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唇。z
"你凭什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说我不爱他?哼,堂堂的星绯殿主,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角色。"
星绯撑起身子,扬起头看着吊在墙上的唐轩,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说:"自以为是?哼,唐轩你让我觉得可笑,真正自以为是的人是你,你以为双儿他真的爱你吗?你以为他爱的真的是你吗?呵,你不过是个小丑。"
"你以为双儿他真的爱你吗?你以为他爱的真的是你吗?呵,你不过是个小丑。"
我倏的睁开眼,星绯他在说什么?我瞪大眼看着他,他突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低下头疯狂的吻住我,我慌张的推他,头不自觉的向仰,"星绯,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他充耳不闻,一把撕开我黑色的衣襟,我不住的挣扎,连声尖叫,"你住手,星绯,你放开我..."
"你放开他...你不准动他..."犹如地狱深处的咆哮。
"放手...星...啊..."y
他一伏身,啃咬我平坦的胸膛,我无法抑制的一声呻吟,好...屈辱的声音...我咬着唇,不住的抖。
"这身子还真是敏感,也不枉我万恶的爹数年的调教。"
不要...不要...小鹜...小鹜出来救我,小鹜...我不要让轩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要他听到我这么恶心的声音...小鹜...出来...出来救我。我紧紧闭着眼睛,屈辱的闭着眼睛,我不敢睁开眼,轩就在上面,我要是睁眼就会看到他,我害怕看到他...这个时候...
"不要...星绯,放开我...星绯..."我哽着声音求他。
"唐轩,你听清楚没有?双儿他知道是我在他身上,不像你...霄玄,霄玄,这名字真妙啊,是不是?"他学着我的声音,我的语气说,"霄玄和轩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一模一样的温柔."他笑得浑身颤抖,"唐大楼主,哈...你不过是个替身,是个影子...轩,玄,我是说为什么双儿念你名字的时候咬字不准,原来...原来他一直叫的霄玄的玄而不是你唐轩的轩,真是...可笑..."
"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抑制不住的声声呻吟,我的身体太诚实,诚实得..."星绯,星绯我恨你。"我汹涌而出屈辱的泪...为什么,为什么要轩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好想...死。
"星绯,你放开他,放开他...杀了你,我发誓要杀了你。"不歇止的哐铛声连连作响,仿佛要毁掉一切的咆哮混杂着歇斯底里的尖叫,这...纯然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境地。
"你要恨就恨吧,我争了半天却是在跟个影子争...反正你心里早有那个人,我也不奢求你会--爱我。"
小鹜...小鹜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回答我...
小鹜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救我?
小鹜你回答我--回答我啊--b
一瞬间贯穿的剧痛,我抑制不住的惨叫连连,全身抽搐,"星--绯--我--恨--你。"仿佛身体要裂开的剧痛...我这是...要死了吗?那就...让我死吧,我再也...没脸活下...
脑中一瞬间晃过许多影象--g
轩凌空一掌--在雪天把我打入水里...轩狠狠的抽我,指着鼻子骂我...轩绝义的一刀...全都是他嫌恶的眼神...我先还可以说那都是别人的错,但如今--如今被别人压在身下耻辱的呻吟的--却是我,我怎么还能--这么屈辱的活着?
"我想死...好想去死..."我哑掉的嗓子根本再也发不出声音,为什么他们都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为什么...
我终是--灰飞烟灭。
星绯抱着昏死过去的人一步一步踏出大牢,充耳不闻身后如猛兽的嚎叫。
星绯走出大牢,对立在一旁的人说:"把他扔出去,再通知凤飞楼的人。"
"殿主,你这是放虎归山,不能..."
"一个废人而已,构不得威胁。"
星绯天天守在床边。
双儿,双儿,再没有人会嫌你了,再也不会有人用唐轩那样的眼神看你了,那人已经算是废了,双儿,双儿,我帮你毁了他,他再也伤害不到你了...
星绯没有去炼药,他天天守在床边。
星绯先天不足,他娘13岁生他,没有那个药他会死的。
那一次他将剩下的药都灌给了双儿,那是他自己续命的药,炼这种药要好多药材,要半年的时间闭关,所以他一次会炼很多颗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双儿来了之后,他陪着双儿--没有去炼药,他知道他再不去炼药会死的。
娘...绯儿不孝,绯儿不能遵守誓言...娘,绯儿也好想你...娘,为什么爱一个人会比泛病还痛苦呢,我不想啊...
双儿,双儿,我是不是在你心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呢?我不求你爱我,我只要你能记得我。
星绯渐渐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麻木...
江湖传言:武林两大魔教互吞势力,却不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继一年之前灭掉星罗宫,现任武林盟主凌羽振臂一呼,除魔卫道,各个击破。六月初,凌羽率众攻打凤飞楼。
又是那样的黑,纯然的黑,无际得没有一丝生气的黑,一瞬间如此相似的黑--我想起了那个清越的声音,为什么当时我没意识到--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终于一瞬间明白为什么我叫他他却不回答我不出来,为什么我在那日之后身子渐渐有些无力,我渐渐看不清楚原本很清晰可见的脉络的东西,只是因为--
那个时候--在大牢--
不是他不肯出来,不是他不愿帮我,更不是他怨我把错都往他身上推...
