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血雅哼一声道:"我自认武功不如你,今日就此作别,下次相见时我一定会超越你,"
殷血雅说完后人也不见了踪影,晕死,遇上个武痴。但徐逸清用叶子当武器的样子真是酷毙了,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呀。
我用一种近乎讨好的目光望着徐逸清,徐逸清无奈地叹气,"少儿,想学武功吗?"
我拼命点头。
"我无法教你,如果你真想学,和我一起回离境宫吧,我让黄衣教你。"
"为什么?"我失望地问。要学武功当然是找天下第一学,那才是高手。
"因为我的武功招式基本上也是黄衣传授给我的。"
震惊!天下第一的武功是他身旁的护法教的,那这样说来黄衣岂不是更厉害!
"黄衣打不赢我,只是我用的更多的不是武功。"
我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没再追问,因为徐逸清看上去并不想讲的样子。
我承诺说解决这件事之后就和徐逸清回离境宫,他笑的很开心,像个孩子。这时我在想,徐逸清的过去是怎样的
三十三
江南,人杰地灵,繁花似锦,西湖畔上,才子佳人。我闭着眼,感受春风吹在身上的惬意和风中花香的清甜。
江南,总是有种说不完道不尽的情愫,世人赋予它太多的温柔,太多的传奇。
我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到各个小摊边停留一会。徐逸清跟在我身后,顺便当我的钱袋。
我窜到一个卖折扇的摊前,掏出一把镶金边的白扇。
"公子,这扇子上您可以题自己喜欢的字词,有风度又潇洒。"小贩道。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买下来。其后我让徐逸清帮我题字,"人不风流枉少年,哪有少年不风流"。我学着那些公子哥挥开折扇,得意地扇两下,又收上。徐逸清哭笑不得的说:"我怎么觉得看起来像纨裤子弟呀。"
我瞪着他:"少爷我是风流少侠。"
"是,是。"徐逸清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我很享受的任由他抚摸,如果不是在街上,我打赌会擦枪走火。
看到西湖上不少男女乘船游湖,我也来了兴致,租了一条船和徐逸清一起游湖。
我没坐过这种小木船,结果往上一站,船身左右摇晃,我一惊,一个劲往徐逸清怀里钻。
"怎么,害怕?"
"嗯,有点,我不会游泳。"
徐逸清好笑地扶我到船篷里坐着,我还是抓住他不放。对于徐逸清,我可以坦诚地表现出自己的弱点,若换成其他人,即便是吓得要死我也定是硬撑着。想到这里,不禁一笑,身边有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真好。
"你在笑什么?"徐逸清凑近我的脸,他的气息喷到我脸上,热乎乎的。
"想到你就笑了。"
"我就在你身边,还想什么。"
徐逸清靠的越来越近,敢情这家伙理解错误。他吻上我,舌尖在我口腔内辗转反侧,我略显生涩地回应,双手攀上他的肩头。吻加深,徐逸清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触摸我的肌肤,渐渐向下探去,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推开他,别过头去。
"我们在外面,赏景,"
"那,今晚。"徐逸清的声音里尽是蛊惑,我脸上一红,也不理他。
突然,徐逸清抱着我飞出木船,足尖在水面上轻点,而水上未留下一丝波纹。他纵身一跃,我们飞到另一艘空船上。徐逸清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又不失优雅,引得众人一阵侧目。
我刚要问干什么,却见我们先前乘坐的那艘船瞬间被炸得粉碎,我呆了,有人要杀我们!我想起在长安附近小镇时有人要杀我,那人多半是聂羽桦,这次,又是他吗?
徐逸清松开我,又是纵身跳入水里,半天才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牌子。
他说:"人已经自尽,身上只找到一块牌。"
我接过牌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逐鹿"二字。
三十四
逐鹿暗杀团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委托他们杀人绝对不会失手,有不少朝廷中人也与暗杀团扯上关系。前不久,暗杀团的首领神秘被杀,新上任的是个年轻小子,但作风残酷决绝,比之前首领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便是聂羽桦。这些消息是从"百书小生"秦忘那里买来的。
徐逸清皱眉,"少儿,知道谁要杀你吗?"
我无奈的点头,"就是那个聂羽桦。"
"哦~盟主和聂羽桦相识?"秦忘一脸好奇。
我对秦忘说:"小生呀,想在本少爷这里得到新闻也行,把钱还我。"
"不要这么抠门嘛,堂堂盟主难道还在乎这区区五十两。"
"不懂节俭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富翁,懂不?"
