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思考一边闲逛的下场,就是迷路。貌似我以前的缺点之一就是愣神,曾经一个电话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现在却--再次无限怀念十三。
咦?这个地方好像挺眼熟的。噢!就是这棵树,有着奇怪的赤色爪子型叶子的树,昨天放"迷魂"的时候,就是站在这里的。巨寒--居然不小心逛到莫熵的"卧室"了。奇怪,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吱--那扇恐怖的门(主要是心理作用,其实是很普通的红木门)突然打开。连忙就地躲好,幸亏这树的腰身够粗壮的。一个轻盈秀丽的女子狼狈地抱着衣裳从莫熵的房间走出,恩,不是昨天那个裸女。那厮倒是精力旺盛,每天晚上换一女的,糟蹋了多少清白女子啊!
正打算偷偷溜走的时候,却传来女子凄惨的哭喊声,两个黑衣护卫毫不留情地拎走了那女子。诡异。
不多时,莫熵那丫半裸着走出房门,估计不是个自恋狂就是有暴露癖。同时,一个白衣飘飘的病态美男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恭敬地站在莫熵身旁:"已经处理掉了。"处理--是指刚才那个女子么?
这种事情我并不陌生。觞老大就有很多床伴,而其中大部分在觞对她们失去兴趣之后,就会被处理掉,负责这一切就是十三和我。沦为试药者或者在成为尸体之后变成我手术刀下的解剖对象。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在觞老大和十三的保护下,没有直接接触鲜血,却同样是浑身浸淫在黑暗中的人。所以我不会像个小白一样冲出去和他们理论什么是非对错,更不会妄想凭几句话就改变他们的观念。每个世界有它的规律,而我,不是救世者。
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无论何种绝境,努力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可以守护他们!
"那边的人,可以出来了。"清冷低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被发现了呢。
S6 迷失的夜
皎洁的月空下,树影斑驳。夜风抚过发丝轻飞扬,一米月光的距离,我们的影子,依旧没有交集。
莫熵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前,挑眉轻笑,亦如昨日。身旁的病态美男子讶异地望着我,最终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暗十一刚才禀告,七月公子放倒了影六。"莫熵依旧表情不变,是早就猜到了的结果么,可惜最能反映人们心理的不是表情,而是细微的四肢变化,那一刹那的肢体僵硬表明了其主人的意外。
"嗯哼!"低眉垂首暗思三秒,学着十三发颠时的语调,果然够变态。顿时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了,果然,我也有向变态发展的潜力呢。"就像这样呢。"同时,数枚银针飞向那病美人。莫熵不负期望地轻松挡下暗器,饶有兴趣地凝视着我。奇怪,按照十三的说法,我不是应该兴奋得大开杀戒么,为什么会有点心虚的感觉?
扯出一抹媚笑,那边病美人不出意外地倒下了,呵,又一个睡神的眷顾者。
"对不起呢,一时紧张,不小心把你的人放倒了。"口是心非的道歉,我果然又学坏了。不过只是对他的一点点小惩罚,睡两天就没事了,最讨厌别人监视我......
"呐,小熵熵,如此浪漫的夜晚,来场约会吧?"继续将十三式的变态坚持到底,袖中的手术刀伺机而动。既然不想做宠物永远被人监视的话,那么就只有将自己的价值展现出来,成为盟友。
"七月真的想玩么,不过,可不要后悔哦。"瞬时,那丫就已来到我身旁,靠近耳畔低语道。震惊--好快的速度,比刚才挡下银针的速度还快,即使是十三在这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似随意地挨着我,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破绽,同时封杀了我所有的后路,连用毒的机会都没有!
