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拿了几颗饺子下肚子。看了看时辰,不错,不错。相当不错。嗯。好得很。
"你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就在我蹑手蹑脚爬上了城墙的时候,听到背后冷飕飕的声音。
"嘿嘿。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你会先回去吃饭。"失算失算。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小可查捏捏我的脖子。有些皱眉头的说。"手里拿了个什么,让我瞧瞧。来,不要躲。躲是没有用的。。。原来是个大笨钟!"敲了敲我的脑门,轻轻的。
"不安生的孩子。深更半夜来敲钟。非要让所有人陪着你不睡觉你就开心了。"叹口气。"好了,这上边冷,快点干完回去。我还没吃饭呢。"
"哎?"这么好说话。
"看见你给巡逻塞了一坛子酒把城墙上的士兵支开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肯定不会是干什么好事。从这个地方,能看见以前我们其颜住过的草原。如今找不到了。。。"顿了顿。露出坏坏的笑容。"凭什么他们可以在家围着火炉,盖着被窝,说悄悄话,吃热呼呼的汤面,荷香喷鹏的烤羊肉,我们就要背着冷风串门子受罪。干脆把所有人都吵醒。特别是老可查。嘿嘿嘿。一定很有趣。"
"。。。"看来这个人也忍了老可查许久了。爆发期到了。
"来吧,跟我一起吧。"
"咚!"就在巡逻打更的人尚未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们俩握紧了锤子,一起敲响了这个笨笨的铜钟。不够响。要再接再厉。
"咚!"又敲一下。绝对得着震耳欲聋。虽说声音沉闷,但是就着寂静的夜晚传遍了全城。
"劈哩啪啦!"远处十几家小孩子还没睡,大人领着在院子里放鞭炮。"过年喽!过年喽!"兴奋得乱叫。
"咚!"接着敲。
"三下就够了吧。"小可查看着我,温柔的笑笑。摸了摸我的刘海儿,把身上的披风拉过来,围住我,真是个好哥哥。
"要敲响十二下。喂!你别跑,等等我。不够义气!坏事一起做,就要一起扛黑锅。"在我敲完后,赶紧撒腿跑掉。MD,不能被闻声赶来的老可查抓住了,虽说他没打过我,可是踢我的屁股这种事情大婶大叔还是经常干的。
"哈哈哈哈!"跑下城墙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了不少人家点上了蜡烛,老可查更是气急败坏的披着棉袄往外跑。身后跟着醉醺醺的左右叔和小烈小比他们。
一路飞奔回到学生宿舍。整个大厅齐刷刷的看过来。看着我和小可查气喘吁吁的仿佛刚干完坏事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们都吃好了,那我来发糖果。你们赶紧吃饭。"
"我也帮忙。"小可查拿起一包糖果打开,瞅了瞅,捏了一块麻薯放入自己的嘴巴,吧唧吧唧的咽了下去。
"来,排队,发糖果啦。"糖心开开心心的。小孩子们一窝蜂的冲了过来。馋嘴呀!
"一人一包,都一样的,不要着急。"
"嗯。嗯。好吃。不算甜。"小可查舔了舔嘴唇和油乎乎的手指。瞄向了下一包。
"喂,不要浪费,都算好人数的。要吃我一会儿给你拿。"
"好吧。"帮忙发糖果中。
不到片刻,累计成堆的几个箱子中的糖果纸袋子都清理干净了,汤勺汤料这才慢吞吞的端上来了我们的夜宵。饺子,烤肉,众人热火朝天的开吃,速度不亚于亚马孙河的食人鳄。
其它得吃饱的孩子早就扯开了纸袋子,开始享受自己的饭后甜点。兴奋的吵轰轰的。
"你说。要是其颜家年年如此多好。"拽了个被子躺在我娘的房顶上。这个地方最安全,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省得老可查派人来抓我们了。而且身后有个火炉给我靠。不错呢。运动量大的人新陈代谢好,皮肤都热热的冒着热气。摸起来很舒服,跟个炕似的。
"一定会的。"小可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我的头发。"会的。"
"是么?"我自言自语。"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侧躺着看着他的脸颊。"战争来临时,有多少能幸存下来。当我们汲取更多的人口,又有多少能顾及得到。"仿佛可以看见到时候的血腥,多少家庭的悲伤。
"。。。"
"这个世界适者生存。不想被淘汰。就要变得更强。即使这条路很艰难,可是只有坚持下去才能看得到出路。"
"我。。。的错么?"感觉身上的那条手臂越来越紧。
"你的理想没有错。即使意味着要牺牲一定的兄弟姐妹朋友亲戚。所有的人都可以认为你选择错了,只有你不能。"
"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自信了,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了,是么?"小可查的手指头拂上了我的嘴唇。
"不仅仅如此,只有你成功了,才能将这里变成你理想的模样,才能带领其颜走上最大的辉煌。有些时候,就算你不选择,也是迫不得已。更有些时候,一味的颓弱只有被欺凌的份儿。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你所能做的只是把牺牲降到最低。而且。。。"
"而且。。。?"深沉的声音仿佛有催眠的作用。
"我相信你。"打了个哈欠,进入了梦乡。没有听到他后来的自言自语。
