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去拿件衣服给太子爷披上。”该做的一样不能少,佟贵妃脸色依旧很苍白,腹部的疼痛一点都没少,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孩子。
翠儿去拿了件普通的衣服给他披上,保成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披着衣服离开了,何柱儿一直跟着他,“主子奴才抱你吧!”何柱儿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不用,你不要跟着孤,孤想自己静一静,你放心只是皮外伤,不会有事的!”他不想回去。
何柱儿使劲的摇头,“何柱儿听孤的话,孤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然以后谁欺负你?不要跟着孤!”太子爷的强烈阻止也没有阻止了他,何柱儿还是一直默默的跟着他。
“都说了不要跟着孤,你看皇阿玛都来了!”太子爷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何柱儿转头,以为真的康熙来了,这个时候太子爷跑去躲起来了,何柱儿吓了一跳,“太子爷太子爷!”何柱儿慌忙的跑去到处找。
保成看他离开才走出来,他能去哪呢?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保成小包子竟然走到上辈子自己被圈禁的冷宫里,这里目前还是荒废的,保成进去里屋,坐在到处都是尘埃蜘蛛网的地上靠在墙上。
这个时候泪水才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哭声再也止不住了,仿佛是想把两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一直到哭累了,太子爷就这么睡着了!
第十一章:失踪
保成在废弃的宫殿睡着了,而康熙虽然回到寝宫,心里烦躁不安,一直挂记着儿子,他怎么还回来?他不是都离开了吗?他还在那做什么?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康熙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乾清宫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喘,深怕波及自己。
李德全看着主子这样,只能在心里叹气,皇上这次恐怕是伤了太子爷的心,弄成现在这样,担心的还不是主子自己吗?李德全一边叹气,一边让奴才去找何柱儿,让何柱儿抱太子爷回来,总的给皇上个阶梯下吧?
而何柱儿哪都去找了,就是没找到,急的眼泪直掉,最后都找到保清那,保清得知一切也很着急,也帮忙去找,李德全趁着给康熙泡茶的工夫询问消息,得知后觉得兹事体大连忙让奴才去叫何柱儿回来给康熙禀告。
何柱儿哭着回来,康熙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奴才叩见皇上。”
“太子呢?”保成怎么没有回来?
“皇上太子爷不见了!”何柱儿哭泣的说。
康熙顿时吓傻了,不见了?“把话给朕说清楚!”
何柱儿如实禀告,“奴才哪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
康熙也慌神了,他从未想过儿子除了他这还能去哪?“来人给朕去找,就是把皇宫给朕翻过来也得找到。”
这么大的动静闹得全皇宫都知道了,苏茉儿得到消息无奈只能去吵醒孝庄,跟孝庄禀告一切,孝庄脸黑的跟墨汁一样,佟贵妃留不得!“苏茉儿跟我走!”孝庄带着苏茉儿去找康熙。
康熙对于孝庄来并不惊讶,这么大的事,皇祖母肯定得来,“孙儿参见皇祖母!”
“起来吧,你们都下去!”奴才们都被赶出去,“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你就不怕从此以后失去一个好儿子?”恐怕保成的心已经被他伤的很透彻了。
康熙并不明白,康熙此时还年轻,保成又是他第一个带着的孩子,初为人父哪懂这些?他也是不想儿子学坏,怎么成他错了?“皇祖母孙儿不明白。”
“不明白?好!今儿我就跟你说明白,上次你问我的事,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思考,可你呢?自己跟儿子赌气不说,这次的事,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了保成,你心里还有他吗?你对得起死去的皇后吗?”孝庄先把孙子教训了一顿,找到曾孙子再教训他,敢玩失踪?胆肥了?(╰_╯)#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
“皇祖母您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朕只是……”康熙刚要解释,就被孝庄打断。
“经过我都听苏茉儿说了,我问你,保成今年多大?佟贵妃又多大?”这孙儿真是太年轻了,后宫的事经历了太少。
孝庄的问话,康熙不解其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回皇祖母的话,保成已满三岁。”
“你也知道保成才三岁,一个三岁的孩子,轻轻挥下手臂,就能推到一个成年女子?”孝庄的反问让康熙错愕,之前他因为心情不好,儿子这么一闹,他就乱了方寸,压根没有仔细想事情的经过。
淑芳是故意的?“皇祖母孙儿觉得淑芳不会那么做的!”她这么做目的何在?保成又不是后宫妃子!争宠么?争不到他头上!
孝庄摇摇头,“难怪保成如此,换做是我,我也会如此,你的心已经偏了,你相信一个外人多过相信自个亲手带大的儿子!”对孝庄来说,佟贵妃从来都不是自己人!
孝庄不想再多说什么,默默走出去,留下疑惑的康熙,苏茉儿不想看到他如此误会孝庄以及他们父子有隔阂,“皇上老奴斗胆了,老奴这一生都奉献在这个皇宫里,见过太多太多,后宫之事只有皇上想不到的,没有不敢做的,贵妃娘娘不仅仅是皇上的妃子,她同时还是一个母亲,一个为自己孩子打算的母亲,皇上只需记住一句话,为母则强,老奴先告退了!”
