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怎么来了?"楚隅推开房门进来见到风御,意外从脸上一闪而过,"朝廷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嗯,我怕你此次出使有失,特别来叮嘱几句,"说罢,风御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小牌递给楚隅,"日前我已经下令将镇守央御西边的十万人马随时听你差遣,如果发生变故的话,至少还有大批人马可以协助你离开。"
"皇兄你放心,我风襄岂是经不住风雨的人,"楚隅并没有接过小金牌,反而淡淡的笑起来,"军令你还是收起来吧,禹天东部衔接的几个国家都并非等闲之辈,只怕你将兵马调走他们立刻就会前来攻城。央御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皇兄不必过于费心。"
"襄儿,为兄是担心你......"风御看了看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方林,犹豫了一阵才继续说到,"央御那个老头不容易对付,我怕你......"
"皇兄,我已经不是十五年前那个风襄了,我自有自己的方法保护自己,"楚隅拍了拍风御的肩膀,"如果你不想我操劳这么多就尽快把登基的事情办好,我已经等不及看你戴上那个禹天的皇冠了。"
"襄儿,你也知道之前那人派人将皇冠上的传国宝玉偷走了,我看他是无心归还,看来是无法按期登基了。"风御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凝重。
"那个东西前几天就已经拿回来了,估计现在已经送回宫里面了,"说到这里,楚隅看了看方林,然后才继续说下去,"皇兄回去后万事小心,那个人不会眼白白看着你登基什么都不做的,恐怕......如果我这次......不成功的话,禹天将会面临一场内忧外患。"
"......看来我和他,也只能斗个鱼死网破。"风御淡淡的说着,脸上的凝重却令人感到心忧。
楚隅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在想什么,便说:"皇兄,凡事不可一概而论,还是等我从央御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好,那我先回禹城等你的好消息,"风御将金牌收起,又对方林笑了笑,便转身跳出去窗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轻功!"方林不禁感叹到,连太子都会这么厉害功夫,莫非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以习武为基本的?看来自己若是要在这里混下去还真得拜个师父学几招独门秘技才行。
"别小看他,我皇兄可是禹天第一高手,连断情宫的凝天也不是他的对手。"楚隅笑着走到方林身边,双手轻轻的圈起他的腰。
"这么厉害......楚隅你在干什么?我又不是同性恋!"方林突然被他这么圈住却无法挣脱开,慌忙叫了起来,"对了,你......你这个家伙给我下迷魂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迷奸我?"
"迷奸?这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楚隅嘴角微微上扬,突然一手捏住方林的脸猛的扯了一下,痛得方林眼泪也流了出来,"我什么时候给过迷魂药你吃了?那个是给你驱除寒毒的炎参露,你这个人真是专门把好人当贼的,我耗了那么多内力才给你把体内的寒毒逼出来,你居然还说我想迷奸你?"
"痛......"方林一手捂着被他虐待过的脸,瞪着眼看着他,这事情他已经在风御那里听过,刚刚不过是想问清楚而已,"靠你这么大力干什么?"
"我不说说过叫你不要再说那些方言的么?你还靠什么?"楚隅半眯着眼睛,双手把方林圈得更紧,似乎有要把他的要捁断的意思。
"我那个......靠就是倚靠的意思啊......"方林不敢在这个时候坦白自己刚刚用粗口骂人,于是打算勉强的糊混过去,"......你松开手啊,靠,我快呼吸不了了。"
"......看来你还真把我当白痴了,"楚隅冷哼一声,突然将方林的身子转了过去面对着他,狭长的眸子里面带着危险的意味,突然间他又笑了起来,低声在方林的耳边轻轻的说到,"不听话的人,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方林虽然被楚隅钳制住仍然不停的挣扎,但当他被扭转身子对上那双半眯着的眸子时顿时感到背部一阵发寒,因为在那个男人微笑着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面对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食物一般。
我不会被吃掉吧?方林瞪着楚隅,却一动也不敢动。
13.
只见楚隅的脸慢慢的往自己靠近,方林却因为双手被钳制住动也动不了,刚刚想把楚隅的全家都问候一下的时候,突然嘴唇上一暖,竟是那人的薄唇覆盖上来。
方林顿时瞪大眼睛,脑子里面却好像被人用搅拌机糊混了一下的样子,完全反应不过来,后来感觉到楚隅那温热的舌头在嘴唇上蠕动的恶心,他双眼一翻就失去意识了。
楚隅在那温软的嘴唇上轻轻的咬了几下,却发现怀中的男人似乎一点反抗都没有,顿时觉得奇怪,他再一看不禁低声笑了出来,原来方林早就晕倒过去不省人事了。
这个小子,八成是个未开荤的处男,想到这里,楚隅心情顿时大好,抱起方林就往床那边走了过去。
方林原本在马车上就因为炎参露的特性睡了一觉,此刻半夜醒来却是觉得人很精神,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点东西。
"这么热的天气还供应棉被?"此时楚隅早就将蜡烛都吹熄,方林的夜视能力也不是很强,正打算将棉被抱到床尾好让自己下床。可手才刚刚碰到那软软的东西,耳边却突然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不多睡点?"方林仔细一看,原来旁边那个东西正是楚隅。一见到他,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好像电影重播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他顿时恼怒起来,伸手扯住楚隅的领口。
"死狐狸!你刚刚为什么吻我?"虽然此刻是生气之极,但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方林难得的一次冷静的想到这龌龊之事会被其他人听得,当下改成低声的吼着。
"你说呢?"楚隅笑着看着方林脸上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只是任由他扯住自己的衣服没有反抗。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让这个小傻瓜来猜的话,一定会有出人意表的答案呢?
