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行了吧?该相信了吧?"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我都答应了你的愿望,你也该有所回报吧?"我眨眨眼,"来,叫声‘爹'来听!"这孩子刚开始到我家时,还叫我爹爹,後来,自从我不顾家,形象败坏後,他就再也不叫爹了,这一不叫,就两年哪。
"小阳,你也安慰安慰你可怜的爹吧!我都改好、弃恶从善了,你还排挤我呀!小阳──"我嗲声嗲气的说,说得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为了增加效果,我还摇起了小阳的衣袖,就不信你忍得了!
小阳皱了皱眉头。g
"快叫嘛!快叫嘛!"又一地鸡皮疙瘩。
"好了,"小阳使劲从我手里夺回衣袖,不情愿的看著我,小声的,还有些不习惯的,"爹。"
"大点儿声!痛快点儿!我是要我儿子叫我,又不是要我女儿叫我!"
小气包又开始瞪眼了,"爹!"
狮吼啊!这孩子的底气够足,我可怜的耳朵呀!
我夸张的掏掏耳朵,"嗯,乖儿子!以後别忘了要孝敬你老子我哦!"我慈爱的拍拍儿子的头。呵呵,老子的儿子,老子也有儿子了!
"爹,那我们怎麽给娘报仇?"儿子无助的问道。
"儿子,这件事就交给你老爹我来完成,老爹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但你也知道,凭我们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想要报仇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会需要不短的时间。可是无论这件事需要多少时间,将来会遇到多少阻碍,我都会为你完成这个心愿。所以,别分散精力在这件事上,把它交给我,你只需要快乐健康的成长,然後建立你自己的事业,再然後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再再然後让我抱上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和期望。"
看著有些发傻的儿子,我笑了,"儿子,相信我,好吗?"
等了好长时间,最後终於等到了儿子的点头。
我一高兴,用双手使劲蹂躏他的头发,"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呢!"
然後我们开始继续赶路。我可怜的乞求,"乖儿子,这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做饭,你老爹我要快饿扁乎了!"
看著桌子上的菜色,真是让人食指大动,拿起碗筷,我开始猛吃,没想到儿子的厨艺竟然这麽好,真是有儿如此,人生足矣!
一阵风卷残云过後,不要怪我粗人,这两日,我几乎颗粒未进哪。我满足的放下碗筷,美美的舔舔唇角,"儿子,孤(我现在确实是孤呀!)封你为王家御赐厨师,接管王家所有饮食相关事宜。还不快快谢恩──"
儿子不理我,径自收了碗筷走人了。
不久後。
我把这两日的脏衣服包在一起,走出屋,看见儿子正在清扫院子。看看,看看,我这儿子多乖巧,将来谁嫁了我儿子,谁有福啊!
我把衣服包放到一边,"儿子,你一会儿若是洗衣服,就顺便把我的也一起洗了哦!"
勤劳的小奴隶听到这话,马上转身,怒目而视,"你不是说,我做饭,你洗衣服吗?"
我小人的笑笑,"儿子,我记得当初我提出家务分工时,你并没有答应啊!再说,你要是不担心我把衣服洗坏了,我也不介意贡献一点儿劳动力。你老爹我不是个自私懒惰滴人!"
小奴隶怒发冲冠,呃,没有冠,那就努发直竖,"那你来做饭,我来洗衣服!"
我狐狸的眨眨眼,"行!可以!我没意见!以後咱们就顿顿鸡蛋酱扳米饭。"嘻嘻!
小奴隶用眼神表达和发泄他的怒气,然後又认命的转过身继续扫地。
看著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儿子,心中无限感慨,不禁脱口而出,"儿子,儿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夜深人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该是行动了。
第六章
这条街在晚上才是最热闹的。问它为什麽这麽热闹?因为它是专门为喜欢夜生活的人准备的。
玉香楼,这一带秦楼楚馆中的翘楚。大门外车来车往,高、中、低各种档次的马车,载著寻求乐趣、形形色色的人。
大红灯笼下,两个年纪十七八、面目清秀的少年在红色的烛光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顾盼娇兮。
我走了过去,其中的一个拉起我的胳膊,"这位哥哥,你是第一次来吗?要不要我为哥哥介绍几个弟弟?"
我对他笑笑,"不用了,我来找我的相识。"
他也礼貌的笑笑,为我掀起门帘,"那好,祝哥哥今儿晚玩得开心!"
我笑了,"谢谢!"
他惊讶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回了声,"不客气!"
