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王朝(穿越时空)[第一部含番外]————素黛

作者:素黛  录入:12-17

      不在?"知道他去哪儿了麽?我有要紧事儿!"我有些急,从女人的直觉来讲,心中的那股不安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王爷走前留过话,说您要是来了就告诉您一声,在里面等或者回府等都可以。"
      我收回一只脚,考虑著要不要进去,这家夥知道我要来?袖子里的信有些汗湿,我还是进去吧,来都来了。
      "带路吧。"
      管事前面引著,沿路拦住小丫鬟去准备茶水瓜果之类,好像也被吩咐过似的。我一边跟著管事走一边打量著王府的格局,跟我住的安王府差别不是很大,熟悉自己的王府之後,对这边的环境倒也不觉得陌生了。

      我坐在那天晚上呆的厅堂里,这地方叫小阑斋,是专门待客议事的地方。这几天来我发觉三王爷的工作量真不是普通的大,宗正府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尚书省和中书省都有他管的地方,等同国家总理。

      如此说来九王爷的职权虽然权限很高,但是管的主要是零散的人和事,比如调查静妃,调查武林的动静等等,所做事情繁杂没有规律,突显了他率性不拘的个性。
      等了不久,我就有点坐不住了,这又不是电脑前面,打起游戏来半天不动。我站起来溜达,顺便看著屋子里的装饰品。对著门的墙上正中央挂了一副画,是《百里负米》图,左边还有几行小字。我看著便念出来:

      "子路见於孔子曰:负重涉远,不择地而休,家贫亲老,不择禄而仕。昔者由也,事二亲之时,常食藜藿之实,为亲负米百里之外。亲殁之後,南游於楚,从车百乘,积粟万锺,累茵而坐,列鼎而食,愿欲食藜藿,为亲负米,不可复得也。枯鱼衔索,几何不蠹,二亲之寿,忽若过隙。孔子曰:由也事亲,可谓生事尽力,死事尽思者也。"

      大概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高中时候学的古文大概还给老师一半儿了。"生时尽力,死事尽思者也麽?如此孝顺死後肯定是备加思念的,人的感情总是越重视的时候就越难以放下。"

      "王爷,这副图依臣猜是暗指清玄帝。"小凌也凑过来跟我八卦。
      "哦!三王爷是先皇的私生子吗?"我又来精神了,哦哦,我就说皇宫之内隐秘多多。
      小凌赶忙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到一边,跟作贼似的看看四周,"您不要命我还要呢!什麽私生......是上上代皇帝在晚年得子,去世得早,清玄帝比三王爷大十四岁,是清玄帝照顾三王爷母子,是长兄如父长兄如父!"反复跟我强调两遍,见我赞同的点点头,才放开我。

      就算小凌把事情解释的这麽纯洁,依然阻挡不了我的"发散思维",没有靠山的孤苦小三儿和母亲相依为命,被英俊潇洒的皇帝哥哥维护在安全的羽翼之下,连台词都想好了。

      清玄帝:曜天,有哥哥在你什麽都不用担心,好好长大,长大了我好吃掉你。
      动作设计是将幼小的孩子搂著,恨不得马上就啃上几口的垂涎样子。
      龙曜天:哥哥,我听你的话,哥哥让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愿。
      动作设计是依在哥哥怀里撒娇害羞。
      我笑不可抑地咧开嘴,浑然不知自己的诡异表情已经让一旁观看的小凌胆战心惊。
      "凌子衿参见王爷!"小凌为了提醒我故意说的很大声。
      "起来吧。"龙曜天将擦过汗的毛巾递给仆人,在首位上坐下来。仆人马上退下去,不敢多作停留。
      我一见到他立刻正经起来,要是让他知道我刚才都想些什麽不扒了我的皮才怪。整肃一下表情,把那封信掏出来递给他。
      "不用,我已经知道了。"
      他又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麽?我的脸一阵发红,毕竟信上的某些话过於露骨。还没等我说什麽他又发话了。
      "这几天没有我的准许不要随便出府,她还在想著如何杀你,当初如果没有你的决断,恐怕她已经是皇後了。"
      这麽说要杀死九王爷的人确实是静妃?!那水家小子到底是......"那水镜是怎麽回事?不是他杀的麽?我亲眼见他拿剑指著我啊?!"
      龙曜天也陷入思考,似乎他也没弄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幕後的主谋是静妃,动手的人却是水镜,这两人怎麽走到一起的呢?当年的设局不就是把水家和皇位弄成二选一的麽?追根究底来说,水家的仇敌正是静妃。