"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否还能如此坦然对我呢?寒?"小可查苦笑一下,抱紧了怀中的人。"虽然不是我的错,我当时也无能为力,可是。。。你终究会怪我的吧?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摩擦了一下有些冰冷的脸蛋。"对不起。亲爱的弟弟。。。寒,我最宝贵的伯曰。。。我的。。。伯曰。。。"轻轻地搂紧了,在熟睡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吗还要跪搓板?"嘟嘟囔囔。看着老可查愤愤地走来走去,我和小可查每人跪在面前的搓板上,头上还顶着一桶水,哦,不,是冰。"脖子要断了。"撇撇嘴。看来跪搓板这种形体惩罚哪个时空都有呀。而且我腿上还睡着一个胖老虎,重死了。
"不是小孩子,还知道调皮捣蛋恶作剧?深更半夜不睡觉,你那里找来那么大一口铜钟?搅得全城人睡不着,早上来我这里抱怨的就不少了!"老可查愤愤地说。马鞭打在小可查的背上,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袄,小可查还是龇牙咧嘴起来。
"喂,你少说两句,挨打的都是我。"
"哼。娘,我累了~"
"累了?好,想吃什么?"娘笑眯眯的。
"皮蛋瘦肉粥。"
"我去做。"
"我帮娘~"撒娇。
"好。。。乖孩子。"
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很不义气的连看都没看脸色铁青的老可查还有小可查,颠颠的抱着皮蛋跑去了厨房。结束了我不到五分钟的酷刑。
"。。。我也起来了,爹。"小可查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也去帮姨娘了。"
"。。。算你沾光。"
"就知道爹舍不得打骂呼寒宝宝呢。何况在姨娘的面前。"冷笑。
"。。。"
"你干吗也来了。没看厨房小。容纳不下你个大个子嘛。"厨房里边除了我,我娘,还有大婶,唐风,刚睡醒的糖心,生火的糖豆。满满当当的。早餐桌子上已经坐好了老头子和唐零大眼瞪小眼。老头子身后无小,跟着我家过年了。
"下午还要领兵吧?"我娘给小可查盛了一大碗肉粥。心疼地说。"午饭马上就做好了,吃过再走。晚饭呢,要不要带着什么先充饥?"
"下午只不过军官讨论一下明年的方案,我会赶回来吃晚饭的。"小可查不客气地说。"宝宝呢?今天干什么?不会去偷鸡摸狗吧?"
"> "大爷们吃什么点心?你当我是去开游园会?赏月大会?"不屑的哼。
"就算大爷们不吃,总可以让大爷们拿回家去孝敬母亲,姨婆,老婆,讨喜女儿侄女什么的吧。脑筋不转弯,笨。"
"。。。"
"快点拎好了。你要是不拿,我就要让人给你送去。"
"。。。"
午饭过后,我抱着皮蛋,去拜访了不少人,主要是唐门的人和我来到其颜后对我娘俩照顾有加的人。送出去了不少糕点。以前不实行送礼,送也是送些肉什么的,现在富足了,大家也不缺肉了,送点心什么的讨好小孩子还是不错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又开桌了,已经开了四桌麻将,连左右叔叔都在热火朝天的杠碰吃中。我乖乖的帮娘做饭去。
老头子走了进来,拎了一壶小酒。"名单订好了。"
"是么?辛苦你了。"我点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个月圆。"
"嗯。小深是我的关门弟子,所以。。。"
"知道了,三个都带在身边,方便得很。"
"不准再听墙角。"
"考!大家都睡帐篷,我想不听可是防不胜防呀!"心虚地说。
"警告你一下。最近,很不安静。"
"老头子真是敏感。"
"你清理内部的事情当真只有我知道?"老头子叹口气。"不过你是知道分寸的,杀人动手什么的还是交给老可查或者他儿子处理吧。你呀,还是适合倒腾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不是警告的警告么?我知道。老头子关心我。再怎么亲,其颜有些事情是我绝对不会插手的。
"比如说?"
"你心知肚明。唐零那孩子我看了,你也别防他那么紧了。家里人没了,跟你这么多年。多少给他个名份。"
"你胡涂了吧?再怎么说他也不是我的妾。虽然是被赤身**送过来的。"
"。。。有些时候还是。。。方便。"
"你去给我娘说?我敢么?纳妾,纳个男妾。纳个我防备的要死得男妾?"
"我只是提议。"老头闷不吭声了。"我老了,看着年轻人挺欢实的。心里也高兴。。。纳妾么还是趁早的好。等到时候。。。"顿了顿。
"什么意思?"老头子已经走了出去。
"塔塔!"
"哎呦!您怎么来了。"进门看见塔塔正在喝酒。围了一堆大爷们。酒气冲天的。塔塔跟大伙示意一下,可可西点点头,塔塔跟着我出来了。
"老大。"塔塔低声问。
"最近有关于唐零的事情么?"
"这个。。。"拉着我的耳朵嘀咕。
"是么。"
"嗯。没错的。重要么?老大。大过年的。"
"我知道了。"顿了顿。"对了,我那里点心吃不完,你拿点分了吧。"
"好的。"挠挠头。"老大马上要去熟地,要我跟着去么?"
"你就不用跟在身边了,盯紧那里就好了。不过嘛,定期的回报还是要的。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估计一年是肯定要的。运气好的话半年也能找点东西出来。你过个月来看我一次吧。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老大要事先告诉我您的具体地点。不然就是我情报头子也找不到。"
"知道了,我的明皇会来找你的。"
"太子宁,你找他做甚?"
老头子为何知道的?猎人大叔明明已经。。。莫非是在死前,跟老头子通过气,那么太子宁寻找他的时间恐怕已经有一段了。
如果让我纳妾,我虽然不愿意,但是为了大局,恐怕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和其颜有密切关系,血缘上又毫无联系。关键时刻,是可以跟其颜一刀两断恩断义绝的最佳人选呀。
毕竟。。。我的身上流着凤必查的血液。
凤必查么?哼。
有生之年,定不要那和我留着相同血液的人共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