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去?"逸云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可以说不去吗?"我微笑的回道。
"这......"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其实他也知道皇命难违,只是此去不知是福是祸。
我看出了逸云的担心安慰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再说有景王在身边,也安全许多,你说是吗?"我回头看着莫东槿,虽说我现在还是有些怕他,但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依赖他,此刻我只能鼓足勇气面对他。
莫东槿只是直视着我,他眼中的情绪我读不出来。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了,明天晚宴我和东莫槿一起同行参加。
明天,很是期待啊,明天就将改变一切了。
第四十七章
第二天,逸云早朝后就直接与东莫槿一同回到景王府,说是要给我做准备。所谓的准备其实也就是些衣服行头之类的东西。
由于是晚宴,所以用以做准备工作的时间还是很充分的。午饭过后逸云就开始为我试衣了,最后决定选白色的那件。因为是宫廷举办的宴会,所以着装也很是讲究,里里外外加起来一共是四件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厚重的感觉,连走路也觉得很僵硬,好在现在已经是初冬了,所以也不是觉得很热。随后再是梳发束上发冠。这一整套下来都已经花去一个多时辰了。我汗,还好不用再化个妆,不然没三个时辰搞不定。
然后逸云简单的教了我一些篱国的宫廷礼仪,以备不时之需。待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此时东莫槿来房里叫我们,说是时辰到了,要进宫了。
"怎么样?"逸云指着我说:"小冉穿我们篱国的华服模样看上去也很是俊俏吧。"
"嗯,是不错。"他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惊艳。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说罢,逸云拉着我的手就向门口走去,带我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我们一同上了马车,由于马车很宽敞,所以我们三个人坐一辆也不觉得挤。
"你们篱国皇帝怎么想到在此时设宴呢?"我随便找话题聊。
"这......到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突然提出来的。"回答我的是逸云。
"那交换战俘一事有什么进展吗?"我随即问道。
"这件事......前几日泰国又派人送信来了,说是要我篱国尽快答复,但目前朝中的决定仍不能统一,所以......"他看了我一眼。"此事还在搁置中。"
这样啊,那篱王此举想必已经很明白了。我在心里盘算。之前他都是听持不同意见的两派人争论,见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于是他就想亲自见识见识我,然后再下决定。另外,此举想必还有另一层打算在其中,而这层打算也正是我所想要利用的。
马车一路前行,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我算了下应该不到半小时吧。
一下车,只见瑰丽的篱国皇宫赫然眼前。
想必每个国家的皇宫都是极尽的奢华粉饰吧,一路走来楼台亭阁、小桥流水目不暇接。与泰国的宫殿相比毫不逊色。也许一国的皇帝总认为皇宫是体现国本的要素,所以尽管百姓们由于战争苦不堪言,但是这宫廷仍是一派珠环玉绕,金碧辉煌。
一路欣赏这篱国皇帝,一边感叹,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宴会所在地。
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官员到场了,那些官员看到我们来了,都拿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们这边看,不......准确的说,是盯着我看。谁叫我是今天宴会的焦点人物嘛。来这篱国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一直都是待在景王府的,都没人见过我,所以啦,这种凝视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怎么这视线中还有另一种我所讨厌的视线呢?拜托,不要用那种老鼠见到大米的表情看着我好吧,我很有想揍人的冲动。相信如果这里不是篱国皇宫,而且我身的衣服没这么厚重,我肯定已经一拳打上去了。
我同东莫槿坐在一个席上,逸云则坐在我们对面,待坐下后我看了看周围,见百官们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才坐下过了没多久,那个上次见过面的厉王爷也来了,也坐在我们对面。他此时也看到了我们。只见他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我心里很是莫名,明明上次是他不对,那他还瞪我做什么呢?真是怪脾气。
又过了没多久,只听闻有太监大声道:"皇上驾到。"
顿时群臣起身齐声三呼万岁跪下磕头,唯有景王和厉王两位王爷只是微微行礼鞠躬,并没有跪下。我因为并不是篱国的子民,所以也只是微微的行礼鞠躬。好在那皇上也并没有表示什么意思,只当没看到。
乘这当会儿,我偷偷打量了一番这个篱王。他看上去六十出头,虽没有同年龄的人的老态,但毕竟已是暮年,已经没有了那股子精神劲,但是目光还是很锐利的。
"众卿平身吧。"篱王坐在王座上道。
于是底下群臣谢恩起身。
"今日设宴乃是要君臣同乐,大家就不必拘束了。"篱王抬手示意开席。宫女太监们陆陆续续的将瓜果菜肴酒水等端上来摆在各位大臣们的席面上。
由皇帝举杯祝酒,酒过三巡后皇帝开始进入正题了。
"泰国的驸马徐冉何在?"篱王出声问。
"正是在下。"我起身抱拳微一欠身。
"哦。"篱王看着我。"朕对你早有耳闻,之前曾听闻我国此战皆因败在你的计下从而只得退兵。"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今日得见,很难想象啊。"
我腹诽道:知道很难想象,但你也别故意说出来刺激我啊老头。
"对了,听说徐驸马当初不但是比武大会的得胜者,并且又精通琴棋诗画,不如在此献艺一番可否?"篱王提议。
哼,我就知道会有这手,想当众将我当猴耍。我看是要我献艺是假,献丑是真。不过我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我早就已经想好对策了。
我随即笑道:"在下来得匆忙,又没准备什么节目,不如就奏笛曲以娱诸位如何?"
