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昊眼看危急,正待出手,却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便见那蒙面刺客刺向自己的利刃偏了过去,虽在自己颊边划过到底没能伤到自己。抬眼看时,只见刺客一击不中正待举刀再击,却身形一个趔趄,据元文昊推测是被人袭击了腿弯。当下只听那刺客压低了声音喝问:谁?谁在那儿偷袭?显然为了怕有人认出他的声音,发音经过了变声。
然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阻击刺客的人并未发出半点动静。
刺客大概明白元文昊身边另有保护的人今晚讨不了便宜,便身形一晃离开了。
元文昊看刺客离开了,虽然明白阻击的人刚才不现身这会儿只怕也不会现身,但仍然朝暗处拱了拱手,朗声道:是哪位朋友救的本宫?能否出来一见?
如元文昊所料,并无人现身。
元文昊微微一笑,再次拱手道:如此,多谢了,有缘他日再见。
恰好这时田奉和的手下也回了来,报告说跟他们打斗的刺客跑了,他们不敢追,怕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危险就回了来。元文昊猜想那几个刺客应是只做调虎离山之用,调开了两名侍卫自然会跑掉。于是一行人便回转东宫殿。
只路上元文昊一直在想,这个宫里,除了田奉和会派人保护太子外,还会有谁也会保护太子呢?而刚才那人并不现身显然不可能是田奉和派的,因为如果是田奉和派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自己不用躲在暗处。
这是个扑朔迷离的答案,元文昊一时也想不到会是谁在帮自己,只得暂时搁下,等待机缘的来到。
他相信,正如同想杀自己的人有一天能够查得出来,这个帮自己的人将来有一天也能查得出来。
却说时间匆匆,东宫殿准备成亲的事此时已是差不多了。
因为是纳侧妃,而且还是纳男妃,数量又不少,众人都觉得动静不能搞得太大,田奉和虽然同意了元文昊的要求但也说了不能搞得众人皆知,否则影响太子的形象。
其实一开始田奉和并不同意元文昊纳男妃,怕其他派系诋毁太子私生活过于糜烂,但听元文昊提及让别人觉得他私生活糜烂反而能更好地降低其他势力对本方势力的警觉,而后元文昊又表示他不会玩得太过给其他派系诋毁的把柄,再加上本朝并未规定太子不可纳男妃,另外田奉和又暗想这些人是男妃,不会威胁到自家将来皇位继承人的问题,而元文昊沉迷于男色对自己未尝不是好事,几方面综合考虑下来,田奉和竟越来越觉得纳妃之事极妙,遂同意。
虽然不能弄得动静过大,但东宫殿仍然喜气了起来,田桂安排了针黹局的人给五人裁剪新衣,元文昊因为扮废人太子的时间太长,每日里就仿佛是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无聊已久,此时有了这么一件新鲜事,做起来也分外感兴趣,田桂但凡安排每件事情他都参与。彩衣文清等人看元文昊如此感兴趣,再加上本身对成亲这种事也很欢喜,所以也跟元文昊一样兴趣十足,整个东宫殿的气氛竟是比任何节日还要欢快。
转眼宗正寺的批示文书很快送到了东宫殿,而几人的新衣也裁剪完成,初九日就来到了眼前。宫里这方面的宫人是很充足的,司仪礼宾都件件安排到位了,便在初九这日将事情办了。
只新郎晚上就寝的时候产生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元文昊估摸着今晚和谁在一起都不好,毕竟是新婚之夜,选择其中一人冷落其他三人会让本来喜洋洋的新婚夜变成某些人的伤心夜难眠夜的,于是只得五人一起休息,幸得昭阳殿寝宫的睡床够大,否则元文昊又要头疼。
谁该睡在什么位置,四个小妖精也争吵了一番,幸好田桂和淡柳没什么意见,如是彩衣和文清便睡在了元文昊的身边,田桂和淡柳一个睡在最外边一个睡在最里边,元文昊自是睡在中间。
彩衣不是很安分,一双手总是在元文昊身上爬来爬去。
元文昊捏了捏他圆润的翘臀,道:乖,今天我累了,从明天起轮流,今晚不要闹我。
实际上倒也没累到哪儿去,只是一想到四人元文昊还是打了退堂鼓,虽说不一定应付不了四人,但是跟四人一起搞元文昊还是觉得太荒淫了,是以如此推辞。
彩衣嘟了嘟嘴,道:新婚夜不洞房太奇怪了。
