理?
那人,那人不仅是他的表弟,还是他的牵挂。
如今,那人还在房内躺着,性命垂危。而他在这里却束手无策!想他娄麟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曾怕过什么?但如今,但如今......
娄麟狠狠的闭上眼,又狠狠的睁开。原本如泉水般通透的眼,如今布满了血丝。他不懂毒,不懂医,无法在那人身边为他分忧。只能,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桌上,坚固的红木圆桌立时粉碎。
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他从未这么,这么的想杀一人!如果再让他看到那个少年,他定要他粉身碎骨!
他正这样想着,突然从窗外射来三支箭羽,嗖嗖嗖,迅速的向他面门打来。娄麟一惊,翻身躲过,瞬间拔剑,踢门出去。
门外落定十二个少年把他团团围住,正是黄铜十三士里的其他十二人。想到唐睿之的毒伤,娄麟恨极了他们,长虹剑出鞘再无半点犹豫!娄麟少年得志,一身武功除了东越的少将军萧战飞就再无敌手。江湖曾传唱着,娄麟的剑,战飞的枪,黄铜的刀,金文修的计谋。黄铜十三士虽与娄麟并驾齐驱,但要是以单人来讲,却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如今,娄麟怒极攻心,长虹剑势如破竹,使得黄铜少年们个个都措手不及。一时间,已有数名少年重剑倒下。但尽管如此少年们还是强撑着围紧娄麟。一时间战的难解难分。
正在这时,娄麟突感后颈逼来一阵冰冷的杀意,他连忙侧身躲过,回首一看,竟是那个他恨极了的少年!
黄十三醒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凤翼,就是为了要杀娄麟,此时他俩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黄十三是野性难驯,倔强执着,而娄麟也不再是那个竹笛花雕,引剑长歌的娄麟。两人目光一碰,竟似撞出火花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娄麟只觉得丹田内息突然紊乱,内力如流水一般快速的消失。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娄麟大骇!不信,再试,竟然已是内力全无!
黄十三不知娄麟此时情况,但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手中双刀一翻,狠狠的向他斩去。
娄麟匆匆忙忙的持剑挡住。竟似用尽全力一般。恨呀,恨呀!他恨极!为何会如此?为何?为何!难道他当日的预感竟然如此灵验?难道他果真要死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手上?
黄十三眼见那一刀并未得手,又是劈来一刀。娄麟心知再难躲过。
恨呀,他好恨!
为何他会在此时内力全失?
为何会在此时??
为何?为何!为何!!
当刀锋要劈入他身体的时候,他不死心的狠狠的瞪向那人的房间。
那人亲自前来,告诉他,"刺客是手被擒,太子用尽酷刑,方才得知背后主谋。"
他引他误以为是北齐或南耀指使。怎会怀疑到他?
后又以身中毒引他来到凤翼。呵,羊入虎口,瓮中捉鳖。好毒的计谋,好深的心思!
一箭双雕!那人想得周密,刺杀凤鸣帝在前,能成最好,不成也引他来凤,圈地捕杀!
恨呀,恨呀,他好恨!
他不甘心呀!他怎能甘心!他要再见一眼那人,一句话,只要一句话!那人,那人欠他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起。
那人爱花,却独爱凋零时的花。所以他独爱花雕。
那人曾唤他"阿麟",他说,阿麟,阿麟,叫你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凋零的花。
曾几何时,他不再唤他阿麟了呢?
哦,他忘了,也累了。

15
阴冷的暗室里挂着一挽厚重的黑色帐帘,帐帘的后面似乎坐着一个人影。帐帘前三步以内跪着一个脸上带着黄铜面具,肌肉纠结的男人。再仔细一看,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三年前带走黄十三的刹煞修罗苑首领。而这边,黄十三已经在暗室的中央静静的站了半个时辰。此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帐帘后那个人审视的目光。刀削一样的凛冽。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你,就是黄十三?"一个冷酷的声音忽然从帐帘后传出,打破了寂静无声的暗室。
"是。"
"你,杀了毕弗娄麟?"
"是。"
"你,只有十岁?"
"是。"
"呵呵呵......"声音笑开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呵。"
然后,声音又温声问道,"黄十三,你知道我为何要唤你来吗?"
少年傲然的答道,"因为我杀了毕弗城城主,晋国娄相,毕弗娄麟!"
"呵呵呵......"声音闻言又是一阵轻笑,依然温文的说道,"好吧。人,就算是你杀的吧。"
"毕弗娄麟确实是死在我的手中!"黄十三微恼。
声音也不生气,不与他辩驳。继续说道,"我叫你来是让你再去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你可以离开刹煞修罗苑。我想,以你如今的武功早已是生存不成问题了吧。"
"好。"黄十三也不犹豫,立马答应。
"呵呵。"声音轻嘲道,"果然还真是一个孩子。你也不问问我要你办何事?如果是非常之事呢?"
黄十三冷冷哼道,"杀人我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杀人更难办?"
声音淡淡的讽刺道,"的确。你说的不错。其实杀人不过是最简单的事!那么,我要你办的事,你也不会为难。"复而又柔声说道,"我要你去凤天翔身边。杀尽一切阻碍他的人!"
"凤天翔是何人?如何才算是杀尽一切阻碍他的人?"黄十三望着黑色的帐帘问道。
"呵,凤天翔嘛,当然是凤翼最尊贵的人了。"声音悠悠说道,"至于阻碍他的人嘛,我说了算,我让你杀谁便杀谁。"复而温柔的诱惑道,"只要五年,只要你在他身边待满五年。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如何?"
"好!"黄十三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声音又缓缓地说道,"说来,凤天翔可是和你一样都才十岁大呵。"他自言自语地说,"呵呵,他可是很聪明的呀,我可要好好想个办法让你到他身边。呵呵,我得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让他不起疑呢?得想想...想想...呵呵呵......"
黄十三怔怔的站着。
凤天翔,凤天翔......
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少年,尊贵无比。而他,黄十三,连名字都是一个代号。
呵,一样的十岁。
呵,云泥之差!

16
端仪殿里,凤天翔手持着杯盏坐在桌边,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阮荀,毫不放松他脸上一丝的神情,"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阮荀看着他一遍理所当然的微笑,"你怎么知道?"
凤天翔放下手中杯盏,淡淡说道,"毕弗娄麟死了,晋国娄氏彻底垮了。如你所愿,晋国又是阮家的天下了。"他抚了抚衣袖,好似不禁易的问道,"只是我不明白,现在荀帝为何还要执意留在我的身边?"
阮荀说道,"我说过了,我与凤天宇有不共戴天之仇。无论如何,不杀凤天宇,我誓不为人!"
少年秀雅的眉峰微微挑了挑,"你与他的仇怨,为何要牵扯我呢?"
阮荀答道,"因为你是凤凰翼,在凤翼只有你才能和那凤天宇比肩。"
少年嗤笑一声,明眸流转,朱唇微微翘起,弯成一道浅浅的弧度,"那你也太小看我的哥哥们了!"
阮荀不理睬少年的淡嘲,痴痴的盯着他秀雅的容颜,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我都决定要留在你身边,助你做这凤翼第一人。"
凤天翔嘴角淡扯,心下叹息一声,罢罢罢,这人执意留在他身边,赶也不成。不过忽的想起一事,"你的样子凤天宇见过,改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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