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世界之灾厄降临——专业食肉

优坤甩开他，转过身大吼道：“别再向我宣扬那个可怕的计划了！现在，权力、金钱，哪一样你没有？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满足……”

优乾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优坤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片刻之后，优乾松开了他，退后了一步，擦了擦嘴唇上的血：“阿坤，你不明白吗？我们站在这里，是被整个世界所排斥着的，你不会感到孤独吗？我可是……已经受不了了。既然他们不肯靠近我，那么，就让他们臣服于我，这又有什么错呢？”

“我并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优坤拼命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我没有你那样的才能，所以，我不是孤独的！”

话罢，他转身冲上了楼，只留下了仍站在原地的男人。

2007年6月7日 1：56

“为什么你执意要解除那个壁垒？”优坤站在一条高速路旁，看着被解除了壁垒，看起来空荡荡的城市：“现在所有人都对失去了壁垒的保护而不安。”

“你不明白吗？优坤。”方天啸的声音从他的耳机中传来，“那个壁垒，只会成为优利用的对象，而一旦这个壁垒成为他进攻的武器，所有人对你的崇拜都会瞬间崩塌的。”

优坤沉默了许久：“你是真心在帮助我吗？”

“我想确认一件事。”方天啸的语气十分平静，“在我确认之前，我会帮助你。”

“确认祝平是不是需要一个新世界？”

方天啸没有回答。

优坤此刻的头发并没有梳成一贯的大背头，而是垂在耳侧，夜晚的风很大，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你心目中的新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方天啸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我从很早开始，就知道唯迁变成了那样。”

“‘那样’？你是说双重人格？”

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优坤仍然点了一下头：“看来你也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我。原谅我的私心，在听到你希望用他的善恶来决定自己的立场时，我选择了沉默。很讽刺吧？他一面全力地和我对抗着，一面却又比任何人都忠心地帮助着我。那孩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着这样的情况，他的记忆也被完全分裂成了两半……”

“为什么会这样？”

“他太过寂寞了。这是我们的责任，我早该知道的，他们明明一样，那么害怕孤独……然然将唯迁的出生延迟了十数年，之前是希望在肚子还没有完全大起来之前，能够最大限度的挽救那场灾难，之后的目的，变成了不希望这个孩子背负着罪父之名出生。在唯迁诞生之后，她的身体也被掏空了，之后仅仅过了十年，便无可挽回地病死了，唯迁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大概实在是太过寂寞，于是他创造了另一个自己，是一个克隆人。”

方天啸想到优对自己说的话，点了点头：“嗯。”

“他教导那个人造人知识，向他说了很多自己的心里话，然而，那个克隆人并没有与他相同的经历，他们完全不能够理解对方。似乎发现连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唯迁杀死了那个克隆人。然而那之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方天啸握紧了手里的通讯仪。

32.方天啸：条件是，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真正的乌托邦

“之后，那一天，他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将自己完全分裂成了两个人，把一切负面的情绪扔给了另一半的自己，让占据着主导的这个自己快乐地生存着。那时发现了这一切的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没有想到，半年之后，一切都颠倒了。负面的那个他，突然之间变成了主导，从家中逃了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之后，我常常陆陆续续地收到他发给我的一些讯息，我知道会有一场危机，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内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对抗，只能立即下令，将他列为通缉犯，希望能够把他带回来。却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但是不久前，我再次收到了他发来的资料，这一次，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详细，里面还要求我小心你，因为，他说，从他的那三个手下那里，他得知你有一个计划，杀死所有的人，以人造人取代，为祝平创造一个绝对的乌托邦。”

方天啸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

优坤长长叹了口气，“无论是对你，还是唯轩，还是对唯迁，我都是个失败的父亲。”

“你也不是个成功的领袖。”

“你说得对。”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他用的，都是改造后的产物吗？我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自己创造。”

沉默了一瞬之后，优坤道：“我不知道。”

“祝平落在了他手上。”方天啸的声音第一次染上了不安，“可他要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优坤听到这句话之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他的邀请函。”

“是……哪个他？”

“你口中拥有正面人格的那个他要求我称呼他为优十二，而负面人格的这个则要求我称呼他为优，这封邀请函的署名是优。”

十二？优坤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他道：“你可以不去吗？”

“你说呢？”方天啸笑了，“如果你生存下去的意义落在别人手上，你以为，自己还有谈判的资格吗。”

“……”

“可以告诉我，‘十二’是什么意思吗？”

