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倌,这边走。"伙计指着一扇门让他继续,自己就离开了。
推门而入,天翔看见一幅不起眼的山水画挂在侧屋的墙上,为什么知道它是山水画,毕竟就看见一堆墨渍在上面。实在是因为画角写着"此乃山水画也",认不得画认字总会。那小子是自恋过头了,无可奈何的摇头,天翔从画后找到机关按下。
墙自动移开,一条暗道现出来,天翔也没点火径直走进去,不一会儿,一间闪着亮光的房间出现在面前,还有人在说话?!不知是什么人的天翔没有动静的站在死角处听起来。
"你怎么还没通知他?"
"让我歇息几天吧,现在一看见他就浑身发抖!十天也,老子没疯简直是奇迹!"
"看来你也离疯不远,维持那么多年的斯文样都没了。"
"我想见他了,离上次见面过了很久,他不想我们?!"
"也许......!"
呵呵......天翔心情已经彻底恢复,原来他们都过来了,于是整整仪装走进去吓吓他们。
"给我再回黑穴三天,一天往返!"低沉着声音,天翔慢慢跺进去。
风然已经变成冰块,他哭丧的脸完整的呈现在大家面前。其他人也是惊讶的看着天翔,妖怪,绝对是妖怪!居然有人不自觉的喊了出来,他们一直只是猜测而已,现在是确实证明这点。
"你说什么?!"挑起眼角,天翔用他妖冶的单凤眼看着开口的男子,此人身着黑衣,面戴同色兽皮面具,脸被遮去八成,手持一把黑铁炼制的长刀,此刀与现代日本刀有八成相似,但是在刀柄处却有一个弯曲的狼牙状突起,刃口闪着黑光竟刺得人睁不开眼。
"对我......有意见?!"天翔整张脸都要贴在此人脸上,他的嘴在对方的嘴角扇动,有一种诱惑的性感。
可是男子并没有享受,他的嘴抿的更紧,眼睛开始左右晃动,就是不看天翔。
"你就别戏弄他了,瞧把他吓得!"从暗道里又走出一个男子,他背着身同情弱者的说到: "我看见他进来,所以让人引过来的,你们还真当他是妖怪呀。"
众人怨恨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碎尸万段才罢休,可是在天翔面前又不敢,只好以眼神为之。
满意的退开几步,天降走到烛火前引燃更多烛灯,暗室这才光线充足,看起人来也不费劲!
暗室不大,不过足够容纳十人有余,而这里也就六个人。坐下后,天翔笑脸看着大家,到了大半。太忙,要大家全部聚在一起怕是很难!风然、严英、质心都没太大变化,风然的冰也融化,正扑在质心怀里委屈的哭,而严英呢,也许是跟质心呆太久,所以也已经成了小型冰山,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好象要说什么却开不了口。没给他机会,天翔又转头看着其他人,黑衣男子是裘夜,一个自卑又自傲的男人,不过二十七岁就经历太多坎坷,他的脸就是在一场大火里给毁了,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的才能,修复心灵创伤,估计现在已经是天下大魔头吧,而另一个在自己后面进来的男子呢?今年刚满二十二岁,过目即忘的外型让他混在人群里根本找不到,甚至就算剔出来仔细观察后再丢进去也还是找不到。自己也是老爱忘记他的长相呢!想到此天翔就想笑,好几次都因为在他面前却没认出他被消遣不知多少回,低声哈腰的道歉赔不是他才原谅自己的。他叫遗心,不过也有人称他今忘,因为他即将自己的心遗失,也将自己的记忆忘在一个人身上,得不到就忘记,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爱情,虽然大家都不赞同,但天翔却很欣赏,爱情,有时不就是一个人的事吗?满足自己的欲望不过只是需要一个陪衬,因为这样的话语他不知被斥责多少次,就连冰山也皱起眉头,不过遗心却理解的笑了,还记得他说过,就是因为他与自己是同类人,才会成为同伴的。天翔不懂,自己可不是这样,不过只是卑劣的利用了人的弱点,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一直是他的长处,现在却成为自己寻找同伴的利器,其实,真正的坏蛋、恶人是自己才对!
"你哥呢?!"天翔慰问一遍后问裘夜,可是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天翔。
"你忘了什么吧?"遗心提醒到。
"??"疑惑的天翔想了半天才想起,他咧开嘴大声说到:"我回来了!"然后便热情的给每一个人一个结实的拥抱。
"欢迎回来!"不同的声音、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国家,可是他们都是共同的家人、一生的同伴,欢迎回来,回到大家的怀抱,回到自己的家!
裘夜这才难得的轻声说到:"大哥在无名谷,最近江湖上又开始传闻,他得留下来保护!"
"真是辛苦他了。回去后代我给他拥抱!"天翔单独又抱了一下裘天才坐回去。"什么时候来的?"
