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声"的确,我们现在只是需要他帮忙稳住鹰家,如果单单是这个投资的确过于昂贵,可将来呢?我们与鹰家只有这些?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瞬间流露的野心让众人一震,他们明白,那个多才的苍离回来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以及此刻被动的环境只会让我更为疯狂!"我们和月桦有了那层关系,只要鹰飞坐上家主之位,必然鹰家会听我们!"
"可鹰鸣天也不是好惹的料,你打算如何处理?"苍洛靠在椅背上疲倦道。
"这有我解决,我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指尖在伤口处一下下滑动着,隐隐约约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这次我亲自出马,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二来我们此刻也腹背受敌,谁也想不到会是我们,圣家也乱的可以,所以一切最终只会算到那幕后之人头上,我们连动都不需动,坐守渔翁之利就可,因此你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好~"
这老本行我有多久没干了?一想到这就兽血沸腾!杀!绝不给敌人任何机会!杀!绝不留下任何活口!
"这种事让手下人去做!你是苍家的少爷不能涉险。"父亲强硬的口吻不容置疑。
此刻体内的鲜血沸腾燃烧着,还管你?嗜血扫视四周,待众人紧张的调整坐姿才缓缓开口"现任圣家家主圣然的师傅,在左冰枫现任结发妻密谋暗杀自己时见过一面,很有意思的老人呢~就是出枪的速度还有待提高,否则那枪死的就是我!"
对面那人危险的眯起眼"苍家没有给予你任何这类指导!据我所知圣家也没有!你能告诉我现在这身能力是从何而来?"
喝~什么意思?还不相信我?"我的事要你管?看我不顺眼,这件事结束后我就走。"说罢便向外走去,圣家的人还在门口等我。
"离离!我是担心你被别人欺骗伤害了!不是怀疑你!"几步冲上前,想拉住左手可当目光停留在艳红的伤口时停了下来,此刻内心为只一颤,这孩子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了我还会、还能怀疑他?如果不是他帮我挡了这枪,后果又是如何?那可是个未知数......
心,快了拍,停了停身子,这时却让他一步冲上前,幽蓝的眼眸此刻看不出一丝情绪,却有着淡淡的忧愁......"爸......对不起......"
没由来的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没由来的......
猛地被他抱入怀中,用力的,仿佛渴望把这具与他有血缘关系年轻的生命重新融入身体......
多年来逐渐形成的隔膜瞬间瓦解,苦笑声,看来一切努力白费了!
谁都没注意,刚才剧烈的动作让左肩上的枪口再次崩裂,涓涓鲜血缓缓吞噬着雪白的纱布。
或许感到怀里的人儿身子有些异常的湿,低头一看,苍白的脸颊双唇也不似平日那般红润,干干的有些裂开"别去了,我委托你舅舅。"手指颤抖着贴向伤口,染上娟红的血迹"抱歉,刚才我......我让医生再来次!"
细柔关怀的嗓音中还有些许的慌张让我迷离,失神的看着他......许久圣家掌事推门进来才迅速分开。
苍洛!别当我没看见你笑得像只偷了腥的死猫!不过看你这德性不会是知道了吧?天啊!
翻翻白眼倒退步"我有我的决定,希望你尊重我。这些伤没什么,我很快就回来。"不再多语转头便走。
没有阻拦,不是不曾想阻拦,只不过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走在路上,我思考着,如果他再次拉住我,我会不会留下?这次任务不是毫无风险,就算是平时也不定能全身而退,可现在......
解开绷带,拉住一头,纱布上浓郁的血腥席卷着刺入口腔,甘甜中带着些许铁锈味,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用力深深呼吸,熟悉的空气呼啸着卷入肺腑。人,为之一振。
用力拉紧绷带,伤口再次开裂,却又因为绷带扎进后无法流出,只有小部分弥漫开。
挑了把自己习惯的狙击枪,带上圣家搞到的资料,独自出发......
隐藏、伏击等一系列动作,原本还以为自己生疏了。看看倒在身边的尸体,呵呵~看来这东西是已经融入骨髓了。
换上尸体的衣服,冷笑声隐入黑暗......
枪膛敲打子弹的声音,多么美妙?熟悉?无需多看,我知道目标必然消失......
收枪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踏着月光推开窗户,黑暗中谁在焦急等待?谁今夜无眠?又是谁独守空房?
台灯被打开,疲倦的身影斜靠在沙发上,盯着我良久似乎在确定有没有受伤。把枪往身旁的床上一扔,解衣。
他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直到我钻入被子......
看着斜躺在身边的人,绝美一再,多年的岁月磨练了他,成熟中带着一份邪魅。
被轻轻带入怀中,抚摸着我的发丝,而我躺在他的胸口数着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第二天鹰家对外宣称鹰鸣天被袭,重伤在医院。冷笑着勾起双唇,人有没有死我想最了解的除了躺在停尸房的鹰鸣天,另一个便是我了......
而我被袭击身受重伤,这鹰家也知道,而案发时苍家的人都聚在一起商讨这次被袭之事,唯一因重伤在身而缺席的苍离也乖乖呆在房中......
