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琦!!!!"
一阵冷风袭到赤裸的上身,我顿时一个哆嗦,看着眼前之人,呆楞半晌。
眼前人也是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慢慢转头,似乎寻找着那冷风袭来的方向,也是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左慈拿着一瓶药,半张着嘴,呈石化状态。
又是一阵冷风~~~~我再次哆嗦。
诸葛亮慢慢挑帘而入,当其慢慢优雅地走近抬眼后~~~成了第二个左慈。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回过头看向靠在床头塌柜上的某人,脸~~一抽再抽,很快即将蜕皮。
某人皱了皱眉,拿过被子盖住二人,复看向左慈道:"你进别人房间都是这样横冲直闯吗?师~~~兄~~~"
左慈脸抽了几抽,接着便对着某赵哭丧着脸道:"我~~~我对不住你啊~~师弟~~"
旁边诸葛亮从石化中恢复,嘴里不知所谓地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本以为他们至少要到明年春天~~~~怎么可能~~怎么无论何事一到龙琦我就算错~~~~怎么可能~~~"
我不又怒从心生,冲着诸葛亮吼道:"我本以为你会聪明点不让任何人进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看你不对劲去找了元放,谁~~~谁知道你会对子龙下手~~"
"还有你!!"我没时间不理会诸葛的无理辩解,气匆匆地拿起床头柜上的宁神丹,丢给左慈,"这什么破药,一点作用都没有!"
左慈急忙接住药瓶晃了晃,登时脸色煞白,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媲美白无常。
"你~~~你怎么吃了这么多~~~"
左慈此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对着某赵只是道歉:"师弟啊~~~师兄对不住你啊~~~你以后要我帮你做什么都行你就原谅了师兄吧~~~~~师兄也不想你断袖的啊~~可师兄害的你这个样子,还成了下面那个~~~~"
"靠!你说什么呢!"我拿起杯子朝着某个不知所云的人砸去,"你要说什么,讲重点,重点讲完了赶紧滚蛋!"
"龙琦~~~~我~~我早上的那瓶药给错了。那,那个是给年纪大了~~会有那个问题的男人吃的~~~~"
我脑袋顿时嗡地一声响起,抽着脸看着左慈咬牙切齿。
"壮~~~~阳~~~药?"
左慈耷拉着个脸点了点头。
"本来是有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催情作用~~~谁知道你吃了这么多~~~~~"
"什么~~~~"我的声音向了阎罗王的阴沉靠齐,"我听说,吃多了壮阳药副作用可是会不举。我一天吃了这么多,如果下半辈子都不举你,你怎么赔偿我~~`~"
"会这样吗?那你吃后有什么感觉~~"
"经常有幻像~~"
"这倒是新的发现!"
"你给我滚!!!!
"我就说你们至少要到明年春天嘛,这次是意外~~~"诸葛亮还在一旁找死。
"你也给我出去!!"
两人很快被砸得逃之夭夭,左慈临遁前抛了一个瓶子给某赵,某赵扬了扬瓶身,只见上面清晰写着,"宁神丸"。
我看了看他的白皙十指,裹着被子后退到床尾。
"我坚决不再喝左瓷的任何药!"
"难道你想下半辈子不举?"
"~~~~好吧~~~~我喝~~~不过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
"为什么?"某赵倒了杯水,又倒出三丸药,闻了闻,道,"没错,就是这个。"便拿着水和药靠近了来。
我小心地接过了水和药,转过身去不看他,慢慢地把药给吃了。
"怎么这么难吃?味道又呛又冲。"
"你觉得刚刚那瓶好吃我再给你讨点来?"
"绝对不要!"要我才有毛病!不过这药虽冲,心神倒好了许多。
"好点没?"扳过我身子,眼前人关切地问到。
"我~~~"我一撞见他那衣衫不整,隐于衣间的~~~~这药到底有没有用啊。
"你吃了这么多,再好的药也不会见效这么快啊。"这声音听起来蛊惑至极,我脑袋又开始昏沉。
不得已再次后退,对此人忠告道:"你最好离我远点,我药性还没过。"
"是吗?"此人不知死活地再次靠近,嫣然一笑,"你都把我脱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当真不举了?难怪军师说最早也明年春天。"
我咬牙,凭什么那诸葛说什么是什么。眼下面对越来越靠近的某人,呼吸不手控制地再次急促起来。
迟早得死~~~早死早投胎~~~~
念想至此,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深爱的人近在眼前,一颦一笑都是致命诱惑,一言一语都是穿肠毒药。
穿越千年的伤痛与无奈,是你,始终在那黑暗的深处等我,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紧抓住这寒冷中的唯一温柔,死也不放. 我留着泪,紧紧搂住这一丝一毫都让我深爱的人,贪恋着这寒冷的冬日难寻的温暖,无论,海枯石烂,天崩地裂,都不想分开~~~~~~~
心之所向
"你为何会突然来此?"
