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炎却丝毫没有退出我的身体的意思,不过拉开了另一侧的被子,盖住了我们相连的重点部位。
"你们......"门口出的人大口的喘着气,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显煞白。
"仲......啊......"不知为何仲羽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我慌了神,想叫他,却又被上方压着我的人一个深入给插失了力,他居然在我的身体里还在继续抽插,居然在仲羽的面前......
"别......恩......别这样......"我挣扎着,却始终逃不开那人的压制,不能这样!我望着仲羽,也不免担心。他因惊讶而微启的双唇,眼睛里也没了平日里的神采,两手有些无力的攥着胸前的衣服。
"仲羽......快,快,出去......"我慌了,没想到居然会被仲羽撞见这活春宫,扯着嗓子想让仲羽不要再留在这尴尬的地方。想停下来,却瞥见那人脸上诡异的笑容,我懂,刺激到了仲羽,他或许是高兴的。也许更甚,他会想法子更狠的给他难堪。他不会放过我,亦更不会放过仲羽。
"还不出去!!想看难不成你想看我们在你面前做到底吗?!!"柳炎侧望着愣在那里的仲羽,沉着声音,低低的吼道。
仲羽好像突然惊醒了过来似的,转头便冲了出去,跌跌撞撞间还不忘给我们关上门。
【三十三】 魂体不和
等柳炎放开了我,我连忙起身,乱拣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也顾不得后庭的疼痛,脚步有些不平稳的就跟了出去。
刚一开门,就发现仲羽并未走远,只是一个人木木的抱着膝盖,蜷在墙根,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仲羽......"我唤了他一声,知道即使是觉得在尴尬,也得主动些对他,毕竟是我欠了他些什么的。
他抬起头来,眨了眨大眼,看着我的表情没有了刚刚的震惊,反而显得的很是平静。
我知道,不管他现在喜欢是我或是柳炎,甚至他谁也不喜欢,仅是刚刚看见我们两个人纠缠的那一幕恐怕都会觉得很讨厌吧,我完全可以想得到刚刚的场景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他没有回应我,只是悻悻的又将头埋了下去。
"小猫......"我挨着他的身子,也顺着墙慢慢滑下身子,跟他并排的蹲着,一不小心牵痛了身后的伤,身子僵了一下,发现了仲羽正转头望着我,我放松了一下身体,扯出一个微笑来给他。
"对不起......"很怪,我以为这句话本该是我对他说的,却不想,居然是仲羽先对我说了出来。"其实......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你喜欢他......我也知道你们会......但是那不一样,你明白吗?脑子里想的,与事实遇见的根本都不能比,不能比......"
他一只手扶住半边脸庞,喃喃的说着"看到了才觉得好吃惊......其实我在心里反复想过很多遍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最后却发现,居然都没有自己这样亲眼见一次来的震撼。"
说到结束,他的声音里居然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不,不是这样的......"我连忙改口,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他黑亮的发丝,额角轻轻抵上他的额头。
"我也喜欢你的,只是......不一样的喜欢而已。"我坚定的望着仲羽带着些迷惑和失望的双眸继续说道"你与我是同体一心,在我心里,你便是我,我也是你。我对你的感觉就好像血肉相连的那样来的真切。我......就像喜爱自己那样喜欢你......"
"只是不能像喜欢他那样喜欢我......是么?"仲羽扁扁唇角,站直了身子。
我张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在外面待着做些什么?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吧......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当年生的是对双生儿......"我抬起头来,发现柳炎已经正装,丝毫看不出凌乱的站在门边,语气中听不出的感情。
"恩......好......"我这次想起,我与仲羽是不得同时在其他人面前出现的,若现在来了个下人丫鬟什么的便不妥了。于是扶着墙,想站起来,可惜屁股痛,腿也麻,试了几次都没有能站起来。
"过来拉我一下!!"我朝着一旁的柳炎招了招手。
"笨蛋!"他轻蹙了一下眉头却显不出有怒气,走了过来,双手架在我的腋下,轻轻一托,我顺着力便站了起来。
"还不是你!!"把我弄的这么疼......鼓鼓嘴巴,见了一边还有些踌躇的仲羽,就没好继续说下去。"我们进去吧......"我拉着仲羽的胳膊往屋里走。
床上还是狼藉一片,仲羽脸色微变,终也没说什么。
"近日你可又有些神出鬼没了......"我翻开扣在桌上的茶杯,给他倒了杯水。
"恩......宋锐,我是想问,你最近,可感到有哪儿不对劲的地方?"仲羽接过茶杯,捧于手中,来回搓弄着。
不对劲?我思索了一下,分析着他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句。朝他笑了笑"能有哪儿不对劲呢?!"