康熙这才算是明白,难道淑芳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故意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不!就算不是男孩也没关系,只要保成这个嫡子在他心里不重要了,以后她总会生下儿子,总会有机会的。
想明白的康熙越想越害怕,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他又做了什么?会不会真如皇祖母说的,保成不会原谅他了?一碰到儿子的事,康熙的理智就变成负数,康熙现在只想怕迫切的找到儿子,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天色已近渐渐黑了,康熙整个人都在暴怒之中。
这个时候保清想到一个位置,保成带他去过一次,保清狂奔而去,“保成,保成你在不在?”在漆黑的宫殿里,只有月光的照耀,一切显得那么骇人。
“主子太子爷怎么会来这呢?还是快离开吧?”保清的贴身奴才小顺子心里怕怕的!
“拿着灯跟爷进去!”他相信保成就在这!他们俩进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就在他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保成!”保清吓得大叫。
只见保成小包子整个身子曲卷成圆形,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身上脏兮兮的,保清连忙过去抱起他,发现汗水参合血液湿润了衣服,面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保成你醒醒,快醒醒!”保清轻拍他的脸。
保成睫毛微微颤动,艰难的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保清,“没想到找到孤的人是大哥!”他上辈子的死敌!
“保成你发烧了,爷带你回去,没事的!”保清着急了,保成身体好烫,好像会燃烧一样。
小顺子连忙抱起太子爷,保清拿着灯往乾清宫走,保成的脑袋趴在小顺子的肩膀上看着保清,这辈子最大的收获也许就是大哥了,“大哥孤死了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你乱说什么?”保清小包子皱眉怒斥!
上辈子他可是盼着他死呢!“大哥谢谢你,孤好累,让孤睡会,不要吵醒孤。”重生一世也算是对得起了,起码还有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保清。
“你不要睡啊,马上就到了,不要睡!”保清小包子吓得大叫。
可是保成的视线慢慢模糊,神智也渐渐不清,保清小包子吓哭了,说到底皇家的孩子在怎么早熟,他也就只是个五岁的孩子,“~~~~(>_<)~~~~,保成不要睡好不好?大不了以后爷不跟你抢吃食了,额娘做的好吃的爷也分你一半,以后爷什么都让着你,你不要睡好不好?”保清小包子边说边哭。
保成在昏过去之前看到他为自己担忧,为自己流泪,真没有想到为自己流下真挚泪水的竟然是他!
第十二章:间隙
小顺子发现太子爷情况不太对劲,加快了脚步,康熙这边也得到消息疾步而来,还没看见他们就听见保清小包子的哭声,“你不要睡啊,保成保成!”保清小包子真的吓到了,他很害怕保成就这么一睡再也不会醒来了。
听到儿子的哭喊,康熙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一样,身子一软,李德全连忙扶住他,“皇上先去看看太子爷的情况。”皇上如何宠太子爷的,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相信现在皇上才是最难受的。
康熙脸色非常不好的疾步而去,当看见儿子浑身脏兮兮,不知是汗水血水侵湿的衣服时,康熙的心狠狠抽的疼,“保成,保成!”康熙抱着儿子的手都在颤抖。
“呜呜呜,皇阿玛保成他会不会……”保清小包子抽噎的问。
“不会的,李德全把所有御医宣进宫。”康熙怒吼,声音都在颤抖,可见他有多慌张,康熙抱着儿子回乾清宫。
此刻御医们也都赶到了,连忙给太子爷诊断,再脱下他的衣服,看到那白皙瘦小的背上都是一条条的淤青,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了,这些伤在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康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当时有下那么重的手吗?
御医们小心翼翼的给太子爷处理后,满头大汗的去禀告,“启禀皇上太子爷身上的伤有些严重,加上受凉,郁结在心,如今高烧不退,情况不是很乐观!”御医们心里苦不堪言,先是贵妃娘娘,再是太子爷还让不让他们活了?~~~~(>_<)~~~~没有谁比他们更命苦!
面对儿子的事,康熙那良好的修养早没了,一脚踹到禀告的太医,“混账东西,要是保成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全给朕陪葬!”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御医们吓得不断求饶。
得到消息赶来的孝庄就看见孙儿在发脾气,只能无奈的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活该!可到底是自个的孙子,孝庄岂会不疼呢?“皇上先看看保成的情况再说吧,胡御医你留下。”胡御医是儿科圣手,如果他都没有办法,也就是说保成命该如此。
“是,臣遵旨。”胡御医也明白太皇太后是相信他,但与此同时他的性命也就没有保证。
孝庄看孙儿满是自责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康熙就这么一直守着儿子,过去一晚,保成的烧依旧没有退,康熙情绪从烦躁不安,变得沉默,李德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不管怎么难过,作为皇帝,他有必须做的事,那就是上朝,在朝上康熙明显心不在焉,除了康熙之外,索额图也一样,太子爷的安危关系他们一族的荣辱,但这件事他却不能多嘴,事情他已经从乾清宫的太监那得知了,皇上教训自个的儿子,他一个外人能说什么?这不是找死吗?
