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才(穿越时空)----米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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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濛拍拍他的肩膀,"笨蛋。我们是把你当兄弟的。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
孟子谦张了张嘴,我分明看到他眼里亮晶晶的。然后他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一路小心。"御风轻轻说。
"我们走了吗?"看他们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开口。
山濛微微颔首,"嗯。我们走吧。去红螺寺。"
楚国。红螺寺。我们在那里,静静等待一年之约的到来。
我忍不住回头。
"他们......会顺利地跟上来吧?"
御风拍拍我的肩膀,冲我笑笑,"就算不相信无妄,你也该相信孟子谦,相信无原。"
嗯。我冲他点点头。
现在,除了相信他们,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坚定地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平安无事地回来。
我们的古代历险,掀开了最后的尾声篇章。

55 在红螺寺带发修行的日子

我们一行五人,飞马奔驰到楚国境内。在边界上,山濛用龙王送给我的面具罩上了脸。变作不易被发现的身份。
我发现大家的想象力真的很贫乏,简单地化个妆,思前想后都觉得太过高调,山濛"灵机一动",乔装了这一路上最不引人注意的我们中的成员之一--无原。
他很得意地过来显摆,御风不屑地冷哼一个,我抽搐地赏了个笑脸,故作崇拜状。
"白痴。"御风狠狠冲我地丢下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楚国界内,我觉得他好容易好起来的脾气有越来越坏的趋势。
明明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呢,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他再一次臭着脸在吃饭的时候拿着干粮消失不见的时候,我跟山濛打了个招呼,终于在角落里的树下找到了他。
已经是深秋时节,白桦树的叶子金黄金黄的落了一地。我找到他的时候,英俊冷酷的少侠形象在我眼中轰然倒塌。--他两手捧着烧饼正在埋头苦啃,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脸颊鼓鼓的,还沾了几粒芝麻......
看来我的出现真的很意外,他明显地哽了一下,脸涨得通红。
"别吃那么急嘛,看看,噎到了吧。"我连忙跑过去,想捡起地上的水壶递给他,没想到情急之下脚底一绊,行动灵敏的我没有摔倒,但水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晶莹的水顺着壶嘴洒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一弯彩虹。
"啊......"我愣住。御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狠毒地向我丢过来。
惊吓之下,他的烧饼也终于顺利地咽了下去,站起来,他揪住我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是想弄死我吗?"
"没有啦,"我做求饶状,越来越发现御风的恶趣味,好像每次他很生气的时候,我只要匍匐表示低姿态就没事了--他和我有这么不对盘嘛!总喜欢摆女王的谱。
果然他就不生气了,敲了敲我的脑袋,继续坐在树根处啃烧饼。
我从他的脸颊上拣下了几颗芝麻,顺手放到嘴里嚼嚼咽下去。靠在树上,我以诗朗诵一般感性的语调地对他说,"马上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你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呢?"
御风愣了愣,脸色复杂地看着我,"什么样?"
"就是这种阴晴不定的模样啊。"我顺手捡了片地上的叶子放在手中把玩,"明明就要看到希望了,你还拿出这种臭脸来。这几年大家聚少离多,都多不容易啊!现在这样聚在一起,真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艰难险阻。还好,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这样,就会觉得很开心了。重要的是......"
我们几个人在一起。
话只说了一半,忽然我被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猛地用力死死勒住我的脖子,让我没法说出剩下的几个字。
在我快要被他勒死的时候,他在我的头顶,以一种感性非常到让我忍不住掉鸡皮疙瘩的语气,缓缓对我说,"你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我简直一头雾水。对生存的渴望让我不自觉地扭打他的胳膊,他松了松我的脖子,更紧地勒住了我的肩膀。
好吧。这也算是男人间的友谊吧。不,严格意义来说,御风应该算是我的哥哥,这个算是亲情吗?唔......可能情谊这个词会比较恰当。
我还在胡思乱想,山濛已经在不远处叫我们的名字了。于是拉着御风离开,快马加鞭地赶往红螺寺。
经过再一天的时光,红螺寺已然遥遥在望。
不自觉地,我们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相视着微笑。
同时能看到的,是我们不远处光明的未来。
只可惜,我们还没明白,这光明的片段,向来都很短。因为几乎同时的,我们听到了魔音穿脑的深情呼喊从山上传来,还夹杂着远远洪亮的回声--
"小砚砚......砚砚......砚......"
"小风风......风风......风......"
"小山山......山山......山......"
"小双双......双双......双......"
"小对对......对对......对......"
"你们......们......来啦......啦......"
这个声音......这个只听过一次就让人过耳不忘的声音......这个华丽的好像丝绸断裂的声音......这个简直是好像催命符一样的声音......