撩起窗帐,看着黄昏将一切染成赤霞,心中不由萧条得紧。
眼前人只是懒懒地躺着,双眼微眯,顶着帐顶翻眼皮。
"来带你们回去。"
我轻笑,爬到他面前,撩起一丝黑发,逗弄着那叹着气的眼睛,调笑道:"失败了,恩?"
那人仍是懒懒地翻着眼皮看着我,苦笑道:"岂止,还被那周郎摆了一道。"
"哦?"
"主公本是看战事将起,你们又迟迟不回,命我将你们带回。孰料那都督非但不放人,还百般说辞要主公前来,怕是不安好心。"
"那----要不要为夫去帮你把气出回来?"
"--------你想死吗?"
"不想,那你不出气了?"
某人懒懒的双眼顿时精光闪烁,起身掐着我就上了来,脸还贴近恶狠狠的样子,怕怕也-----
"龙琦--------我现在想拿你出气啊-------"
我惊恐,瞪大眼睛伸冤:"你莫迁怒,咱有事找那什么周郎嘛,何苦迁怒自家人啊-------"
"哦?自家人。"五官如此精致,气质如此正派的人,此时居然看来一脸奸诈,"那你说说,谁是‘为夫'?"
我哑然,思量半晌,自觉目前二人实力悬殊,就算不悬殊我也不能惹他生气,毕竟刚才,那个------哪有这个时候惹人生气的道理。
"那个-------你想好回去怎么跟皇叔讲了没?"我转!
"休想转移话题!"
我顿时一个嘴咧成两个大,头更疼!
"自然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啦。"我陪笑着含糊其辞。
"哦。"眼前人意味深长的一声,总感觉充满了阴谋。
"那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
"啊?"我看着他那突然化作一潭碧水般温柔的眼睛,身子也软了下来。
"我今晚便走,军师安全系于你一身了,记住不要招惹是非。"
"哦------"我一阵失落,本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特别的话,到底还是离不开他的"公事"。
可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很尽责。"我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偏头看向他的眼睛,似乎是要从里面寻找写答案,"可为什么,我想问,你应该知道周瑜要皇叔来没什么好事。那个,我,只是很好奇,我本以为你会急得团团转甚至会去烧香拜佛------"
眼前碧瞳微怔,接着便满是无奈地笑。
"你倒说说,我急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我犯不着再做没用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没情谊。"
我轻笑,摇头道:"你真是个伟人!"
"我是否什么伟人道不晓得,我只知道,我只为需要我的人,做我该做,能做,愿意做的事情。"
需要的人,能做的,今天那件?我看着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奸笑着伸出手去,再次推倒。
"琦儿,不许胡闹了,我今晚要走!"
一张脸红陀陀的,你想太多了--------
我靠近捧起他的脸,一只手慢慢下移,然后奸笑:"你现在走----不怕不方便?"
面前的脸成了番茄,神色紧张,完全不现刚刚的从容得欠扁的淡定。
我轻轻吻了吻番茄眼睛,轻声细语:"你安心睡到明天早上,为夫今晚就帮你找那周扒皮报仇!"
"站住!"
"你捏的我手腕疼啊-----难道你不相信我能力?"
"不要惹事!"一张钢丝床出了来。
我不禁叹了口气,爬上床去,紧紧地搂着他,能做的,只有叹息。。
闹来闹去,无止无境。
一个本不应该这陀螺中心的戏子,却硬被命运这个导演给撵了上来。
导演说,看着戏你白吃饭,好意思嘛你。
小龙自然不好意思,脸皮既没萧容与他们厚,又不似另一只龙有"不是这个剧院"为借口,只好上去演。
别人都是喜欢演,而他,却是不得不演。
孰料,越演越长,越演越深,越掩越入戏,当就要被漫天的台词淹没时,一个完全不说一路台词的人跳了出来,摆摆手说,甭演了,跟我跳槽。
小龙愣了,对着眼前这只一脸诡笑的龙不知所措。
其实这只龙很想对他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我放弃以前的舞台,放弃身为戏子的身份和一切,找到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舞台。为什么,至今,我仍然只是一个人,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舞台。求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怀中的人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漂亮的眼睛,偶尔煽动两下,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你总让我给你答案,可你,又不曾对我承诺过我想要的任何。我的心,给了你。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不属于我..............
"龙先生,都督有请。"
我撩开窗帐,只见外面暮色已降,帐内灰蒙蒙一片。
某赵仍是未睁眼,只是扔出一句:"你与他何时关系如此密切。"
我傻愣,这推理忒没谱了些。
"你也知道,我与人相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为很好,一种为很不好,又何需多此一问?"
某赵终于睁开眼睛,缓缓起身,看着我。一对星目在阴暗的帐内无比漆黑深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我呢?"