圣家这次自身难保又如何保别人,搞暗杀?
所以......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下沿着轨迹缓缓运行......
我们在返回苍家时,鹰家因为一点不合,与尤家罗家发生正面冲突,当然苍家很公道的什么都不管,可别的呢?狂、儒、孤两家虽然在不停的调和,可为什么这个小问题要用上一年半载的?
这次损失表面最大的我看是圣家,而圣家却又是因为我而不小心被卷入的,真是罪过罪过,但后期不错,最后从别的家族掏回本金利息,这次也算是一次模拟演习吧,就是这次演习伤亡太大.......
情缠
左肩的枪伤有点严重,子弹擦过神经,虽然还不至于整条手臂废了但疗养的时间必然不短。
无聊的躺在床上,翻翻书,扔扔飞刀,赶走些苍蝇,总体来说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合上书,望着那根绯红的绷带,思路逐渐剥离,飘转......
那天他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轻柔的嗓音,细细风舞动着钻入耳朵,身体为之一震......
躺在床上,不言也不语......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难道让我告诉你,这已被我隐瞒多年的秘密吗?
闭上眼,带着恳求带着痛苦的嘶叫"求你了!求你让我好好的做你一辈子乖乖的孩子好吗?我不求其它......只要,只要你让我一辈子乖乖的,乖乖的做你的孩子!不求其它......"不会再渴望莫须有的爱情,不会祈祷他的降临,我只要,只要能让我好好的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需要时,无限付出......
很傻,真的,如果是上辈子的话,我会唾弃这种人,为了爱居然连自我都不要了!可现在呢?呵呵......唾弃,真的很唾弃自己......
故事的开始便料定结尾的凄惨,可为什么我还会义无反顾地向前走?
不见南墙不后悔?可我已经看到南墙了啊!谷雪!谷雪就是最好的例子!难道这些还不够?
呵呵......不够,一点都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为什么这么矛盾?既要唾弃自己又爱得死去活来?真他妈的无聊啊......
书本滑落,盖住整张脸,房门被推开,脚步声逐渐接近,忽然的光明有些刺眼,眯起眼帘,阳光让眼瞳阵阵刺痛,泪水湿润了眼眸却未溢出......
"别看书了,多休息会儿。"拿走书后为我沏了杯茶。
接过"这段时间家族的事比较多,你不用管我。"泪水已然消失,仿佛它不曾出现......
"公文交给苍洛他们,父亲也叫我多陪陪你。"拉个椅子在身边坐下。
嘲讽一笑,他怎么可能出于真心?到头来还不是让人叫来的?"不用,你去忙吧。"我,不需要可怜!
"离离!"带着警告与不解。
似乎不解我的态度,似乎不解我的语气......
的确,眼前英俊逼人的男子已经为我改变很多很多......对手下的信任,对我的关怀......可这些还不够!不够!我要的是唯一!爱人间的唯一!
可能吗?呵呵......所以心中无名的怒火,让自己羞愧!
颓废的靠回床上"抱歉,我有些累了......"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吧!
"不是说好,不再无理取闹了吗?"抚起凌乱的丝发理到耳后。
如果说,过去的他,让我爱得无法自拔,现在的他、此刻的他,让我无法不爱......懂得温柔、懂得用心,淡淡的柔情包容着,忽然发现自己无聊的情绪波动全然因为此刻的改变。如果他还是六年前的他,那么也许我会对他死心,可现在呢?忽而冷淡忽然体贴关怀叫我如何不动心?
仿佛我是他的猎物,而他是狡猾的猎人。不停嬉戏着到手的小豹,看着他一点点疲倦,一点点绝望......很开心很有成就?
"够了!你出去!"爆吓得指着他。
不解的目光仿佛一碗冰水,直扑我的面额......什么时候我会情绪失控?我会冲别人乱发脾气?
"抱歉......"颤抖的怜惜,控制不住的身子卷缩在床上,让他拥抱着带入怀中......
静静的,静静的躺在他的胸膛数着一下下苍劲有力的心跳,是如此的规则的声音,缓慢的平抚着我内心迷茫,茫然......
"离离,告诉爸爸你到底想要什么?"疑惑渴望知道答案......
呵呵,什么都能告诉你,偏偏这个不能!脑袋在他的胸膛转动着,不予答案......
时间过得很快,他会很好的照顾我,非常好,吃饭时会喂我,哪怕我对他说自己另一只手没事,他也会置之不理。
对我的信任也全然体现在公务上,我的亲信在苍家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果这在六年前,我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沉重......
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他的关怀,哪怕一丁点!
或许是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后悔,在摇摆不停......如果他签了那份合约;如果他没来找我,如果他对我还像过去那般冷淡,那么我应该便不会犹豫?最起码对于他的柔情,我不会如此摇摆,如此让我产生联想、产生渴望......
可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如果上......他爱我,只不过是如子,我是他的儿子,最优秀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不爱我爱谁?还能依靠谁?所以苍离!你不要再迷茫再犹豫了!他是爱你,却不是你想要的情感......