一阵风似的,从山顶几乎是"飞"下来了三个人,旋风停住,一个足以让我们吃惊的下巴掉下来的组合出现在眼前--
中年叔叔无妄,也就是灵魂实际上是陶邀的无妄教教主、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陶晶铃、还有一个......就是出声呼唤我们的那一个......长发白衣的人妖状男人......分明是......分明是......
"你......您......怎么会在这里?"我的手哆哆嗦嗦的,颤抖得仿佛风中的树叶,连带声音都变得不稳。
他华丽丽地笑了出来,一如印象中那风骚到不成体统的样子,"子曾经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为什么你们五个人看到很久不见的老朋友,竟然是这个样子呢?"
我从他笑得前仰后合的姿势中迅速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而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更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他老人家明明就是因为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对我们极度不放心,所以特意来人间旅游、顺便监视一下我们几个的进度。
站在他身后的陶晶铃,面色沉重地微微冲我点头,仿佛在肯定我的想法。
如此不识人间烟火的龙王大人啊!您老人家连法力都没有,请问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环视四周,大家原本轻松的神色都被沉重所取代,可不是,顶着这么大个包袱兼火药包,要保护他的同时我们的前途还被捏在他手里,这其中分寸的拿捏......谈何容易!
"龙龙龙龙......龙王大人,"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您这次前来,是视察工作吧?"
"不,你错了,"他甩了甩长发,漾出水色的波纹,却锋利的让我心惊肉颤,"阎的生辰就要到了,那也是我们的定情日。地府啊、天宫啊我们都玩腻了,所以这一次我们决定来人间走一趟玩玩,正好想起来你们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找来了。"
轻松地耸耸肩,秋风凛冽呼啸而过,我们几个几乎在原地化作了僵硬的石像。
"不用担心本王的功夫,这次本王也是魂穿而来,早已是个武林高手,所以不需你们几个挂怀。在这些日子里,你们尽管该干嘛干嘛。当然了,我和阎也会抽空下趟江南,好久没有去看那里的美景,本王也有些怪想念的。遥想当初,我们两人当年在那里......呵呵......呵呵......很美丽的日子呢。"
他淫荡的笑容击落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您什么时候动身?还有,您魂穿的对象是?"
龙王瞥了我一眼,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无妄教堂堂右护法无方。好容易见面一次,所以本王决定在红螺寺陪你们一段日子,以考察你们的能力是否已足够拿到降珠草。如果不行......本王可不想再赌一个百年。"
他的笑容已经变得意味深长。
于是,我们整体原本兴冲冲的气氛瞬间down到了谷底,大家个个阴沉着脸,垂头丧气地跟着华丽的两位大人上山。
更让我们震撼的,是红螺寺的住持大人,俨然是黑黑胖胖长得像村长的、阎王大人。
震惊于他怎么会变成住持,陶晶铃瞅了个空子,悄悄在我耳畔解释道--
"龙大人说自己是无妄教右护法,然后寺庙里的人就全部跑光光了。"
"跑光光了?"我又惊又急地叫了出来,"那怎么办?一定会被王宫里的人发现啊!好歹红螺寺也是楚国王宫贵胄们常来的地方,如果寺庙里连和尚都没有,岂不是想蒙混过关都没的商量?!"
闻声,龙王大人笑意盈盈地转身,意味深长地问我,"谁说......没有和尚?"
我......靠!
看到他志在必得神情的那一刹那,我已有了某种、很不祥的预感。
"本王特别开恩,你们几个也不用剃度。从今天起,就在红螺寺带发修行吧!"他老人家大掌一挥,于是连带着美少女陶晶铃,和我们五个,再加上中年叔叔无妄外皮陶邀内在,一共七个人,成为红螺寺的僧众。
而,他老人家算什么角色呢?
他笑眯眯地回答--
嗯。我是红螺寺住持的,相好。
大惊之下,我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声--
天啊!!!
这都是什么世道!!!!
还有一年,恐怕我们挨不到那个时候,红螺寺的山头已经被楚国大军给铲平了吧?
我忧虑地仰头,无声叹息。
龙王大人一声令下,我们齐刷刷地换上了灰色的僧衣。每日还要装模做样的念经打坐,红螺寺的香火极盛,偶尔还要客串算命解卦,在学识渊博的山濛和成双成对的掩护下,虽然破绽百出,但还不至于被人当场拆穿。
没什么文化的御风和我,正式沦落为寺庙里打扫卫生的低等僧人。负责洗衣扫地做饭刷碗,还有......后院悄悄喂了两口猪。
每当我经过佛堂时,我都很内疚地对菩萨在心里默默念叨--
对不起,菩萨,我是被你的同事逼的......杀生......骗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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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无间道演不好就会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和尚的日子单调而乏味,如果忽略掉龙王大人不时的骚包出镜,简直是乏善可陈,没有一点点能回味的内容。
在这样的生活中,时间好像就会滑得特别快。当红螺寺降下第一场薄雪的时候,我们终于听到了遥远的南方传来的消息--
洛桑国,大败而归。
悬了很久的一颗心总算落下,红螺寺的生活虽然安逸,但也极难打听到前线的消息。山濛告诉大家,要相信他们三个,虽然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还是无可避免的会有隐忧。
不过总算听到了这个消息,那么应该是意味着,他们三个,马上就可以回来和我们在一起了,对吧?