进了楼,好一番气派,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装饰豪华却又不显低俗,四周干净整洁,格局规划不乏美观流畅。
往里走,悠悠扬扬的音乐声伴随著清新的茉莉香漂浮在空中,这才是高档中的高档,品味中的品位。
来到有节目表演的大厅里。舞台上一个轻纱蒙面的男子正在抚琴。楼上楼下座席上的人们几乎都陶醉在这美妙动人的音律中。
我目扫四周,搜寻著那张熟悉的面孔,没用多久,终於在一处不显眼的柱子旁发现了他。半靠在石柱上,手里拿著一捧瓜子,一边不停的嗑,一边寻找著他今晚的目标。
凭著记忆中的印象,我想他会是个很可爱的人呢。
他不是这里的名角,他没有惊豔绝俗的容貌,他没有技压群雄的才艺,他已早没有年少的资本,他有的仅是一点点张狂自我,一点点任性随意,还有一点点看人眼色、屈意承欢的经验而已。
他在这里是普通的,是不出奇的,包过他的人什麽人都有,因为买他一夜的价钱不是很高,应该说,算是很低的吧,如果贵的话,那个‘我'也不可能找上他呀。
我一直盯著他,观察著他,看著他当发现一个可能目标时,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认真仔细的打量目标,当发现可能目标为不可能时,再睁大眼睛继续寻找下一个可能目标。
我就这样看著他,等著他发现我。
咳,还真是让人好等啊,谁让这个大厅这麽大、往来的人又这麽多呢。
仿佛过了千年,等得花儿也谢了,他才发现了我!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顺手一扬,扔了手中的瓜子,就向我快步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双手挽上我的胳膊就往厅外走。
"小拾,你终於来关照我了!难道小拾今天手气好,终於赢了点儿小钱?"
也不等我作答,又自顾自的接著说下去,"哎呀,你就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可怜!近段时间我的生意是越来越少,都怪那个老妖精──哎哟!"
他的耳朵被一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年男子,就是这里的老板,拧了起来,迫使他不得不歪个脖子,直喊,"哎哟,老板,饶命!老板,饶命啊!"
那老板轻轻‘哼'了一声,"你个兔崽子,又在背後说我坏话?"
他不情不愿的小声嘟囔,"这儿您都听见了,还能叫‘背後'?再说,你怎麽知道我那句‘老妖精'说的是您哪?"
那老板又加了一层力,"你说什──麽──?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他赶紧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嘻嘻,老板,好老板,我们的亲人老板,您这麽个大好人,我怎麽可能说您的坏话呢?再者,您有坏话让我们说吗?是不?"
然後,又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老板,我可是一直都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为我们玉香楼工作,为老板您赚钱啊。您说,像我这样老实敬业的员工,您哪找去呀?是不?老板,您瞧,我这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您别挡了我的生意,阻了咱玉香楼的财路不是?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吧!"
那老板瞪了他一眼,"你还老实?你若老实,这世上就没有那狡猾之人了?"说完,松开了手,不再理会他。
然後眼睛扫了我一眼,那老板又转向他,"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的老相好来了!你别又少收他的钱,我们这里不是接济院!"
"是,是,老板您说的都是理。老板,那厅里还有不少人等著您呢,我就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我去为玉香楼卖命,不,是卖肉,不是,呵呵,那个,我去为玉香楼扩展生意去!"说完,拉著我就往一旁的亭廊走去。
"小拾,不用理他,他就那个势利样儿。对了,我刚刚说到哪儿了?"他开始挠头苦想。
"都怪那个老妖精。"我提醒道。
"嗯,对,我想起来了,就说那个老妖精,说什麽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光顾我们玉香楼,要添些新面孔。这一添新面孔可好,一添就是十多个,而且个个年龄不仅笑,还俊秀可人,你说这不是把我们这帮老人推上绝路嘛!这还让我们怎麽揽生意呀!我的几个老主顾现在都不过来找我了,真是令人伤心!"
来到一个房间外,我们停了下来,"到了!"他推开门拉著我进去。
"不过,还好,你仍记得找我。"他点了几支蜡烛,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关上了门,又拽我和他一同坐到圆桌旁。
"你怎麽一句话也不说?"他抬头望向我。
我也看著他。就这样我们近距离互望著。
上挑的眉眼,单眼皮,不高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总的说来,相貌还算端正清秀,年龄嘛,大概二十一二岁的光景吧。
他就是待翼,玉香楼的一名小倌──待翼。
眉毛一挑,"怎麽,你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我,还是怎麽著?咦──"他的脸凑到我身前,鼻子一皱一皱的到处嗅,好像一只小狗。
"怪了,小拾今天怎麽没有喝酒,是准备戒酒吗?还是手里的钱连买酒都买不起了?"
"待翼,我要当官!"我看著他的眼睛。
"嗯?你不是一直都想做官吗?"他皱著眉。
"我现在是要当官,不再是作家里空想。待翼,跟我讲讲,从谁的手里可以买到官职?这城里还有哪个官位还空著?"这里的人消息最灵通,信息流传的最快。再说,现在除了待翼,我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问了,怎麽说,他也算是‘我'的熟人了,终日醉酒的‘我'总喜欢把心中的苦恼烦事向他哭诉,在他的身上寻求安慰。
"小拾,你是不是发烧了?怎麽这麽反常呢?"说完,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咦,没有发烧啊!"然後又看向我。
"我是认真的!"z
"你确定你要买官做?"