"你......难道你......"方林突然想起楚隅曾经对他说过关于断尘的事情,顿时冷汗直冒,"你想将我体内的功力转移到你身上?"说到这里,方林的脸色已经是十分难看。
原来他对自己这么好也是有目的的,枉费自己还将他当作朋友般看待。
楚隅听闻之后,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僵硬了。
的确是够出人意表的。
"你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吗?你的脑袋里面都生锈的么?你这个样子在这里怎么混得下去?"楚隅突然低声吼了出来,双手捏住方林的两边脸颊用力的扭着,"我吻你当然就是因为我喜欢你,谁会要你那半生不熟的功力?"
"......你喜欢我......"方林惊讶的忘记了脸上的痛处,怔怔的看着楚隅那暴怒之下的笑脸,没错,的确是笑脸,只是看得人心惊胆跳的恐惧,"你在开玩笑么?"
"......"楚隅满意的看着方林脸上的惊恐,突然二话不说托住他的后脑往自己面前一送,自己的嘴唇第二次贴上了方林那温软微微张开的嘴唇,然后又放开他,轻轻的笑着说,"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
方林的眼睛睁得很大,他知道楚隅此刻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他也无法接受,他活了二十四年,每天就是拿着家伙和人干架,要不就是到夜店里面收钱,社会阅历倒是不错,可是感情经历相当于零。虽然这是好歹说不是他方林的身体,但是感同身受,自己毕竟是被人吻了,而且还是个男的,还说喜欢自己,你叫他怎么可以一下子接受得来?
而且之前那热热的舌头在皮肤上蠕动的感觉,光是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简直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方林想到这里就想一个拳头挥过去教训教训这个色狼,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力气不如人,还是暂时不要刺激到这个男人免得他一气之下把自己给干掉了,那时候可真是哭都无谓了。
"我......我不喜欢男人。"方林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了一句不怎么带刺激性的话。
"看得出来,我也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的。"楚隅也知道感情这事不可能一气呵成,更知道眼前这个骨子里硬得要命的男人不可能这么快接受自己,不过不要紧,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目前还是先逗一下他比较有趣。
"......其实嘛,那个问题先摆一边去......呃,我刚才听了你和太子的话,那个......国家真面临危机的时候,我们是不适宜谈这个儿女私情的......"方林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才将以前小学看过的教育片里面老掉牙的台词搬了出来,"所谓,国家第一,个人第二......那个感情问题,我们还是以后再来考虑比较好。"
听了他那些话,楚隅差点没笑岔了气,认识了方林虽然才几天,但是从他言行举止大概知道这个人必然是个气血男人,此时听他拿国家大事作为借口推搪自己,心想如果眼前是个美女的话或许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而且,他那个国家为先的说法好像快没词了,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
看来还是不要把他逼得太紧的好。想到这里,楚隅便摆出一副思考过的样子,轻轻的说到:"嗯,方林你说得也是道理,那这事就先放心以后再说吧......"他佯装看了一下窗外继续说到,"看样子还有两三个时辰才到天亮,咱们再睡一会吧,明天开始又要赶路,到时会很辛苦的。"说罢他又躺下,而且往方林那边挪了近一寸的位置。
方林见楚隅同意自己的看法顿时放松了下来,也没有理会楚隅的小动作就倒下再会周公去了。
待方林的呼吸平稳之后,楚隅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狭长的眸子在漆黑中反射着月色的光辉,令人感到无比的邪魅。他撑起半边身子低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身边这个丝毫没有戒心的人已经沉睡过去,不禁摇了摇头的笑了出来。
"小傻瓜,今天就先放过你吧。"
14.
