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男人——长岁安

“林易，把握好眼前的。”罗军说完林易轻轻的点了点头罗军往门外走去。

罗军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林易说：“罗军，你也把握好眼前的。爱来了，就不要在乎太多，要有勇气争取。”罗军回头向着林易轻轻地点点头。两人之间有着无形的默契，千言万语不如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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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军回到家看着手里的布娃娃一下子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他是鹰隼（罗军）。

“喂，新兵想家么？”秃鹫（林易）站在高高的石台上。罗军站在石台下面，逆着光看不清楚秃鹫的脸。

好像就是那一刻，鹰隼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鹰隼早就习惯了压抑感情，不动声色的看着秃鹫。那是他刚到这个地方的第一个月，老兵们都对新兵很恶略，只有这个班长不一样。鹰隼贪恋秃鹫的温暖。

“不想。”鹰隼声音冷冷的，因为仰头看秃鹫阳光太刺眼了，鹰隼的眼睛紧紧的眯了起来，浓粗的黑眉微微蹙起来了。

“怪人。”秃鹫伸出手想要拉鹰隼上来，鹰隼只是双手一称高台自己跳了上去，“你一定能坚持下去。”

“为什么？”鹰隼问秃鹫。

“不为什么因为我有预感。”秃鹫的笑容很柔和，鹰隼贪恋这种温暖。

那天是鹰隼真正融入集体接第一次执行任务后的庆功宴。谁也不知道的是，那天也是鹰隼的生日。

所有人都在喝酒，秃鹫却悄悄抓着鹰隼走到了角落，像是变魔术一样秃鹫从身后抓出来了个很可爱的兔子玩具，秃鹫的声音有点儿别扭：“送你的。”

“为什么？”鹰隼追问。

秃鹫的脸好像红了，乱七八糟的欲言又止的解释着：“嗯……不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么。哎呀，不为什么你就拿着好了……其实……其实今天是你生日吧？”

鹰隼惊讶：“你怎么知道？”

秃鹫浅浅的笑了：“我偷看过履历表。喜欢么？”

鹰隼心头一暖：“特喜欢。”

回归现实，罗军站起来轻轻地那个旧的把布娃娃放到了床头，脑袋里突然想起了林易的话：“……你也把握好眼前的。爱来了，就不要在乎太多，要有勇气争取……”罗军又拿起了布娃娃狠狠地搂紧了怀里。

如果当时争取了，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呢？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过去的一切只是云烟。白禾的脸渐渐清晰，罗军把布娃娃放进了衣柜的角落。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归是要活在当下的。罗军抓起新娃娃，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傻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小家伙看见这么个长得这么想自己的娃娃会是什么表情。

帅兔兔？

22.表白与决裂

“哈哈哈哈，你那里搞了这么个娃娃？”白禾拿着布娃娃看了下娃娃又看了一眼罗军，像，真像，那张臭脸一模一样。

“也不是给你的。”罗军抢过娃娃，蹲下来发在白灵东手里，“东东喜欢么？”

“喜欢！”白灵东可爱的带着小肉坑的小手紧紧抱着娃娃。

“喜欢就好。”罗军摸摸白灵东柔顺的发和他爸爸的一样的质感。柔软的顺滑刺激着敏锐的神经，一下子就又想起了那个晚上帮白禾擦头发的时候。

“我看看，我看看。”安飞飞漾着笑意从里屋走出来，一看白灵东手里的娃娃果然和罗军的很是神似，“难为你了。”安飞飞语重心长的拍拍罗军的肩膀，“那个……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应酬。”

“没事儿，你去吧。”白禾善解人意的走到安飞飞面前。白禾表面上善解人意，心里却还是有所不满，但是安飞飞给了他很多很多的理解与包容，同样在事业上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妻子呢？既然，可以让安飞飞错过儿子的两岁生日，那想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白禾觉得自己应该选择支持安飞飞。

“好的。”安飞飞有一瞬间的不安，但是很快便被压抑了下去。眼里的阴郁与愧疚一闪而过，“东东，妈妈不能陪你了。这是妈妈给东东买的小汽车。”安飞飞一指放在茶几上的包装考究奢华的高档遥控汽车。

有些东西虽然昂贵豪华但是却明显的让人觉得少了心意，相对比有些东西质朴简单但是慢慢的全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就像是安飞飞的心不在焉，罗军的全心全意，礼物已经很简单的说明了许许多多的东西。白禾看着罗军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安飞飞走了更好，本来也就不想安飞飞和罗军接触。一声门响过后，屋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一个男孩儿。

“我还订了酸奶冰激淋蛋糕，4人份看来吃不完了。”罗军看看白禾冷峻的声音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点点儿释然。对于罗军来说安飞飞的存在总是让她愧疚不安，他就像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第三者，隐藏着内行肮脏龌龊的情感。

