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声音还是沙哑,后背也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冷得颤栗,可怀里抱着的温热身体已经让他觉得很满足了。
当初从成谦那儿听说衍清表哥北上去找他的时候,还觉得身陷云里雾里,一丝都不敢相信,但还是马不停蹄的从京城赶来了,一直到见面的那一刻,感觉似乎也随着冻僵的身体迟钝了,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多好啊!他的衍清表哥,真的北上来找他了!
"小景......"叹息了一声,王衍清伸手环住他,但同时不忘提醒他,"水会冷掉。"
"不管它!"
"......"罢罢,这么难得的时刻,就让他多抱一会儿吧。
让朱景御抱了个痛快,水已经冷掉了,王衍清只好再去叫小二烧一桶。
朱景御以手冻坏了为借口执意要王衍清替他擦背,明知是骗人的,还是没办法置之不理,却又不敢去看朱景御的**,只好同时借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这是从朱景御进门起就压在心底的疑问。
"皇上密召我回京,我在府里碰见成谦,他告诉我的。"朱景御简单的讲了个大致。
"皇上召你回京做什么,不会是......"不会是逼着他跟尚书千金成亲吧?
"放心,皇兄不会这么做的,他知道我喜欢上男人不知道多高兴,这样我就没办法跟他抢皇位了。"看穿王衍清的想法,朱景御淡然的笑笑,"毕竟做皇帝的还是得立后宫,而且必须留下子嗣,他知道我不愿意这么做,早就放宽心了。"
"但是......"明明都已经把人发配了,为什么还要他回去?
"他只是再次确认我不愿意跟尚书的千金成亲,顺便跟我立了个协议,除非有重大事情发生,三年内不准回京城。"
"可是......不是皇上给你跟尚书千金赐婚的?又怎会......"
皇太后发的懿旨......
突然想起秦近说的话,王衍清心里不禁一沉:"你母后也知道?"
皇太后对他的厌恶他又不是不清楚,对这个姨妈,王衍清心里存的只有害怕。
"很早前就知道,但她已经奈何不了我了。" f
"那......皇上为什么不准你回京城?"既然影响不到皇上的权益,皇太后又奈何不了小景,为什么还要把小景发配?
"说发配,只是名头上的,军权还握在我手里呢。这样做只是让她心里好受些。"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也不能做太绝,"而且在这里,你不觉得更自由?只是,生活苦了点。"
"恩,我知道。"北疆的冬天天气严寒,气候又干燥,况且又是在军营,条件当然比不得京城王府,但他既然已经决定北上,也早就坚定了吃苦的念头。
"衍清表哥......"朱景御突然转过身,眼里有深沉的波光闪动,"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来北疆去找他,他可不可以抱有一丝希望?
"恩。"犹豫了一下,王衍清点点头,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情。
扭头看到床上的沙漏,上面的沙子还在往下漏,已所剩无多,忽然觉得,这些沙子好像自己的心意,正在不知不觉中向小景偏去,而陶子邑就离自己慢慢远去。
"我想,我会慢慢爱上你的。"喃喃的,像是下定决心般,做出保证。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朱景御伸出手轻轻抚摸王衍清微红的脸庞,欣慰的笑。
"你什么时候回军营?"被摸过的地方痒痒的,王衍清忍不住笑笑,往后缩了缩。
"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摸不到脸改握住手。
"可是,我去军营做什么呢?我又不会打仗,也不懂兵法,不会做饭,不会养马,连洗衣服都不会。"王衍清挫败的低下头,神情有些沮丧。
"至少可以做文书,要是你想再学点东西,可以跟着军医一起,反正你记性好,学东西又快。"总之他是舍不得表哥去做那些粗重的体力活的,得到王衍清的保证,朱景御心情愉快极了,极力想着怎样让表哥进军营。
"是吗?"朱景御的话让王衍清轻松不少,至少自己在小景眼里不是个没用的人。
看王衍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的眼神,朱景御忍不住将脸凑近,吻了上去。
王衍清呆了呆,随即闭上眼,没有拒绝。
这无疑给了朱景御最大的鼓励,伸出手将王衍清的肩膀圈住,朱景御把他更近的拉向自己,辗转厮磨。舌尖抵上王衍清唇瓣的时候,王衍清微微张开嘴,似是邀请更深的品尝。
欲望一下子被激起,舌尖强悍的迅速挤进去,在口腔内肆意游弋,然后勾住对方闪躲的小舌,大力吮吸,酥麻混合着刺痛的感觉一齐涌上来,王衍清不禁嘤咛了一声,朱景御拦腰抱起他,跨出澡盆,往床上倒去。
赤裸的身体上还沾着水,渗进王衍清的中衣,还有那滚烫的欲望,嚣张的顶在他的小腹,王衍清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朱景御敏感的察觉到,离开他的唇,喘着粗气望着他:"要是不愿意,就推开我。"
王衍清微张着迷蒙的眼眸看着他,随即伸出手,搂住朱景御的颈项:"我没有不愿意。"
脖子立刻被咬住,王衍清吃痛的叫了一声,怒视罪魁祸首。
"我做了记号,这下你想跑也跑不掉了!"朱景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神却更加深沈。随即低下头,温柔的吻住王衍清的唇。
唇舌交缠间,气息渐渐粗重,朱景御的手不规矩的在王衍清身上游移,渐渐解开他的衣扣,让白皙的身体袒露出来。
"我忍不住了!"接吻的空挡,朱景御的声音越发低沈,手指也不客气的直捣黄龙。自从上次他跟衍清表哥做过之后,就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眼下心里思慕的人乖顺的躺在自己身下,白皙美好的肉体横陈于前,他怎还能忍住?
