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今朝(穿越时空)————hasuki

作者:hasuki  录入:11-29

"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身边,就算是我让你走你也不能走。"
宁墨微微一笑,边是轻柔的吻着那人颈部,边是喃喃的说着,
"好,我答应你,哪儿都不去,除了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凤朝执意让宁墨搬来自己的屋子住,宁墨拗不过他,也只得答应。
刚是回屋收拾东西,却是看见莫夕已坐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那人眸子里的哀伤无望在看见宁墨的那一瞬间顿时消失无存,仍是一贯的调笑神色,在宁墨看来,却是怎都回不到过去。
"怎么一看到我就呆着不动了,用得着那么吃惊吗?"
吃惊倒真是吃惊,
不过为的,是莫夕眼中瞬间而逝的别样深情。
宁墨尴尬一笑,也只得坐下。
莫夕调侃一笑道,
"跟殿下和好了吧,"
别有意味的瞟了一眼宁墨颈间微泛着红的吻痕,他调笑得说着,手间,却是不由捏起。
宁墨倒是未害羞,他坦然一笑,并不作答。
莫夕深深的叹了口气,笑容依旧,神色却别是一番苍凉。
"这样多好,只要你与他一起,纵然是几百年,几千年,也不会再觉得寂寞。"
寂寞?
是的,天界之人,最是寂寞。
不应动情,不该动情,
心里头明知是如此,
可这心,却是不觉得沉沦。
百年来的寂寞苍凉,谁不渴望那半点温情。
情也好,爱也好,明是是劫,却是心愿以往,
是苦,是涩,
全由自己尝。

宁墨也是察觉到莫夕的异样,自之前在人界遇上他时,他已心生不安。
但见那人执意不说,他也无从问起。
莫夕坦然一笑,从衣袖里头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宁墨道,
"这是治些简单毛病的药剂配方,以后这殿下的小病小痛,就由着你管了。"
见宁墨神色诧异,他又是调笑道,
"其实这事儿早该由你来做,以前我给殿下煎药喂药的时候,可没少受他的骂,那人最是怕苦。"
说着,他别有意味的含笑瞟了宁墨一眼,宁墨知他指得正是上次他给凤朝煎药,凤朝非但没嫌苦,还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唉,到底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莫夕佯作失落的叹气道。
宁墨不由一笑,小心收好了那册子。

彼此也不多话,莫夕似是犹豫着什么,沉默了许久,才站起来道,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宁墨望了一眼窗外,这天可明明是初晨。
莫夕佯作看不见宁墨的神色,自顾自的已走到了门口。
道了声别,刚准备离开,他却仍是忍不住停下了步子转过了身,
"宁墨,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说,绝对不要背叛殿下。"
宁墨一塄,点了点头。
"从第一眼见到你时起,我就觉得,你,注定将是要与殿下彼此牵伴一生了。"
不去看宁墨的反应,莫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也说不上是什么缘故,这应该算是直觉吧。就这么望了一眼,我就这么知道了,就这么知道了......"
后头的话音调越发轻缓,竟似是喃喃自语。
莫夕心头顿生苦涩之情,脸上却仍是挂着一贯的调笑神色。
"你赶快收拾你的东西吧,不然让殿下等急了,可得又有人遭殃了。"
他饶有兴致得朝着宁墨瞟了一眼。
宁墨木然得站在原处,心绪混乱的很,想说什么,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我给你的东西,可要收好。"
莫夕又道。
宁墨就这么望着莫夕最后扬唇一笑,然后,疲倦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待到此时,他才发现,其实他一直都不了解这个人。
莫夕,他从未看清过他。

 


30

"莫夕,你不该有情爱,因为你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到尽头。"
"莫夕,我也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因为我是圣鸟,圣鸟无情,几千年来,本就该是如此。"

自那日宁墨最后一次看见莫夕后,那人已是失踪了三天。
凤朝花了三天的时间探索那人的声息,却是哪儿都找不到。
到了第四天,他再次寻找时,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人已气息全无,而唯有些许血痕气味,残留在已是废墟的怿羽的屋外。

几日来连续不断的大雪早已为天界披上一身银妆,沐着满天飞雪,此情此景,竟是一如百年前。
无论凤朝,皇夜,还是月华,心里头皆是顿生不安。

随着气息而去,废墟外头的银妆上,竟是不合适宜的染上一层浅浅的血迹。
许是力量衰竭的关系,那血,深得近乎与黑。

直到此时,凤朝他们才得知,原来莫夕,是凤帝圣朝的血凝结而生。
不过是一滩血水,终究,不过是如此。
怎样而来,怎样而去。
就如怜雅一般,最后化成了一片羽毛,雪白的,如同飞雪。
莫夕,那个畏惧死亡的人,最后,也只得耗尽了力量,化做一滩黑血。
不过如此,
无论如何挣扎如何抗拒,最后,也不过如此。