      "恐怕要亲自问本人了......"龙曜天迟疑地说著,表明他对其中的蹊跷也是不明白,同时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是怎麽知道幕後人是静妃的?"我最好奇的就是这点,好像这是一个完美的局,到现在终於见到收网,而我半路杀出所以完全不明白。
      听到我这麽问,他瞥向门边的小凌,小凌出身火龙堂,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退下去。
      他看著我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是在考虑著要不要说,"既然已经把静妃逼得跳出来,告诉你也无妨。"他拿过信,念著:"妾身看了可是会心疼的。你知道她为什麽这麽说?"

      我只能摇头。
      "因为她是看著九弟死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九弟是在见到她之後才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圈套急著解开穴道,只是为时已晚。"
      "你又怎麽能猜出这些?"我的心中忽然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让我感到难过。
      "我到的时候九弟已经死了。"
      果然他去过迎月楼......看著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只觉得那种难过越来越清晰。
      "九弟死前已经冲开穴道,只是回天无力,他的左手能够动,将裤脚拉起露出小腿。小腿就是胫,音同静字。"
      我回想著醒来的情况,左手确实是抓著裤子的样子,正因为是这样左臂已经解开穴道,血行并无阻碍,所以在马车里时他只按摩我的右臂,所以他才会那麽轻易地就知道我不是九王爷,所以他在发现我的身份後急於稳住我,然後在等同默许的态度下引我四处乱晃去查水家的案件,甚至不阻拦我去找静妃,目的就是逼得静妃跳出来。

      我终於清楚心中的难过是什麽。
      从头到尾我只是他们这场生死追逐里突然出现的一颗玄妙的棋子,因为我的出现,静妃慌了,而他赢了。原来如此!
      他注意到我的转变,神色中隐约有些歉意。
      呵──大可不必!
      我是什麽人,我什麽人也不是!
      "现在利用完是不是就要杀掉我了?"我淡淡问著,已经死过一次後,捡到的小命儿对我来说是上天出的纰漏,随时等待著修正。
      他的表情难以让我形容,大概就是在觉得我奇怪吧,"你......"
      "如果不是那我就回去了。"也不等他回答,径自往外面走。
      没有人拦我,他也没有。走到一处廊道时,穿堂的风迎面扑来,我停下,难得夏天有这样凉爽的风。失意和孤独瞬间涌上。
      来到这个时代,以为自己至少能做些什麽的。
      解开绳带拔下玉簪。
      结果什麽也没做成。
      拉下束冠,让一头青丝在风中肆意扬起。
      使者被杀,暗御被杀,战争又起。
      手无力垂下,束冠和雕花桃木簪遗落在身後,我迎著风走去。
      一切都被别人掌握,自己只是个棋子而已。
      揪紧心口,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对他的努力做个称职的九王爷的承诺......是真心的呀。
      我回过身,看著不远处跟过来的他,泪水模糊眼前的一切,他的表情全然看不清楚。

      番外二 慕情与刑天
      龙腾阁内,学士们大多数正在伏案读写。慕情走进来,发现杜雪飞正坐在窗前悠闲喝茶。杜雪飞见他进来,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事情不妙。
      "你这个时候来这里也算不上避嫌。"杜雪飞看著他,示意他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水将军现在是百口莫辨,送圣旨的那位公公已经死了。"慕情头痛的说著。
      "你别插手进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杜雪飞压低声音斥责著,警惕的看看四周,叫起他出去说话。
      "你别看九王爷性情跳脱,这种时候最能狠下手的人就是他!"杜雪飞疾声厉色地说著,"三王爷是典型的权贵,做事会考虑周全,难免不够干脆利落,九王爷可不同。这件案子很明显不能拖,对谁都没好处,审理权不是交到大理寺了麽?我看这次的事马上就有结果了。"

