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芮,当初不是说好的,我们之间不论谁爱上了别人就可以取消婚约,大家心知肚明,就是场政治婚姻,你没必要那么激动。"
"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做你的妻子,我爱你啊,你真的确定要这样!"
"我确定",他吐出来的这三个字很坚定,口气又一软,"对不起,姬芮,我爱上一个人,无法再履行我们的婚约。"
"啪!"清脆的耳光声,不用看就知道我家小贝贝挨打了。
沙泠姬芮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我赶忙往后闪了几步,她跑出来险些撞到墙上,一个踉跄没站稳,我伸手扶了她一下。
"谢谢。"她抬头,满脸都是泪痕,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她的身体都在发抖,伸手捂了脸又匆匆跑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毕竟心里还是有愧疚。
房间里又响起一个男性威严的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我不能离开他。也请您相信我的选择是对的。"
那个人叹息了一声,"好,我不管你,不过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普莱斯家的长子,家族的兴衰,荣耀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父亲!"
没想到他老爸还挺好说话的嘛,杰斯贝拉拉门出来。
我往后退想躲起来,长长的浴单拖到了地上,杰斯贝拉正好一脚踩上,整张浴单就哗啦全滑到地上。
我弯腰要捡起来,杰斯贝拉就压着不松,我抬头,他狡黠的冲我笑,"你还是不穿比较好看。"
小贝他爸正好这时候从房里出来,看到这场面愣了一下。
我嘿嘿傻笑,想着该怎么称呼,叔叔?伯伯?大人?老爷?小贝他爸?
他长的和小贝贝不太像,小麦色的皮肤,五官线条利落俊美,也不怎么老,就是很MAN的那种。
他只扫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好像有些厌恶。= =
大家都是男人,我被看的还没怎么地呢,您老干嘛还不乐意!
我怒视杰斯贝拉,都是你让老子出丑!
他笑得欢畅啊,"看到我爸了怎么乖的像只猫啊,你不是天天说要操我爸嘛!"
我无语,我一急就爱说脏话,小贝贝呢又老气我,操你妈我就骂出来。
他笑眯眯的说,我妈来了你操的了吗?
怒,改了,以后天天骂操你爸!
从这件事上完全就可以看出他的劣根性,人前,高贵的跟天神一样,说起话来人模人样,实际,你看看他,优雅的摆个pose,笑得那个高贵啊,嘴里却说,我妈来了你操的了,完全一痞子(他肯定不是跟我学的!),地球人都这么表里不一啊,有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嘛!
我伸手勾住他脖子,笑的灿烂,"我不操你爸,我操你就行了!"
"做梦!"
"那我去操你爸!"
"你敢嘛!"
"我有什么不敢!"
"你敢我就把你收拾到下不了床!"
"你敢!"
"我怎么不敢!"
......
......(无聊的吵架!)
等我终于穿戴整齐都基本到后半夜了,他们那些贵族还真能折腾,我晃悠悠的下去,端了一盘子吃的,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猛吃。
大厅里一下安静起来,沙泠姬芮缓缓从楼梯上下来,优雅的站在那,唇边噙着女神般的微笑,"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我要和杰斯贝拉大人解除婚约。很抱歉杰斯贝拉大人!"
人群哗然,杰斯贝拉耸耸肩。
这女人笑的那个意气风发,我简直怀疑我在书房门外看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我回过头继续和盘子里的食物奋战,杰斯贝拉总算开始切蛋糕了,是不是他切完就可以散了,让我去睡觉吧,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床,亲爱的床呀。
杰斯贝拉非要我下来,真是的,他绝对是成心想折腾死我。
以前就觉得失眠是最痛苦的事,现在才明白,最痛苦的是想睡不能睡啊,硬撑着眼皮等那些人散去,我觉得再坚持一会就能练成睁眼睡觉功。
小贝贝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迷糊的不像样了,他拉着我说了一大堆话,隐约好像听到有我爱你,然后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想着昨晚的事,我推推身边的小贝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我说什么了。"
他臭屁着一张脸,"我什么也没说。"
我讨好的摸摸他,"你一大早生什么气啊!"
他一甩手,"你说我生什么气,我昨天辛辛苦苦的安排在星空下给你告白,你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简直乐开花了,兴奋的坐起来,"那你说什么了,再说一次啊!"
"不,我要先听你说。"
我那里说的出口啊,酸死了。
他起身穿衣服,"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我走了。"
"哎,别!"我伸手拉着他。
他一直盯着我,不就一句话嘛,我说,我低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大,"我爱你!"
"没听到,大点声。"
"我爱你!"
他捂耳朵,"哎,我又不聋,好了知道了!"拍拍我脑袋,像安抚小狗,然后迅速逃出门外。
"喂,你还没说呢,你别跑啊!"
他关门消失。
靠!怎么连表白都我吃亏啊!