"和风然一起,我和严英到小小那遇到遗心,知道你让他去黑穴,就去准备收尸。后来也就一同过来。"质心开口解释,还坏心的再看看风然,大大鄙视一番。
"你怎么去小小那?"天翔回头又问遗心。
"太子陪太子妃来红国探亲在绝国引起轩然大波,毕竟现在皇帝病重,各方势力都在端看局势变化,和平过渡还是战火纷飞是一瞬间的事,他却为某个美人什么都不顾把局势弄得更混乱。风之阁在绝国掌握七成以上商业命脉,已经成为各方势力急需拉拢的对象,而在然国,小小被史魄爵牵制无法调动风之阁势力。主事者不在,我不得不亲自去一趟和他合计合计!"遗心一脸严肃的将现在的时局阐明,他认真的神情是天翔最喜欢的,简明扼要的说明、果断的决策、清晰的思路和正确的判断,这个男人认真时会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人相信只要有他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认真的听,时不时天翔还点头,不过在听到"美人"时他还是瞪了一眼偷笑的风然。
"那你呢?最近和冷若在做什么?!"
"冷天翔回来刺激了不少人,华贵妃与冷若的矛盾更加激化,她连派三批人袭击冷若全部失败。冷绝傲开始煽动三大权臣的恭大臣、宥大臣反对冷若,冷冉云和皇后也在积极运作其派行动。现在形成四方势力,其中以华贵妃、冷若势力斗争最为激烈,这可能与某人关系密切,而且,某人久居冷若府邸也造成形势混乱,本一直明朗的态势开始偏离方向。"风然自在的扇着扇子,他轻松的将时局和自己在忙什么表示出来,不过却引来更多的白眼。
"风之阁现在如何?"
"没受影响,毕竟没人敢轻易动它,现在正向大陆边缘发展,进展一切顺利。"遗心回答了天翔的疑问。
"你还要当冷天翔吗?"质心好奇的问到,他也太乱来,回来还没做什么就把一切都搅乱,再呆下去,估计龙国、然国、无名谷都得牵进去。
"我本来就是冷天翔!"天翔反问质心,"不用担心,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风之阁没人敢动。"
"也没人动得了!"裘夜冷声补充到,风之阁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园。
"既然这样,让我杀了宥大臣吧,再乱点不是更好,你们也说过乱世才有更多的机会赚钱!"严英终于忍不住出口,借助风之阁,他已经知道当年诬陷爹的人是谁,只有杀了他才能洗去仇人在爹和自己身上的污辱。
"你的武功如何?"天翔这才正视严英,至离开时将他交于质心便没再过问,听说他在一年后融入无名谷的生活,三年后正式在风之阁做事,心智和实力上都有提高,不过,一提到仇人还是非常冲动,不够冷静。
"七成而已。"裘夜替严英说到。
"现在动手太早,时机和你的能力不足,再继续努力。"天翔点头后告诉严英自己的决定, "风之阁不是赚钱的奴隶。与个人的恩怨相比,大多数人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必须牺牲一些东西。杀宥大臣简单,但是挑起内乱就会使许多人流离失所、尸横遍野,红国将实力大减,安逸日子过久了它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一旦红国毁掉,大陆势力失衡,那么......。"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天翔不想去想,他还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说我偏心也罢,这是我的故乡,我不想看到那样!大家都是无家之人,何必让更多人尝到那种味道。忍耐......有时是必须的!"
"可是......!"严英还想争取,但在看到大家沉痛而严肃的神态后还是止住。虽自己生活在其中,但是对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了解。风之阁实际上是个避难所,除非自愿,是没人强迫必须告诉别人的,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建立了无名谷为大家找了一个家,找到家人,他建立了风之阁为大家找到活着的原因:为他发展壮大风之阁!自己不似这些人,甚至其他的同伴跟随风之阁数十年,现在可以站在这里和这个男人说话已经是种恩赐,因为在风之阁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恩人有另一个需要完成的使命和除了他们之外最关心的人,是冷若吗?现在他知道是冷若,可是,不能说,不能说!没错,与自己的恩怨相比,将喜爱的大伙儿强拉入厌倦的纷争是残忍的,对家人不能如此!
严英不知道自己居然将这个同样应该视为仇人的冷天翔也看做为家人,这是他糊涂,毕竟在当年的污辱中他一直就在旁冷眼观看。可是,不行,严英做不到,与仇恨相比,他的恩更大,这是冷天翔的狡诈,也是他的卑鄙,是他对同伴的一种考验!
"你在想什么?"裘夜问着在思考中的天翔。
"没事!"天翔想起华贵妃今日对自己道出的话,若儿,真的值得自己继续那场赌注吗?不,必须如此,自己又怎能够放弃他,还有机会的。当年零不也坚持吗?不过他最后还是无奈的放弃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能,否则结局又是一样,他,冷天翔、邪神逆日是不会输的。不得不承认,天翔在爱着零的同时也在恨他的背叛,但是爱和恨究竟谁多自己并不知道,神戏弄了自己,现在也要让他戏弄一下神,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涂抹色彩,由他拿笔涂上的色彩会不受控制的改变吗?神真的会在无形中干涉自己吗?赌注必须继续,游戏还没玩完!
