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才是真正受罪的时候。头痛欲裂,四肢酸软,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似的,尤其是身后那个尴尬的位置,火辣辣的疼,两条腿并都并不上,实在是丢脸之极,还好全身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自己的丑态。
大脑一片混乱,竟然和一个男人上了床,而且还是自己自愿的,最重要的是还是被压得那个,我辜负了祖国对我的培养,我对不起人民对我的期望,我背叛了党对我的信任,我、我、我实在是自作虐不可活,呜呜呜~~~~~~~~~~~~~
反正也是不能动,索性还是装死人。门却开了,传来熟悉的清香和混杂的药味。一阵风动,他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身子被轻轻的扶了起来,我既然清醒了,自然是不肯任人摆布,死活不喝。
听得轻轻一声叹息,身子又被放下了,嘿嘿,心中有点得意,总算逃过了这一劫。脸上却感到痒痒的,是头发的触感。刚想扭过脸去,下巴就被抓住了,一个香香的软软的冰凉的嘴唇凑了上来。
很陌生但是又似曾相识的感觉,苦苦的药水顺着他的舌头的入侵缓缓地流了进来,我的脸一下就红了。好、好煽情~~
一口,两口,三口,我不是想继续占人家的便宜,只是实在是不好意思"碰巧"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大家超尴尬的。
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轻轻的捧着我的脸,在我嘴里摩挲起来,就算我只是个经验不多的前处男,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对我的温柔和疼惜。实在忍不住了,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是一个头顶,我就立刻认了出来,是我的尘尘。
他好像也发觉我醒了,意犹未尽的又亲了亲,这才抬起头来,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的样子。
尘尘摸了摸我的额头,微微笑了,刹那间如春雨初霁,清丽中有带着一点暖意,我一下子就看呆了~~~
"你一直睡了3天,难道真的睡傻了?"
本想张开嘴回他两句,眼泪却先掉了出来。
他一下就急了,问道:"怎么还是很难受吗?我去叫太医!"说完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尘尘怔怔的看着我,又笑了:"真是傻瓜,怎么会呢?"
"那天都怪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掉到湖里呢?还害你差点送了命。你会不会很恨我啊?"
"怎么会呢?"他又坐了下来,把我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我都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拼死救我,我早就死掉了,怎么可能会恨你呢?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它就是你的,以后我会好好善待它的。"
他的口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坦然。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可以猜得出来那一定是富有生命力、很美很美的表情。我握着他放在我胸前的手,开心地说:"你的命始终是你的,可是你还是要好好善待它,不仅要善待自己的生命,你还要好好的善待你自己,我们早就说好了要在一起的,所以只有你也开心幸福我们才能开心幸福,知道吗?"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我这个时候很感动,也想回抱他,谁知只是小小的动了一下就撕裂般的疼。直疼得我瓷牙咧嘴,面目狰狞。
尘尘立刻按住了我,说:"别动,让我看看,别再裂开了。"
开玩笑!要是真的让他看我那里,我还不如直接找个洞钻进去,把自己埋了比较省事。
"我我我我真真的没没事~~你别看!"
"那你自己说,裂开了吗,有流血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带着微微恨意。
我垂下眼睛,不敢看他,声如蚊鸣:"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觉得我很......"
"傻瓜,你那么好,那么善良,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在你面前,只会让我更加的自惭形秽,我根本就没有这种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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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旧事
我的脸羞的好似火烧,再这样夸下去我实在是可以去竞选最杰出青年奖了,急急转移话题:"对对了,你这几天身体可养好了?"
"当天就没什么事了,倒是你,一晕就好几天。"他仿佛看破我的窘迫,吃吃笑道。
"好几天?"我只管迷迷糊糊的睡,哪里知道一觉醒来到底是何昔何年,"啊!那完了!!"我想到一事,叫道。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把我们推下水的那几个女人呢?都过了这么多天,肯定找不到她们了,这下可糟了,我已经忘了她们长什么样子了~~~"我向来就不怎么善于记住别人长相,真是猪头!
他顿了顿,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想她们肯定会受到惩罚,你又何必非要找她们的麻烦,脏了你的手呢?"
"可是,可是如果她们要是只欺负了我我也就算了,但她们差一点就害死了你啊,如果不是当时你命大,恐怕现在、以后我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搂着我慢慢地躺了下来,帮我盖好了被子,只是松松搂着,我看不见他的脸,刚想扭过去,就被他搂紧了,只感觉脖子后面的呼吸沉重而又急促,我挣扎两下,他却丝毫不肯松手,我迟疑的喊了一声:"尘尘?"
