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的状态下,他不停地回味著与雅纳尔的相处时光。他突然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脑中自动播放那首自己原本是唱得白雪听的歌曲,但骆唯此时却发现这歌词清楚地道出了自己的感情。
「Some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Beneath the pale moonlight
在皎洁的月光下
Someone's thinking of me and loving me tonight
今晚,有人在想著我、爱著我
Some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Someone's saying a pray
有人在祈祷
That we'll find one another
祈祷我们找到彼此
In that big somewhere out there
就在外面广阔的的世界
And even though I know
即使我明白
How very far apart we are
我们相隔多麽的遥远
It helps to think we might be wishing
却使我们了解到也许...
On the same bright star
我们正对著同一颗明亮的星星许愿
And when the night wind starts to sing a lonesome lullaby
当晚风唱起了寂寞的摇篮曲
It helps to think we're sleeping underneath the same big sky
使我们了解到我们正安睡在同一个广阔的天空下
Some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If love can see us through
如果爱能带领我们
Then we'll be together somewhere out there
我们就能在某处重逢
Out where dreams come true
在某处,在美梦成真的地方」
那个人,牵著一匹被自己嫌弃不是白马的马儿走到自己眼前,清朗地自己介绍。然後开启了两人在数个梦境中没有休止的相遇故事。
雅纳尔,我们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个地方,让我们美梦成真的地方...相守。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急切又巨大的声音将骆唯惊醒,他看著围绕自己四周的物品而愣了一下。
我记得我才眯了一下吧?现在...我已经到了梦中了?
骆唯知道自己不用印证那个疑问,现在他眼前陌生又怪异的房间的确不是自己的宿舍。房间里特殊的装饰风格让骆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比起之前都...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没脑袋的,你醒了没啊?你又忘记今天是你轮班了吗?」
怒吼声远远地传来,骆唯慌张地拿了一旁的外套套上,然後便赶紧寻找大门的方向。
还好这屋子的格局很普通,骆唯能从他原本身处的二楼轻易地找到楼梯下楼,然後他快速地将碰碰作响的大门拉开。
迎面而来的拳头让骆唯反射性地蹲下,他蹲在地上看著那名来客。
「你你、你这个鬼样子该不会是才刚刚醒来吧?」
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前人的样貌著实让骆唯呆了一下。
夸张的男士礼服裹住他圆圆的身体,高礼帽与燕尾服的尾端都绣著蕾丝边,这人像颗球在四肢的地方插了竹签的体型让骆唯惊讶不已。
张著口,骆唯不知该说甚麽话。他还不清楚现在这个梦境的背景,不过目前的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夸张就是了。
气冲冲地,那颗球拉著骆唯自行走了进去,他很熟悉这地方似地走往二楼,也就是骆唯刚才醒来的地方。
放开手,那颗球拉开旁边漆著怪异颜色的东西开始翻找了起来。骆唯探头,看见里面挂满了衣服才知道那是一个衣橱。
为什麽?会有人把衣橱做成粉红色的菜头形状?
骆唯心中并不是用红萝卜来形容这个衣橱,因为这衣橱的颜色实在是...太亮丽了。不是一般的红色,而是亮眼到让骆唯觉得要流泪的正桃红色。
几件衣服被丢上床,正确来说,那是一张花花绿绿的大毛地毯。骆唯知道这是床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就是从上头醒来的。
球先生关上菜头形状的衣橱,眼睛在四周转了转。然後在一个看得出来是花朵形状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圆圆的东西塞给骆唯。
「笨蛋,你别忘了九点的时候要到广场去计时,今天的这场比赛可重要了。她可是不会听你辩解任何原因的。」
严肃地叮咛,但球先生的体型跟表情还是让骆唯很想笑。
球先生才说完,便有往一楼走去的趋势。骆唯赶紧拦住他。
「等等...广场怎麽去啊?」
现在的状况好像没办法让自己慢慢地探测这身体的身份,骆唯从这人的话中明白自己今天该作的事情。
可能之後就会知道了吧!
眼睛几乎要跟大张的嘴巴一样圆,球先生惊讶的表情让骆唯的嘴角忍不住颤抖。
「什麽!?你连这个都忘了?你这个脑袋怎麽三不五时就出状况啊?上上次是忘了你家的住址、上次则是差点将她的茶杯弄不见,你现在还来问我广场怎麽去!?」
「天啊天啊...我怎麽会认识这样的笨蛋!啊啊啊...。」
骆唯好笑地看著那颗球在房中冲撞,口中还不停地发出惨叫声。
终於,等到惨叫停止,那颗球滚到骆唯眼前然後又夺去之前塞给他的圆圆物品。
将银色的圆盘用力打开,然後递到骆唯眼前,骆唯看见那东西的图案长得很像是指北针,因为它的正中央有一根银色发亮的长针。
「笨蛋笨蛋!怎麽正好在今天给我忘了路,今天刚好是它们刚醒的时候,这时候的它们最爱玩了!我看你的头铁定是今天比赛用的球了。」
碎碎念、碎碎念的球先生口里满是骆唯听不懂的话语。
它们?球?