所有人被天翔诡异的微笑和眼中的杀气怔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逆,逆!"质心在耳边叫着他,希望令他回神。
"好吧,就这样!"天翔抬起眼,拍拍腿说出自己的决议,"遗心回去,像往常一样做该做的事,有人拉拢也别答应,给我和稀泥。通知小小,不计手段、不计代价反牵制史魄爵,让他成为风之阁在然国最大后盾。质心留在红国、风然继续做冷若的军师,裘夜跟着我,严英回无名谷去帮助裘天。"一口气交代完,天翔感觉喉咙很干,开始大口大口喝起水!
"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吗?"遗心担忧的说,天翔的破坏力实在太强,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所有人都不会乐见的。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安抚的一笑,天翔自信的说到。能伤害自己的只有自己,只要过了自己的槛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这是他的信条,也是一直告诉风之阁人必须为之努力的信条,不过又有多少人做到就只有自己知道!
我们是担心别人!所有人为天翔的自作聪明而郁闷,他也太会自个儿往上套了,还说遗心自恋,最自恋的是他才对。
最后大家还是默许天翔的任性,毕竟他有这个资格不是吗?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那小部分就不幸吧,你们是伟大的!心里祈祷着他们放松下来,开始有说有笑。
能够和同伴在一起,天翔笑的格外的真、格外的纯,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也许若儿、父皇、母妃看见会吓晕过去,不过正如天翔说过的,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当他们醒来后会更迷恋自己!虽不伤人,不过任何企图伤害他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翔在谈笑间想起项通,眼色沉了片刻后又恢复过来,希望他危机意识能强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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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评论的答复和感谢^o^
阴谋与爱情(四)
当冷若想起天翔时已经离他们上次见面约有半月,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应付华贵妃的偷袭、防备冷冉云和冷绝傲的阴谋,同时还要处处防御绝国可能的侵略行动和炎烈暧昧不明的态度,可说冷若已是应接不暇,天翔自然也是顾不上的。而且华贵妃的举动也触怒了他,天翔是否真的要作为打击这个女人的道具又一次走入他的脑海,心情矛盾的冷若甚至不想听见有人提起天翔的名字,更何况是看见这个人!
数日未合眼,冷若疲惫的走入府邸,未看见天翔他的心里还有些庆幸,交代项通处理府内事宜便回房沉沉入睡了。
直至完全恢复精力已经天黑,吃晚膳时仍没看见天翔也还没介意,可是夜已过半却依然不见他,冷若终于开始奇怪。急找项通询问后才知道十来日前开始天翔就一直早出晚归,有时还两、三天才回来,问他为什么不曾禀报,项通也坦然的说自己本就不想看见天翔,而且见了反而心神不宁无法专心做事。知道他说的很对,冷若也没有责备,可是天翔究竟去哪儿、做什么去了却一直徘徊在心里,等在天翔的房间,冷若决定要问个清楚。
时间慢慢过去,天已泛白依然没有回来,心急如焚的冷若在房内坐立难安,可是自己今日必须与父皇、众大臣商讨国事,如何抉择?冷若开始埋怨天翔的散漫、不懂事,自己难得抽空回来为什么不好好等着呢,难道非要天天陪着他才会乖巧点吗?
项通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冷若阴晴不定的注视天翔的卧榻,他已将四周的装饰全部毁坏。"你在担心他?一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会有谁在乎!"项通怨恨的看着冷若,他就真的值得将军发火吗?
"你知道这段日子他去哪?"冷若回身冷酷的说到。
"前段时间去了宫里,听说在那住了几天,后面回来后就经常不在。"项通大概讲了天翔的动向后又补充到:"现在时局混乱,谁还有功夫盯着个游手好闲的人陪他风花雪月,他做不了什么!"
"宫里?!住哪?"e
"华贵妃那!"项通挑着眉说到。
一听是那个女人,冷若散发出强烈的煞气,又是她,阴魂不散的贱祸,开始按耐不住向天翔告状吗?掌心冒出冷气,片刻间便将掌中汗水凝结成冰,一挥手,面前的卧榻四分五裂,冷若冷眼看着毁掉的木块说到:"回来后他就开始失踪?"
"对!你也太关心他,说不准他现在就在想怎么对付你,将军,你别被牵着鼻子走呀!"项通知道华贵妃是冷若的禁忌,他不知道二人有什么仇恨足以不顾一切的杀死对方,毕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爱的人:天翔。不过,现在不是了,天翔的神秘举动无论什么原因都足以让冷若本就不确定的怀疑成为肯定的事实,只要再挑拨一下,天翔就必然会成为冷若的敌人。这是你的不明智给了我机会!项通内心胜利的叫嚣,他要让冷天翔成为冷若必须杀死的人。
"够了!"冷若无情的斥责,他没有给项通质问自己的权利,回身看着这个眼带胜利的男子,"做好自己的事,二皇子不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
"将军,他根本就......!"项通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是一股寒气逼来,他离地数尺跌落在门外。口吐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冷眼相看的冷若。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下次你就去死吧!"
哈哈哈哈......项通开始狂笑,不在乎自己受的内伤,不在乎已经断裂的肋骨,因为他的心已经被这个无情的男人冻死,死了心人还会有感觉吗?冷若、冷若,你就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吗?即使他要毁掉你辛苦建立的一切你也还要在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