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种。"万俟尉恶毒的骂了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舞。
舞从死神中又一次拣回了性命,等所有人都跟着获救的绝离开时,舞艰难的爬起身,那双小手伸向跌落在地上被踩坏了的糖果一个个的拣回盒子里,眼角流着未擦干的泪水,嘴里还喃喃的说道:"这是我的,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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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爱德华刚给舞疗好伤就被所有人包围,大家对舞现在的情况非常着急。
爱德华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外伤没什么大碍,我已经用魔法给他治好了,只需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他顿了顿语气又说,"只是他脸上的那条伤痕,我的能力不及。伤痕上被施了法术,已经无法愈合。"
"你是说那条丑陋的伤疤会一直在舞的脸上?"卡莉娜颤抖着声音问道,自从舞出事后最自责的就是她,如果不是为了让她们先走,舞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爱德华很不情愿的点点头说:"对不起,我的能力只能到这里,或许出去以后会有办法。"
"舞!"卡莉娜悲愤的扑在舞的身上哭,剑风依旧抱着舞不肯松手,佩洛费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舞半步。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佩洛费犹豫了许久才问。
"不清楚,看情形他受到严重的刺激,潜意识不愿意醒来。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谁也叫不醒他。"爱德华不确定的说,当他看到舞那双空洞的双眼时他就已经猜到在舞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所有人心中又是一片晦然,知道舞失身的只有剑风和佩洛费,其他人都以为舞只是被毁容而已。
"如果我脸上挨了那么一刀我也不愿醒来。"布兰伊莉喃喃地说,虽然她很讨厌舞,可是看见这种情形谁也不好受。
夜已深,他们无法继续前行,再搭上这么一个病号,此刻他们的人已经只剩下8个人,1个伤号,2个没战斗力的魔法师和2个疯子......
看着跳跃的篝火,熟睡的2个女孩子,疲惫的战士们,今天守夜的是两个不肯入睡的人--佩洛费和剑风。
"我真的很没用,我总是说要保护他,可是从来就没做到过......我真的痛恨自己,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强大。"剑风看着舞失魂落魄的说。
"拥有强大的力量又怎么样?依旧无法救自己心爱的人。"佩洛费摇摇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滋味。
这也许不算他们在对话,也或许是他们的喃喃自语,自从格伦广场一战后他们没正面说过话,这次也不例外。
沉默,只听到虫子的细碎声。一直很安静的舞似乎在作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他紧紧地厥起眉头,突然不断呼喊着一个名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剑风有些失神失落,很显然舞叫的不是他。佩洛费也来到舞的身边,当他听到舞的呼唤的时候也呆了,因为舞叫的这个名字不是他们之中的一个,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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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绝!你醒醒啊!绝!"舞一赶到医院立刻扑在绝的身上,伤心欲绝的呼唤绝的名字,可是那个人却依旧禁闭着双眼,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时候主治医生走了进来,舞突然转向主治医生疯狂的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没醒来?他会不会有事?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把他治好!要多少钱都可以!......"
"他......他刚刚做完手术还不会马上醒,不过请您别担心,手术很成功,麻药过后他就会醒来的。"好不容易抢到空挡说话,医生战战兢兢的回答着,他的冷汗已经流下额头,他可不敢得罪这位绝美的少年,光看他身后那十几个穿着黑西装高大威猛的猛男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舞一直守在绝的身边,他紧握着绝的手,头轻轻地靠在上面,缓缓地说出了他一生都没说过的话:"绝你要快起来,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瑞典玩的,就我们两个,我们还要去巴黎,去伦敦,你说过要照顾我的,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绝,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也许早就死了,如果没有你舞不会是今天的舞,在家族中一直是你保护着我,你为了我不惜与父亲对抗,为了我,冒着大逆不道之名把父亲逼死,而自己却背上了这个罪名,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救我脱离苦海。如果为了我要让我失去你,那么我不要,我只要你回来,要你实现你的承诺,如果你也离开了我,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绝,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一声细弱蚊子的应声从头顶传来,舞惊喜的抬起头,看见绝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正对着他虚弱的笑,舞不禁热泪盈眶。
"别哭,我会心疼的。"绝抬起手轻试去舞脸上的泪痕,舞笑了,留着泪笑了,绝在一瞬间被那绝美的笑容夺去了心魂,那种美丽任何人都想藏起来,连他也是,为了舞的笑不管做什么都值得,就算是背叛......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处理完万俟尉的葬礼,绝的伤势也好了许多,他们起程去旅游,到了许多地方,1年后,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家中,只因听到了一件事,他的母亲,那个发了疯的母亲突然之间恢复了神智,并要求要见他们。
母爱,一直是舞渴望又不可求的东西,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彻底失望的时候,却在听到自己母亲恢复神智的时候又燃起一颗期望之心。
当舞看到他的母亲时,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外表看起来很平静,他的母亲很温和,很美丽,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大地之母降临,是那么的慈祥和蔼。
舞的母亲跪坐在那里,前面是一个小方桌,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母亲不知什么时候迷恋起日本,连住房都装饰得一副日居,她在摆弄着茶道等到着舞的到来。
舞和绝坐在他母亲的前面,仔细的看着她,屋子里有股闻起来很舒服的清香。
母亲倒了2杯茶,把茶壶放下后,举起自己的杯子说:"我从来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在这里我想以茶代酒请你原谅我。"说完将茶一饮而尽。
"不,母亲,我不怪您,是儿子没有尽过做儿子的义务,应该我道歉。"舞拿起自己桌上的茶水也一饮而尽。
母亲满意的看着舞喝下茶水,她转而想绝说:"西林,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的儿子。"然后又喝了一杯,绝也效仿的喝了一杯。
母亲又亲自把茶斟满,她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他们说:"是时候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了。"
母亲突然看向西林,那双美目中充满着慈爱,眼中带着激动的泪水,她久久的才说:"西林,我的孩子,你都长那么大了。"
舞和绝心都惊了一下,呆呆的看向母亲:"你说什么?"