我忍不住笑,笑得无比身心舒畅,一边笑一边穿过满脸不爽的某人下床点灯。
一只手突然握住我拿着火折子的手臂,点点火光映照下,眼前这双明眸居然写满了委屈。
我手一颤,火折子掉入灯盏,火苗噌地窜起,烫得我的手猛一缩,孰料那只手仍未松开。我急忙吹灭灯盏,拉过他的手,检查有无烫伤。
"我没事。"
昏昏暗暗什么也看不清楚,而这个人又死攥着我不让点灯,看着那双闪着水光固执而又委屈的双眼,我心疼得直想抽死自己。
"你脑子进水啊你,我的心你还不清楚吗?"我急急吼道,古代人的表白方式他不会听不懂了吧。
"不清楚。"
我身吸口气,低头紧紧忘情地吻住他的唇。
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可以不爱我自己,可以放弃我自己,但我,爱你,爱到死都不想放弃,爱到想要完完全全拥有你,永远,都不分开。
"我,爱,你。"
我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痴望着那闪动星光的双眸,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就算我的生命只剩下可以回忆,我依然不可以忘记,曾经有个人,与我如此相依,如此相爱..............
走在夜色弥漫的岸边,我下意识地向对岸望去,见其火光接天,不由皆叹:"老曹倒还真有精神,都督要我等星夜同行,难不成是要夜探曹营。"
周瑜仍是招牌式微笑,笑得我都怀疑他面瘫得只会此等表情,看向旁边诸葛,却见其表情极其哀怨。
"都督。"诸葛的脸似要垮掉,"可否不带龙琦。"
"哦?"周同学仍是微笑,声调也丝毫听不出好奇。
"若我二人独去,被俘尚有生还可能,可如果曹操发现了他,我三人定会命丧曹营。"
"哦。"仍是未有任何表情。
"哦......"我一个音调拐了几拐,当机立断拖了那诸葛上船,顺便摆出迷人的笑容,"先生跟我死在一起岂不快哉?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嘛,错过了可能这辈子就没别的机会喽,来让我们制造一个无比美好的会议吧哈哈,开船!"
划船的小兵抽了脸开了船,周同学终于不再微笑,只是神色凝重地盯着迤俪前行中渐渐靠近的对岸。
诸葛用羽扇狠狠拍了我一下,我扯着脸冲他呲牙咧嘴。
诸葛无奈摇头叹气,我亦学之。诸葛拂袖生气之,吾亦习之。
诸葛狠狠拧着我的耳朵:"你今天心情很好嘛!"
我继续咧着嘴:"呵呵,好得差点没把您给......唔......."
诸葛紧捂我的嘴巴,脸色颇为惊恐和尴尬。
心虚地看向周同学,只见其终于看向我们,眼神有些错愕和.......羡慕。
诸葛急忙松开我的嘴,向都督轻笑道:"一时玩笑,有些无礼,都督莫怪。"
周瑜摇了摇头,看着江面,神色有些落寞:"自从伯符去后,瑜便再无可以天真嬉笑的兄弟了........."
我和诸葛对望一下,便又看向江面,一时间,整条船寂静无声,都只有小兵船桨划向水面的声音。
登了岸,周瑜道:"我们先去高处看看虚实。"
我与诸葛点头,便随了他去。
"等等。"
周瑜停下,伸手向江边指去:"那可是曹操之人。"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月光下,似是沉静的江水像是压抑着什么,缓缓地拍向岸边。一名少年坐在江面,看着对岸,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绝美凝重。
我倒抽口气,转身要走。
诸葛抓住我的手,一双眼睛在月光下充满了疑问与担忧。
"这位兄弟,可知丞相营寨怎么走。"
我扭过头,看到有三个年轻人走向少年,彬彬有礼问道。
"知道。"少年淡淡答到,眼睛仍是盯着对岸,并未看那三人。
"我三人欲投丞相,可否劳烦指点。"问话的年轻人声音甚是谄媚。
我轻哼一声,大晚上去找工作,非奸即盗,铁定是江东叛徒。况且营寨在哪里长了双眼都能看到,还要去打听,铁定没安什么善心!
看向身边二人,皆是脸上充满鄙夷,明眼人都看出来他们是在找人引见,少年又是曹军装束,自然会成小人眼中的皮条客。
少年仍是未看他三人,盯着对岸,淡淡说道:"这天下兵荒马乱的,能平平安安地呆在家里,又何必跑出来送死。"
那三人愕然,我亦愕然。
"那你........"问话之人看着他的冷漠有些尴尬。
"我不说,走吧。"少年依然没有移动双眼,望着对岸冷冷答道。
那三人自讨了没趣,看了看少年,忍了气走了,隐隐还听到了他们低低的咒骂声。
"丈夫处世,当立功名,报家国。"
"我等男儿,自当为将,驰骋沙场,死亦无悔。"
当日那人说出这些话,招来我一阵冷笑。
可现在,看着他,那月光下一脸的凝重,眼神里的成熟与淡然,却让我,怎么笑也笑不出来。
"笑隐。"周瑜见我一直看着那少年,问道,"你认识他?"
我看着江边的清风撩起他的发丝,拂过那月光下雕塑般看着对面的那张似是经历了尘嚣洗礼的面容,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