后穴紧窒而温暖,像是有生命力的紧紧吸附着朱景御的手指,让他的欲望又涨大了几分,朱景御痛苦的低吟一声,头往下含住王衍清还是颓软的欲望。
"呜......"被温润的东西包围住,欲望前端被反复刺激的快感让王衍清的身体猛得弹起来,尽管用手捂住了唇,却仍然抑制不住那一声惊呼。
朱景御细致的舔舐着,时不时轻轻啃咬一番,不断的刺激让王衍清发出激昂的呻吟,整个人仿佛都融化了。
最后一记重重的吮吸下,王衍清泻在了朱景御口中。
"小,小景......啊──"目瞪口呆的看着朱景御微微含笑将头往更下面伸,王衍清将要出口的话也被朱景御刺激的断在了口中。
小景居然......居然在用舌头舔他那个地方,而且......不停有滚烫的液体被送进去。
那是......他自己的体液呀。
认识到这一点的王衍清顿时羞红了脸,身子却在羞耻心的作用下越发敏感,连后穴的褶皱被舌尖慢慢打开都感觉得一清二楚。
"小景......不要了......"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王衍清觉得自己又淫荡又羞耻,尤其是后面的穴口因为舌头的扩张已经开始一开一合,似在邀请一般,而前端明明已经发泄,却又颤颤巍巍挺立起来。
朱景御从王衍清胯间抬首,眼神饥渴又凶狠,下一瞬间,一个炽热又坚硬的巨物捅了进去。
"啊......"王衍清仰起脖子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手指紧紧绞住身下的床单。小景的那一撞实在太凶狠,他的内脏似乎都移位了。
"抱歉!我忍不住了,衍清表哥!"朱景御也痛苦,紧窒的穴口裹紧了他,虽然舒服却也疼。
又一下狠狠的撞击,欲望终于全部没入,王衍清已经被噎得叫也叫不出来了,只能睁大了眼睛急急喘气。
"啊啊......慢,点......小,小景......"禁欲已久的朱景御动作异常凶狠,王衍清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背,双腿环在他腰上,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攻击,客栈的木床在剧烈的摇晃下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配合着撞击的声音,显得分外淫糜。
"对不起表哥,下次我一定很温柔!"喃喃的吻着王衍清的额际和沁出泪珠的眼角,动作却丝毫不见放缓,朱景御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胶合的下身激烈的颤动着,摩擦的地方越来越热,被顶到的那点更是激起了全身的战栗,内壁一阵痉挛的紧缩,王衍清居然比朱景御还要早解放。
"呜......"以手掩面,王衍清无力的呻吟,他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恩......"最后几下快速的冲撞下,体内一股炽热的液体涌入,让王衍清又是一阵痉挛,抓住朱景御肩膀的手无力的垂下,王衍清倒在床上急剧的喘息。
"呵,呵呵!"朱景御卧倒在王衍清肩侧,伸手拥住他,吻着他落在耳边的发丝,边喘边笑,"我好高兴!"
王衍清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上次跟朱景御虽然没有印象,但说不定自己也是这么淫乱,想到这里,不禁红了脸,刚想推开他起身坐起,埋在体里的欲望却突然跳动了一下,慢慢涨大起来。
"你......"这下不只是脸,全身都红了。
"抱歉,表哥,我实在忍不住了,再来一次好吗?"说完不等王衍清回答,朱景御又得寸进尺的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被堵住了唇的王衍清只能被动的"默许"朱景御的行动。
结果千里迢迢赶路的人明明是小景,被抱着进军营的人却成了他。
军营的生活的确是辛苦了些,不过也没想象中那么糟,至少有房子住,而且不用担心打不打仗。
一年前的那场大仗使得对方元气大伤,没有个三年五载怕是恢复不过来,守边的战士除了平日里的训练外,主要就是防止敌方军中少数不甘心的骑兵队的骚扰,所以冰城并不像一般的边陲城市那样荒芜,反而成了各国商人往来的中转站,热闹非凡。
军营驻扎的不远处就是个边防小镇,筑有城楼和哨岗,除了轮值的兵士,其它人都住在那里,而王衍清就和朱景御住进了跟朱景御一起镇守边关的李将军府。
说是将军府,其实也只是跟一般稍微有钱点的人家差不多,甚至还要简陋一些。李将军李章比王衍清要大上几岁,长得十分壮实,比朱景御还高出半个头,不过为人却很憨厚,也不善言谈。
王衍清曾经怀疑他是怎么做到将军这一职务的,朱景御淡淡的陈述:"他自小在边疆长大,那些官场争斗,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活了二十多年,也只去过一次京城。远离是非之地的人,自然生得较我们淳朴。"话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所以朱景御才在14岁那年自动请缨来边疆打仗,军队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比皇宫内奢华富贵却尔虞我诈,处处机关算尽的日子要轻松自由得多。
的确,不打仗的日子真的是很悠闲。
王衍清在军中做的是文书,处理完公务,空闲的时间便去看看兵士们操练,或者去军医处逛逛,他为人温和,脾气又好,在营里很快就得了人缘,让原本还担心他能不能适应的朱景御松了口气。
看来,这三年,他们会过得很自在。
"小景,你那里有墨吗?"推开院子对面朱景御的屋门,王衍清探头问道。
李章给王衍清安排的屋子跟朱景御在同一个院子里,但不是一间房,毕竟是别人家里,朱景御对此也不能提出异议,好歹是对门,也算方便。
"有。"朱景御点点头,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递给王衍清,"够了吗?"