"西林,其实你是我和你们父亲的亲骨肉,你不是收养的。"母亲暴出了这个事实。
舞和绝对看一眼很是震惊,原来他们是亲兄弟......
20年前--
万俟家族内部闹分裂,公司资金被挪动,股市连续下跌,万俟老爷子一夜暴毙而亡,就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万俟家最默默无闻的万俟尉站了起来,他清理门户,打理公司,扶持股市,稳住了差点倒闭的万俟集团,为了巩固公司的地位填补公司严重缺少资金的情况他决定迎娶可以给他们无限援助的厉家千金。
婚礼当天,新娘突然无故失踪,可是外面请来了千把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不能取消,一但取消2家将颜面无存。
厉家有一对双胞胎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双胞胎中的弟弟自小体弱多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所以这个秘密被隐藏起来。听闻姐姐逃婚,厉清请求家人让自己代姐出嫁,只求过了眼前的难关,等姐姐找到后他们再换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万般无奈之下,厉家不得不同意之个请求,于是在婚礼上的新娘就换成了厉清。谁想到万俟尉对厉清一见钟情居然爱上了他,不顾厉清的请求而强行留下了他。
半年后历馨被找回来了,听闻弟弟代她出嫁被扣留在万俟家很气愤,于是就找上了门想把弟弟抢回来,却在看到万俟尉的那一刻爱上了他,厉馨第一次那么后悔自己为什么逃婚,不然万俟尉爱的人是她而不是她弟弟,此刻她开始怨恨起自己的弟弟来。
厉馨非常清楚自己的弟弟厉清一直深爱着自己的胞姐,于是她利用弟弟对她的爱挑拨离间他与万俟尉的感情,把万俟尉骗上了床。
万俟尉知道了以后非常的生气,要将厉馨赶出家门,在厉清的苦苦哀求和厉馨肚子里怀着他骨肉的情况下,万俟尉留下了厉馨,并把她安排在家中最偏的角落,叫几个人去照顾她,然后继续宠信厉清。连自己的儿子出生他也没去看过。
就这样过了5年,厉馨每一天无不在诅咒自己的弟弟,是他害得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拥有同样的面容万俟尉居然爱一个男人也不来爱她。一天厉清偷偷的跑来看她,其实厉清经常趁万俟尉不在跑来看她,因为他答应过万俟尉要留在他身边,这样万俟尉才不会杀了他深爱的姐姐,而这一切厉馨根本不知道,看到厉清满面春风,她愤恨的想,她要报复,要让万俟尉后悔,于是她想出了个计谋。
第十章 觉醒(下)
"这么说,当时您生的孩子就是西林?"舞忍不住问起,毕竟是20年前的事,按年龄来说那个孩子就是绝没错了。
"是的,可惜孩子一出世就被万俟尉带走,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却是以收养的名誉,哈哈他的亲骨肉居然对外界说是收养的。"厉馨突然笑得很凄然,让舞和绝以为她的疯病又犯了。
绝和舞面面相窥,然后问:"后来呢?"他们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然后--"厉馨脸上开始出现恶毒的笑容。
厉清每天都会趁万俟尉不在家的时候来看厉馨,厉馨在厉清面前装得楚楚可怜,在摸清万俟尉的平日行踪后,她把自己最亲爱的弟弟骗上了床,并且被万俟尉抓奸在床。万俟尉的怒火传遍整个家族,他心痛看着厉清,想到自己5年来对他的百依百顺居然还无法取代厉馨在他心中的地位。
厉清不想解释什么,他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万俟尉,也知道姐姐在利用他,可他一直是心甘情愿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深爱的姐姐。
厉馨原本想这样就可以把厉清赶走了,没想到万俟尉爱厉清至深,尽管厉清背叛了他,他却还是把厉清留下,却再也没找过他。
直到厉清的死亡。
"他......怎么死的?"舞感觉到厉清跟他有莫大的关系,犹豫的开口问道。
厉馨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她温和的笑着摆弄着她的茶道,把茶斟好后举杯对他们说:"说了那么久,润润口,来我们再干一杯。"
舞和绝对看一眼,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们只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对于其他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
"我那亲爱的弟弟啊--"
过不久厉馨居然怀孕了,而孩子正是厉清的。万俟尉闻之非常的恼怒,逼着厉馨去堕胎,厉馨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怀上弟弟的孩子,却见万俟尉着急的样子她觉得十分的痛快,于是他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来气万俟尉。
万俟尉又怎么会让厉馨生下孩子,他连医生都带来了就要当场堕胎。在厉馨惨白着脸要接受这个事实时,厉清出现了,他夺下了医生的手术刀,他要求万俟尉放过厉馨让孩子生下来,这毕竟是他的骨肉。
万俟尉非常的愤怒坚决不同意,他想夺过厉清手中的小刀,在争执中却不幸刺伤了厉清,一刀刺中心脏,厉清连句遗言也没有就倒下了。
