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在心里做个鬼脸,真迟钝,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如果冰大人要说的是本皇子的身世的话,那就不用了,而你那颗封住本皇子记忆的药的解药,也不用,本皇子的记忆,不是药的关系。"b
朝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可惜,他却并不怎么欣赏就是了。
"你知道?"这下,眉头可是真的皱起来了呢。
"是的,我曾以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问过幽夜我的真名,他回答我--宁薰。我相信幽明的情报网,也就是说,我确实是真的薰皇子。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宁煦会认为我不是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了--有人在撒谎。我相信幽夜,宁煦也似乎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否则也不会一直试探我,那就只有一个结论,说我不是薰的人在撒谎。那那个人是谁呢?当然是我们亲爱的冰大人呢?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长期屈于人下也会很不舒服吧,特别是像冰大人这样高傲的人。
简单的推论一下,就可以得出这么一些结论。恩,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吧:宁煦要杀了我,而冰大人呢?似乎不想我死,我和宁煦斗得你死我活的,对冰大人来说,相当有好处呢。让我服下清洗记忆的药,把我送到宁煦身边瞒过宁煦。宁煦错就错在,他太相信手上的宁字玉佩了,以为握有冰字玉佩的冰大人不会违抗他,不会欺骗他,可他没想到,那块玉佩,根本就是假的!"
"连玉佩的事,你都知道。"
我笑容可鞠,"对,"顺手拿出某物在他眼前晃晃,"因为真的,在本皇子手上。"话音一转,加入些微的压迫感,"冰寒宫主,看玉佩如见主人,还不下跪?"
哇哈哈哈哈,自从某日从电视上听到这句话后,我一直想试试,终于让我说出来了。
不,不是吧,真的跪了?!
呵呵,我开始欣赏他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曲能伸才能赢到最后。
"冰大人,不知你要这冰晶是要救谁呢?"摇晃着手中的玉佩,我闲闲的问道。
"......"
"不能说吗?"我把玉佩拿得近些,汗,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呢?在头脑里勾画了一下前主人‘良家妇女'的样子。满头黑线,算了,不想了。
"杨思书。"
"杨思书?谁啊?"
"皇子殿下见过的,也就是六公子。"
果然是六公子,看眼前的前主人同志精神不错,应该不是自己中毒,那能得到前主人如此关心的,也就是六公子了。
"明白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看看?"显然,前主人还没跟上我的思路。
装可爱的偏了偏头,"是啊,去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我救,况且,真的要救也要我亲自去才行吧,不然就算我把血给你了,等你拿回去了,恐怕也不能用来救人了。"血豆腐??= =+
"那......"
"今晚子时,东门外的迎客亭见。"
"子时?"
"是啊,不行吗?"嘿嘿,月黑风高才好杀人放火嘛,我老早就想试试了。
"......行。"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见吧,冰大人。"我端茶,送客。
送走前主子,我找到美人三公子他们,告诉他们我们要去的地方。
"冰寒宫,我没有你们呆得久,你们觉得我该不该救六公子呢?"
‘打劫'了一翻七皇子府后,无事可做的我们悠闲的在后花园饮茶,等待晚上开溜。
仔细的剥着橘子,我随口问道。
"笨!"美人的弹指神功再一次在我光滑的额头上得到体现,"不管该不该救,反正你是一定会救的。"
我泪眼汪汪的抚着额头,"为什么啊?难道我看上去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别人要什么就给什么?"
呜~美人就是美人,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剥橘子的动作,都是如此的优雅。
芊芊玉指轻轻的撕开熟透的橘皮,去筋,分瓣......
简简单单的一挑眉,便是一段潋滟的风情。比梅更多一分娆,比莲更多一分香。
这哪里是剥橘子,分明是一件待展的艺术极品嘛,呜呜~~好久没看到美人如此随意而魅惑的姿态了,真的是好怀恋啊。
橘子递到嘴边,流着口水的某人自然就张开嘴接了,幸好只是橘子,如果是其他的话......
果然,古人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诚不欺我,诚不欺我。
"不管你是柳儿也好,是薰皇子也好,你的心,都太过柔软了。"
我微一怔愣,他说的,是我吗?