第二天起来,方林还没来得及想起楚隅昨夜对他做过的事情就已经被强行拉了出去做衣服了。
因为方林的地位是男宠,所以楚隅给他挑的全是一下颜色鲜艳看上去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方林一看就觉得那是娘们穿的,死活不肯穿,没想到却给楚隅一句大事为重,硬是拿昨天他用来推搪楚隅的大条道理扔回去给他自己享受。
中午吃完饭之后,楚隅带了两个人出去安排上路用的东西,方林却一个人坐在客栈里面瞪着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连楚隅出门前给他打招呼也不理睬。楚隅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没想到下午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早上购置的衣物全部变成草灰。用脚趾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楚隅原本想叫人按照方林的身材再去购置一批的,可他想了想还是吩咐下人出去准备其他东西,自己进了内房去看看那个闹别扭的小孩。
说实话,之前楚隅说要方林做自己的男宠也不过是一时的戏话,他不过是很想看看到底穿上那些艳丽衣服的方林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虽然这小子一直不肯穿给自己看的确有些可惜,但是自己想看都看不到的东西难道还非得穿到别人面前给人家欣赏么?这不可能,不管是这十几年的教育还是那十几年的教育,楚隅都不可能被教育成那么大方的男人。
更何况,若是让方林这么粗鲁的人去当自己的男宠,恐怕央御国的人以后就会怀疑禹天的男人的素质也说不定......呃,这个想起来也不利于邦交。楚隅想了想,决定还是按先前的计划让方林当马童比较好,虽然这个男人的确是不会骑马,但至少还会洗马吧。
算了,反正手板眼见功夫,学不会的就真是傻瓜了。
没想到刚刚揭起布帘,迎面就一阵拳风抚过,还好楚隅为人机敏,侧头便闪过了这一拳,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见一膝盖朝自己心口撞了上来。
"......想袭击我?你未免太看我了吧?"楚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马上用手臂挡住这一击,再用另外一只手把那整个小腿往高处一举,只听得那人顿时痛得大叫起来。楚隅淡淡的笑着,也不松开手:"小傻瓜,你的搏击术实在太差劲了。"
方林原本想趁楚隅不备狠狠的揍他一顿以报昨夜被他强吻之仇,谁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还被他奚落一番,心里有些不服却无法反驳,只得瞪着楚隅出气。
"你还在生气我要你当我的男宠么?"楚隅突然说到。
"......你先放开我的脚好不?我快抽筋了。"方林感到那只脚好像快没有直觉,以前游泳的时候抽筋也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你先回答我,"楚隅并不着急,"我不累,没关系。"
"......靠你***的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当娘娘腔......啊啊啊啊......"方林刚刚说的几个字再次触犯到楚隅的语言底线,楚隅微笑着将他的脚举得更高,"放手啊......我说,是啊是啊......你放手啊......"
"那就不做男宠吧。"楚隅见方林屈服下来,便笑着松开了手。谁知道方林的脚突然失去支撑力整个人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撞上柱子了,还好面前人影一闪,他便感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当中。
"真的?"他猛的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楚隅,他可不怎么相信这个男的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改变计划。
"你不用高兴成这个表情吧?"楚隅稍稍有些皱眉,"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举止和谈吐,离男宠这个层次太远了,"下面一句话倒是令方林吐血,"就当个马童吧。"
"......你不是说其他的不容易接近你的身边么?那我怎么保护你?"方林一听说自己可以选角色已经感到很惊喜,但仔细想象这个马童的角色楚隅好像没跟自己提及过的,听上去好像对这次任务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样子。
你以为看你这个功夫我还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么?楚隅没那么好气的翻了一下白眼,那个表情他已经好久没用了,所以用起来有点生疏,倒是方林偏偏看到了他这个奇怪的动作。
"楚隅你眼睛有问题么?怎么老是往上面看的?"
"我更改计划了,上路之后告诉你具体内容。总之你到时只要负责暗杀就好,我自己的安全自己搞定。"楚隅不打算理会方林的问话,自己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虽然心里有些无奈,但表面上看去这个稳重冷酷的三皇子脸上的微笑还是那么令人信服,即使是对他心存疙瘩的方林。
"马童啊......可是我不会骑马。"方林突然想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从明天起,我会亲自教你骑马的了,"楚隅刚刚想说马童是不用会骑马的,但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上的笑容灿烂了许多,"离和出使队伍会合的边境城市大概还有二十多天的路程,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时间的。"
方林看着楚隅那令他无比熟悉的狐狸笑容,背上又一次出了冷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所以导致汗腺分泌失调了。
15.
"......"方林口中叼着一根草,蹲在马房旁边的空地上望着天空上飘来飘去的白云发呆。不用怀疑,他这个动作已经从早饭完毕持续到现在,如果他没有生理上的其他需求的话,将一直保持到晚饭的时候。
马童的工作并不多,不外乎是给楚隅的马喂一下草,擦一下澡而已,四大侍卫的马却不敢劳烦方林去做,全都是自己搞定,所以基本上方林照顾好楚隅的那两匹拉车的马之后就很空闲的了。
自从到了央御之后,楚隅作为三皇子离开驿馆到官员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方林因为是马童身份所以不能跟去。方林对此很是不明白,不是说要自己去暗杀那个什么的男宠的么,如果自己都不去看看,鬼知道那个人长个什么样子,于是他便在晚饭的时候和楚隅说了,谁知道楚隅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叫他干好马童本分的工作就可以,害他一度以为自己又被楚隅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