      慕情看著杜雪飞,一阵怅然,只觉得宫闱的争斗实在恐怖,那可是七百口人命啊!杜雪飞看不惯他还是这麽天真,表情很严厉,"你是武将,该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是在慕情看来战场和京城是不同的,或许是战场上双方都武器然後斗智谋斗勇武吧,京城里不过是一句话一个理由就能让无法反抗的对手血流成河。身为武人,他不喜欢权谋争斗。

      落幕时,慕情只知道暗御史在水将军正法後停止一切关於此案的调查。如杜雪飞所料,结束得干脆利落,让人觉得像是一把刀突然砍去以前的种种一样,够快够绝。
      可惜一代名将竟然不是战死疆场,水将军一直很赏识他,不然如他这样初出茅庐的新人怎麽可能成为郎官。
      光政四年春,慕情从边疆特意赶回来祭奠水将军,没想到坟茔前已经站了一个人。形削骨瘦的身影。一袭水蓝宽边长衣,好似谪仙一般的清俊人物。一头长长青丝并没有束起,滑顺的沿著後背铺下来,没有一丝凌乱。

      那人双手拢著一只小杯子,敬过天地後如行云流水般挥出手,酒水洒落在寒怆孤单的坟茔上。晶莹的酒水成珠滚下,在春日的阳光下闪著光,然後没入黄土。下一刻,白色瓷杯在男子坚硬如铁的指骨中应声碎裂。他足尖轻挑,脚边的小巧酒坛飞起,抛开碎片接住它举高倾倒,酒流下形成一道水线,正好落入他仰头张开的口中。喉结上落了酒水,吞咽酒水时候上下滚动著,酒水闪著光芒滑落下去,让他的雪色颈子更显晶莹细致。

      慕情从来不知道男人用如此豪放的姿势喝酒也会如此美丽。他看得出神,浑然不知自己这样看人是失礼的。那人喝下许多酒,却不见脸色有什麽红晕,想必酒量不小。他单指抹去嘴角的酒水,微微侧头看向慕情。让人惊为天人的英俊脸庞上,神色萧索,仿佛很累很累。慕情恍然回神,连忙微微低头以示歉意。那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放浪不羁的浅笑漾开来。然後突然出手,将酒坛打过来。

      慕情在接到酒坛的瞬间吃惊不已,这是太祖皇帝的绝学寒丝绵掌!是琅天府的人!心念急转时候,他使出空冥手的巧招,卸去酒水里蕴涵的内力的同时没有在葫芦外施加外力,否则他接不到不说,酒坛还会在内外夹击下破碎,到时候不免让水喷撒一身。

      那人击掌赞许,嘴角的笑意越发深起来。
      "不愧是慕情慕将军,好一招空冥手。你的祖父可是个硬脾气的人,就是不肯出仕呢。"
      慕情脸色微变,没想到祖父当年成名江湖的绝技到现在还有人知道,并且一语道破归隐的原因。看著那人狂傲娇贵的神态举止,越发肯定眼前的人正是叱吒风云的年少王爷龙刑天,当年一手决断假传圣旨案的冷面浪子。

      "末将慕情参见九王爷。"慕情捧著小酒坛跪下来,不敢抬头。
      龙刑天身上天生的那种霸气只是用眼神就能震慑人心。龙刑天淡去笑意转过身看著水将军的坟茔,"起来吧,你也是来祭奠的麽?"
      "回九王爷,是。"
      慕情双手奉上酒葫芦,龙刑天却不接,两人在坟茔前静静地站立著,过了良久,龙刑天才轻轻出声,"水将军不会平白受这等冤屈。"
      他说的很轻,但是里面却包含著不可撼动的决心。微微蹙起的眉心,忧伤的眸子,表情里满是不甘的痛楚。
      慕情想起自己对权谋的厌恶心情,恍然明白,局外人的自己又怎麽及得上他的痛苦?静默无语,他将剩余的酒撒上坟茔。
      龙刑天转头看著他,痛楚的神色稍减。吹起尖锐响亮的口哨,黑色骏马嘶鸣一声跑过来。龙刑天翻身一跃,在空中腾挪几下轻盈落上马背,扯过缰绳,骏马踢踏著转过去。他在马上看著仰望自己的慕情。

      "聪明的话就忘记今天的事,本王不曾到此,也不曾见过你。"言罢轻抖缰绳,骏马一声嘶鸣驰骋而去。
      慕情直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消失马蹄声消散才回过神,看著留下的空空酒坛,微微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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