见篱王点头同意,于是我便离席站在殿中央。抽出腰际随身携带的笛子,对指对口吹奏起来。
笛音先是清脆婉转,随即转变为高昂激荡,节奏逐渐加快,尤如风驰电掣般,我用笛声紧紧抓住在场的每个人的神经。最后笛声又回复到原来的清脆婉转。
一曲完毕,我放下笛子。周围的众篱国大臣们都沉默着没有人出声,还沉浸在我刚才的笛音中。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属篱国的皇帝,他首先拍手鼓掌,接下来下面的众臣们也才反应过来,一同拍起手来。
"徐驸马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篱王赞叹。
"篱王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我微微抱拳弯腰行礼谦虚道,随后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逸云举杯对我遥敬了一杯,我也微微一笑举杯示意。坐在一旁的东莫槿看着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没办法,之前的阴影还留在我心中,不是这么快就能淡忘的。
大家继续享用着宴席,孰不知此时已经是暗潮汹涌,好戏就要上演了,我则在一边乐见其成。
第四十八章 宴会惊变
宴席仍在继续着,众大臣们互相敬着酒互相寒蝉着。
突然有一群戎装打扮的将士们冲了进来。
"启禀陛下,我等刚才在景王府搜到景王谋反的证据,特此呈给皇上。"带头的那位将手中所谓的证据--
一封信转由太监传给了宝座上的篱王。
那篱王接过那封信看了看对东莫槿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东莫槿很是吃惊,起身连忙回道:"陛下,臣不知所谓的谋反到底是什么,臣一心为国,从未有过谋反之意。"
"那这信中所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篱王挥了挥手中的信。
"臣不知信中所言乃是何事,此信臣从未见过。"东莫槿急忙辩解。
"哼,多说无益,证据确凿。"那位呈信的人道。"此信乃是你与泰国暗中互通消息的证据,岂容你狡辩。"
"周启书,你血口喷人,此事从未有过。"此时的东莫槿气红了脸。
呵呵,原来此人就是丽妃的弟弟周启书啊。我暗自心想,果然被我料中了,此席就是鸿门宴,之前就已经从泰国潜在篱国的探子这里了解过情况了。听闻篱国的皇帝虽然膝下无子,但是他最宠爱的丽妃则想尽办法让篱王认了自己的弟弟为义子,想日后能有机会成为篱王,但在此之前还有两位王爷挡在前面。
一位是之前就已经见过的厉王,此人虽说是位王爷,但是做事太冲,从不思前想后,不适合做为一国之君,这是篱国众人都了解的,再者说,我能感觉出他并不是一个想称王的人。
而另一位就是我身旁的这位景王,关于他的事我就不必多说了吧,此人无论是在打仗上用兵用计,还是在朝政上出谋划策都是极其出色的,朝中也有不少的大臣看好他,也都已经投靠了他。再者他手握兵权,对于这周启书来说是莫大的威胁,所以若要称王,必先要除去这东莫槿才是。
果不其然,这不就捏造了一份证据来诬陷了吗?
"我血口喷人?你这次带兵70余万却还是被打得退回来了,这理可是说不清啊,还有你身的那位泰国的驸马徐冉,此人被俘首先应该送进宫来让陛下发落的,怎么就直接进了你景王府了呢?是否你与泰国之间有过什么协议,才会这么做的?"那周启书句句逼人。
其实我也早想到了,东莫槿直接将我带回自己王府日后必会引人口实。
"我带兵70余万退回来是因为前方无路可进,而徐冉入我王府此事我已经向陛下禀告过了。"东莫槿转头面对篱王抱拳:"此事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此等谋反之事关系重大,还请陛下三思。"殿上的周启书也毫不示弱。
"来人那。"宝座上的篱王开口了。"将景王和泰国驸马徐冉先行关门天牢,择日候审。"
"陛下英明。"周启书得意的笑着。
"陛下......"东莫槿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篱王已经离开了。
呵呵,做皇帝的毕竟无法选择,就算不认为东莫槿有谋反之意,但是此事还是得慎重对待。
此时一旁的侍卫已经上前将我二人压了下去,我与东莫槿都没有反抗,因为在此情况下反抗只能把这罪名坐实了。
临走前经过逸云的身边,他紧张且担心的看着我们,我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呵呵,因为一切仍在我的预料之中,接下来......且看我如何好好利用了。
天牢中,牢门内。
虽说我们背的是谋反的大罪,但毕竟东莫槿现在还是个王爷,所以给我们的牢房到也干净宽敞,只是......也不必把我和他关一间吧。
此时的我与他一样,身负手铐脚镣,想来,我自从打仗以来许是和这大牢结下了不解的缘分,这都已经进了第二回了,我无聊的编着手上的稻草。此时东莫槿正看向窗外,想必他很难接受此时身受牢狱之灾的吧,而且还是背上这么大的谋反的罪名。
"在想什么呢?"我问他。
"没有。"他摇了摇头。
切,还没有呢,看他一脸愁容,想必一定是想了很多。
"是不是在担心你手下的那些个将士是否会冒险前来救你啊?"我一语点破。
他惊讶的看向我。
我继续道:"不用这么吃惊的,只要仔细一想便可知晓。"我微微一笑。"你手下那些将士都是跟你出生入死多年的,这次你被顶了个这么大的罪名,如果坐实了便是杀头的罪,你手下那些人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的,只是可惜啊......"我故意顿了顿。"只可惜那周启书此时说不定已经在宫外摆好了阵势,要捉那些前来营救你的人吧,到时只怕他们有去无回。"
东莫槿张口欲说什么,此时只听闻远处传来脚步声,听上去来人应该不止一个两个,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周启书,他的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也一起进来。
"王爷好兴致啊,此时还有赏月的心情。"
东莫槿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他,周启书见状便回头对着我:"此事只可惜连累了泰国驸马,也被套上了个谋反的罪名,相信此次也是难逃一死。"
我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可惜你了错了,术师说我可以活到百岁的。哎,人想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尤其还是被人陷害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