他还是没有动静,只是呼吸慢慢的平缓下来,我任由他抱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他说话了:"其实溺水的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她们,是我自己不想游上来的,当时只想若是这么死了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呢?"他恍惚得笑了起来。
我想反驳,想训斥,但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声音中的悲伤、祈愿害我的心疼疼的,一直抖,哪里说得出来?
"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我点点头。
"以前有个小孩,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在身边与他相依为命。他们的生活虽清苦但是也还算是过得去。可是后来小女孩病了,哥哥把能卖得东西全卖了,去偷去抢都没有钱给她治病。直到有一天小男孩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不仅给小女孩治了病,还收养了他们,对他们特别的好,当时小男孩觉得自己幸福极了,生活无忧,有长辈,有朋友,可以读书认字,妹妹也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尤其那个救命恩人对他更是好,似父似友,就好像一下子撑起了他的一片天一样。小男孩觉得自己从心底里感激这个人,简直是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尊敬崇拜,那人也对小男孩宠爱有嘉,甚至打算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
于是好多好多年一晃就过去了,小男孩变成了大人,他的妹妹也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恩人的事业他也开始慢慢接手,他得到了尊敬、倚重,这一切都太顺利太完美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有一天晚上,他想找自己的义父--是啊,那个时候他已经认他的恩人当义父了--谈一点事情,可是却没有找到他,于是就说去看看他的妹妹,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疏远。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尘尘声音哽咽,语调尖锐,竟是说不下去了。
我感到脖子上一片湿漉,他的气息呼上去,一片冰凉,就像当时那小男孩的心。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或者其实什么都不要说,只是抚着他搂着我的双手,从上到下,慢慢的,就像抚着他的胸口一样。
他的呼吸又平缓下来,继续讲:"他看见他的义父压在他的妹妹身上,正在做那苟且之事,墙上,床上都是血。当时他的脑袋一下就炸掉了,他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当时很混乱,男人的凄切的哀求,妹妹绝望的羞愧都让他不知所措,他的天一下子就塌了。原来他的义父一直对他有着觊觎之心,用那个畜牲的话说是爱着他,很爱很爱他,可是又不敢玷污他,怕毁了他的前程,一直不敢有所行动。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已经长大成人的妹妹竟与自己的哥哥长得十分相似,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欲,奸污了妹妹。妹妹也怀着对哥哥的爱护之心,竟一直隐忍,丝毫没有漏出任何口风。
最可笑的是,那个傻瓜哥哥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美好生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给自己的妹妹最好的生活,却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妹妹地狱般的生活换回来的。
妹妹见东窗事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脸面见人,撞墙自尽了。当时那血好红好红,见得我身上脸上哪里都是,可怜我妹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焚,那畜牲见我决绝,也逃匿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这么残忍,他们一心说是为我好,却把我逼上了绝路。他们要我干净,可是我却成了天底下最肮脏龌龊的人。
我很想死,真的很想死。可是我每天晚上都梦到我的妹妹,她恨我,她不要我死,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临终前要我活下去是想让我赎罪。我一身罪孽,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
于是我就自己到了妓院,每天被人玷污、羞辱,当时我妹妹受过的苦、遭过的罪我全尝了一遍,可是心还是痛,这样才好,一定要痛才可以赎罪。有的时候太痛了,我就割自己几刀,还是不能死。
直到后来你出现了。你知道吗?你笑的时候和皱眉的时候和我妹妹特别的像。看得我都恍惚,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妹妹派你来的,是不是我终于可以解脱,可以死掉了?可那时你打了我,你还哭了。我拼命跟自己说:他不是妹妹不是妹妹,你赶紧死掉吧。可是我看到你皱眉,看到你掉泪,我还是忍不住地心软。
再跟着你回宫,你真的很好,很像我的妹妹。你天真纯洁,心地善良,开朗乐观,我就想我真的可以走了,不走的话,你是不是也会遭遇到不幸?
机会很快就来了,我当时躺在水底,觉得好舒服好平静。这个结局一定是最好的。可是你还是追来了,你还是伤心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眼泪一滴滴的流在我的肩背上,顺着肩背再流到我的胸口。本来应该悲伤的,本来应该气愤的,可是我的心中却隐隐的欢快起来,等了这么久,尘尘终于肯向我敞开心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尘尘心口的这伤要过多久才可以不那么疼,可是现在说了出来,就好像割开了伤口上的脓包一样,里面的脓流了出来,就算是皮开肉绽,最终还是会愈合的吧?
我费力的转了过来,拥抱,大力的拥抱,"你以后一定会幸福!"我喃喃地说,无比坚定。
皇帝皇帝我爱你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我却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也许我真的是太累了,呼呼~~~~睡觉。
不知道是饿醒的还是难受醒的,反正我现在就是处于极端痛苦的状态,全身无力不说,就连肚子也疼得厉害,那里更是不用多说,火辣辣的,像塞了一块烙铁。
睁开眼睛,那个害我如此之悲惨的色狼正紧张的看着我,死死的握着我的手,旁边看去,是我的尘尘,脸上也是一片担心。见大家都是熟人,我才安下心来,刚要合眼,就觉得怪怪的,下面怎么凉飕飕的?
