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残无声了良久,终於还是叹了口气,
"魔门三派的统一势在必行,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我知道你很担心你後面那位被扯进来,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被扯了进来。"
剑的身体微微一颤,立刻挡在了我身前,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道:
"不行!我不允许你们把枫扯进来!枫不可以加入魔门!绝对不行!"
"你知道不可能,铃月华的人已经彻底查清楚了他的底细,包括他是......雪枫王爷的事情。"
水月残缓缓的话语却让我大吃一惊,
看来我真的轻视魔门了,原本以为没人可能查到我的真实身份,想不现在轻易就被他们给翻了出来。
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不行,魔门太危险了!我绝对不要让枫卷入这种危险来!你觉得他武功高就要他来帮忙,也犯不著用这种理由!"
水月残转过身子,缓缓走出了房间,轻声道:
"你阻止也没有用的,左右双尊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他了......他们自然知道你很危险,所以你身边的人自然就卷入了危险,月一的事情你忘了麽?我到现在也还记得,就算你对他寸步不离又如何?魔门还是会有人暗算他,而且......还有个消息。"
"那个被你灭了门的余家公子也已经入了魔门左尊门下,这样,你会考虑入我们魔门麽?"
最後的那句话他自然是对我说的,
水月残走了出去,我感觉到剑的身子一阵颤抖。
"剑?"我惊讶地想扳过他的身子查个究竟,
他突然抱住了我,一滴清泪落在我脸上,
我不明所以,"怎麽了剑?剑,你......你怎麽了......"
我吓到了,剑怎麽可能哭了?是我的错觉吧!
"别动!"剑的声音有些哑,这让我意识到他是真的不对劲,
我当下慌了,剑出什麽事啦?难道天上真下红雨了,他怎麽会哭啊?
"枫......你,入魔门吧。"
我又是一惊,他为什麽改变主意了?而且还这麽快?
"剑,告诉我,我的身上发生了什麽?"
剑略一迟疑,抚著我的脸轻声道:
"没事,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说起来我现在也只有你了,难道还能放你去做什麽危险的事?不入魔门水月残不会帮你我,左右双尊的势力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我虽然不稀罕著个门主,但是也没什麽办法。水月残只是为了魔门著想,他知道拖上了你,正道以後就难给我们压力。"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也不想问他以前的事情,省得剑心里又难受,我知道一个人的感觉总不会好,他以前一定又过伤心事。
但不禁心里暗自懊恼,被人耍的感觉也不好。
不过我也知道另一件事,"但是事情也没有想象的那麽糟糕~而且你想要千刀万剐的人不是已经找到了?"
听我这麽一说,剑开始正视问题了,他恨恨道:
"怪不得找不到他,原来他跑来魔门了,哼!就这麽剐了简直太便宜他了!余梦断,你等著去死吧!"
我在心里暗暗发寒,能让剑恨到这个地步不知道是他的福气还是煞气。
寻梦谭(穿越) 三十八 草草
说什麽入魔门,只不过是我口头上的一句话罢了,也没什麽实际点的东西。
剑从那以後就一直都没有离开我过的身边,对我寸步不离,
我住在剑这边,也没什麽人说,到现在为止魔门中人我还没见过几个,
倒是水月残给我们安排了一个端茶倒水的。
这小子长得倒也俊俏,只不过那双灰溜溜的眼睛总是让我感觉心里毛毛的,
正好今天剑出去和水月残商量什麽事情了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我见了这小子又进来弄东弄西总觉得很不对劲,
感觉上他这人根本就不适合干这些。
"你叫什麽?"我忍不住开口问到。
"枫公子,我叫凌草草,是魔门里一个无名小卒。"
虽然他这麽对我说,可是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一般,
能给水月残当下手甚至派来监视我的人还能是什麽样的人?
什麽样也不可能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吧?
他见我似乎不高兴,便开口笑道:
"枫公子我在魔门里真的很无名,您去魔门随便打听一下也会知道,水月公子把我留在身边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被训练,水月公子和剑公子都还是我的顶头上司。"
哦?他认识剑?这麽说他知道剑小时侯的事麽?
我兴致微微提了起来,
"那你知道剑以前的事情麽?告诉我好不好?"
凌草草惊讶地抬起头来,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抱歉,我的态度可能变得太快了些。"
"那倒不是,只不过魔门中人很少关心其他人的事,尤其是剑公子......他以前的事情实在很难说。"
凌草草的态度让我越发好奇了,
"怎麽?剑以前很恐怖麽?"
"恐怖谈不上,剑公子一向很冷落别人的,所以别人也不敢去招惹他。不过......以前我是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关与老门主的事。"
这麽说来,我才想起来剑说过以前那个什麽老头儿虐待他!