"我是说,你身体上可感觉到了些什么不对吗?"
身体上......我心中咯噔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奇怪的很,难不成仲羽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吗?
"是......是有些怪事发生......我只以为是普通的身体不舒服而已。"看着仲羽有些奇怪的神色我深觉不对,心里也微微的不安起来。
"我就知事情会如此。"仲羽紧皱眉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们......"仲羽先吐出两字,随后便不知何意的抬头看了看柳炎。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柳炎交叉双臂,靠在墙边。
仲羽并未多说,只是摇了摇脑袋。转过头来继续与我搭话。"若我猜的没错,身体出现不适,那便是因为......我们的身体与灵魂开始产生排斥。"
"什,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仲羽"身体......与灵魂?怎么了?"
"拿我自己作比方,那就是我本身的灵魂现在暂附在这只黑猫的体内。它本是猫,灵魂却是我这个人。灵与肉不相契合,产生排斥。肉体因为跟不上灵魂而慢慢衰退。直到最后,可能是实体和虚体--全部毁灭。"仲羽目光暗淡的低下头。
"那就是说......会死掉的意思......是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仲羽如此,那我也......。
"你的情况比我好,你现在待的,毕竟是人的身体......而我......"见我脸色不好,仲羽急忙表现出宽慰的样子安慰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比我死的早,是吗?"其实我觉得仲羽根本可以不用"你不会有事"这样的话来劝慰我,因为,其实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尽管自己确保了安全,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照样感觉跟自己死了一样。不,也许比自己死了会更痛。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不置可否的问着,我心里也不禁忐忑了起来。
"我不知道......"仲羽继续埋着头,玩弄着手上的茶杯"我只知我们现在的处境,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兴许我就真的活不长了呢......"他抬起头来对我一笑,却让我觉得心里更是苦涩"还记得那日我对你......"仲羽不好意思的一笑,伸手来挠了挠后脑勺接着说"之后出了去,我便再没了力气,一直睡至今日才醒,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我是生生的怕你也与我一样,所以便撑着份力来见你。没想到,却遇见你......还精神的很......"说到这儿,仲羽的眼色有显出了往常一样的凌厉,微微夹杂着些讽刺,不知是在讽刺我,还是他自己。
我的耳根有一些热,想到了刚刚他说的有精神是什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确有些不对头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就想晕倒的样子,身体也比平时虚弱很多。还说些什么,‘他可能不行了'之类的话。"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柳炎也走了过来,一边也把他觉得奇怪的事情说出来。
"这......"仲羽若有所思的转了一下眼珠。
"你让我进去!!!"一个从未听闻过的女声门外闷闷的飘了过来。
"郡,郡主,您不能进去啊......"然后是壳儿有些为难的声音。
"为什么?!!我来找皇上而已啊!!"依旧是那个女声死死的不肯罢休。
"那,那是因为......现在还不方便......"壳儿已经尽力劝说,可是好像却一点也没有效果的样子,因为吵闹声离正房越来越近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与仲羽一起把头转向柳炎。
"是她......"柳炎望了望紧闭着的木门,抿了抿唇"她怎么来了......"
【三十四】 通灵新娘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只见一面容清秀,一身红衣的长发女子闯了进来。
柳炎一个箭步上前,把人堵在门外,好不让她发现我与仲羽的存在。
我跟仲羽也退后至较为隐蔽的地方。
"十三给皇上请安。"柳炎修长的身体挡住了十三郡主,我们看不清她的动作,只听得她在口中请安之词。
"请安?!这样晚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有你这样胡闹的,朕哪能安生的起来......"柳炎语气冷冷的回道。
"什么?"十三轻微的调高了嗓子,随后便恢复了平静,但语气中仍带着些任性说道"该问您为何在这儿,该生气的该是我吧......今晚本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啊,可你呢?!!洞房洞到这儿来了吗?"
我与仲羽默契的无声对视,居然敢跟那男人这样说话,我本以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人了呢!
"别闹了,你先回去,朕......等等就过去。"柳炎稍顿了一下,随即便说出安抚她的话来。
我胸口微微一紧,一口气憋在心里,他待会儿还是要回去的,回去成婚娶妻,可我这儿......算什么呢?终究是没个结果的吧......
可能见着我有些走神,仲羽伸着胳膊来戳了戳我,我朝他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我没事。
"可是......我想进去......"十三听了这话好像并未有离去的打算,反而说道"我知道里面有人,我想......见见他......"