“是十月二日生的意思，然然认为这是最美好的日子，于是一直这样称呼他。”

方天啸应了一声。

“我希望你还可以回来。”优坤垂下眼，“唯迁不会杀死你的，但我，我和这个世界，都需要你，我希望你只是去救祝平回来。”

“听到我有着这个计划还能对我抱有如此希望，我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你了。”

“我别无选择了。”

“我会回来的。八年前，优唯迁是拯救了我的那道光。”方天啸叹了口气，“那是我唯一不会食的言。我和他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好人。而现在，我有义务替他保护这个世界。而作为交换条件，优坤，我要你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乌托邦，如果这样，那我就放弃这个计划。”

“我答应你。”

通讯随后便切断了。

优坤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处在死亡恐惧下的人们的模样，今天他已经看得麻木了。这个世界，从三十年前开始，从未保持过真正的安定。如果一切能够从没有潜伏着危机的那一日开始重来该多好？

虽然所有人在那场机械战争结束以后都没有再说过什么，但是，优坤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三十年前，也是六月一日，那一天，灾难突然间来临了。

人们身边的每一样机械，包括最微小的玩具，都变成武器，向自己的主人发动了攻击。

那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

人们被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机械若背叛，从未有过的绝望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一瞬之间，所有的生活都变了。

失去了赖以为生的机械，人们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十亿的牺牲者中，有近一亿人为自杀，因为这样的局面——没有机械的生活，没有人能够忍受，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与机械息息相关的时候。

战争结束之后，新的生活开始了，人们却不由自主地提防着身边崭新的机械。

白色军团并非只是在战争中打败了优乾操纵的战争武器，更多的，它在人们疯狂地摧毁了各种工厂以后，重新把机械制造出来，带回了人们的生活。

“被救星所创造的机械，应该是安全的吧？”这样的思想，暂时把人们从阴霾之中拯救了出来。

然而，白色军团系列机器人制造机械时所采用的制造方式，虽然高效，却无法被常人学会。

所有人的内心都有着恐惧感——一旦白色军团陨落，他们将再度失去机械，然后，只能重拾过去被优乾所利用的，传统的制造方法。

如同那个壁垒一样，如果没有白色军团的建设部队，人呢只能被动地建设钢筋高墙而已。

而现在，优已经毁灭了三十年前方静生制造的白色军团生产线，而方天啸也明确表示，自己在机械制造方面的才能不比方静生，重建流水线需要专心致志三年，而那在现在的状况下却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些机器人全灭，这个世界的末日，就真正——再次到来了。

优坤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拯救了这个世界，还是毁灭了它。

明明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拯救这个世界的。

不止是因为热爱，也是因为……没能阻止优干的自己，对这个世界无法抹除的愧疚。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是眼前的模样。

所以当他看到优唯迁发来的资料中显示着方天啸和三十年前的优乾有着如此相似的目的之后，他的心情彻底失控了。

许盈绝不会因为得到了所有人的臣服而开心的。这样的乌托邦是虚假的，那样的作为，只会让许盈和他一样，陷入永生的愧疚之中。

方天啸把自己囚禁在了一个小世界里，和方面的优乾一样，他和优唯迁都是，他们封闭了自己，也失去了用他人的思维思考的机会，而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33.优：我也觉得有点神展开

“你来了？”优笑得十分温柔，“想不想喝点什么？”

“牛奶。”

“加糖吗？”

“不。”

优将装着牛奶的杯子放在他的面前，然后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了他的对面。

方天啸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咖啡杯：“原来你喜欢咖啡。怪不得对我的茶不感兴趣。”

“不，我恰恰很讨厌。”优依旧笑眯眯的。

方天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盘子，刚才这个盘子里还有七八块方糖，此刻全部空了：“你的牙，没事吧？这样吃糖，一定会有蛀牙的。而且你那杯咖啡，已经甜得发酸了吧？能把这种东西喝下去，真不知道该佩服你还是嘲笑你了。”

“现在才两点，没想到半夜邀请你，居然这么爽快地就来了，我真的很意外啊！”优看上去十分愉悦，“我该怎么说呢，明明才见过面不久，可我竟然还是很想见你。”

“随便说出这种话可不好，听在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可是会变味的。”

“哈哈，这种回答……你还真是有意思。”

“再说，我肯赴约来这里的理由，不是很明显吗？”方天啸的眼睛瞟向桌上放着的一条发带。

“嗯，我知道，不然我怎么请得动你？”