杰斯贝拉的一个破生日把我搞的好辛苦,怎么跋山涉水的走来,还要怎么跋山涉水的回去。
我起身穿好衣服,无意间看到脖子上带的那个银色骷髅头,那是我小时候买的,一直带在身边,习惯到都忘了它的存在。
我把它摘下来放在手里轻抚,骷髅头狰狞着瞪向我,银中带些黑,就是路边摊上随处可见的东西,我苦笑一下,当初那个老板还骗我是纯银的,我就傻乎乎的信了。
那时我也就十一二岁,孤儿院里阿姨婆婆对我还算不错吧,至少每天都给顿饭吃,还让我去接受义务教育,一次在路边摊看到那个骷髅头,心里满是震撼,当然那是我当时孤陋寡闻不知道其实那玩意满大街都是,我觉得它很恐怖,心里满是敬畏,我问老板多少钱,他说五十,这是纯银的。
其实我根本不懂银什么的价值,五十块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孤儿院里是不会有人给我钱的,我所有的积蓄三块两毛五,其中一块零五分是我捡来的,剩下的是一年冬天一个女生送我双手套,我把它卖掉得来的。
可是我心里就是想着那个骷髅头,我眼里梦里全是它,就像着了魔一样,我在被窝里翻来翻去,想遍了一切可以赚钱的方法。
我开始在学校代人写作业,代人打扫卫生,我甚至替人背黑锅,只要你给我钱。
我把自己仅有的被子卖了,大冬天只裹只一层单子瑟瑟发抖。
总算是凑够了五十块钱,你有没有过对一件东西执著过,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疯狂。
那个骷髅头,既不是什么珍宝还模样吓人,可能是觉得戴上它自己会很威风,就再不会有人瞧不起我。
在我准备去买它的那天钱却被偷了,我的柜子被撬开,那一堆零钱就这样消失,然后我就哭了,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跌入深渊,同住的小孩都开始惊讶,陈鑫雷那么厚脸皮的人,人别打骂都不带动容,居然会在那哭。
我一整夜都没睡,又开始思考赚钱的方法,后来终于让我想到了,去卖血,孤儿院里有一对兄弟,弟弟生病了,根本没人管,后来哥哥跑去卖血筹钱。
我跑去医院,在万般请求下那些人还是不肯抽我的血,虽然我比同龄的孩子都高,可毕竟太小了。
我沮丧的出了医院大门,有个人却一直跟着我,他说小弟弟你卖血啊,我要。
他就是传说中倒卖血液的人,那些血抽离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看着暗红色流动,心里出奇的高兴,我只得到了五十块钱,同样多的血在医院至少值四五百,但是我真的很知足了,五十块已经够了。
在我越是执著的时候,老天就越是要为难我,在我马上走到那个路边摊的时候,忽然来检查的人,他们那些小贩卷了东西撒腿就跑,我连想都没想就开始追他。
马路中间一声尖厉的刹车声,那辆车离我的距离不到半米,要不是司机反应快,我早就成一摊肉泥。
我才不管这些,我要追到那个人,我的眼里只有那个骷髅头,那个小贩居然不跑了,在路边等我,靠,你小屁孩不要命了。
他说着把骷髅头扔了过来,抽走了我手里那张还没捂热的五十元钞票。
对于这个骷髅头柯枷总共做过三次评价。
第一次我们刚认识不久,他看着我的骷髅头赞道,"好漂亮。"
第二次,我们已经很熟了,他说的还是赞扬的话,"你什么时候买的,好个性。"我的心一沉,他根本忘了他以前就见过,还夸奖过。
第三次,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不悦的说,"你什么时候还开始带起那玩意了,一点没个学生样。"那个骷髅头我一直都带着,只是你没放到心上过,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以后我都会一直把那个东西藏在衣服里面不让人看到。
有时候我就想,柯枷就好像我那第一个五十块钱,费尽心机,最终还不是我的。
如果我第二个五十块钱又丢了我会怎么样呢?还会再从头赚起吗?
我收拾好了顺着扶梯下来,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基本都是昨天醉酒没回去的,他们优雅的和杰斯贝拉交谈着。
我走过向杰斯贝拉告别,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点头,"一会沙泠雪回来接他姐姐,你坐他的马车走吧。"
我点头,"好。"
我不知道杰斯贝拉是太相信我还是太了解我,从我第一次说要走,他就没有说过挽留的话,他脸上有浅笑,爱怜的摸摸我头发,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我很舒服,他关心我,他会去看我他会去找我,但他从不限制我的自由,尊重我的决定,让我做想做的事,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认可。
我将那个骷髅头塞到他手上,"这个给你,生日礼物。"
他看了一眼,不满道,"这什么破玩意啊,都不知道什么烂金属造的,说不定还会生锈。"
"怎么,看不上眼啊,那就算了,还给我吧。"我伸手要抢回来。
他又像宝贝一样的藏起来,"都给我了还能再要回去啊,看你这么穷,我就委屈点收下了。"
靠,我给他送东西他还委屈,"拜托,这是我从我那个时代带过来的,知道叫什么吗,古董!两千年前的,你是得便宜了,偷着笑吧!"