彩衣的话文清田桂淡柳皆笑,连元文昊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尴尬地轻咳了声,道:明天也一样嘛。
我今天还熏香沐浴了好长时间,你都不用我全浪费了。你闻闻,香不香?彩衣将一截皓腕举到了元文昊的眼前,元文昊但觉一股淡淡的冷香袭鼻,确实好闻,挨着自己的佳人又身体柔软温热,弄得他确实有些蠢蠢欲动,怕控制不住出洋相,只得拉下了彩衣的雪臂,勉强道:香!香!......夜深了,快睡吧。
彩衣顺着他拉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袖里,似猫爪子般挠了挠,挠得元文昊心下痒痒,只觉腹间欲火奔腾,有一种要立马压倒这个小妖精的冲动,轻吐了口气,元文昊求救地看向田桂。
田桂看到他的示意,竟是扭过头去东张西望不理。
第三十一章
元文昊看田桂不帮自己,只得咬牙,道:彩衣和田桂换个位置。
彩衣生气了,也伤心了,红着眼,道: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赤裸裸的偏心嘛。
你再闹下去我要控制不住了。元文昊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道。今晚虽然是新婚夜,但是要跟你们四个人一起做你们想让你们的相公累死在床上吗?想你相公我......这么文弱......身子板这么单薄......
噗嗤一声轻笑从右手边传来,却是文清听元文昊那样弱化自己不由觉得逗乐地笑出了声。
彩衣看元文昊这么说,只得停下了点火,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不洞房就不洞房吧,我本来还想着大家一起做有意思呢......不理元文昊的黑线状态,接着道:那我要明天侍寝。
彩衣的话,不说淡柳,只田桂和文清明显不乐意,但听田桂道:明天是谁,以及以后怎么侍寝的问题,应该由殿下弄个有章可循的规定吧?
上床还排次序?!彩衣不可置信地嚷嚷,道:当然是殿下想跟哪个上就跟哪个上,什么时候想了就什么时候做喽!彩衣的主意打得很简单,只要自己使点小手段,元文昊就乖乖上钩了,所以他提倡元文昊自由论,暗道这样一来元文昊大多时候是自己的。
元文昊揉着眉心道:按照年龄来排,年纪最大的明天过来,轮流打理我的饮食起居。这个方法简单。况且每人都是能轮到的,我没有厚此薄彼吧?
至于当天要不要该人侍寝自然视当天自己和对方有无需要而定。
彩衣看元文昊这个方法并无不妥且其他三人都同意也只得同意,于是第一个报:我十五岁零八个月了。虽然宗正寺那儿有他们的生辰档案,但此时反正没事,报一报也无妨。
文清听了彩衣的报告,嘻嘻一笑,道:我十六岁零三个月。
彩衣瞪了他一眼,及至听田桂报十六岁零五个月时,便开始抗议了,道:田桂看起来这么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况且你是孤儿你哪知道你的生辰!
田桂听他提起自己的身世,眼睛也是一红,道:我又不是一出生就成了孤儿,是父母双亡才变成的,我怎么记不得自己的生辰了。
元文昊看田桂眼睛红红、委屈可怜的模样,敲了彩衣一个爆栗,道:不要提别人的伤心事。反正大家都是轮流来,早一点晚一点又能怎么样?
彩衣看田桂眼睛红红也暗悔自己说话伤人,此时看元文昊敲了他一记,只得小声道:我就是想跟殿下早点在一起。
天天都不是跟我在一起的?你要想见我到昭阳殿不就见到我了?哪有那么多的离愁别恨?
那一天不属于我,我就是见到你了也不好破坏规矩跟你过分亲昵啊,外面的人看见了会说我没有规矩的。
彩衣这几句话倒让元文昊刮目相看了,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头道:嗬!我只道小妖精只会整天闹腾,没想到也有这么懂事的一面啊。
那是,我优秀的地方多着咧,你以后就知道了。彩衣受不得人夸,有人夸赞嘴角就翘得高高的,眼睛都得意地眯成了月牙,不停地往元文昊身上靠,就差没跟元文昊合成一个人。
元文昊轻咳了声,抽搐地笑着拍了拍他,然后看向最里边,淡柳正背对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于是元文昊的手臂越过文清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柳儿睡着了吗?