我伸出手就向秦忘讨钱,秦忘考虑了半天,依依不舍地把钱放还我手里
"有点经济头脑嘛,知道本少爷的消息可以卖个更好的价钱。"
我贼贼地笑,秦忘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银子。
徐逸清把银子放回钱袋,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这样的。我和聂羽桦是同学,呃,就是你们说的同窗,但我们两厢生厌,互相看不惯,就打了个赌,看两年内谁先杀了谁。"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下原因。
"你怎么不早说。"
我搔搔后脑勺,露出一个明媚万分的笑容,"我忘了。"
徐逸清和秦忘皆无语。
说实在的,我很郁闷。我和聂羽桦都是同时从现代来的,这短短几个月,他就混了个逐鹿暗杀团的首领,一呼百应,我呢,是个啥用都不顶的盟主。还有另一件令我纳闷的事,按说逐鹿暗杀团首领的位置是由团中武功最高的人担任的,这聂羽桦难道区区几月便学到了盖世武功?我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我好歹成天和天下第一待在一起,不但一成武功不会,还老要别人保护,想到此,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学武。徐逸清看出我的焦躁不安,却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要教我武功的意思。
自从上次在秦忘那里买消息结识后,他经常跑客栈来找我,说是跟着我绝对能得到好的新闻。秦忘这个人,除了有点爱钱,有点聒噪外,我倒还是挺喜欢他的,也就随他了。可徐逸清似乎有些吃味的样子,我也不加理会,谁让他都不教我武功的。
又是十五,徐逸清说他要回离境宫。
我非常郁闷地问他又回去干啥,他说是例行公事。
徐逸清要走,又不放心我,他说他让朋友照顾我。
三十五
"毒公子"岚秋生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传说他用毒之高明无人能出其左右,更有传说他浑身是毒。
岚秋生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喜欢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衣,露出大半的胸膛;他喜欢随意地束起头发,掉下几缕发丝;他也喜欢随意地饮饮小酒,跑跑青楼。在我眼里,岚秋生是个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人,当然,在江湖人眼里,他的生活可以说是放荡。
我从不认为徐逸清会和岚秋生这样的人有什么干系,但世界总是无奇不有的,他们竟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岚秋生看着徐逸清,挑眉,"怎么,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这个青梅竹马。"
徐逸清笑:"总比你无论在什么时候也想不起我的好,呐,少儿就拜托你了。"
岚秋生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切"了一声。
徐逸清和岚秋生整整三年没见,自是有很多话说,他们是老友见面,我插不上嘴,快速夹菜吃了两口后,我很识趣地走开。徐逸清问我去哪,我说去找秦忘。
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去找秦忘,秦忘家离这里很远,我也懒得走这么多路,便在岚秋生的豪宅里转转。
转着转着又转回来了,听到徐逸清和岚秋生说话的声音,似乎两个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我应该立刻走人的,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尽管以前也干过。可他们的谈话内容使我的脚定在原地,半步也移动不得。
"清,你这次又在玩什么?"
"什么?"
"我看这少年盟主年纪尚轻,也没经历过什么事,经不起你的玩弄呀。"
我倒吸一口凉气,玩弄?什么意思?
"秋生,我不懂。"
"喜欢的时候就百般呵护,玩腻了就扔在一旁,你自己说,有多少人为你而寻死。上一个性格刚烈,虽不寻死,却也是差点毁了自己的一生。"
怎么回事?为什么心里面这么难受?在我之前徐逸清已有好多的情人,他只是在玩弄他们。那我呢?他也是在玩弄我吗?
"少儿很有趣呀......"
再也听不下去,我捂住嘴,逃一般地跑到街上,风在我的耳边疯狂刮过,我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抬头看天,是个无月的夜晚,明天,大概会下雨吧。很多年后,或许我会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听完徐逸清的话,但那是以后,不是现在,我现在只有满腔的愤懑以及伤心。
人在无助的时候,总会想找个认识的人来依靠。凭着模糊的记忆,我跑到秦忘家。他开门看到我的时候,大大吃了一惊。
"怎么这么晚跑来,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精力好得用不完呀。"
"我用新闻和你换呀。"声音沙哑。
"你怎么了?"
秦忘在看清我脸上的泪水时,噤了声。
作为朋友,秦忘是个很好的人选,他虽然平时话多,总是想方设法在你身上找值钱的消息,但却也不会随便触及你的隐私。他什么也不问我,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我哭,任着我闹,直到我倦了累了,他就扶我上床休息。
三十六
我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当时跑入我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可以去当气象预报员了。我瞄了眼天色,已经晌午。
昨夜听到的徐逸清和岚秋生的对话在脑中回响,我使劲摇摇头,想甩开那烦人的声音。迅速穿好衣服,推门往外走。雨点溅在身上,微凉微凉的。我扯出一抹笑,做下一个决定,徐逸清若是真心,我也付出真心,他若只是玩弄我,我又何必认真,看看到头来受伤的是谁。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要佩服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得通。
听到大门处有人吵闹的声音,我寻声走了过去,竟是秦忘和岚秋生。
岚秋生懒洋洋靠着门柱,随意地打着伞,他的声音慵懒而妩媚,"喂,我说,我是来找茜少爷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秦忘笔直地站着,即使在雨中他的声音也是活泼而清晰,"都给你说了小少还在睡觉。"
"睡觉把他叫起来不就得了。"
"小少昨晚好不容易才睡下,我决不允许你打扰他。"
"呵呵,我怎么不见你对别人这般好。"岚秋生虽在笑,却微微皱着眉。
一个意念在我脑中闪过,莫不是他们是旧识?莫不是岚秋生......