"那我是不是还该把它供起来,膜拜一番。"
"不用",我说的正经,高傲的伸出一只手,"你膜拜它曾经的主人我就行了!"
他一把把我抱住,凑到我耳边,"行啊,你就是我的女王,什么都听你的。"
操,我一巴掌扇过去,"再说一句女王,你信不信我能阉了你!"
"信,你做梦不都想翻身吗,不过我告诉你你没希望了。"
"那我现在就阉了你。"我一脚朝他那踢去,他往后退一步躲开,正好有几个人过来向他道别。
他转过身,挺直了身板,站的那个高傲,伴随完美的微笑跟那些人打招呼。
我站在他身后开始对他上下其手,一会摸摸他屁股,一会掐掐他腰,嘿嘿,咱家小贝贝的手感可比蔷薇好多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的脸色肯定成牛肝了,还要维持他那天神一样的形象,他装的一定很辛苦吧,唉,可怜的贝贝。^O^
沙泠雪站在门口,我朝他跑过去,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只是在他身上刺眼的都变成柔和,他对着我微笑,笑容温暖,永远都不会灼伤人。
拍着他肩膀,"你来接你姐姐吗?"
"嗯,昨天那马不听话,没走成,今天来接她回去。"
"能带我一程吗?"
"没问题,不过你怎么不思动啊?"
我能告诉他,我摸人屁股被惩罚了吗?当然不能,"我想坐一下马车。"我可不想再走回去。
"好啊!"他笑的很开心,像个小孩。
沙泠姬芮穿着白衣,由人扶着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带着祥和的微笑,我得出结论,地球人都会装,明明那么伤心,人前还总一幅高傲样。
沙泠雪叹了一口气,"姐姐真的很可怜,她从小就看不见东西,好不容易有了杰斯贝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取消婚约。"他的眼里有些哀伤。
我低头,"或许是因为我。"
沙泠雪诧异的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我之前还拉着他诉苦,现在又投入别人的怀抱,估计谁也接受不了。
他半天没说话,沙泠姬芮走过去,已经上了马车,沙泠雪慢慢转身朝马车走去,空气就像凝结成冰了一样,我原地没动,他不会原谅我的,我想我还是不要坐马车了,自己走回去吧!
沙泠雪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又转身看向我,"你傻愣在那干嘛,快上车啊!"
我高兴的一笑,向他跑过去,他在车上拉我,他的手很温暖。
马车里的空间很大,金色的车壁上全是银色的链子与宝石,柔软的白色长毛坐垫,也不知道是那种动物的皮毛,有钱人啊!
沙泠姬芮和她的仆人坐在靠里的地方,我和沙泠雪靠车门坐下,他挨着我我能感觉到阳光的气息。
我小声问他,"你家做什么生意的?"居然这么有钱。
"我家啊,就是做运输的,造飞船。"
"那你怎么不去当委员啊?"
他笑的温柔,"没那个必要,普莱斯家族和福伊尔家族都是搞生产的,他们需要政治的保障来获得外星的土地权,开发权,甚至需要掌控军队来维持,我们沙泠家说的不谦虚点就是运输业的垄断,没有我们的技术谁也造不出来可以远航的飞船,我们与其去参与政治,不如去多搞搞研究。"
"明白,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你家真牛。"哎,不对,杰斯贝拉和沙泠姬芮解除婚约,那沙泠家会不会恼羞成怒不给小贝贝卖船,我再压低点声音问他,即使我声音再低,估计沙泠姬芮也还能听到,同坐一马车啊,"那你家不会不给普莱斯家卖船吧。"
他笑,明白我在担心什么,"不会的,我爸爸是公私分明的,再说普莱斯家现在已经有能力自己造飞船了,就是还不够成熟,杰斯贝拉也一直在做这些研究,如果不卖船给他们说不定还刺激他们比我们家做的还好能。"
我有点放心了,就是说嘛,我家小贝贝能不厉害吗,好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沙泠雪说的太谦虚了,他家不止造飞船卖飞船,就连军队的技术都由他们家提供,内行星圈95的运输靠他家,外行星圈没有他家的定位系统会连飞行航线都找不到。只要有星际旅行就会有沙泠家,还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宁得罪委员,不得罪沙泠家,得罪委员还可以跑路,得罪沙泠家,就真的那也去不了了,乖乖等死吧。
你说说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能认识一个这么有钱有势的朋友,他还是沙泠家的唯一的儿子。
忽然马车剧烈晃了几下停住,沙泠雪皱眉,"马儿又发脾气了。"
我跟着他下来察看,拉车的两匹马悠闲的在那吃青草,我说,"给几鞭子就跑得欢了。"
他继续皱眉,"怎么能虐待动物呢?"
我晕,"你不打它们,它们怎么跑啊?"
他走过去抚着前匹马,柔声说,"小红,不要发脾气了嘛,赶快送我们回家。"然后又走过来,"还有你小黑,不要吃草了,你看小红都不吃了。"
他他他这是在跟马说话,是我认识了个神经病还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