"那你可就错了!"随意挑起一撮垂在胸前的长发,我稍稍偏头,嘴角扬了扬,纯黑的眸子倒映在三公子黝黑的眼睛中,是一片动人心魄的流光溢彩。收起平日里无害的样子,不知现在的我在他们眼中,是否是危险而迷人的。
媚惑之术,我学得最好的功课。
"十八岁之前,人命在我的眼中,和现在的宁煦与冰大人一样,只有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之分,十八岁之后,我才开始学做人,做一个普通的人。"
三公子怔怔地杵在原地,对上我的视线移不开目光,而张听风......
哎呀~~~~
帅哥第三次呆掉了--
看着张大帅哥一反平时里的呆样,我顿时心情大好,不顾形象地扔了一瓣橘子在口中,我眨眨眼,似笑非笑睨了他们一眼,"想知道我是谁吗?想知道我的从前吗?"
怎么觉得我的语气像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呢?= =+
一瞬间,熟悉的气息完全将我笼罩,三公子一手紧紧的我的头压在他的胸前,一手安抚似的抚着我的背,"不管你今天遇到什么,现在,已经没事了。有我们在这里,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他反复的重复着没事了三个字,仿佛只要真的这样,我就会没事了一般。
顿时,眼眶一阵发酸,将泪意强逼回体内,我以为,今生,再无眼泪,却没想到在这两人面前突然有了流泪的欲望。
我轻轻拉了拉三公子的袖子,让他让我抬起头来,我回给那两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个笑容,哪怕知道这个笑容很难看。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想倾诉而已。"
"恩,你慢慢说。"将我像孩子般完全搂抱住,三公子的声音,意外的温柔。
"他,对六公子真好!"我把头靠在三公子怀中,而眼神,投向了虚空。
"其实,我很羡慕的,也曾经,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曾以为,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
你们知道吗?三天后,是我的生日,呵呵,说起来,六岁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呢。从记事起,我就没有父母,我被扔在暗街里,在那里,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想活下来,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但是,我却活了下来,连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呢?那么小的孩子,哪来那么强烈的求生欲望?"
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我命不该绝吧,在那里,我学到的就是除了生存,其他没有什么重要的。"讥讽的勾了勾唇角,"生命,对我们这些生活在暗街的孩子来说,只不是是少了一个可以和你争夺口粮的人而已。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六岁那年,那年,有一群人找到了我,给我洗澡,给我穿衣,给我吃饭,最后,我和另外三个孩子被带到一个男人面前,他告诉我们,我们,是彼此的兄弟姐妹,而他,是我们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他要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出来,而挑选的条件很简单。他说着,命人拿出一把枪,仔细的告诉我们使用的方法,然后说,谁杀死了其他的孩子,他(她)就会是他的继承人。
继承人什么的,我并不懂,所以我只问了一句话:杀了他们,是不是就有吃的东西了?
男子微笑着告诉我,是的。于是,我毫不犹豫的从他手中拿过枪,对准了那三个抱在一起发抖的孩子。枪响过后,我被男子高高的举起,他的笑容,比任何的阳光都灿烂,他笑着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而那天,则成为我的生日。
呵呵,忘记了你们听不懂什么是枪,反正是一种很厉害的杀人武器就是了。"
"别说了,别说了!"搂住我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我惊讶,"为什么不说,你们被幽明挑选出来的过程也不会很轻松吧。"
"你没发现吗?你一直在发抖!"三公子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在抖吧,轻轻皱了皱眉,我拍拍他的手,"没事的,我没事的,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你很愧疚么?因为杀了你的兄弟姐妹?"轻轻握住我的手,张听风蹲下身子很认真的问道。
"耶?他们不是我杀的啊?"我有说他们是我杀的吗?昏~~
"什么?"我的发言,明显让两人吃惊不小。
"拜托,那时候我才六岁耶,六岁,能举起那把枪就很不错了,哪里有可能还能瞄准人,况且还是三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打个比方,我第一次用箭,能用箭把人射死的可能性太小了吧。"天知道那时候的子弹打到哪里去了,那枪的后座力还让我一下子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呢。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继续说下去吧。"美人三公子叹谓一声,无力的捏了一下我的手。
什么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他们那是什么表情,郁闷~~
思忖了一下,我偎紧了三公子(乘机吃下豆腐^^),继续我的故事,"从六岁起,我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父亲的组织(说跨国集团估计他们不会明白吧= =+),黑白两道都有涉及,可想而知,作为他的继承人,要学的东西有多少,黑的白的,父亲什么都要我学,连琴棋书画也不放过,八岁开始,父亲教我做生意的手腕,十岁开始,父亲教我黑道的规矩。六岁以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六岁以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