他会抱着我睡,会抚摸我的秀发,会亲吻我的额头,会好言相哄......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他不爱我,最起码不是我要的爱!
纯洁如父子,抱着自己亲生儿子他能有什么想法?有这么可能产生欲望?
或许是鹰家的事让他疲倦了,躺在柔软的床上,抱着我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悠长的呼吸,浮动着扫过后颈,迎来我一阵轻颤......
僵硬着身子,转过头......
长长的睫毛,安静得躺在眼帘下,不时隆起的眉头,让我心痛,这点一丝都未改变......
柔软的双唇坚韧的唇角,高挺得鼻子呼吸着我的气息......
眼前的双唇似乎越来越接近......与我越发......越发贴近,几乎,几乎就...要碰上了......
我们是如此贴近,就连对方鼻中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我们是如此遥远,两颗紧贴的心却不明白对方的思想......
唇上的触觉,若有若无的感受,似乎碰上了,又似乎没......
我可以吻你吗?父亲?
让我好好亲吻想念了整整十三年的双唇好吗?
可我不能也不敢......万一,我是说万一被他发觉了......那岂不是......连父子都做不成了?
就连最起码的,站在远方眺望都不行了?
那时我还有脸出现在你身前?
我自问,我不行......
故事的转折
鼻尖与鼻尖的碰触,亲昵的摩擦,手缓缓伸向他挺拔的腰身,紧细的肌肤。指尖轻轻在光滑的皮肤上舞动,从指腹传来的触觉,让我微笑的看着他。
也只有入睡时,他才会任由我宰割,感觉还不错~
对面的他,似乎可不这么想,微微隆起眉头,对身上爬行的小虫子似乎很不满意呢!
撇撇嘴,收回任意妄为的手。
带着潮湿的温度,扑面而来的呼吸,轻轻拂过脸颊钻向侧颈......
酥酥的麻麻的......
脸红的钻进被子,我不看还不行吗?可那调皮的呼吸似乎根本就不打算放过我!不时窜入耳朵,瞪大着眼,感受身体的颤抖......
不是吧!居然,居然有反映?我会对一个人的呼吸有反映?
失败的翻着白眼,盯着微微竖起的......
等下他万一醒了怎么办?同样是男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到时候该怎么办?
抽搐着唇角,缓慢向床外爬去,先去洗个澡?
可似乎上苍这两天看我不大顺眼,疲倦的某人因我不停移动的身子缓慢向外爬去的振动,而慢慢睁开双眼......
朦胧的幽蓝带着丝诱惑,迷茫的瞪着我......
神啊!虽然我不相信你的存在,但听说你是宽容的,那麻烦你让他闭眼吧!
貌似,神也很势利或者他老人家睡着了?反正这双钩人心魄的眼眸是没合上,反而越发贴近......
我...我!
"这么了?"睡醒后的声音,沙哑带着不知觉得情欲。
我...我...
"发烧了?"手疑惑的摸上额头,有些担心......
我...我...
"没有啊?那为什么脸这么烫?"不解的皱起眉头问我。
我...我...
扫视到他眼中的一丝作弄,咬着牙根,强作镇定"没事,有点热而已。"说罢便向床下滚去。
起身,微微翘起臀,漫不经心的整理下衣服,向浴室走去......
关门时,门壁上似乎出现了他一丝笑容......这代表什么?
我不知道......
当我们游走在暧昧与现实间,故事变得异常复杂......
可隐藏在旁的配角呢?他们又扮演着自己怎样的戏份?
当很久很久或者说不久的将来,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觉悟了......
却......
苍洛?当初你为什么要效忠我?
我不知道......最起码当我知道时晚了......
或许,在我自认为知道时,答案其实是错误的......
更或许......这世上的傻瓜很多,很多......
苍念?你又为什么要对我忠贞不渝?
我依旧不明......当我明白时苦恼了......
大概,在我自认为明白时,结果并不是如此......
又大概......这世间痴情种太多,太多了......
圣然?你又是为何要托付于我整个圣家?
我依然不了解......当我明白时痛苦了......
也许......在我自认为了解时,结局根本不是这样......
再也许......这尘世专情之人许多,许多......
夜齐?你又是为何愿痴痴的等待我?
我还是不清楚......当我清楚时后悔了......
或者,在我自认为清楚时,结束时却根本不是这般......
那时或者......这世界专一的好多,好多......
江筱?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静静等我回头?
我仍然不理解......当我理解时悔恨了......
可能,在我自认为了然时,最后又不是想象的那样......
后来可能......这凡间钟情的真的......非常多......
苍洛,本以为是臣服,于我的智谋和胆识......
苍念,那时我以为你是屈服于苍家的权威......
圣然,猜测母亲的叮嘱与我本身的才能让你赏识......
夜齐,我只是以为你会忘记一个孩子的诺言......
江筱,我不曾想那孩儿时的情感会让你迷失一生......
当我知道一切都有其他因素参杂其中时,我是何等惧怕何等失望?
失望的是你们并不是看中我的才能,惧怕的是我会让你们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