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他迷惑,我愣愣地吐出一个字,当看见玄玉眼底的笑意时,我回头一看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和我和他顿时觉得从头到脚都烧起来一般,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在找个地洞钻进去!可那有洞给我钻呀?只好把脸深深埋进玄玉的胸口,真是没脸见人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真是丢脸死了!
玄玉使坏地在我唇上一舔:“那你说说,你是谁的人。”又悄悄在附在我耳边含住我的耳垂咬了两下:“我的蓠儿,你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不然今晚我会很粗鲁哦。”
“你、你……”我羞得已不知道该说什了。
“嗯?”玄玉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挥着不知道从哪拿的扇子。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就是附庸风雅故作清高,骨子里逸猥亵的主!老翁一双鹰眼盯着我,玄玉也用他那双妖媚的水杏眼无比柔情地看我。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我是他的人。”
玄玉对老翁冷哼了一声,一勾我的腿把我横抱起来。
“你、你快放我下来……”
玄玉只笑不语,将我抱上楼。身后传来老翁阴冷的声音:“很好,敢和寡人抢人。”老翁冷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五个装满黄金的箱子,却无人敢靠近那些箱子。
“玉,这样好吗?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就这么得罪了他!”回到紫烟阁后,我抓着玄玉的袖子,那一刻的玄玉让我感觉到似霸道的玄玉又回来了。玄玉又扬起他晶亮的双眸看着我:“小蓠,你是我的,虽然我似乎忘了很多事,可是这点我不会忘记的。”玄玉将我抱到他腿上,将头埋在我颈子边轻声呢喃:“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不行,魅也不行……”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模糊不清,我没听清楚也不打算问了。玄玉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么多天下来,我发现他不但忘了很多事,甚至……神力尽失。现在的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出头?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对于他来说,鄢蓠就这么重要么?
饕餮端着放了一碗汤药的小托盘近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我和玄玉姿势暧昧,急忙挣扎想脱离他怀中,玄玉却把我搂得更紧了,撒娇道:“我,我伤口又疼了,我要你用嘴巴喂我喝药。”狗屁!他的伤早好了连疤都炕到了,喝药也不过是为了调整虚弱的身体,如今没了神力自愈功能也消失了,不然玄玉是不会受伤的……想到这里我一愣,这么说来玄玉是在魇神宫就失去神力了才让敌人有机可趁的,有谁知道玄玉失去神力的事呢?外人是不可能的,怕是只有内鬼了!这个人定是玄玉身边的人,可究竟是谁呢?似乎模模糊糊已经知道了答案,阮那么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了真相就大白了……如此说来魇神宫被攻这么就这么巧?发生在玄玉神力尽失的时候,又受了重伤,只怕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更本是一个阴谋,或者说是策划已经、巧心安排的巨大阴谋!伤了玄玉的人定是内奸,并把玄玉失去神力的事告诉了敌人……
我不打了个寒颤,能瞒过十王四神使和玄玉混进魇神宫,此人该是多没简单!究竟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想不出来!
“玉,还记得那天晚上么?你受了伤的那天晚上,是谁伤你的?”我激动地抓着玄玉的肩膀声音有些嘶哑,咽了几口口水还想再问些什么,玄玉却耸耸肩膀笑道:“我不记得了,蓠。什么都不记得了。”
饕餮将药放到我手上,我的心无法平静,现在又出现的老翁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也许我该去问问伊岚。从她和老翁的对话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那么放祷羁的伊岚面对他居然带着恐惧与忌讳,如果我没看错,甚至有尊敬。
我拿着勺子吹着里面的汤药,吹凉了放到玄玉嘴角边,他看着我笑的很甜,让我忘了这药其实是很苦的。窗外,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愉悦的乐章。远处一片烟雨朦胧,让我想起了弄月峰和魇神殿,我的那间小竹屋……
魅,我相信你会来找我们的,一直相信着。其实那天的笑,就是在回答我,对么?