父亲待我极好,不但教我一切,给我一切,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做的能否让他满意。
显然,我做的让他极为满意,十四岁开始,他便让我跟在他身边,为接手他的事业做准备。"
我淡淡的笑着,说着,那时候,应该是幸福的吧,不管学得再什么苦,再怎么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关心着你,注意着你,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幸福感,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如果,不是我十六岁那年父亲突然失踪,两年后又突然出现,带回那个如水晶般的娃娃的话,我想,我到现在还会沉醉在那种虚假的幸福中吧。
"我十六岁那年,不知为何,父亲神秘的失踪了,于是组织的所有一切,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想,如果是父亲希望我能守得住组织的话,那么,我便做到给他看,两年,我稳稳的控制住整个组织,其间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两年后的某一天,父亲突然回来了,但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抱回一个人,他看着他的时候,温柔而深情,我知道,父亲很爱他。
父亲喜欢的东西,我会尽力喜欢,父亲爱的人,我也会尽力去爱。他,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脑袋受了伤,他的心智非常小,大约只有几岁的样子。就因为这样,出事了。g
那一天,组织里的叛徒找上家门来,曾经是那么值得相信的人,跟着父亲好多年,我都要称呼他为叔叔的人,却背叛了父亲。当时,我在另一个房间处理一些事情,父亲虽然回来了,但为了照顾他,仍不闻不问组织里的事。隔壁玩耍的他,就轻易的被人骗了出去,然后......被人轮暴。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很惨,全身上下居然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竟然......"
我的手,被三公子和张听风一左一右的握着,所以我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了下去,"父亲,父亲见到他的样子,当场便像发了疯一样。我没想到,没想他......他,他竟然将一切的事情都怪罪到我的头上来,他说,是因为我嫉妒他,所以故意让人陷害他,他的宝贝受了的苦,他通通要让我尝一遍。
原来,原来,只有他,才是父亲的宝贝,而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所以的一切关爱,只是为了利用我而做出来的假象而已,什么我心爱的小公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三公子使劲的摇着头,美丽的脸上泪水纵横,我轻笑着,抬手擦他的泪水,"不要哭啊,我没事了啊,所有的一切完了的时候,我走出门的时候,背脊挺得很直哦,我一点也不丢脸,该做的一切我都做了,该还的一切我都还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为自己感到骄傲,我不再是属于父亲的了,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跌跌撞撞走出门的我,就这样被那个好心的大婶救了去,她的善良,点亮了我的灰白一片的生命。
于是我决定,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娃娃,我要做一个人,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一个平凡而又快乐的人,然后从十八岁开始,我学着做一个小女生,我做一切这个年龄的小女生做的事情,上网,聊天,打游戏,上学,被老师骂,和同学出去玩,然后和一般女孩一样迷上耽美。
看多了书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像个弱受一样,纯洁一点,善良一点,可爱一点,娇弱一点,那么是不是,我就可以获得幸福了?
完结篇
静静的被颤抖的双手拥在怀中,他的怀抱,不是那么强壮,却很温暖,一点一点的浸入人的心底深处。
将头埋在他的衣襟里,有一股清香,不浓,却清,却雅。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他身体的颤抖渐渐停了下来,而握着我手的另一个人,仍然坚定如旧。
扬起脸来,我笑,笑得云淡风清,"没事了。"说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缩在别人的怀中抽抽噎噎吗?我可是弱受耶~~我竟然自己说没事了?天啊,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可是,可是,美人三公子再美,他也是个受啊,我再怎么弱,他也不会变成攻啊,所以,还是算了吧。
"真的没事了吗?"轻轻的鞠起我的脸,眼见美丽的脸凑进,再凑进,我的心,那个跳啊。
"没事,真的没事了。"我从三公子的怀里跳下来,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我没听得很懂。"张听风的声音,及时的插了进来。
"啊?"
"你的父亲......"他顿了顿,看看我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变,便接着说了下去,"叫‘小公主',那不应该是女子吗?而且,你的那种武器,枪什么的......"
"停!"我果断的截下了他未出口的话,我的妈呀,再这么问下去怎么得了,我怎么去给两个古人解释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