后背一阵冷汗,这就是差距吗?面对这个比我还高一头的男人,第一次,我胆怯了。曾经引以为豪的制毒技术,我最喜欢的迷魂和睡神对他不起作用,用于保命和暗杀的银针的手术刀,也毫无用武之地。
不曾害怕过觞老大,因为我知道他的底线,只要把握好不触及他的禁忌,就是安全的。可是莫熵,我看不透,未知的事物,通常隐藏着杀机。
"七月在害怕什么?"莫熵稍微后退半步,伸手将我耳际散落的发丝轻轻拨弄至耳后,蛊惑的声线,扰人心扉,令人眩晕。恍惚中,他将我抱起,走向那扇令我产生过心理阴影的红木雕花大门。混合着一股不知名的幽香,身体开始无力,升温......
我能感觉到身下夸张的大床,原来昨天被我砸了个洞的那张已经不在了。望着莫熵性感的上半身,突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想要抓住些什么。唇上柔软的触觉,引来一阵颤栗,感觉却不讨厌,面对口中的侵略者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青涩的感觉,带着一丝莫名的甜蜜。暧昧不清的情欲,一点点迷失了原来的方向......
"‘攻'德无量...万‘受'无疆!‘攻'德无量...万‘受'无疆!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做同人女;同人女的生活不好过......"
恶搞的铃声打破了原本淫靡的氛围,迷茫的双眸顿时清明。虽然我的体质对很多毒药有免疫能力,却从来没有验证过媚药的抵抗力,看来以后要好好开发一下,丫的,差点失身!一脚踢开趴在我身上的家伙,顺势利落地扎针封住他的穴位,以防万一便狠狠地压制住他,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激动万分地按下接听键。
"小月月!"终于又听到那个动听的声音,欠扁的十三。
S7 荒
"小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十三很少叫我小七,"那天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恩。"神情黯然,已经做好准备挨骂了。身下莫熵那家伙还真是不安份,明明已经扎了针,难道也没用?恶狠狠地瞪了眼他,耳畔却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在你消失的一个月里,老大中毒了,是星逝。"
星逝!我曾经最得意的作品,也是至今为止唯一没用解药的毒药。原本制毒是爱好和工作,在觞的要求下,才勉强研究下解毒方法,而我最喜欢用的就是以毒攻毒。不论其原料是化学危险物、生物制剂还是其他常见的草药,基本上都可以运用自如。
而星逝,是我用纯中草药制备的,原意是为了研究一项可以激发人类潜能的保健品,可惜那些名贵稀有的药材了,最后竟然成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毒药。普遍情况下,人类大脑的开发利用不到百分之十,,而星逝则可以在瞬间激活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大脑潜力,力量、速度、爆发力等即为一般人的数十倍。
星逝之所以称之为毒药,用一个词解释就是流星飞逝。当初十三特地劫持了三个奄奄一息的死刑犯,用来试药。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我的生物实验室就变成了废墟,而十三和我也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二个多月。幸亏只是五分钟,不然我们早就歇菜了。精确的说,那三个人最久的坚持了四分五十六秒,脑死亡。
觞在看望了我们以后,当即下了决定:销毁星逝,并且以后不得继续研究。因为星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违反了自然规律,才会有这种反噬现象。
"十三,觞现在怎么样了?"沉默了好久,心中一片自责,声音有些发涩。我承认自己很自私,不相干的人的性命在我眼力无足轻重,因为我可以在乎的只有这么几个,爸妈,十三,还有觞--我生命中第一个,没有因为我的天赋和怪异而排斥我的人。
八岁那年的相遇,他成为了我的伯乐。几乎从出生那刻起,我的脑海中徘徊了几世混乱的记忆,有些东西根深蒂固般地印在脑海中。在觞的帮助下,我逐渐走出一个人的世界,学习精神催眠法,将琐碎凌乱的记忆分割掩埋在脑海深处。
"你消失的第十一天下午三点,之前老大和我还一直在试图联系你,却一点信号都没有。然后,我们看见‘你'冲了进来,外貌、气息和习惯完全一样,丝毫没有怀疑......老大一时激动就抱住了那个人,她却化作了一团烈火消散在空中,再后来我发现老大倒地了,旁边还有半针管没注射完的星逝。"即使没看到,我也知道那个傻瓜现在一定在责怪自己。
十三对于我的毒药没研究,也经常分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只有星逝,她是不会搞错的。星逝,和以往的毒药不同,它不是无色的,而是妖冶诡异的烈焰红,一眼望去还可以看见几朵跳跃的火焰。
内心如同死水一般绝望,居然会是我的毒药害了觞,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泪水凝聚在眼眶里,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小七,你别哭。"十三,我们还真是有默契呢,都这么了解彼此。那边貌似深呼吸了一下,最终慢慢吐出了句话,"老大没死,真的。那天老大中了星逝以后就昏迷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只要你回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恩,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虽然知道她看不到,我还是狠狠地点点头。啊,我珍贵的泪水,总算没留下来。忽然灵光一闪,我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问题呢!"十三,你刚才说我消失了一个月,对么?"