我从没有想过,他说话的时候...那个时候--
不是他不出来,是--他已出不来。
我割腕的那一次,我真的是要死了的,但他替我死了,他--替我--死了。
我一次又一次的逼死他,最终--是我亲手杀了他。我喧宾夺主,强占了他的身子,还--杀了他。
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又一个黑色吊顶的灯,这个如星光闪耀的黑,与那个我第一眼看到时想到轩的黑眸的吊顶装饰...此时--它似乎是在讽刺着我早已变了的心。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在大牢里,那个时候,星绯在我耳边好大声说话的时候...
我是真的--动心了。
那个时候我这个略经挑逗就有反应的敏感身子很清楚的告诉我--
那个时候,我想要--他--爱我。
我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色吊顶的灯,哭都哭不出来。
我竟贱到爱上一个强暴我的人,我大吼着尖叫着说我恨他,其实我无法欺骗自己,无法自欺欺人...
我--那个时候在乎的不是他强暴了我,而是他在轩面前强暴了我。
在--轩的--面前。
那么--羞耻的屈辱。
星绯把双儿关在了他刚刚来时的那个房间,搬走了所有可以砸碎的东西。
屋子里--除了这个床只剩空空的架子,幸好--没有镜子,我看不到我现在连鬼都不如的样子。
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我被星绯用链子锁在床上。
我知道星绯天天坐在床边,我背对着他。我听到他渐渐咳嗽,每次听到他站起身转身出去,我才敢回头他,然后无法抑制的流泪...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恨--恨我自己。
双儿,双儿,你为什么要这样?那藏在衣袖之下伤痕累累的手腕,一道一道就像划在我心里。
双儿,双儿,你知不知道你将那块破碎的花瓶插向自己胸膛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发病时的那样绞痛,那样仿佛一瞬间停掉,那样--窒息。
双儿,双儿,我没有办法才锁住你的,你又为什么...要这样?
星绯看着那个如玻璃娃娃一样的人毫无生气的蜷成一团死死盯着不知名的空旷。
那如死水般的眼睛--空洞,无神。
不哭,不笑,不动,不闹。
像个--人偶。
我手上也套着链子,脚上也套着链子。我望着星绯出去的方向,泪一滴滴的落在我脚背上。
在只剩这一张床的房间,在如此无星无月无声的夜...
我想到很多很多事,想到很多很多人,想到很多很多话...
--霄玄和轩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一模一样的温柔--
--唐轩,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他一直叫的霄玄的玄而不是你唐轩的轩--
十年...十年...十年的感情,我爱霄玄爱了十年...我一直忽略,或者说我一直下意识的不去思考一个问题--
对于轩的爱是不是基于我对霄玄的爱?
我是不是总下意识的将我对霄玄的爱转移到轩的身上?
我是不是总下意识的将他们两人的影子重叠了又重叠?
我到底是爱轩还是将轩放到我记忆中的霄玄来爱?
我被绑在无人的空际中,我想了很多。
我突然发觉不管是想到轩还是霄玄,我都会不可抑制的想到他们两个中的另一个。
一瞬间,我意识到我爱的是有无数个霄玄的幻像的轩。
我对他--并不是纯粹的爱。
在这样全然的空旷中,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小鹜被掳走了十年,而轩和林跃之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是青梅竹马的伙伴...
但小鹜只被掳走了十年,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外面长大的。
小鹜和轩也是有过去的。
十三年,小鹜十三岁才被掳走,而他们原是青梅竹马的伙伴。
轩说爱我,但他有十三年小鹜的记忆,十三年--那里面全是小鹜。
十三年的记忆--全是小鹜。
或许轩爱的也只是有无数个小鹜的幻象的我呢?
他对我--也不是纯粹的爱?
纯粹的爱?我全身一阵颤抖,若说到纯粹的爱--
我闭上眼,关掉了汹涌的闸门。
不基于任何人的,或许--
只有霄玄--和星绯。
可是--我怎么能爱一个那样对我的人呢?
我呈十字的张开双手,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扳断了旁边的书架上本用于摆放瓷器的雕花细柱,扳得很碎,一下一下砸开了所有的窗。
此时我平躺在床上,窗外凉凉的夜风往房里直灌。
我一次一次的踢掉被子,星绯进来过好多次,捡了好多次,又小心翼翼的帮我盖上,然后一扇一扇关上窗户。
他一出门我又砸开了窗,踢掉了被子...
就让我任性一次,我真的--发觉自己--爱上了他。
我想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原谅他的借口。
第二天,我不出意料的生病,我浑身忽冷忽热,星绯好温柔的喂药给我喝,我等他出了门就吐得一干二净。
持续了好几天,我的烧还是退不了。
双儿,双儿,你不要这么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
星绯抚摸着他冰凉的脸颊,坐在床上感觉着他忽冷忽热的身子。
双儿,双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好?