我点点头。
"天哪!小拾,你终於想通了!"他激动的抓住我的胳膊,"曾经劝过你那麽多次,费了多少口舌,你也听不进去,而且每次都要被你那固执坚持的臭脾气、迂腐和死脑筋气得跳脚。 那,怎麽你现在就想通了呢?"
"惜云去了。"
"惜,惜云,你是说惜云?"他惊讶得看著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她还那麽年轻?"
他突然搂过我的头,把我拥在他的怀里,"小拾,小拾,别难过,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只不过她的经历早了些,时间短了些而已。别太伤心了!至少你还有小阳呢不是?"
我靠在他肩上,"惜云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而‘我'则是个大混蛋,辜负了所有对‘我'好的人,‘我'就是他妈的蠢人家废物一个!"
隔了半响,待翼才幽幽的说道,"嗯,我也是这麽认为的。"
第七章
我挣开待翼的怀抱,看著待翼,"待翼,给‘我'一个巴掌,为惜云,‘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应尽的责任,她跟了我,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家中所有的负担都落在她一个女人的身上。‘我'对不起惜云。"
待翼毫不犹豫的用力甩了我一巴掌。
"待翼,再给‘我'一个巴掌,为‘我'的爹娘,‘我'没有尽到作为儿女应尽的责任,他们把‘我'含辛茹苦抚养成人,不仅没能享受到天伦之乐,还要处处为无用的‘我'操心,为‘我' 苦了一生。‘我'没有尽到孝义。‘我'对不起他们。"
待翼没有丝毫踌躇的再次用力甩了我一巴掌。
"待翼,再给‘我'一个巴掌,为‘我'的儿子──小阳,‘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应尽的责任,家庭的温暖他只享受到一半,孩童的无忧无虑他不曾体味,‘我'没能给他一个美好的童年。我对不起小阳。"
待翼毫不迟疑的又一次用力甩了我一巴掌。y
"待翼,最後再给‘我'一个巴掌,为待翼你自己。‘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为玉香楼客人应尽的责任,自从认识了你,每次给你的钱都不够数,还要让你 自己搭钱,‘我'对不起你。"
待翼一巴掌又落下了,不过这次他没用力。
"你个混蛋,现在才知道对不起我啊?为你我每次都要自己掏出些钱给那个老妖精,你要知道,我的钱也不是那麽好挣的。要不是看在你个穷鬼加赌鬼加酒鬼。。。"
我把他拥入怀,轻轻的,轻轻的,"待翼,谢谢你,谢谢你每次给予我的耐心和安慰,谢谢你的倾听,谢谢你那虽然不曾成功但却不曾放弃过的劝说,谢谢!"
"咳,你怎麽这麽肉麻起来!"待翼小声嘟哝。
待翼抬起头,看著我,又看著我,继续看著我,然後‘哈哈'的狂笑起来。"你,你去照照镜子,你的脸都成了猪头了!"
我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对著铜镜一看,可不是,左半拉脸肿起了好高,真实有够惨烈呀。
可是──那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我的脸只有左半拉脸是高肿的,右半拉脸还完好无损。这,这也太不对称了吧,难不成再让待翼把我的右半拉脸也打成猪头?可惜老子不是耶稣,更不是受虐狂!
我走回去,"待翼,让你打,你就真用力的打?就不能轻点吗?这麽使劲!你够狠!还有,你为什麽专打我左脸?就不能换著打,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两边均衡一下也好,至少,不能像现在这麽怪异!"
待翼仍旧是笑嘻嘻的看著我,"我右手比作手有劲儿嘛!"
"好了,待翼,我希望你帮我!"z
"成!好不容易等到你这头死驴转了性,想通了,还能不帮你?好吧,想知道什麽,我知道的可确实不少,希望能对你有用!"
一个时辰後,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我满意了。
"小拾,现在我们来办点儿正事吧!"待翼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著我走向里面的大床。
"什麽正事?"我装了装傻。z
"就是客人到我这里来通常办的正事呀!"待翼柔声细语,向我频飞媚眼儿。
"可是我不是你的客人呐,"我暧昧的看向他,"不是说,我是你的老相好吗?"
"相好也罢,客人也行,到我这里哪有不办事的呢?你说呢──?"他把我按坐在床上,然後跨坐在我身上,手开始不老实的伸向我的衣内,咬著我的耳朵,"还是说──你不想呢──?嗯?"
我的衣服已被他褪至半腰处(不得不说,专业人士的办事速度就是快,效率就是高啊!老王无限敬佩中),他的手来到我胸前两点开始挑逗性的揉捏。
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坐怀不乱,无动於衷。而老子又是男人中的男人,哪能继续忍受这种煎熬?
他妈的,老子禁欲好多天!老子不是性冷淡!老子更不是柳下惠!老子,老子,说实话,老子开始有点儿喜欢这个待翼了!
心动不如行动!不是说,用行动来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