“我也不想废话了，把她还给我。”

优却道：“我不会放走她的。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会逃走，说不定但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离开，但是一旦她回去了，我可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而且，我会失去和你谈判的筹码。”

“你带走她的理由竟然真的这么单纯……”

“你一开始就知道她在我这里？不然也不会不害怕她被丧尸袭击，还安稳地修改了我的程序，解开了壁垒吧。”

“除了你，没人能帮助她逃走了吧。”

优明白了了方天啸根本不知道许盈有着什么样的才能，恐怕他现在还认为，是自己帮助许盈逃脱，又趁机挟持了她。而他自己也是，如果不是知道方天啸一心想让许盈呆在安全的场所，而那边也不会有人帮助她，他根本不会猜到这个女孩的才能。而之后，他小小的试探了一下她，没想到是真的。“的确呢，而且，现在她自己也不希望离开我这里。”

方天啸明显失去了谈判的耐心，直接拿出了‘震撼之声’，下一刻，他的武器便和优的撞在了一起。优此刻放弃了传统的枪，而拿着一个回旋镖样的武器。

方天啸打开震撼之声的开关，几乎是同时，优脚底的滑落将他带到了另一面，而震撼之声发出的冲击竟然将对面的墙给震碎了。

优看上去十分惊愕：“不是吧？还能这样？”

方天啸抿了抿嘴唇：“我不是在和你玩！”

优却抬手抛出了那个回旋镖，方天啸迅速避开，打开两层防御光幕，那个回旋镖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之后向方天啸袭去，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越过了光幕袭向方天啸的腹部，他瞳孔一缩，立即用短矛挡开了回旋镖，然后向一旁闪去，而他格挡的这一下，几乎把他的虎口震裂了。

下一秒，那个回旋镖仿佛被安装了跟踪仪一般，再度追逐方天啸而去，并且同时发射出了几道灰蓝色的射线，方天啸迅速打开了另一个防御光幕，这个光幕与他以往用过的完全不同，颜色是黑色的。激光打在上面便消失了。

然而随后，那个回旋镖就把光幕打碎了。

方天啸从不知道竟然有东西可以如此畅通无阻地穿过光幕，不过他并没有慌张，迅速将一枚戒指上的开关打开，一道纯白色的光幕立刻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内，随后他立即抬手触到光幕的最左侧，然后向右划去，优见状，迅速向上一跳，用激光枪打通天花板逃离。

而随后，在回旋镖接触到光幕之前，方天啸手指划过的部分前方猛地向右平移了，包括那个回旋镖和对面的墙壁在内，一切都从中间出现了一个向右移动了一段距离的长条。

回旋镖在落在地上之前发生了爆炸，储存在内部的光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方天啸再度用那个黑色光幕和一个白色防御光幕一里一外罩住了自己。而这个房子，却因为这场爆炸整个灰飞烟灭了。

方天啸看着手上的戒指松了口气：“E系统的功能缩小版真是好用。”

优在爆炸结束后重新落在了他对面的废墟上，轻轻喘息着：“你真行啊。”

方天啸解除黑色的光幕，看向他：“能让我这么狼狈，你也不赖了。”

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方天啸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放了她。”

“这个要求我暂时没办法答应，抱歉。”优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而他也绝未被刚才的攻击吓住，他径直向方天啸走了过来，“而且，你应该也明白，她根本不在这附近。”

方天啸看着他那满脸的笑皱眉：“为什么抓她？又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却只是拐弯抹角，什么都不说？”

“我带走她和邀请你的理由都很简单。”优缓缓向他走过去，然后抬起右手贴上方天啸剩下的那层光幕，光幕立刻消失了，“为什么你要抽烟呢？它能够影响到你的思维？不是这样吧？”

“……不能。”虽然很不想再和眼前的人交流，方天啸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优笑眯眯地拿下那根烟，顺手掐灭扔在了一旁：“那，让我试试这样能不能影响到你的思维吧。”

方天啸喵了一眼地面上的烟，刚打算说什么，优便靠了过来。

他们俩的身高差不多，或者说几乎一样，优站在他的面前，很轻易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不得不承认，如优所说，那一刻，他的思维被扰乱了。

这个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包括第一次见面，那个紫色眼睛的孩子，将杀死优唯轩的方法告诉了自己，到后来再一次，在A镇，他先邀请自己加入灭世小分队，再换了一种表情，在便利店里救了他，最后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