康熙上朝心不在焉,下朝直奔儿子的房间,国事也搬到那处理,煎熬两天,见儿子的病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康熙的心一点点在下沉,这晚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父子,淡淡的药香味让康熙心痛,康熙握住儿子的小手,“保成你是不是生朕气了?不想看见朕所以不愿意醒来?”话语里透着深深的无奈跟祈求。
李德全端着药进来,听到康熙的话,偷偷的抹泪,在眼前的皇上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皇上药煎好了。”
康熙接过药碗,“李德全当初为什么没拦着朕?”
李德全囧了,o(╯□╰)o,他肿么没拦着?可皇上听了么?“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做,尤其是皇上身边的总管最难做。
康熙悲凉的一笑,“错?错的是朕,皇祖母说的对,一切都是朕的错,朕不该跟保成较劲,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保成还小他不懂,难道朕也不懂吗?”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他到现在才终于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听主子这么说,李德全心里也难受,“皇上太子爷不会真生气的,父子俩哪有隔夜仇?”
“希望如此,保成朕错了,快醒来吧!”在这一刻,康熙才觉得面子什么哪有儿子重要?可惜他明白的有点晚。
李德全只能在心里感叹,李德全看了看康熙怀里的太子爷,突然眼睛瞪大,“皇上!”惊恐的叫了一声。
“什么事?”他怎么突然想活见鬼?
“皇上快看!”李德全突然解开保成胸前的一颗扣子,肌肤上既然有不少红点。
康熙脸色剧变,他得过所以他知道,这是出痘了,“御医!”康熙吓得大叫。
胡御医连忙进来,仔细一看,面色十分凝重,“启禀皇上太子爷出痘了!”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出痘?不是只是风寒吗?”康熙深知这个病有多可怕,他现在非常害怕,害怕儿子真的再也不会醒来。
“回皇上的话,太子爷为什么出痘臣不知,臣只知道之前的风寒出热恐怕只是诱因,也许太子爷接触了什么东西,也许是突然得上了。”其他的他还真不知道。
“李德全传朕旨意,皇宫不得随意进出,朕的寝宫化为疫区,朝政暂停,除非有什么军国大事,不然一律不准入内,做好消毒防护措施,尤其是保清,他之前有跟保成接触过,让御医天天去看!”康熙冷静的处理。
“奴才遵旨!”李德全连忙去办。
太子爷出痘的事很快全皇宫都知道了,多少人幸灾乐祸盼着保成最好死掉,尤其是佟贵妃,这几日她腹痛的依旧有些厉害,昨天甚至还出血了,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如果能因此赔上太子爷一条命也算是值了,以后她还可以生嘛!
相比佟贵妃的淡然,惠妃紧张的不得了,儿子之前可一直跟太子爷有接触,儿子会不会有事?“保清你有没有哪不舒服?”惠妃紧张的打量儿子!
“额娘儿子没事,可是保成他会不会有事?”保清现在想的还是保成。
惠妃微微触眉,“保清你那么喜欢太子吗?你跟他……”
“嗯,以前儿子很不喜欢他,因为他总是一副很高傲的样子,可现在不会了,保成他是真心把儿子当哥哥的!”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能感觉得到谁是真心对待自己的。
惠妃并没有出声,将来他们兄弟会不会争位她不知道,但如果他们感情好,哪怕将来保清争位落败,保成也许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儿子一条生路,所以从长远打算,惠妃并不阻止他们的兄弟情。
而另一面当孝庄得到消息后,除了担心保成外,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孝庄带着苏茉儿去了乾清宫,“孙儿参见皇祖母,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发生这么大的事,这孩子也真是命苦。”孝庄心疼曾孙子。
“皇祖母都是孙儿的错,这有孙儿就行了,皇祖母还是快离开吧。”这并不安全。
“怕什么?你忘记了,你小时候出痘还不是我照顾的?再说我乃是一脚伸进黄土的人,我还怕什么?只是保成好好的怎么出痘呢?他有没有接触不该接触的都东西?”孝庄故意这么问。
康熙实在想不出来,何柱儿倒是想起来了,连忙跪在地上,“启禀太皇太后皇上,太子爷被皇上责罚之后,翠儿拿了一件衣服给太子爷披上了。”
李德全一听连忙去拿那件衣服,康熙这才想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当时那件衣服都被汗水血水侵湿了,“孙儿马上让御医查!”
“不用了,这个时候也查不出来什么,只是淑芳怎么会拿那么一件平常的衣服给保成呢?”孝庄的话点到为止,可她相信这根刺永远会留在皇上心里。