连具尸首都没有,一切,都化为灰烬,消逝无痕。
看似是悲凉,对天神而言,却已是习以为常。
那便是天神的命运,
那便是强大力量和长久生命的代价。
无论愿不愿意,
从来就没有人问他们,
究竟愿不愿意。


眼见那黑色的痕迹也逐渐在眼前消逝,周身的寒冷冰霜怎能敌得过心的凄凉。
那是莫夕的命,也是自己的命。
不,恐怕自己,连着一滩血水,都未能拥有过。
如此想着,没有悲伤,没有哀痛,只觉,苍茫。

紫眸站在栏杆边上,她一手穿过栏杆,茫然的悬在半空中,似是欲抓住什么,
几次握起拳头,掌心,却仍是空无一物。
什么都抓不住,到底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若非当初她执意使法使得圣朝的血凝结在一起,那么,也许就不会有莫夕。
没有来着天界走一遭,他的魂魄或许是会成为天人,又或许,是到了人界。
无论是去向哪里,都要比这儿,来得好的多。

千年来,天界都是这样,寒冷,昏沉,苍凉,这世上最寂寞的地方莫过与此。
不该生情,不该有爱,
如行尸走肉那般生存,这才是使得天界得以维持的最好方法。
但是,谁,又能做得到呢。

莫夕最后选择让残余的血洒在怿羽的屋外,这其中的原因,无人知晓,连月华那般七窍通透的人,都看不明白。
但,却除了紫眸。
只有她知道,只有一直看着莫夕几百年的她知道。

莫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滩血水。
与怜雅的安然接受所不同,他害怕死亡,他时时想着如何才能活得更久。
如此的求生之心,伴了他几百年。
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个不一样的人,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事。
无情无爱,在这寂寥的天界上,如此活着,也是茫然。
寂寞,他感受到了,什么是寂寞。

在怿羽的屋外,那个人握紧了他的手,那个人保护了他,自那一刻起,心,便是不一样了。
然,这却是是无望,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无望,
比谁都明白,比谁都看的清楚,也比谁,都放得开。


那总爱挂着调笑神色的男子,与记忆里的人没有半点相象。
明是继承了他的血,却是,完全都不一样。
满是希望得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从孩子到少年,从少年到男子,终是到了与那人一般的年岁,可是,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绝望,只得,绝望。
紫眸无力地倒在栏杆边,手间却仍是紧握着栏杆不放,她脸上是不该有的苦楚之色。
圣鸟无情,所以,她不该会痛苦。
可是,偏偏她却是痴狂。

若非自己痴狂,莫夕,他或许会在另一个世界拥有另一个人生。
不用畏惧死亡,不用为消失而害怕,不用承受百年的寂寞,不用压抑无望的感情。


那个总是带着七分玩笑三分调侃的男子,哪有圣朝的半点影子。
紫眸轻闭双眼,努力回想着那人的容貌神情,距那人逝去已是千年,脑子里只余下朦胧的影子,怎都看不个清楚。
"殿下......殿下......"
望着眼前茫然的一片暮雪,她喃喃的低唤着,许久,许久,终是无人回应。
即使是经历了一次重生的天界,其景致宫殿皆是一如从前,只是人,却已不在。
哪里都没有他,
这千年来,哪里都没有那个人。

能让紫眸俯身下跪的人只有他,能让紫眸凝神仰望的人也只有他,
她唯一唤之殿下的人,凤帝圣朝。
只是那人,早已经不在。
千年,她在没有他的天界,已生存了千年。
没有寂寞,没有哀伤,有的,只是苍凉。
"徒留清风归斜阳,念且看今朝。"
千年来,她唱着天界圣歌,她知道该是忘记前尘,可是,心,却是由不得自己。
无人能忘却往昔,即是深埋入心,也是永远,都抹不去。
人生如梦,千年生死,不过弹指一瞬间。
一朝醒,该是无望,却是难忘,
却难,相忘。
31

一朝入凡尘,便是再难自拔。
人界间,可贵在与情字,
天界间,却是难以为情。

皇夜站在天界之门边,身前持剑对着他的人,是泠水。
那剑名龙冥,是龙渲生前最为得意的一件宝物。
最后,也还是送给了他。
泠水,他追随了龙渲百年,他念着龙渲百年,从一开始,他的心里就只有他的主子,那个冥界之神。

冷冷的风刮过单薄的衣裳,彼此相对无言,谁也不敢贸然先动手。
记得先前奉命与将臣月华他们前来抵挡冥将入侵时,月华曾问他,
"你,可以忘记泠水是你弟弟的事吗?"
当作彼此间没有任何关系,当作从前什么事都没有。
那时,他怎么回答的呢,他好象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你只会输。"
莫说他继承了龙渲的力量后实力在你之上,光是你过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关,他就必是胜你。
月华想说的,是这个意思。
谁对谁多一份情,谁就是输家。
皇夜,他不忍告诉泠水那早已过去的身世,他不忍自己的弟弟在仇恨和亲情中挣扎,
所以,他只得输。