玉,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罢,但我一定会保护你。至少你不像我想的那样无情,你对鄢蓠的感情是真的。
第一卷 第十一章
芜洛城的人们都在谈论一件事,清吟苑紫烟竟是名有主!
因一出手绰阔的客人想赎紫烟引得紫烟的情人不开心,在清吟苑上演一场夺人戏,紫烟居然为了那面貌丑陋狰狞的情人拒绝了那位富有的客人,有人说紫烟有情有义,不因钱财而抛弃旧人;也有人说紫烟假清高,说不卖身有摸摸地养了个小龟公。
我趴在上看着玄玉的脸,想伸手摸摸又怕吵醒他。天大约是清晨了,三五只小鸟在窗口上发出清脆的叫声。今天是十五,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都要上台,所以这两天也是特别热闹的,客人都来得很早。
穿好衣裳我坐到沿,玄玉就像孩子般睡得很安稳,口水都流出来了。帮他将被子盖好,擦去他嘴角边的口水,觉得实在好笑。都多大的人了,自己又不是没有,可我每天醒来总发现他不知何时睡到我旁边的,双手还很霸道的揽住我的腰。
饕餮也是个小孩,无奈,我觉得自己像个未婚爸爸般苦,要出卖相养活一家又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地拉扯两个孩子!
“妈妈,衣裳做好了么?”我走进厅,老鸨正翘着二郎腿抖动着全身肥肉跟着颤动,一边喝茶。
“紫烟公子啊,衣裳都在那呢,你看看满意不满意。”我走过去随便翻了下,做工还不错,从里面抽出件大红的外袍,红得那么鲜,让我想起了只穿红衣的魅。我最终是拿起一件紫衣穿上,在镜中看了看,怎奈就是穿不出玄玉那种魅惑的味道。
有些心不在焉,自发生那件事后我就一直不想露脸,可这演出是当初就说好的,也避不过,玩弄着手中的杯子,我问:“妈妈,上次那五箱黄金怎么处理了?那人……会回来取么?”老鸨抖着的腿停了下,随后又抖得更厉害了,似乎要将一身肥肉都抖掉般。“这……大东家命人将金子收好等着那位客人回来取。”
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那五箱黄金一天不解决,我便不能放下心。“那伊姑娘呢,自那天起就没看见她。”很想找她问个明白,实在不行,要先做弘开此处的准备。这些日子以来,我是赚了不少银子,应该够我们开个小店生活上一段时间了。
“少东家今天会来,只要有你演出的日子她都会来的。”老鸨说着眼睛一边往我身后看去,又笑道:“看,正说着呢她不就来了么?”我回头,见伊岚面沉重地走进来。“伊姑娘,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便吗?”伊岚微微颔首,老鸨识趣地退下,她走到圆桌边坐下,到了一杯茶水:“说吧。”
“你……没事吧?脸看起阑太好。”她的脸苍白的毫无血,我有些忧心。伊岚突然握住我的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滑下湿了她一腿她攘无反应,只是定定看着我:“紫烟,你是在关心我吗?你心里有我的。”忽然又站起来,神恍惚,目无焦距:“他看上你了……逃不了的……你,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走了他会难为你吗?”我扶她坐下,唤人拇一盆水和布,帮她清理烫伤。我掀起她的裙子却见她大腿被烫红了,便将布沾水敷上。她有些迷茫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为何不怕我还对我这?”我淡然一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你是什么人不重要,这和我对你好不夯有关系。”若是一般子怎会任我掀起她的裙子处理大腿上的烫伤?伊岚是什么人我确实不清楚,却更好奇。这般的子与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要收他为男宠,一个人独立经营了一兼模不小的青楼,在现代,这类子一般被形容为豪气直爽,可在古代应该被称为荡之类的吧。她不畏世俗眼光却是我一向欣赡,虽然知道他和老翁的关系不简单,却也无法将他们并在一起看。见她不语,我又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柜里拿出玫瑰露,姑娘们都喜欢用它护肤,然知道他还有一个很好的功能,就是治疗烫伤。