"恩啊,怎么了?难道--"小心翼翼猜测的语气。
"......"我无语了,"我这边好像只过了一天。"
囧--以为语言和文字和障碍,就没什么大事了,居然......
"嘟--"完蛋,信号又断了,手机的电量还是满格,不甘心地回拨,居然什么信号都没有!
刚才情绪低落,忽略了很多东西,现在才意识到我居然趴在莫熵身上和十三聊天,而此时的情形,任何一个人突然闯进来,都会认为我在强暴莫熵!更郁结的是,我明显感觉到有个坚硬的家伙正戳着下腹。我一身冷汗地白了眼莫熵那BT,丫的,刚玩了个女的,现在居然还对着我发情!
四目相对,我死命地怒视他,强烈的眼神激战在空气中爆发,半晌,我垂头丧气地认输了,莫熵那斯在我心目中已经稳居BTNO.1了。死BT居然用我看不懂的复杂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你是想要我虐你?"
"......"小样,装深沉。
"你自己玩吧,我回去睡觉了。"真是奇怪了,以前都是我把别人气的半死不活的,怎么有人比我的性格还差。懒懒地看了眼他,刚要动手去拔他身上的银针,那丫的居然自己坐了起来,伸手把银针递给我。严重受打击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死BT顺手抱回床上了。囧!难道天要亡我!虽然不在乎什么名节,可是突然变成了男人,还被个性欲旺盛的BT吃掉的话,我可不可以崩溃掉?我毕竟还没到达十三那腐女的程度,免疫力有待加强呢。
"放轻松点,睡觉。"莫熵将我轻轻搂在怀中,居然没有下一步动作了!我好奇地抬头望向他,恰好望进那汪琥珀色的漩涡中,双眸的主人正噙着一抹戏虐的欠扁笑容:"七月,是在期待我做点什么吗?"汗......
安静的夜,累了,意外的安眠。
S8 所谓交锋
翌日醒来,晌午。我一向遵循"睡觉睡到自然醒",不小心睡过头,两天都窝在床上,是常有的事。以前和十三住一起的时候,每天都要很痛苦的被她叫醒,然后啃着面包去上课。
我不逃课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坐在阶梯教室第七排最右边的位子上,看窗外的四季变化,很耀眼的感觉,总觉得这种耀眼可以分散我身上的黑暗气息。在经历了两年半的时间以后,我发现原来所谓耀眼只是一种镜花水月。
一切回归原点,逃回实验室继续我伟大的制毒事业,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直到那一次,被十三骗去拍照。
"七月大人醒了。"双眼朦胧地看见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女孩欣喜万分地站在我面前,长的蛮可爱的嘛,心中顿生好感。刚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包包头,她却很不凑巧地向门口跑去了。
然后--我囧了,居然出现了12个包包头的小女孩,更囧的是居然还长的一模一样!莫熵果然是BT,再次验证这个真理。有点无措地望着包包头们忙上忙下,整理床被,端盘上菜。
我很自觉地坐下准备开餐,两个包包头马上把我拉走,后面又来一个推着我前行,这个情形啊,郁结。
"七月大人,莫熵大人吩咐过了要您先沐浴更衣,才可用膳。"一个包包头微笑着解释。很快就来到了所谓的浴室,温热的洗澡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悠扬飘零。丫的,仔细一看这浴室的地板,貌似墨水晶!