骆唯即使有疑问也不敢出声,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问话的好时机。
将长针转了好几圈,然後球先生伸出肥短短的手指指著长针。
「看到没,不动了就要多转几圈才会动。然後你看看,旁边这不是有一个小小的按钮,按下去就对了!」
像按码表般的动作,球先生示范性地按著按钮。每当他按一下,圆盘中央的一个框框就会转动,骆唯仔细一看,发现那转动的框框其实是银色薄片,而每个转动的薄片上写著不同的文字。
将薄片上的文字转到广场,球先生停止了按按钮的举动。然後过了一会儿,圆盘上的指针开始自行移动。
「转到你要去的地方,这里面已经设定了大部分你所需要去的地点。然後指针开始移动,你就跟著指针的方向走就是啦,广场那儿有牌子。」
「就这样?」
骆唯疑惑地接过那个银盘,他把弄著那刚好吻合掌心大小的东西,发现这东西的背面是个时钟。
原来...这是怀表啊!
「什麽就这样!笨蛋,现在都七点多了,今天是通道活动的日子,你可能要转好几次才能到达广场耶!」
球先生的脚不停地踱地表现怒气,他的脸几乎要涨成猪肝色了。
「通道?」
不由自主地将疑惑重复,骆唯看见眼前的球果然气得连帽子都好像竖了起来。
「你、你连这个都忘了!总之...总之,你跟著指针走就是了,看见没路又有很漂亮的光圈时就给他走进去!」
探头看了一眼骆唯手上的怀表,球先生的紧张取代了怒气。
「不行不行!我也得走了!真是的,不管你了,你快点换衣服然後出门就是。」
咚咚咚咚!
球先生飞快地像用滚动的方式下楼,然後砰的一声,骆唯知道他已经出了这个房子。
看著指向七点多的怀表,骆唯决定还是先稍微观察一下现在身处的地方。
每看一眼,骆唯感觉就是一滴冷汗滑过脸颊,他不懂得怎麽会有人将房间装饰得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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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菱形形状的窗户外吹来,吹动了天空色印有白色小花的窗帘,乍看之下,仿佛空中有着朵朵白花飞舞着。
如果将这房中的人物用漫画的手法来表现的话,骆唯的头上应该可以用毛笔豪迈地加上一条条的黑色直线,顺道在这房中画出一只只飞过的乌鸦。
"啊-啊-啊--"
状声词的框框必须用占满整个背景的大小才能表现出骆唯此刻的无言以对。
桃红色的菜头型衣橱、花花绿绿的大毛地毯还只是这房中小部分的摆设。
骆唯手里拿着银色的怀表,然后随着目光转动身体。
黄花绿叶的造型桌椅随着风而摇摆,骆唯上前摸了摸,发现这桌椅的触感像是固体的胶质物。
房间内完全没有统一的色调,所有的家具颜色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将油漆桶倒翻后的杰作。东一块红、西一块绿,显得十分...生机盎然。
捂着眼睛,骆唯发现因为这些颜色都太鲜艳的关系,而让他感到眼睛有些酸疼。
算了...我还是先换衣服去什么广场吧。
骆唯抱起那堆衣服,摊开一看,他发现那是套黑白双色的"正常"西装。
嘴角勾起,骆唯看见熟悉的衣服时有些高兴,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用烦恼这衣服的穿法是否正确。
左右看看,骆唯看见房中的另一边有一个看来是兔子形状的镜子,他知道自己应该不会错认那银色的反光。
骆唯很快地换好衣服然后站到那镜子前,他不甚熟练地打着领带。
等等!那是什么?
低头的骆唯面部一僵,他好像在刚刚的镜子倒影中看见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手中还维持着圈了一半的领带,他缓缓抬头。
"啊!!什么?"
暴吼一声,骆唯的领带从手中滑落,他不敢置信地抓着镜子的两边。
目光直视着镜子的上方,也就是自己倒影的头上。骆唯将手慢慢地从镜子的框框两边移到自己头上,然后...他抓住那两条毛茸茸的白色长条物。
"啊啊!!为什么我有耳朵?!"
耳朵!人类本来就有耳朵,但骆唯此刻眼睛大瞪的是出现在他头上的那两条兔子耳朵。
白色短短的绒毛将耳朵的肌肤覆盖住,耳廓的地方呈现着粉粉的淡红色,骆唯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兔耳朵上的温热。
我是...兔子?!不对啊!
用双手紧张地触碰着自己的身体,骆唯在上下仔细的察看后,他能肯定现在的这个身体除了兔耳朵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
不...还有一个地方!
由于离他上次剪发已经有段时间,骆唯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盖到眼睛的长度。
他深吸口气,然后拨开脸颊两边的落发。
"没...有...?没有?没有!"
像受了打击般的失神,骆唯口里喃喃着这句话。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脸颊旁原本应该与一般人一样长有双耳的地方却是一片平坦。发际比一般人低,自己的黑发将那两个原本有耳朵的部位覆盖着。骆唯仔细看着镜子中的影子,他的脸颊那儿完全没有长过任何器官的痕迹。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骆唯镇定心神移开目光,他将双手放到头上,抓住那两条毛毛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