我将玫瑰露递给她,不管怎么说上药都是要有皮肤接触的,还是不太好。她将瓶子紧紧捏在手心中,我明白她心中装的实在太多。“放开一点能活的轻松些,快上药吧,不然伤要严重的。”
“也许你说得叮有的时候我恨,恨自己太没用。我该向你说清楚的,可我不能说,对不起,我连你也保护不了……”伊岚说着,泪已滑下。我知道她不是为我而哭,而是为她自己罢了。为了自己的不甘任人摆布,这种心情我曾经也有过。
“该上台了,我还要为你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呢。”我笑道。对于她,我不过就是样好看的商品,她本是喜欢却发现若不占为己有更能给自己带来利益。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我甚至可以肯定,那天是故意让我为她奏曲的,她知道我不会拒绝,或者说那天只是她做的一场戏罢了。如果我寐错,那老头今天肯定会来。我在心底讽刺地笑,可千万别再被算计了。
场中热闹非凡我正准备登台。玄玉忽然拉住我道:“蓠,我不喜欢你上台,你的应该是只有我能看到!”玄玉有些霸道地将我拉进怀里,我拍着他的背道:“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我们就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过日子,好吗?”他似乎有些犹豫,我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玉,相信我。”
我展开笑颜登上舞台,场内顿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我双目巡视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到处于角落的圆桌上,果然那天的老头正用炯炯目光盯着我,目不转睛。证实了猜测,我的心一沉,到底还是被人算计了。怪我太笨,怪我太相信人。伊岚,把我献上去你能得到什么?不,应该问你想得到什么!“本来我是想将你买下做我男宠。这不比你对众人卖笑强么?”原来第一次见她时她早就给我选择过了若不做她的人便要做任何人的人,她说的那句话原来是这意思,是我笨,没听出来。
“今天,紫烟为大家献舞捍?”我在脑中回想着魅在宴上跳的那只舞蹈,华雅致。全凭着印象跳,我自己心里清楚没有魅跳得一半好。一曲终,台下鼓掌热烈,我将身上的紫袍脱下,丢向台下。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抢着,我身上只剩下单薄的白单衣,笑着说:“谢谢各位的抬爱,紫烟实在受不起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场演出,希望大家满意。”
此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都,大喊着我的名字,甚至有姑娘掩面哭泣。我居然有这么大魅力,心底倒还是喜滋滋的。舞台下一乱作一团,有人泣有人骂,老鸨急忙爬上舞台:“我的小少爷我的小祖宗噢!你在瞎说什么哪!快、快和各位爷说清楚啊!你、你是要气死我么!”我柔声安抚老鸨:“妈妈,我记得我当初进来是说好了的,我要走随时可以走,并没有画卖身契,对么?”老鸨面死灰,却也没再说什么黯然地走下台。角落里的老头招来龟公不知在吩咐些什么,只见那龟公小跑到老鸨身边附耳低语。老鸨有些为难地看看我,又爬上台对我道:“公子……你明天再走罢。今晚陪那位人喝几杯酒吧,老身求您了,您要是不答应,他会为难我们少东家的,也算……收留你这么久的回报吧!”声泪俱下,活灵活现。
好笑,说得像是她们施了什么天大的恩惠给我一般!我又不是白吃白住的,为她们赚的银子购买半座清吟苑了吧?还跟我提伊岚,一提她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伊岚还想把我给卖了!这么待我我还需要讲什么仁义?