淡柳那边没动静,元文昊收回手,正要让彩衣不要闹了,大家都睡了,别影响淡柳休息时,却见淡柳转过了身来,却是没有睡着。
元文昊见淡柳并未睡着,便道:柳儿却是多大?
淡柳垂下了眼皮,好大会儿才闷声道:十六岁零九个月。
其实莫看这几个小鬼很小,元文昊本人也不大,不过二十岁而已。
却说彩衣当下听淡柳说是十六岁零九个月,边眉开眼笑边坏心地道:那明天是你陪殿下啊。
彩衣之所以眉开眼笑,无非是知道淡柳跟元文昊不亲近,所以让淡柳第一天陪元文昊倒让他闹腾的心思减少了许多,却没去想其实他最小会是最后一个陪元文昊的,彩衣其实是个简单的人,也或许可以称之为单纯。
元文昊听了四个人报的年龄,叹了声,暗道在自己的那个时代,这样的年龄正是高中时代吧,这里的小鬼们却一个比一个早熟,全是大人了,看来一个时代人的寿命不长会决定这个时代人的自我意识--在这儿他们就觉得超过十五岁是大人了。
好,明天淡柳陪我。
元文昊点头。
淡柳心跳微微加速,手心出汗,拽着自己的衣角,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热,心道定是红了,便将头转向里边。
原来淡柳刚才转过去装睡是因为听众人报的年龄都比他小让他觉得郁闷,其实他想小一点,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人撒撒娇,就像彩衣那样。虽然他看起来不怎么说话比较内向,但是他有时也希望有人疼疼自己,那时候家里穷,为了有口饭吃,在一个机缘下,小小的他便进了元文磊的情报组织,开始学习怎么收集情报,在情报组织学习的日子是很苦的,学习得差不多开始接受任务后的日子那就更苦了,不仅苦还要留心自己的小命,说起来真是没过过一天幸福快乐的日子,现在看元文昊疼文清疼田桂疼彩衣的模样让他颇有点小小的眼红,他也想让元文昊那样待他,只是......自己年纪这么大,不知道元文昊喜不喜欢呢。
所以当元文昊没有任何异议就说让他明天陪他后,淡柳就微生出了异样的反应,不过在这种异样反应外,也有更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自己明天要怎么面对元文昊呢?真要跟他做吗?想起上次到后来似乎挺舒服的事,不由下身有一种奇怪的骚动,这种感觉于他并不陌生--偶尔有需要时就会产生这种感觉,只现在产生,而且是因为想起了上次的事才产生让他相当尴尬。他不由向自己催眠,上次的事是因为百年好合的缘故才产生感觉的,跟行房是件很爽的事无关。事实上这确实是淡柳自己的自我催眠,因为当日淡柳饭菜吃的极少,没中多少百年好合,所以当晚的反应实是正常人所生出的反应。
在种种难言的情绪中,淡柳过完了这个不像新婚的新婚夜,晨曦微露时,淡柳转过头看向正在沉睡的元文昊,总有一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感觉,前一段时间的抱怨似乎也随着结婚这场事件淡化了,想起几个人一起筹办婚礼的事至今仍觉温馨。
第三十二章
殿下,淡柳公子过来了。
正在屋内练功的元文昊听到门外宫人的禀报,便停下了动作,道:让他在厅里候着吧,本宫马上出去。
原来,几人虽然被立为良媛,但一个大男人若被人称呼娘娘未免怪异,所以元文昊便让宫人仍呼四人为公子。
至于淡柳,今天本该由他侍候,只早饭过后是元文昊的练功时间,便放他自由活动,现在快中午了,想来淡柳是来侍候自己用午膳的。
拿一边的毛巾拭了水擦了擦汗,元文昊随便披了件外衫就出了内室。
元文昊看了看淡柳,便道:可以了,你让宫人上午膳吧,吃好了,下午我要小憩片刻。
其实仍然是练功。不苦练功夫不行啊,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但万一到了关键时刻,自己有功夫在身总是要好一点。
却说元文昊这样说完,却见那淡柳表情怪异,只抿嘴笑却不回答,元文昊不由奇怪,道:怎么这幅模样,不知道如何传膳吗?早上我看你就张罗得很好啊!