星绯解开腰带脱去外衣,只剩一件单衣,他小心翼翼的钻入被子里拥住那个一时冰凉一时火热的身躯。
星绯早就解开了束缚我的链子,在我生病的第一天,每天他喂完药出去,我都跑到窗边吐了个一干二净。
我感觉他温热的胸膛贴着我的脸颊,他的发梢在我颈间缠绕,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拥入他的怀中。
我一之在装晕,一直闭着眼睛。
我摸索着一手环上他的腰,我察觉到他全身一颤。
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我的脑袋在他颈间蹭了蹭,他一瞬间浑身僵硬。
我微微仰头,唇隔着衣料擦过他的胸膛,他的锁骨。我们紧紧贴合的身子我感觉他越跳越快的心。
我往上挪了挪,在他颈边浅浅的呼吸,手从他腰间抽出,指间隔着薄衫划过他的胸膛,他一把就要抓住我的手,我不着痕迹的一翻腕顺势环上他的颈项身子更家贴近他。
他越来越浊的呼吸显得有些喘,环住我的手也越来越紧。
我闭着眼感受着他发丝的触觉。
我又往上挪了挪,唇沿着他颈触上他的下颚,轻轻吐气,身子微微挪动,轻轻摩擦着他。
他猛然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低头压上我的唇,我生涩的迎合他灼热的唇舌,一手绕过他的锁骨...胸膛...滑进他单薄的里衣,他一下子按住我躁动的手,低沉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在我唇边说:"双儿,双儿,即使在梦里...说声爱我好不好?"
星绯,星绯,我爱你啊...爱你啊...只是...
我抬头轻轻咬着他的唇瓣,无声的说:"绯...我爱你。"
他轻轻捧着我的脸,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落,混合着苦涩的液体,他声音有些颤:"双儿,双儿,我爱你,好爱你,你知道吗?"
星绯...哭了吗?为什么--要哭呢?
"爱我...爱我..."我喃喃的低语,不自觉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弓起腿...
满月的银辉洒落,点点覆上两个交缠的身躯。
空寂的殿堂,缠绵的气息。
诱人的低吟,浊重的喘息。
越来越灼热的呼吸。
温柔的--合而为一。
月儿羞涩的撇开脸,却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瞟向--满室的--春色无边。
朵朵红霞慢慢升腾,向上向上...飞往...不知名的方向。
温柔的星绯啊,我轻触他的眉,他的眼,亲吻他卷翘的睫毛,他薄薄的杏色嘴唇。
我沉醉在他如天使般剔透的睡颜,我轻轻的咬他小巧的耳垂,幽幽的说:"绯...爱你。"
双鹜,双鹜,两个相拥的单翼天使仍可以飞上天空的不是吗?那一片蓝...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幸福---只是转个身就可以得到啊,双鹜双鹜,你终于---不再仰望天空了.
我幽幽转醒,床边早已冰凉。
星绯端着药汁进门,双儿还是那样蜷着身子一动不动。果然...昨夜只是双儿无意识的--梦。
这些天,双儿仍是那么黑不见底的眼眸无一丝波澜,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方向。
无论...无论星绯跟他说什么,他都像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偶。
星绯的声音好温柔,每天静静的听他说了好多好多话,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们到好远好远的森林里隐居起来。那里只有我最爱的瀑布,我们可以每天每天相拥着看朝阳落日,什么都不用管。过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编织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幻梦。
"凤飞楼...被毁了。"星绯幽幽的说,他本不愿提及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但若双儿总是这样毫无生气的模样,他宁愿...自己痛苦,他做好了一切可能发生的准备。如果他要走,他...不拦他。
"凤...飞...楼..."我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果然...双儿一下子跳起来抓住星绯的衣袖,清越的声音抖动得如寒风中的残叶,"凤飞娄毁了?那...轩呢?轩是不是..."
那古井无波的黑眸像是注入了一丝清泉般一瞬间闪亮,一瞬间--散发出珍珠一般的光彩,刺得我的心--好痛,那样的光芒却不是为我而绽放,不是为我而绽放...星绯全身颤抖,本已麻木的手根本端不稳那碗药汁。
‘当啷'一声,破碎一地,温热的液汁洒了两人一身,沿着两人交叠的衣袖一滴一滴的坠到地上...
星绯觉得眼前一瞬间的摇晃,他快要...看不清楚了。他紧紧抓住双儿的肩膀,捏的死紧...却全然不知自己弄疼了他。
他颤动的声线压着深深的哽咽,以浓浓的鼻音咆哮着自己...即将破碎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不爱他...你爱的明明不是他...为什么你不能忘了他...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
一瞬间他脑袋翁翁作响,他低吼着自己渐渐都有些听不清楚的哽咽,他只感到自己的身子晃了一晃。
他的手捏得我好痛,我紧紧环上他的腰,紧紧拥入他怀中,"星绯,星绯,我只是不想他...死,只是这样而已。我是爱你的,爱你的啊,那天夜里我是醒着的,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啊。"
星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子渐渐不行了,他最近常常一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所以这一瞬间...他错过了--双儿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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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过了--双儿说爱他。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说爱他,他却推开我跑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却不要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