“妈妈,你待紫烟好紫烟不是不知道,如今你这清吟苑比以前更华气派了,已堪称天下第一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哼哼,别有了老婆忘了娘,也不想想是靠谁才有今天的),况且……您这不是让紫烟为难嘛,刚才算是向各位捧场的人告别了,又怎单独去陪人呢,其他人不是要说您这清吟苑坏了规矩,破了名声,不公平对待客馆们(看为难的是谁,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闹起来你该怎么收场)……”我用眼角瞟了瞟老鸨,确实被我说的全身抖动,汗如雨下。“妈妈,您身子不舒服?瞧这还是二月天呢,怎么流了那么多汗阿?快去歇着吧。”我转身下台,走向玄玉,玄玉紧搂我的腰给了我一个深深的长吻。玄玉像是宣布占有权一般将我抱起他上楼梯,这一次我没有反抗,似乎开始习惯了这个温暖的胸膛。
“饕餮,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我将藏在底的银两放进小包袱内,听到有人桥,我便把小包袱塞到玄玉怀中走过去。是个小龟公,他递上一个黄绸小包道:“乔爷说他在东边厅等您。”接过小包,我道:“我没说要去!”龟公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乔爷说公子看了包里的东西就会去的。”
呜上门,将小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根晶莹剔透的紫玉簪子和一个红玉耳坠。
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我觉得我的身子再往下落,忙扶住红木桌子。
这是魇神宫的东西啊……这根紫玉簪子就是玄玉最爱用的,而这个红玉耳坠是魅的!乔爷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他去过魇神宫?那么魅,魅怎么了?
“蓠儿,怎么了?”玄玉走过来扶住我,眼神充满担忧。不能让玄玉知道这些,虽然不知道乔爷是怎么知道我是魇神宫的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还不知道玄玉和饕餮的存在!有饕餮在玄玉身边应富什担心的,这场鸿门宴我飞去不可了。
“没事,大概是累了,有些晕。”我好怕,魅大概已经遭遇不测了,玄玉不能再出事!我紧紧抱住玄玉,我不要他有事!
“怎么了?抱得这么紧。”
“玉,我想抱着你,我怕你会消失。”
“傻瓜。”
“我要出去一下,你别走,哪也别去,就在这等我好吗?”只要不出紫烟阁,外人也是不能进来的。“饕餮,你,你要照顾好主上,都别出去。”饕餮点了点头,我欣慰一笑:“真是个好孩子。”
出了紫烟阁,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知是虎穴也要闯一闯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寡人等你很久了。”白的发丝,一个老翁双手背在背后看着窗外,十五的月亮又亮又圆,近的有些不真实。“是你。”我绕过圆桌,站在他身后。他转过身盯着我,许久不语。他的眼神犀利,我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避开他的视线我的手心在冒汗。
“很简单,寡人的目的那天已说得很清楚了。”他走进托起我的下巴,捏的有些用力,我将他的手拍下头偏向一侧:“你怎么知道我是魇神宫的人。”却见他仰天大笑道:“能有这般容貌的,天下只有鄢蓠一人。你与寡人二十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忘了吗?鄢公子。”他大步迈向圆桌坐下,一拍手姑娘们端着丰盛的酒菜摆上桌子,不一会不大的圆桌就摆满了。
“鄢公子,请。”有些犹豫地接过姑娘斟满酒的酒杯,浅饮一口。酒液辛辣,度数不低。我一向喝不了这么高度的酒,便把酒杯放回桌面上:“我不会喝酒。”
“鄢公祖爱说笑。我们做个游戏如何?你喝下一杯酒,寡人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你并不吃亏。”他摸着与头发同样白的胡子,笑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里却炕到丝毫笑意。我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一想到魅,我是需要这个游戏的。
咬咬牙,我一口饮尽杯中物,酒液顺着口滑到胃里,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如果强喝下去怕是要醉的!拭去嘴角便残留的液体,我抬眼挑衅地看向他:“你是谁。”
“乔霸天。”他道出这三个字时,头仰的高高的,充满自豪与得意。却令我由心底讨厌,好狂妄的人,想霸天么?我举杯,满满的一杯酒又落肚。似乎有些习惯了没之前这么难受。空腹喝酒易醉我清楚,可我没有时间吃东西,必须赶紧问清楚好安排下一步。“是不是你攻打魇神功的?”他轻点头,加了一口菜吃下,漫不经心。我再饮了一杯:“内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