"够了,我只是写一封信。"王衍清摆摆手,接过墨盒。
"给成谦?"朱景御挑挑眉,了然道。
"恩,他还不知道我已经跟你进了军营。"
"那顺便替我谢谢他吧。"若不是遇到成谦,他和衍清表哥也不会这么快就重逢。
"好。"王衍清点点头,转身欲走,被朱景御叫住。
"衍清表哥,我今晚睡你那,可以吗?"征求的意味浓重,自从上次在客栈做过之后,衍清表哥虽然不再排斥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却总是敏感到不愿做到最后,朱景御无奈,谁叫他那天太凶猛,之后衍清表哥两天没能下床,以致于心里对此有了抵触,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谁能忍住才叫不正常呢!
果然,王衍清神色一僵,随即笑了笑,有些勉强。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朱景御立刻做出保证。
王衍清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小景又做出保证,还不愿意就未免有点过意不去,只得点了点头。
朱景御早早就上了床,王衍清坐在灯下写完给成谦的信已是深夜,脱了衣物上床,被窝里早就被朱景御焐得很暖和了。
"你的脚好冷!"朱景御的身体碰到王衍清冰冷的双脚立刻受冷的往后缩了缩,但随即他贴上去,温暖王衍清冰凉的身体,手也伸出来,放在王衍清膝盖上。
"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冬天手脚就冷得厉害。"小景身上暖暖的,王衍清朝朱景御身上挪了挪,窝进他温暖的怀里。
"明天去给你拿个汤婆子?"朱景御环手圈住王衍清的肩膀,将被角掖了掖。
"没什么用。"王衍清摇摇头,打了个呵欠,"只能暖和一会儿。"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暖床,恩?"热热的气息吐在王衍清耳边,让人昏昏欲睡。
"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王衍清在朱景御怀里动了动,转眼就睡着了。
朱景御爱怜的看着王衍清,随即也闭上眼睛。r
第二天一早,王衍清是被敲门声叫醒的,睁眼一看,天还未亮,小景缩在他胸前,整个人闷在被窝里,没听到敲门声,睡得正香。
"谁啊?"王衍清睁着迷蒙的眼,披衣下床。
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是李章,一脸焦虑:"我们的粮库被火烧了一半!王爷也不见了!"
"他在我房里!"王衍清呵欠打到一半,被李章的消息一吓,睡意全消。
"什么被烧了?"朱景御不知何时下了床,站到王衍清身后。
"粮库!"李章脸色凝重,"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法,半夜里莫名其妙就着了火,再加上天干风大,火烧得旺,转眼就烧了一半。"
朱景御一听,眉头也蹙紧了:"守夜的人呢?"
"有人守夜,不过火是突然燃起来的。"
"是吗?我去看看。"朱景御穿了外衣,就要跟李章出门,王衍清也想跟上去,被朱景御拦住,"你困吗?困就再睡一会儿。"
王衍清摇摇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朱景御便转身回房,拿了件披风给王衍清披上,三人一起出了门。
远远便闻到浓浓的烟味,被烧过的粮库已是焦黑一片,焦味四处弥漫,三人都被呛得咳了几声。
"守夜的人呢?"朱景御环视一圈,蹙眉问道。
"回王爷,他在救火的时候受了伤,被送到军医那里去了。"有个脸上被熏得一团乌黑的回话道。
"怎么烧起来的?"朱景御指着满目创痍的粮库,脸色严峻。
"回王爷,大概......是油灯翻了,才失火的!"刚才那人战战兢兢回答。
"油灯?"朱景御嘲讽一笑,"你们还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吗?居然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军士们一个个低下头都不敢回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景御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刚刚李章跟他说是敌军来袭,看这样子,明里来是不太可能的,两军的阵营离得太远,就是炮都打不过来,那么就只可能是暗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