哼,那个什麽破老头,根本就是个人渣渣嘛!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要KOKO掉你!
"什麽事情?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凌草草偏著头整理了半天的思绪,然後才道:
"其实具体我也说不上,不过以前我们是一起被训练的,水月公子是老门主的少爷自然会宽恕不少,而且一些时候都不和我们在一起。剑公子和袭月一公子都是长得非常漂亮的人,他们自然也是朋友,而且剑公子当时好像非常重视这个朋友,可是......"
我被他吊胃口吊得好生难受,连忙问道,
"可是什麽?"
"大约在三年前,袭月一公子死了,被虐待至死......魔门中没什麽人知道原因,而剑公子当时的公开态度很奇怪,竟然只是冷冷一扫那尸体然後就走了。"
袭月一,水月残说过月一这个名字,应该就是他了吧?
我当然知道剑不是个无情的人,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著凌草草我已经猜到这家夥肯定知道些什麽,
我的声音又凉了下来:
"你知道什麽就说吧,既然有‘公开'态度,肯定也‘另有隐情'吧?"
凌草草呆了一呆,笑道:"还是枫公子聪明呐,这都让您看出来了?"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分明瞧出了他神色的不对劲,
那一瞬间清明的眼神让我知道,这个家夥肯定是个做戏高手!
不过他现在说的话我倒没有怀疑,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必要骗我。
只不过我在心里已经埋下了警锺,
以後定要防著这小子些!
凌草草仿佛没有察觉我看到了他的神色继续道,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去水月公子那边托他事情,谁知道经过老门主门前竟然听到里面有哭泣声传来,我好奇之下就向里面看了一眼,竟然是老门主正在强暴月一公子,剑公子被他困在一边动弹不得......後来怎麽样我也没有敢看下去,怕老门主发现我就赶忙去水月公子那边。结果第二天就传出月一公子的死讯......"
我惊得呆在当场,这......这是真的?难道剑......
我面色很是阴暗,凌草草似乎吓著了,赶忙道了句谦就跑了出去,
虽然我的心很乱,却也没有忽略他转身是那眼中的一丝精光。
这小子绝对有企图!
他和我说的事情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正想著剑就回来了。
"回来啦?和水月残商量什麽去了?老实交代!"
我放大声音质问到,一副你不说试试看的表情,
剑似乎很喜欢我著个表情将门一关就抱住我吻了起来,
虽然嘴上很硬,给他一吻还是得没气,
等他放过我的时候我又软在他怀里了。
我气得直拍他的胸口:
"死剑!坏剑!你就知道这麽欺负我!怎麽不去欺负水月残!"
剑伸出手来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下,
"都在想些什麽!我有那麽花心麽?整颗心还不都被你这小妖精给拐去了!你既然不信,那好我们来......"
他做势要把我往床上压,我急了连声道:
"我信我信!别......"
现在还没吃饭,我可不想在吃饭以前脱力!
剑倒也没那麽欲求不满,只是吓吓我而已,
他放开我道:"现在左右双尊的人都回来了,江湖正道压力很大,而且魔门门主怎麽说也是水月残,水月残现在想一统魔门剪除其他势力的人他们在外面也呆不住。怎麽说都好,反正你这小妖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嗯。"我点点头,知道剑对我好,
江湖众人与我们无关,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死那麽多人,他都不会回到这个是非之地,
我突然想起来凌草草对我说的一些话。
我小声问道:"剑,你以前......是什麽样的?"
"什麽什麽样的?"
他转过身子去倒了杯水饮了两口,没有发觉到我话语中的异常,
"就是......那个月一是......"
剑眉头轻轻一挑,放下了杯子。
"你听谁说的?"
我呐呐地答道:"我,我问了一下凌草草,听他说了些关於你的事情。"
"离他远点,那家夥的来历我也摸不透,而且他绝对不像看上去那麽简单!"剑皱了皱眉提醒我道。
"我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事,所以问了他一下。"
"他......说了麽?"
剑看著我,看样子是希望我说不,
我笑笑:"他说的不一定是真,我也不信......"
"如果我说是呢?"剑突然低下了头,声音低沈了下去:"如果我说,我也和你一样被人强暴过,被人虐待过,你会有什麽想法?"
他抬起绝美的脸看著我,神色那麽悲哀,
我情不自禁地扑上去拥紧他,看来事情不是假的。
"还能有什麽想法,都已经爱上你了......这只会让我觉得更心痛你的遭遇,更想让你抱紧我罢了。"
剑翻身将我往床上一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刺杀
不过我没有想到,水月残让我们做的工作竟然是刺杀。
不错,刺杀魔门左右双尊!