万俟尉眼见自己杀了最爱的人,失魂落魄的抱着厉清的尸体离开了,而厉馨一直在不停的狂笑,为她的报复行动成功而笑,为自己不惜任何手段想得到的爱却无法得到而笑,为自己从小最疼最爱而由最恨的弟弟的死去而笑,分不清是喜悦是悲痛她居然疯了。
"那个孩子最后生下来了,就是我。"舞听完这个故事很艰难的开口道。
"是的,看看你长得和我们一模一样,你那眼睛特别像弟弟,善良哀怜,又像我坚定不服输。有时候看见你我就像看见弟弟一样。"厉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迷茫,绝警戒的盯着她看,虽然她现在已经好了,可是不难保她的疯病什么时候又出来。
舞这时候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要掐他,原来是把他当作另一个人了。
"虽然我很恨他,可是我依然深深的爱着他,只要能看见他我就很开心。这种小小的幸福却被你们破坏了,他死了,他还没爱上我就死了,我好恨,好恨......"厉馨在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恶毒的眼神,突然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表情也不再柔和,"于是我决定,我要为他报仇,我要杀了害死他的人,然后我再去找他,这样他就会爱上我了,呵呵,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们说呢?我的宝贝儿子们。"
看着厉馨半疯不疯的状态,舞和绝的心一阵冰凉。屋里的香味越来越香,他们立刻捂住鼻子,可惜为时已晚。两个人感到全身软绵绵的,腹下一阵绞痛,跌落在地。
"怎么会......"这话是绝说的,精明的他在进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这里没有带毒的东西。
"怎么会中毒是吗?亲爱的儿子。"厉馨笑了笑说:"这里的东西都没毒,不过当饮过茶水后再闻上这香味,那不就是毒了。"
"居然用这招,那么你......"舞不得不佩服他的母亲疯了还这么聪明。
"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的儿子们,让我们母子一起去见你们的父亲吧,他一定很开心的。哈哈......"厉馨大笑几声,血从她的口中喷出。
舞在昏迷前一直紧紧的握住绝的手,他看着让他心寒的母亲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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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走吧,这次有飞飞带路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的,到了外面就可以救舞了。"鲁鲁达西说。
大家收拾了一下准备上路,剑风却突然惊叫起来,"舞的体温一直在下降,怎么办?"舞的身上早就有很多衣服盖着,昨天晚上又一直在火堆边上可是体温还是不停的下降。
爱德华立刻释放了一个恢复魔法,虽然舞的体温暂时回升了,可是他不能长久的施放魔法,愁得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佩洛费突然想到昨天剑风没接过的那块温玉,于是他再次取出那块温玉放在舞的身上,舞的体温才停止下降,开始有些回温。大家都松了口气,卡莉娜却惊叫起来:"这不是我送给舞的温玉吗?怎么会在你那?"
这时候佩洛费才真正呆住了,难怪剑风会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知道了在雪山上救了他的人不是卡莉娜而是舞。
这时候佩洛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舞应该一早就知道他救的人是他,而只有他不知道,难怪在千飤湖第一次遇见舞的时候他会感觉到熟悉。
而事实不容他多感慨,尾随其后的大批尸腐已经追上了他们,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他们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去对付这些烦人的东西,最烦人的还不只这些,因为他们又走到了那绿影魔鹰的老巢中。
这次他们十分的团结,把舞交给卡莉娜,而爱德华就在旁边,其他人把他们围住,一边攻击一边移动,寻找突破口。
他们战得很疲惫,每个人都挂了彩,可是他们又不能逃跑,因为后面还有需要救的人。
布兰伊莉一个不小心陷入了魔鹰的包围中,她大喊:"表哥救我。"
佩洛费很想飞身上前把布兰伊莉救出来,可是他所在的位置正对着舞,如果他起身,那么就会有空隙伤害到舞,不但如此他们的队伍就会被冲乱,那么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忍痛看着布兰伊莉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爱德华立刻补上她的位置。
尸腐和魔鹰越来越多,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也许他们今天就要葬身在这里,卡莉娜突然悲哀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