想至此,我笑起来,感叹自己的聪明。你个岚秋生,昨夜和徐逸清的对话还本少爷浪费不少眼泪,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秦忘身后,一把抱住他,还软绵绵地把头靠在秦忘的肩上,蹭了蹭。
"小生,头痛。"说话有气无力。
"你都淋湿了。"秦忘稍稍转身,替我弄干被打湿的发丝,果不其然,岚秋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心里暗喜,浑蛋,和少爷我斗,在修炼几百年。
岚秋生重重地"哼"了一声,"少盟主,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岚某这里多得是药,快和我走吧。"
我抱着秦忘的手又紧了紧,"你那里的全是毒药。"
"你既不怕毒,毒药对你也自成了补药。"
岚秋生死死地盯着我抱着秦忘的手,似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我还是好死不死地像树懒一样缠着秦忘。看岚秋生一脸快要爆发又极力忍耐的表情,实在是件趣事。
一会儿,我看岚秋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适时地松开秦忘,相当挑衅地冲岚秋生笑笑。
"小生,我得和小毒走了。"我看着秦忘,眼中尽是不舍,"小生,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哦。"
"不想走就不要走了,我来照顾你。"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可以照顾谁呀。"岚秋生说话都隐隐带了怒气,我心中更是大爽。
"你......"
我拍拍秦忘的肩,落井下石地在秦忘脸上啾了一下,岚秋生盯着我们的眼就快喷出火来似的。
"小生,我走了。"
"嗯。"
秦忘不情不愿的点点头,也同样在我的脸上啾了一下。
走到岚秋生的身边,我毫不客气地把他撑伞的手往我这边一拉,霸占大半的伞,又回头冲秦忘挥挥手,这才和岚秋生一起走了。
岚秋生压低声音说:"算你狠,"字字咬牙切齿。
我"呵呵"一笑,回道:"彼此彼此。"
三十七
徐逸清轻佻的捏着我的下巴,绝色容颜就在咫尺处,他说,"你只是我的玩具。"
心脏的位置猛地一疼,但我仍是强装出一副在乎的样子,"你又何尝不是本少爷的消遣。"
徐逸清也不怒,作势要吻我,我挣扎着要避开,却是怎样也逃脱不了他的钳制。
一个剧烈的翻身,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我摔下了床,头部撞到地板,疼得我直咬牙。也不知岚秋生是什么时候坐到我房间的桌边的,一边品着茶,一边露出嘲弄之意。
我爬起来,忿忿地穿衣,无视岚秋生。
"怎么,昨天还说要认我做师父,今天就这态度。"
确实我是向这家伙拜师学毒来着,但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没答应嘛。"
"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愿意行拜师礼,我便收你。"
我顿时精神百倍,眼里精光四射,"什么拜师礼?"
"下跪磕头敬茶。"
什么?!开玩笑,本少爷连父母都没有跪过,跪你这小子,痴人说梦!但这是大好机会......
"不愿意?那算了。"
岚秋生转身欲走,我一把抓住他,伸出左手张开,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左掌上,艰难得弯曲了一下指尖关节,看似就像一个人在下跪的样子。岚秋生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赶忙把茶端给他,他咳嗽两声,换上严肃的表情,喝了两口茶。
"师父!"BINGO!拜师成功。
我和岚秋生相对大笑,经过早晨这一闹,之前的不快倒是都消去了。我想多年以后岚秋生会叹息,为何当时没逮着我多叫他几声师父,因为此后我再未叫过他一声。
岚秋生教我一些药理,我嫌复杂,也无心去学。他说我是朽木不可雕也。于是岚秋生送了我一些防身的毒药,我草草记住它们各有什么用,挑了几瓶常用的随身携带。
烈焰宫在江南一代,听说还有个烈焰城,占了大半个江南,整个的都是烈焰宫的势力范围。我想先去打探打探,只身出了门。
行至烈焰城城门,却始终感觉身后有人,我停了下来,假装很随意的四处打量,果然看到身后树下的人影。此人跟踪技术之烂连我这个未曾习武的人也可以发现,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高人。看准时机,我洒出"软筋散",片刻,药力发作,树上掉下一人,我凑近一看,竟是登徒子。
我将登徒子拉到一个角落,道:"你中了本少爷的‘软筋散',现在全身乏力,别妄想逃。说,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