水月残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左右双尊是魔门的另两大分支,杀了他们月字护法就只能重回魔门宗派,事实上也只有他们对魔门心怀叵测,分堂下的人不得不听他们的话。"
"所以说杀掉他们是最好的方法对吧?可是这很危险的,你要知道!"
我现在当真是和剑如胶似漆天天黏在一起,
我也会为剑的安危担心,虽然以他的实力来看根本就没什麽必要。
剑轻轻一笑:"枫,去就去吧,反正我也是做这一行的。"
"那......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坚定地看著他,水月残看我们互相瞪著对方的模样似乎很不是滋味,
他淡淡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我就先走了,具体怎麽办你们再商量吧......反正我知道,剑不是一个不守信诺的人。"
虽然我和剑不是想可以忽略,可是似乎我们都没有那麽关心他的离开。
问题是在我提出的这个方面,
"你不能去!就算你武功高还是有危险你又不是做我这一行的。"
剑当然是反对我去,我偏偏就不听。
"不要!你说了不要再让我离开你,如果你去的时候正好有人来打我主意怎麽办?而且......我以前也是受过训练的嘛!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还有~我开锁可是一把好手哦!"
我有些得意的说到,这可不是我在催,做特工的时候刺杀任务没少做,
不过当时都是经过紧密的计划的,而且我一般不会多杀人。
这也就是为什麽我一直找不到同伴的原因吧,
有人说过我很懦弱,就算身手再好心狠不下来还是容易出事,
可是我就是知道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剑显然也知道我有这个不好的毛病,不过我很奇怪他怎麽看出来的,
他冷酷地说道:"要我答应你也不难,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不过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麽了。
"你要答应我重要关头必须听我的,我知道你有的时候会一时心软......既然你狠不下心来,就让我帮你狠心吧!"
我笑了,点点头答应他,
有的时候剑真的很温柔,只不过表现的方式有些不一样罢了。
我和剑商议好了,就打算去左右双尊那里大闹,
他向我简单说了一下魔门的地形。
这几天我都没怎麽出过这间屋子,四周的情况虽然有了解但是其他地方对我来说仍然很陌生。
"左右双尊我们必须一次清理掉,如果让其中任何一个人听到风声想要杀他们就不容易了,也就是说......"
"有可能要分头行动是麽?"
我眨著眼睛笑了,剑皱了皱眉,我知道他在担心什麽。
"放心吧,我不会误了正事的,我还没那麽不知轻重。"
剑敲了我一下,
"我不是担心你不知轻重,是担心你明知还犯!"
我摸摸脑袋抱怨道:"我哪里有那麽无聊,没我的事我才不会去招惹。"
他给了我一个"信你才怪"的眼神又道,
"左右双尊的武功高强也是出名的,除了老头子外我见过他们也没有几次,不过我相信我们的武功刺杀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又不是比武,所以不要硬拼。"
我明白地点点头:
"反正不正面交锋吧,引来他们属下杀起来也不方便。"
剑想了想又道:"他们肯定也知道水月残最近会有所行动,所以一定会有所防范,必须想个法子成功引开他们的注意。"
我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起来:
"听你这麽一说我倒有个主意~"
"什麽?"
"耳朵凑过来~~......"
在这不分天地的石窟中,黑夜和白天并不那麽让人敏感,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无法一下子就适应这里的环境,可我不同。
以前的我是特工,运用各种现代化武器也没有让我的五感迟钝,
相反的,特别的训练还加强了眼力和听力。
黑暗适合剑,我也同样适应黑暗,
"就在这里分头行动吧。"
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告诉他不要担心,
剑点点头抱住我又长吻了一下,
"自己小心。"
剑不是婆婆***那种人,所以也没有说太多,
他只是提醒我一下,还有关心我的人,还有爱我的人,
所以我不能太任性。
黑暗之中我聂手聂脚到了魔门左尊的地方,
这个石窟比外面的漂亮上许多,平时左尊是不会回来的,不过最近他却和右尊一道回来了。
因为老门主死,新门主水月残年轻,他们打什麽主意谁都清楚,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反正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不想看到武林中死太多的人,
而且我也已经和剑说定了,一旦魔门统一就离开魔门,
水月残虽然厉害,可是他并没有一统武林的野心,
因为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统一武林会让魔门付出多麽大的代价,
在他看来魔门就是他的东西,任何人不会用自己的东西开玩笑的。
我轻跃到房中,飘然到了床前一刀挥下然後猛地後退,
我知道一定有异常,因为这里静得可怕。
我装做已经受了伤一般地跌倒在地,四周突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