“东东不想拆开看看妈妈给你买的遥控汽车么？”白禾向着罗军无奈的笑笑抱起有点儿失落的白灵东。

“不看！不看！破玩意儿，东东才不要呢。”白灵东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东东有帅爸爸和爸爸就够了。”

“哎哟，都长大一岁了，我的小男子汉还掉金豆豆啊。”白禾一刮白灵东的鼻子，“丢丢。”

“东东没掉金豆豆，东东才不呢。”白灵东的泪珠一滴也没掉下来，“不要妈妈。妈妈不喜欢东东！”

“东东乖。”罗军不会哄小孩子，只是温柔的捏捏白灵东胖嘟嘟的小脸儿。

两个男人围着小家伙闹了好久，因为平时的习惯，小家伙到点儿就困了，整个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在床边而上，罗军轻轻地拍着白灵东眼里全是慢慢的温柔，白灵东抱着罗军送的兔子老实的闭着眼睛。白禾正给白灵东读故事书，声音低沉像是温柔的海浪轻轻拂过沙滩。昏暗的灯光下，三个人温馨美好。

等到白灵东睡了，白禾轻柔的给白灵东掖好被角，悄悄地和罗军走出了白灵东的屋子关好了门。

“还好你今天来了。”白禾开始收拾碗筷。

“东东过生日，我肯定来。”罗军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一下自己的心事呢？自从见了林易之后，他就犹豫着要不要和白禾说清楚呢……即使会被看不起又能怎么样？林易说爱情需要勇气，因为没有勇气他错过了林易，这一次难道还要因为勇气而错过白禾么，“白禾……”

“怎么了？”白禾看向罗军，两人对视，白禾蓦然觉得心跳有点不正常，脸开始有点发热。

“……那天……”罗军鼓起勇气，他觉得应该说清楚，无论什么样的结局。林易的话浮现在脑海‘爱来了，就不要在乎太多，要有勇气去争取。’可是这是一个已婚男人啊，自己在做的事情其实是在摧毁一个幸福的家庭。如果他真的说出口，白禾会陷入困扰之中。现在这样的关系就不被毁了的，白禾要么迁就着别扭的和自己保持距离相处，要么露出厌烦的表情与自己彻底决裂。如果从白禾嘴里说出了难听的话，他的心也许也就死了……不如说了算了，这样无穷无尽的困扰他已经厌倦了。让白禾厌烦自己，他已经不想要再玩这种假装朋友的游戏了。

“啊……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只是喝醉了。”白禾害怕罗军介意那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吻。如果他们之间因为这个吻不能一起了，那么他该怎么办？现在至少他还能看见他，可是如果罗军知道了自己的心事，罗军真的还会和自己接近么？

“你只是醉了么？”罗军反问。

“是……只是……我醉了。”白禾垂下眼眸。自己怎么会是醉了呢？那么清晰的触感，那么明显的心意。喜欢，就是喜欢啊。自己想要爱罗军的心意，已经不想要在隐藏下去了，那些夜晚，那些梦境，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白禾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探了上去，罗军呆住了并没有闪躲。

白禾试探性的吻落在了罗军的唇上，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白禾格外的清醒。白禾抬起眼睛，对上的是那双狭长的迷人的桃花眼儿，那个人周身的青松一样的味道环绕了自己。白禾身体本能的用力体验这个吻，他的手情不自禁的环上了那个人的腰，和想象中的一样很结实的腰身。一瞬间大脑已经完全空白了，只是用力的继续这个吻。

罗军在白禾试探性的接近的时候身体就僵硬了，直到真切的感受到了那双纯的温度才渐渐地迷醉在了这个温柔绵长的吻里。这一次和第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白禾的吻是温柔的，那种让人迷醉的小心翼翼的吻，让罗军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这个吻是什么意思？白禾知道自己在做什吗？罗军来不及细想，整个脑袋里已经完全放空，只是全神贯注的吻着。

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地分开。白禾不敢抬头看罗军，尴尬的低着头。

“你……”

“我……”

沉默了许久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罗军半带着命令的口吻盯着白禾的眼神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更多的是纠结，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我好像对你……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白禾磕磕巴巴吞吞吐吐，心跳如擂鼓。

“什么不一样？”罗军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害怕、紧张。难道自己的疾病已经传染给了白禾，不能这样！不能……

“……我喜欢你。”简单的音节却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会反感我么？”白禾紧张不安的看着罗军。