淡柳仍是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笑得诡异,元文昊皱了皱眉,受不了了,正要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却被扑上来的淡柳吓了一跳。
淡柳不但很热情,力气还相当大,一下就将他压到了大厅地上--幸好大厅是巨石铺就,相当干净,且倒的地方又有地毯,尚不致弄脏衣服。
开始元文昊暗道淡柳是情人间闹着玩,所以没用上多少警觉心,暗想本不准备召淡柳侍寝,想不到小鬼这样热情看来床事是不可避免了。
然接下来元文昊就暗暗心惊了。
原来,淡柳一边在他身上乱啃一边紧紧制住了他的手脚不让他动弹,看模样分明是想进占攻位不想做守位,元文昊有点晕,暗道没想到淡柳还有这个想法!
柳儿!本宫向来是进入的一方,不想被进入。
淡柳听了元文昊这样无奈的话,不由微微一愣,而后道:说假话了吧?以前不知道被我进入过多少次!
元文昊闻言大惊,这才明白压着自己的人竟是元文磊那个小鬼,现在是淡柳的模样,应是易过容的。
想起上次元文磊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眼下这个惊喜还真是有够惊喜的。
事实上前一段时间元文昊躲在东宫不出来,要不是不了解元文昊的底,不敢贸贸然过来以免发生意外,否则依元文磊又是急又是怒的状况他都会过来了。
却说当下元文昊一明白眼前的人是元文磊就知道事情不太妙,看元文磊这幅样子,显然是要报上次的仇。
......你上次向我保证过不会再对我做这些事的。
元文昊无奈地看着元文磊在自己胸口一口一口印下咬痕,提醒他。
那是有条件的啊,你得同意跟我合作我才不对你做这种事,况且......我是指不强迫你做,万一你......元文磊伸手暧昧地按了下元文昊腿间仍在沉睡的物件,接着奸狡地笑道:万一你喜欢呢?你情我愿做起来无所谓吧?
元文昊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勉强道:你情我愿倒也不难,只要你肯躺到下面去我也不介意跟你再做一次。
元文磊嗤笑,道:嘿,上次被你出其不意得手了,这次我先发制人,难道你还想得逞?
心内暗道今天一定要强回来。上上下下打量元文昊,一想到能将现在这个没有怯懦态反而越来越有男人味的哥哥压到身下,男人的征服欲就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这样的哥哥做起来一定带劲!元文磊恶劣地想。
元文昊也是笑,道:原来你还在计较上次的事,上次是你想强暴我被我反制,我没计较你以往对我的态度,你却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况且文磊是做大事的人,何故如此小儿女心态?既然你我兄弟上次把酒言欢,难道还要为眼下这事再度阋墙不成?所以我建议从此不再说以前的事,我们扯平,如何?
我没说不扯平啊,我就是想你情我愿地......做、一、次!元文磊强调,接着道:让你知道如果上次不是我被偷袭,你是不可能得手的,也让你明白,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做了,必须我在上面才可以!
是不是这次如果你失手了,以后要做我就可以在上面了呢?
如果是这样......元文昊瞄了瞄元文磊,衡量一下两人的实力,心头暗暗盘算起来。
第三十三章
元文磊身处禁宫,从小自然学过一点拳脚功夫护身,不过由于侍卫皆是好手,他那点功夫还从没有机会迎过敌,像上次元文昊对他的所作所为实是平生首次,事后元文磊次次演练,暗自琢磨着下一次要是跟元文昊对上自己该如何反制,所以心中颇为自信,这才敢口放妄言,实际上是他不知道元文昊深浅的缘故,暗忖元文昊并无内息,差不多跟自己一样,也就是学了点拳脚,不会有内家功夫,所以不用怕,却是没料到元文昊虽然不会内功轻功之类,于格斗,特别是近身搏杀向有所长,很显然,料敌不足在前,元文磊以后在元文昊面前失去情事主控权那也是意料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