我挣扎着要起身看个究竟,就立刻被按了下来,下面一阵剧痛~我一阵抽搐,使劲往下看,这才发现我的腰身被垫得高高的下身光光的双腿大敞四开不说,腿中间还跪着一个变态荣,脑子一片空白,我呆呆的看看狗皇帝,看看尘尘,再看看变态荣,只觉的我的世界都整个都在旋转,是梦还是幻觉?什么东西又戳了进去,很疼很疼,我的腿止不住地抽搐,立刻就被制住了,强烈的疼痛和禁锢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现实的世界,回想起这似曾相识的痛苦,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要活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喃喃出声。
"什么?"狗皇帝见我嘴动,忙俯下身子凑到我耳边。
"放开我~~~~"我虚弱得说道,很丢脸,我又哭了,我什么脸面都没有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对待,却一点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还是什么男人?!!!
"乖乖的,小猪别动啊,一会儿就好了~~~"狗皇帝擦擦我的眼泪,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却惹得我更加觉得自己凄惨起来。
"尘尘,尘尘......"我见狗皇帝是绝对指望不上了,又转向我的尘尘。
尘尘赶忙凑上前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怕,你的下面发炎了,引起高烧不退,御医正在给你治呢。"
"我不要,好丢脸!!"我一听这个虽然有点放心,可还是很羞耻啊,尤其是被那个变态荣看光光,还是那个地方~~我挪挪腰,钻心的疼。
深深吸口气,决定抵死挣扎,下面却一下就给盖上了。变态荣一边爬下来,一边整理衣服。
"怎么样?"狗皇帝说起话来冷冰冰的,和刚才判若俩人。
"回皇上,臣妾已经给上妃上过药了,但是他的身体并不是太好,最近又溺水受了风寒,恐怕要完全康复还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他又顿了顿,面有难色。
狗皇帝开口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变态荣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上妃妹妹的后庭生来狭小,不太适合剧烈的运动,若强行插入,极易受伤,恐怕以后受伤次数过多引起更大的病症。"这番话说得我脸红心跳,反而旁边三位却是面色如常,神态平静。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他挥挥手,把身子转了过来。
变态荣倒是很爽快,行了个礼扭头就退了出去,可怜尘尘被害怕独自面对色狼的我死死拉住,直到皇帝脸色明显变黑才迫我放了手,恋恋不舍的退了下去。
无语,尴尬。
两个人明明有过最亲密的关系,现在却面面相觑,沉默无语。性有的时候真的很奇妙,明明只是一种本能反应,却往往和人的心挂上了钩。
我偷偷瞄他,不想和他的眼睛一下就对上了,赶紧移开,脸红心跳,随后自己立刻抓狂--有没有搞错,朱大福,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含羞带怯!!!
实在使无法抑制的苦闷!我想撞墙,怕疼;想自己扇自己,怕脸肿;想狂奔,屁股疼~无奈,只有使出杀手锏--揪头发!只有这项运动既可以体现我极端郁闷的心情又可以没什么后顾之忧。哈哈,我的头发本来就多,现在又长长了,绝对没有斑秃的危险~~
谁知我这一比较神经的举动却让伟大的猥琐的狗皇帝误会了。他一脸怜惜的抓住了我的手,柔声问到:"很疼么?"害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双面人,有的时候冷酷无情,有的时候温柔似水;有的时候势如雷霆,有的时候调皮无赖,常常弄得我不知所措。
他见我又傻了,微微一笑,面生红晕,说不出的美,看得我都石化了~~只见他慢慢的从胸襟里摸出一个东西,攥在手里半天也不拿出来,我扒头看看,一点点缝都没有,讨厌~~
实在熬不住了,我问道:"什么东西啊?"
他也不吭声,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玉。"
又是玉,真的是一点新的花样都没有~~我撇撇嘴,害什么羞,又不是没有送过。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送过人家什么东西,光是收礼物了,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ing~的
大家可以想想两个大男人相对脸红是一种多么诡异的景象,所以我一时情急,为打破这个僵局,没话找话,从而犯下了今晚最大也是最愚蠢的一个错误:"那个~~你叫什么啊?"
如果说刚才的气氛虽然有点尴尬但好歹还是有点温馨、粉红的气氛的,那么现在这句话一出口,我明显就觉得温度刷一下就降了下来,空气咔咔就凝住了。一双手慢慢的摸上了我的脖子,微微用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语句也是分外可怕难听:"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