我问山濛。
山濛微笑着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仿佛是漾得很满的,水光。
于是我爬上御风的床问他,"为什么听到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山濛会那么激动捏?"
御风板着面孔看我,半晌,才莫测高深地叹息,摸摸我的脑袋,"你是个笨蛋。"
"谁说我笨的?切。"我不爽地翻个白眼,"明明当年你的功课还是我辅导的。你到底发现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确定寂然无声,才凑近我的耳朵,轻轻说。
"有、奸、情。"
他弄得我耳朵痒痒,我吃惊地张大嘴,几乎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有有有有......有奸情?!
他诡异地看着我,瞪了他三秒之后,才把我拉进怀里,在我耳朵边轻笑,"还好,你已经不在意了。"
嗯?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努力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爬起来继续我的问题,他却用力地按住我的头,导致衣服塞在我嘴里发不出声音还流了一堆的口水。
然后,他以一种很文艺腔的声调缓缓对我说,"忘了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要向前看。"
我反应了一会,才终于明白过来,御风的意思是说,我会因为山濛喜欢上无妄所以会觉得难过吗?这孩子,真是忒傻了,明明这辈子我们是兄弟,而且还都是男人,怎么喜欢啊?!
笨蛋。
其实,我真的已经忘记过去是怎么样为山濛,不,武山牵肠挂肚了。而山濛和武山,虽然是同一个灵魂,但说到底,根本不是同一个的人。
有了不同的记忆,自然......会是不同的人,对吧?
忽然,我停下了挣扎。呼吸着御风的气息,不由得在想,如果......如果御风没有了和我一起的记忆......那他,还会是他吗?
有奇怪的预感,掠过我的心头。
然后,红螺寺继续沉入了一种更加单调的气氛,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遥远的南方再次传来消息--
楚国和素国的联盟,因某个关键人物原本竟然是个洛桑国的间谍,在楚国和素国以为大获全胜的时候,意外地引了洛桑国的大军前去偷袭。
此话一出,都城简直是谣言四起。无数名门望族的女眷们上山烧香,除了祈福断命之外,多了一项--诅咒。
大家纷纷摸出稻草扎成的小人儿,用钉子狠狠钉在心口处,一边喃喃自语地加上恶毒的句子,还不忘在上面吐几口口水,然后用佛香一段一段地烧掉。
山濛每每红了眼,我看他经常要捏得手背上青筋爆裂,才能忍住自己想冲出去把她们一个个撂倒的冲动。
不知道,是他们三个中的谁,认了、或者顶了这个罪名。
无妄的真身是孟婆,无原是无妄的相好,所以三个人中,最有可能站出来表示责无旁贷的,就是,孟子谦。
望着阴沉的天空,可能又要下雪了,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一片寂静无声中,我们就这样压抑地继续自己的日子。
稻草人还是经常出现,被扯得乱七八糟丢在香炉里,所幸的是,我们在上面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熟悉的名字,总算在绝望中能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山濛每天默默地将稻草人从香炉里捞出来,扑掉上面的灰尘和火星,然后安静地将它们埋在后山。
--我把他的这个行为,理解为祈福。
"切,"御风在我身边鄙视了一下我的推断,"明明就是衣冠冢好不好。"
不小心被山濛听到,他转身,以无比阴郁的目光看着我们。
"呸呸呸,御风乌鸦嘴,"我狠狠剁了他一脚,冲山濛挥挥手,尽量洋溢出灿烂的笑容,"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大哥你也要加油啊!"
山濛沉默,勉强勾了勾嘴角,低头离开。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我忍不住轻轻叹息。
"御风,你太坏了,总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不对的行为。"
他轻轻哼了一声。
"虽然我很想对山濛说,无妄其实不会很危险,不过现在我如果这么对他说的话,估计,他也很难相信吧。"
"哈?"他惊讶地张开嘴,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盯着我的脸。
被我的敏锐吓到了吧!我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拿起扫帚继续去扫雪。
春节也就这样滑了过去。在寒冷中,仿佛连我们的欢笑都被冻了起来。每天大眼对小眼,看着彼此沉闷的面孔;不知不觉中,连龙王大人都无法让我们大家瑟瑟发抖了,更别说哈哈大笑。
天气渐渐转暖,树木发芽,世界从白色的沉闷渐渐变成绿色的活泼。我们的约定之日,是在八月初,降珠草开花结果的日子。眼看约定之日就要渐渐到来,我们中还少了他们几个关键的人物,所有人的情绪,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焦躁起来。虽然,大家看起来似乎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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