风,扬起少年的长发,那是皇夜曾隔着冰霜抚摩过的发丝。
在他成长的百年里,他从未尽过大哥的职责。
在他沉睡的百年里,他只得在冰霜前望着他。
那人的名字,他低唤过了几百次,可是却是一次都未得到回应。
"哥哥"这两个字,他从未听那人唤过。

泠水望着眼前的人,神色略是茫然。
那人的容貌百年前他就远远的看到过,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心生熟悉之感。
难道是,那个把他封在冰霜里的人。
那人,那时是救他还是......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谁。"
脱口问道,却见那人嗤的一笑道,
"我是界神皇夜。"
坦然而言,眸子里却是黯然。
他,为何神伤,又是为何失望。
想不出,感不透。
感觉到自己心绪有些凌乱,泠水赶忙安下心神,
是的,他是皇夜,他是天界神将皇夜,是杀死冥界众多将士的人。
想到这里,他把手中的剑握的更紧,
心如明净般通明,不过是,只有仇恨而已。

眼见泠水已把力量凝聚在剑上,纵剑挥来,皇夜却是只躲而不回击。
忽然间,自天而袭来血红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竟如刀般锋利。
从天而降,飘逸唯美,落到身子上事,却只这么轻轻一触便是一道伤痕,鲜血直流。
那是月华的招式。
泠水快速的挥剑阻挡,那些花瓣并非伤到他,只在他衣衫上划出不少口子。

"你便是花神月华?"
月华微微一笑,恰是说不出的清丽。
最是华美的招式,却最是骸人。
当年死在这鲜艳花瓣下的冥将,不知有多少。

想到这里,泠水握着剑的手更是加紧。

皇夜见月华仍是笑得神情自若,他却是眉头一紧。
只刚才看到泠水这么几剑挥来,就知他已全然融合了龙渲给他的力量,以他皇夜之力,是断然无法阻挡得了的。
如今将臣正率天界将士在另一方阻挡,自然是无暇分身,
本想着若是无力回击,就这么死在那人剑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身边却是多了一个人。
月华,他是决不会允许自己受伤的,
而自己,也是见不得他有一丝的危险。

月华也是看出皇夜心思,安抚一笑,使了个眼色。
转头对上泠水愤怒的目光,神情自若道,
"我知道你们此番来是为龙渲报仇,可是,护法可有想过,冥神他,是否真想让你为他报仇?"
那别有意味的目光叫皇夜一惊,他哪会感觉不到月华的真意。
刚想要说什么,手间却是被月华牢牢的紧握着。
泠水微微一愣,随即立马回答道,
"不可能,当初天冥之战,冥界死伤众多,连主子他也......"
"那你可知龙渲为何,要执意判军吗?"
泠水闻言,更是气愤,理所当然道,
"若非凤朝,主子早就是天界之主了,那人何德何能可以驾御于主子之上。"
皇夜眉头皱的更紧,忽敢月华轻柔的抚摩着他的手背,那是他们从前相处时彼此安抚的姿势。
月华冷冷一笑,嘲讽道,
"哦?那你可知龙渲为何,会被影帝派往冥界。"
未等泠水回答,月华目光一冽道,
"龙渲他爱紫眸,那个没有感情的天界圣鸟,为了紫眸,他被影帝赶往冥界,为了紫眸,他欲判军夺得帝位,他要的,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那个,他爱的人。"
"他跟紫眸说,总有一天,他会做上神主的宝座,然后,放她自由。所以,他领军上反叛天界,所以,"
月华别有意味的瞟了泠水一眼,见他神色已是茫然,他满足一笑道,
"所以,他骗了你们。"

"不可能,主子不会......"
"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凤朝,他是那个人的弟弟,他是无上神主,他,不会撒谎。"
此时泠水的思绪早已凌乱,眸子里既是坚决也是茫然。
真相,他只想知道真相。
龙渲不会骗他,他曾是这么相信这一点,可是,在寻回冥将的过程中,自其他将士口中得到的消息,他也由不得的怀疑。
那人,用圣鸟的羽毛凝成了怜雅,
那人,临死前却是望着那个笼子方向。
那人,总是含着柔情浅笑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紫眸,全部,都是紫眸。

见得泠水一身纵跃就消失,月华暗自感叹,那人果然已今非昔比。
松气间,他略是缓和了手间的力道,恰是这时,皇夜自他掌中挣脱开,目光严肃道,
"为何要高他真相。"
那是,从未有过的神情。
月华微微一笑道,
"如今,以你我之力,就算全力抵抗,也未必阻得了泠水,更何况,比起伤害他,你宁可伤了自己。"
月华神色黯然,唇间的笑不知何时染上苦涩之情。
"这兄弟之情还真是伟大,可惜,他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
"你可知就这么让他去寻殿下,以殿下如今的身子和仅余一半的力量,未必能全身而退。"

推书 20234-11-27 :辩情(穿越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