"对,回十三郡主,里头那是我家主子。"壳儿忙先抢过了话柄,回了一句。
"两个......"十三并不理睬壳儿的搭话,继续说着"里面似是有两个人--不,或许,两个都不是人......"
"怎会是两人,十三郡主,定是您弄错了......"
"你在胡言些什么!"壳儿话未说完,便被柳炎略带怒气的严厉话语给打断,但看得出他却还没完全爆发"十三!你可别以为朕纵容着你,你便肆无忌惮了起来,朕答应你可以让你随着性子过生活,可却没准你这样放肆胡闹。"
"屋里两人......可是期数将尽?"十三仍与柳炎耗着,好像并未有离去的意向。
只听见房门又是砰的一声,柳炎顺手把十三拉了进来,狠狠的摔上门。朝着屋外的壳儿吩咐了一声"好了,壳儿!你先退下。"
"就是你们两个了!"十三眨了眨清亮的大眸,指着我与仲羽说道"你们俩人......该不是双胞兄弟吧......"
"不是!"仲羽抢先了上前说道。
"不,你们俩,实则该是都不算人的!"十三笑了笑,继续说着。
"此话怎讲?"柳炎大概也看出了十三有些什么不同,凑近了问道。
十三依旧面带笑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仲羽"他们一人是有灵无体,另一人则是有体无灵,所以说,他们两个都不算是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惊喜,觉得这女孩兴许能帮到我们。
"我本就是通灵体制,再加上常年学习巫蛊之术。虽算不上能捉妖除怪,但像你们这样的本体异灵我还是能觉察的出来的......"十三看了看我,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本是想来看看皇上到底了为了什么样的‘美人',居然把我一人丢在那里‘洞房'。没想,却让我遇见了你们两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你才是东西呢!"听了她的话,仲羽有些不满的抬了抬眉,轻声反驳道。
"你既会巫蛊之术......可能帮到我们?"我倒是不在意她说的什么,只一心期盼着能得到可以帮助我与仲羽的方法。我上前一步走到了十三的面前,认真的请教到。
"帮你们?那自然可以......只不过......"她稍加思索,脱口而出"我只能帮到那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而已。另一个有灵无体之人......怕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那意思就是......我们俩只能活一个?"仲羽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
十三抿着双唇,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只有你一个人能留下!"
"为什么?"仲羽猛的一下攥紧了双手,看似比我还要紧张。
"你有自己本身的肉体,等你现在用的身体支持不住了,你就可以回去!"十三眼光一扫,又转向了我"可是......他呢?他除了这个灵魂什么也没有......"
除了灵魂......什么也没有了吗?!也许是穿的不多,胳膊上微微有些凉,我伸手抱了抱双臂,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谁说的!这怎么行?!那......如果......我坚持不回自己本来的身体呢!"仲羽有些激动,冲着十三就喊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离开。可是他不知道,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那......你们两个就等着去死!"十三声音,表情却都恢复了淡漠,像是故意在与仲羽的激烈情绪做出应对。
"你!!!"仲羽的音量又拔高了几度。
我连忙拉住,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要冷静。
"哼!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种事......岂是可以在这里听你一面之词的?"这时候,一直只听,没说的柳炎出了声。
我也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虽然十三说的头头是道,而且之前我也有听说过她拥有异能之事。但一面之词,的确不足为据。
十三撇了撇嘴,摊手道"你们不相信我亦可,等到时候咱们再走着瞧,再说了,若你们想救他,没我在一旁做法,怕也是不成的。"
语毕,十三转身就走。
"等等......"这回倒是我叫住了她"若我信你,你是否一定能让他的身体,恢复原状?"
十三看我一眼,轻挑柳眉"不说有十成的把握,应该也有个七八分。至少救了一个呗......再说,你也不定怎么的呢!兴许你本来的身子还在,就又回去原本的肉身中了,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还能回去么?原本的身体,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吧......
反正也无所谓了,过去,还是现在,对我来说该都是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会不会去,留不留下,真的都不太重要了。
我轻叹一口气。"好,就这样吧......你要是需要我怎样配合,就说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仲羽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反正我不同意,顶多我们俩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心甘情愿又怎样......"
看他这么视死如归的壮烈摸样我又是脸红又是觉得好笑"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我斜他眼,笑了起来。
"你还笑......"他手上大了点力,我吃痛的皱了皱眉。
"你别这样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希望仲羽能不要这样紧张兮兮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上他好像有些小题大做的感觉,不过就是分开,这世上谁离了谁还不是照样过啊,我们就当它是个意外,其实我莫名其妙的跑到这儿来也的确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