没等我反应过来,三个包包头就把我扒光了,我的清白啊!唉,算了,都是些小孩子呢。很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一旁观看,无奈包包头们不懂我的烦恼。
又是一身火红色,款式很像女式和服,妖娆的红色之上泛着点点银光,是一只银线纹底的凤凰,长长的凤翎一直延续至衣服下摆,很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在包包头们的忙碌下,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我在这里的第三顿饭。饭后,我凭着当初对那副汪洋火海图的记忆,开始描绘出它的模板,大小为原图的十分之一。
静静地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估计莫熵也该差不多来找我了。果不其然,两个包包头准时出现在我面前:"七月大人,莫熵大人请你去书房议事。"幸亏莫熵的书房不叫御书房,但也有个很文的名字:残月思。又是月,莫熵的卧房好像叫什么揽月阁,还有我本来住的地方叫月影轩。
所谓书房,我倒觉得更像个会议室,莫熵坐在上位,昨天被我暗算的病美男已经清醒过来了,恭敬地站在莫熵左侧。病美男身侧是位老者,白发白须,身着灰白布衣。我得出个结论:莫熵身边的人都是白衣控,一个个幻想着自己是白马王子。不同的是莫熵那月白色,金线底纹的;而病美人是白衣胜雪,一副羽化登仙般绝世脱尘;而那老者则是个喜欢糊弄人的主,因为喜欢灰白色的人通常比较狡猾。
"七月,过来。"莫熵温柔地呼唤我,有点怪怪的感觉,就好比一只聪明狡猾的狐狸突然扮作可爱弱小的兔子一般。不过我还是很合作地走到他身边,毕竟等下还有事情要人家帮忙呢。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过我有几个请求。"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笨蛋,不过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不必拐弯抹角。不期然地看到莫熵露出满意的笑容,回以最灿烂的笑容,感觉特像两狐狸在对阵,不过人家的功力可比我深厚多了,咱最多一只小小狐狸。
"丫头,怎么讲?"那老者笑的像只老狐狸一般。
"作为莫国七皇子座下三大谋士之一的白狐,居然也会有看走的时候么?"转身望向老狐狸,礼貌地淡笑着,"况且,您还是大夫呢,怎么会分不出男女之差?"呵,白狐真名林麒,莫国最有名气的游医,先帝御赐神医称号,无人得知其所在,更没人想的到神医竟会在七皇子的府邸。
老狐狸只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不再言语,转而看向身旁的病美人。"纤尘,莫熵的三大谋士之一,也是计谋最多,最聪明的一个。可惜,先天不足,加上后天用脑过度,整天病怏怏的。你活不过三个月了。"此言一出,老狐狸的笑容果然出现僵硬的瞬间,病美人倒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不过说不难受一定是骗人的,心大概也被刺痛了吧。
S9 交易
"七月,真厉害呢,居然知道这么多。"莫熵不紧不慢地打散了原本的阴沉气氛,他倒是一点都不急,因为确定我有办法治好纤尘么?"那七月也一定知道落华了。"很肯定的语气。
"恩,因为我知道的一切都是莫熵的第三个谋士,落华,告诉我的。"其实有些东西我都猜对了,比如白狐、纤尘和落华的身份,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是很难掩饰的;但是我却没猜到莫熵的身份,只觉得是皇族之一。
深度精神催眠法,很不错的东西。不过又有谁想的到呢,一个看起来超可爱的小女孩,居然会是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