“你结婚了，而且你还有东东。”罗军心里不安。希望白禾原谅自己的现实，自己没有办法不忽略这个问题。

“但是我已经克制不住了。”白禾的眼睛里有什么炽热的东西，鼓起劲儿拉住了罗军的手，“你会讨厌我，我也要告诉你。罗军我对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罗军看着白禾紧张，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罗军：“白禾，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白禾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罗军回应了他的吻，而不是推开他，这一次没有任何理由压抑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了，可是罗军这么说是决绝他么？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么，罗军对他只是朋友关系？白禾的声音是忧伤的：“是我想多了……对不起。”

“我是同性恋。”罗军冰冷的声线吐露出这个藏在心里的秘密。

“你……”

“只是你并不喜欢我。”罗军平静的说出让自己心如刀割的话，“你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你喜欢的是女人。现在的一切都是错觉。白禾，别忘了你的责任，你是个已婚男人，你有你的家庭。”罗军的心里痛的像是被生生挽下去一块肉，自己心里欢喜着白禾也是喜欢自己的。这样的结果是罗军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白禾会拒绝他，会觉得他是恶心的，肮脏的，龌龊的，然后带着怜悯的决定还是跟他做朋友，或者狠狠地甩开他，然后他会一个人自生自灭。可是，罗军从来也没有想过结局不是他所想象的，白禾居然对他动心了。

只是罗军很清醒，他没有意乱情迷，而是理智又明白，自己不能够害了这个男人，如果此时此刻稍微有一点点松动，自己就会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白灵东那么可爱，白禾一家如此的幸福，肮脏龌龊如自己已经把可怕的疾病传染给了白禾，他怎么还能让白禾做出伤害安飞飞和白灵东的事情呢？

罗军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所以……白禾，以后不要再跟我见面，不要再靠近我。你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我会离你远远的。你应该忘记，你现在说的话，忘记我。……对不起，我把这可怕的疾病传染给了你。像我一样的人，就应该被所有人遗弃，对不起。不要在接近我了。”

白禾不知所措的看着罗军，罗军起身，白禾忽然伸出手狠狠抓住罗军的小臂：“罗军，你等我，等我处理好。给我一点时间。我是认真的，认真的喜欢你。”

“白禾，别说胡话了。你只是一时冲动。”

罗军狠狠甩开白禾的胳膊一个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禾有种预感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罗军了，他想要冲上去不让罗军离开，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那扇门狠狠地关上了。就好像悠久的隔开了两个世界，罗军并不喜欢自己。

23.打雪仗

“爸爸，东东想去找帅爸爸。东东都好久没有见到帅爸爸了……”白灵东撒娇着说。

白禾仔细一算，现在距离上一次白灵东的生日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眼瞅着春节就要来了。每一次白灵东说要去找罗军他都拒绝，并不是他不想要见罗军，只是……他没有办法见罗军。那天之后，白禾仔细的想过罗军说的话，罗军并没有说不喜欢他，白禾感觉得到那个吻里面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意。但是罗军说的没错，他是一个已婚男人，他的身上肩负着家庭的责任。他有一个爱他的妻子，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人总是有回归现实的。纵然他爱的是罗军，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过是个已婚男人，这是第一次白禾如此痛恨自己的婚姻，为什么当时为了自己的前途愚蠢的自以为是的选择了这个“双赢”的婚姻？可是，正是因为这段婚姻，他才有了白灵东啊！东东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也是这场婚姻里唯一让白禾不后悔的。

“爸爸，发什么呆啊？”白灵东爬到白禾身上掐掐白禾的脸。

“你想去见你帅爸爸？”白禾问白灵东。今天安飞飞回娘家去了，正好是周日家里只有他和白灵东。

“对啊对啊，东东生日那天，你们还说要带东东去玩儿雪呢。昨天才下过雪……”白灵东撅起了嘴。

“好吧，那爸爸帮东东打电话，东东问问帅爸爸。”白禾其实很想见罗军，但是估计罗军的性子肯定会拒绝他的，不过想来如果是小家伙的话，罗军是十有八九会答应。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家伙还好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想念的夜不能寐呢？

“喂！帅爸爸我是东东。”白灵东清澈的声音透过线路传到了罗军的耳朵里。

罗军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听到声音，竟然是白灵东。白禾呢？是不是觉得尴尬呢？也好……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他不想做个第三者，他多么伟大，多么无私啊！罗军自嘲的想着，对着电话说：“怎么了东东？”

“帅爸爸都不想东东，东东不开心了。”白灵东撒娇。

“……我……”罗军想说自己只是不敢去面对你爸爸而已，想解释说自己其实也很想见面，只不过心里的理智让他不能见面。想要告诉他，如果自己在接近也许就会把持不住自己，就会破坏他的家庭，就会成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帅爸爸，你答应东东要代东东玩雪的！昨天刚刚下过雪，今天你带东东去玩吧！”白灵东清脆的嗓音传了过来。小家伙并没有因为，罗军的一时失神而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