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正奇怪,耳边就传来了钱小飞的声音:"我还没问你喜不喜欢我呢。"
倒~~金寒又开始无奈了。难道自己之前的表现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他还以为钱小飞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情才开窍的,现在看来完全是他自己想通的了。
不过这样让金寒确定,钱小飞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不是错觉,不是幻象。
"怎么不说话了?"久久没等到金寒的回答,钱小飞有些着急了。
金寒将头低下,目光紧紧盯住钱小飞的眼睛,低沉道:"没有人愿意和不喜欢的家伙呆在一起,况且期限还是永远......"
语毕,没等钱小飞反应过来,男人温热的唇已经印上了他的。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的吻,仿佛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灵魂深处般,炽烈,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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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飞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没有这样热过,仿佛要融化般。金寒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所到之处无不一阵战栗。他开始有些害怕,这情欲来得如此突然让他促不及防。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准备迎接金寒,就像他可以大声说出喜欢却不敢说爱一样。是的,他不敢说爱。
喜欢金寒是毋庸置疑的,但爱这个词过于深沉,他不知道自己对金寒的感情是否到达了爱的浓度。从前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爱情是浓到化不开的死结,是个有你有我的生命共同体,失去任何一方都无法再独立存活。失去金寒他是否还能独自活下去?钱小飞开始思考这个极其深奥的命题。
关于生死的命题向来都是哲人们的最爱,因为它的复杂性可以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思考一生最终落得个"哲学家"的美名。钱小飞不是哲学家,他喜欢直线思考,喜欢把复杂简单化,但这回,他失败了。失去金寒他是否还能活下去?这个假设过于遥远以没有一点真实感,以至于他无法回答。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欢这个假设。
金寒似乎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恍惚,他悄悄低下头,于是对上了钱小飞走神的眼睛。
"你的反应让我很受打击。"金寒轻笑着低喃。
"啊,"钱小飞被拉回了思绪,慌乱低下头,呐呐道,"对不起......"
钱小飞的回答让金寒觉得有趣,有在这种时候说对不起的吗?
不过金寒多少感受到了钱小飞的害怕,怀中的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僵硬,任由他亲吻爱抚却仍把身体崩得紧紧的,让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马上就停下。"金寒柔声道。钱小飞的"喜欢"已经是他今天晚上的最大惊喜了,"亲密接触"可以慢慢来,他也不希望把钱小飞吓着。
"不是不愿意!"钱小飞马上开口,"我......我只是不确定......"
"什么?"金寒开始害怕。该不会钱小飞指的是喜欢他这件事吧。
"恩......"钱小飞想了很久,才道,"不确定你是不是金寒。"
啥!?金寒觉得浑身的热情差点被冷却。亲热了这么久,现在钱小飞问他是不是金寒?!
估计钱小飞也知道自己的问话造成的效果,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天的你很奇怪。"
"奇怪?为什么?"金寒不解。
钱小飞道:"以往的你总是说话带刺,对着我永远只有两中表情--生气和无奈,可是今天的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说话变得温柔,表情也温柔了。"
倒~金寒觉得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哪有人在和自己爱的人亲热的时候还皱眉生气的,除非他不正常!金寒开始怀疑自己平日里是不是把钱小飞欺负得很惨,不然这家伙怎么会在如此浪漫的时刻提这么煞风景的问题。
"对,就是这个表情,"钱小飞忽然欢喜起来,"这个就是我认识的金寒了。"
闻言,金寒终于认栽。他决定举白旗投降,在这人生如此重要的时刻给钱小飞讲解一下男人复杂奇特的心理。
只见他双手固定住钱小飞的肩膀,让对方正视自己,正色道:"如果一个男人在亲热的时候还皱着眉,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不爱对方。没有人在抱着心爱的人时还能生起气来。"
金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陷入了思考,他发现如果对象是钱小飞的话,也许做爱途中生气这种事情也未必不会发生,就像现在。那家伙实在是功力超强。
钱小飞并不笨(他自己认为),所以金寒简单一解释他就懂了。于是他很快得出结论:"也就是说如果我今后再惹你生气,只要这样做就没事了。"
......
钱小飞异于常人的逻辑推理能力让金寒甘败下风。
不过金寒转念一想,这又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联系钱小飞惹自己生气的频率......
就这样,金寒很快肯定了钱小飞的结论,并鼓励他将之贯穿与生活之中。
话语在这种时候永远都是多余的,金寒觉得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他只想狠狠吻住钱小飞,一解多日的单恋之苦。
而他也就这样做了。
轻轻将钱小飞压倒在床上,金寒的嘴唇随着他的身子一起贴了上去。
第二个吻,却有着不输第一个的炽热和情色。钱小飞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金寒深深融化,而他却心甘情愿。脑中依旧盘旋着金寒刚刚的话"没有人在抱着心爱的人时还能生起气来",他觉得身子更软了。
自己踌躇的那个字男人却没有丝毫困难的说出来了,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真切地感受到了男人如大海般的深沉情感,他感动,他窃喜,虽然自己还不能很坚定的说出那个字,但身体的反应却已经如此清晰--他想要男人抱他。
这忽来的愿望竟是如此强烈,如此饥渴。
钱小飞的变化金寒马上就感受到了。他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励,身体更加火热,呼吸也更加急促。他的手迫不及待地爬上钱小飞的领口......
"咳、咳,我说二位,这大白天的能不能克制一下。"
调侃的语调,戏谑的声音,郑银子闲闲靠在门口,表情十分欠扁。
钱小飞的脸唰的红了,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被金寒解得差不多的衣服。
至于金寒,则相当大方地以衣衫不整的姿态对着男人,等待这个不知的家伙说明来意。
"你最好有相当充分的理由,否则......"金寒没再往下说。欲火焚身之时突然被浇盆冷水,那感觉可不是"不爽"能够形容的。金寒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今后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那其中绝对有今日郑银子的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有相当紧急的事情,我也不会这么不识相,"望着金寒绝对称不上好看的脸色,郑银子也不罗嗦,"朱允砂追来了。"
啥?!反应最激烈的算是钱小飞了。他本以为金寒已经把事情解决了,现下一听这消息,不免吃惊。
郑银子见状立刻道:"她带来的兵马很快就会到客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还是从后门赶快溜吧,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可以在途中给小飞兄解释。"
"等等,我们?"金寒对于郑银子话中的主语提出了置疑。
"当然,难不成你们要我留下独自面对那个可怕的女人?我才不要!"郑银子连连摇头。
一旁的钱小飞则很给面子的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人家还不想再见到你呢!
就这样,三个人赶在朱允砂到来之前,从客栈后面的小路很没形象地逃跑了。而钱小飞也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无外乎就是原本客套的气氛在谈到金寒是否同意的实质问题之后立刻消失怠尽,男人们的拙嘴笨腮很快便把事情谈崩。于是只得使出"下迷药"这种杀手锏,待人家姑娘昏迷之际仓皇出逃--不只金寒,还有孔萧。
也就是说,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麻烦了!
逃跑途中钱小飞不只一次念叨,孔萧果然不可靠......
金寒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